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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大家都被这俏皮的语气,逗得大笑了起来。
  而作为话题主人的顾思远同学; 则秉持着绝不拖堂一秒、绝不加班一分钟的原则; 以敏捷的速度出了农修厂院门。
  从农修厂到他现在住的宿舍; 大约有两公里的路程; 凭顾思远的脚程,十几分钟便走完了。
  这会已经是八月; 天上日头正烈,树上蝉鸣深深。
  广阔的宿舍大院子里; 树荫下坐着不少纳凉聊天的大爷大妈,而旁边的空地上,一群小孩子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炎热,打打闹闹追逐嬉笑。
  “小顾 ,下班了?”
  看着大院门口处进来的人影,大家笑着招呼道。
  顾思远也礼貌地点点头:“嗯。”
  他和谢亦阳搬进县城的农修厂宿舍到现在,也已经一个多月了。
  顾思远自来适应性强,谢亦阳更是喜欢县城繁华,他们小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比在乡下时更要舒心不少。
  自打搬家的第一天,用借钱的理由把谢家人给吓走之后,他们便也没有再来打扰。
  偶尔出门时,两家人在路上不小心遇见了,谢亦阳便立刻做出一副可怜巴巴、欲言又止要借钱的表情。
  这样一来,不用再说其他,谢家人便自动躲得离他们三丈远了。
  每每之后,谢亦阳总是会被他们的表现,逗笑得前俯后仰。
  其他时间,顾思远依旧白天上班下班,谢亦阳就在家学习看书,温馨而甜蜜。
  而就在这期间,公安局那边也给顾思远来了消息。
  是关于顾里里和冯铿等人的处理。
  两人是切实参与了两起案件,一件流氓案、一件盗窃案,不过,却都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现在虽然法律严苛,但这种情况下,倒也不能直接将人给毙了,干脆就按照时代惯例,把人下放到农场去劳动改造了。
  对这一处理,顾思远和谢亦阳都忍不住笑了笑。
  农场那是什么地方,关得都是犯极大错误的人,其间辛苦劳累难以形容。
  顾里里自小被顾母和顾父捧在手心里长大,不说从来没有下地挣工分过,便是在家里那也什么都不干;
  而冯铿更是出身富贵,就算下乡到云溪村当了知青,也是干得开拖拉机这等轻松活。
  现在,让这两轻松惯、享受惯了的人去农场改造,那可真是不比直接死了好过多少。
  ……
  想着,顾思远已经上了楼,打开客厅门时,坐在书桌前的谢亦阳猛地抬起头来,叫了一声:“老公,你都下班了啊,我看题目太入神了……”
  说着,他干脆地甩下了笔,往着顾思远扑过来。
  “不嫌热吗?”顾思远一边冷漠地吐槽,一边却诚实地伸出手抱住人。
  谢亦阳挤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不热,我现在心凉如水。”
  顾思远带着人走到沙发上坐下,问道:“怎么了?”
  谢亦阳鼓了鼓嘴,不甘不愿道:“哼哼,我发现高中的知识似乎有点难度,你前几天捡回来的笔记本上,数学题有好几道我都不怎么会,刚刚就是在看,搞得都忘了下楼去接你……”
  “很难吗?”顾思远挑眉,微微疑惑。
  那不就是很正常的题目吗,他按照记忆中的知识点,随便写得几个常规例题啊?
  随便套套公式就行了。
  谢亦阳眯着漂亮的眸子瞪他:“顾思远同学,你什么意思?”
  顾思远识相摇头:“没有,谢老师那么聪明,多看一会儿应该就能明白了,看完了就能来教我,谢老师都看得那么困难,我待会理解起来肯定更不容易。
  “哼……”谢亦阳朝他龇了龇嘴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这还差不多。”
  小笨蛋!
  顾思远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默默觑他一眼。
  被这目光一扫,谢亦阳忍不住脸蛋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啧……
  话说回来,他老公那智商真是不用说的。
  每天晚上回来,说是他给人讲题,但其实,不管什么题目,他老公基本是只要看一遍对应公式,然后立马就能明白了,甚至偶尔还会无意启发到自己。
  谢亦阳在县城呆了一个多月,比在乡下时养得越发好了,面皮白净、朱唇皓齿,此刻颊上沾染淡淡粉色,如同草莓大福似的。
  大概上回来后还没喝水,顾思远颇感口干舌燥。
  他向来是想到便做的人,手掌微一用力,将人整个搂到怀里,倾身在那粉嫩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又慢慢下移到殷红的唇瓣。
  “谢老师,味道真好。”他向来低沉磁性的嗓音,略有含糊,却更危险迷人。
  “嗯唔……”谢亦阳轻哼一声。
  真讨厌啊。
  每次这种时候,还故意喊他老师。
  踩在沙发上的白皙脚趾调皮蜷缩着,纤细胳膊却越发抱紧了面前人的脖颈。
  不知过了多久,两唇分开。
  谢亦阳靠在顾思远身上,嘴巴微张,轻喘着气。
  顾思远抬手摸摸他汗湿的额头,淡声道:“谢老师,这么久还没学会换气?”
  谢亦阳仰着脸瞪他:“不许再叫老师。”
  顾思远点头:“好的,谢先生,谢夫子。”
  “……”谢亦阳。
  他老公是不是永远都学不会让让让他了!
  顾思远看着媳妇气嘟嘟的模样,心内好笑,伸手捏捏软乎乎的脸颊肉:“题目待会再做,称呼待会再讨论,先去做饭吧!”
  “好!”
  谢亦阳双眼放光,立刻被转移注意力,起身牵着人颠颠地往走廊上跑去,一边走还一边嘚瑟:“我早上去供销社的时候,虽然肥肉都被抢完了,不过还剩下一副猪蹄给我抢到了。”
  顾思远点点头,随口道:“猪蹄?那就做红烧吧,就是时间大概会久点。”
  谢亦阳眸子更亮,咽了咽口水:“嗯嗯,没关系,红烧好,红烧好,最入味了。”
  煤炉子上的火,谢亦阳早上点了之后便没熄,正在温着一壶水。
  顾思远将水壶拎走,猪蹄夹着在煤火上翻面烫了一会,把毛给烧干净。
  谢亦阳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从顾思远手中接过两个烧得漆黑的猪蹄放到水里泡着,兴冲冲拿着刀将黑色油灰刮掉。
  等他把猪皮刮完之后,顾思远将猪蹄剁成一个个小块,又扔到锅里去焯水,转身去准备红烧的几个香料。
  谢亦阳则蹲在炉子前,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看到锅里血沫浮起的差不多后,便立刻将其撇掉,猪蹄捞出来洗干净。
  这时候的糖太珍贵,普通人家没有炒糖色这一说法。
  顾思远在锅里放了点油,便直接将猪蹄下到里面翻炒,等猪皮微微发黄发焦的时候,又扔了姜和八角、香叶下去,再倒了点黄酒和酱油。
  这一下,香味便已经彻底散了出来。
  谢亦阳舀了瓢水递过来,然后,就像只小狗似的,蹲在炉子旁边直吸鼻子。
  顾思远将他递过来的水倒到锅里,又放了点盐进去,拿着锅铲搅了搅。
  谢亦阳仰头看着他:“老公,好香啊。””
  顾思远拿起一旁的锅盖给盖上,再回过身,一把将这没出息的家伙拎起来,随口问道:“谁香?”
  “……”谢亦阳。
  他老公这问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谢亦阳眸子一转,凑近顾思远身上猛地吸鼻子嗅了嗅,而后,仰脸看着人得意的笑道:“嘿嘿,顾思远同学,你身上这会沾了浓浓的猪蹄香味,所以,你和猪蹄的味道是一样的,你们一样的香,都是我的大宝贝……”
  “……”顾思远。
  啧,小东西反应还挺快。
  他一把将人扛起来,往卫生间里走去:“猪蹄就先让它煨着吧,我要先去教训猪蹄的爸爸。”
  谢亦阳微懵:“他爸爸是谁?大猪蹄子?老猪蹄子?”
  顾思远淡淡道:“当然是某只愚蠢、不知进退的活体小猪。”
  “……”谢亦阳。
  肯定不是在说自己,毕竟自己这么聪明。
  等卫生间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谢亦阳整个人都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倒不是累的,而是羞的。
  他老公真是狠人。
  只是一起洗个澡而已,也能搞出这么多花样。
  他狠狠瞪着人:“顾思远同学,以后不能再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师,这是欺师灭祖的行为,懂不懂?”
  顾思远冷笑:“哦,老师?谢老师之前不是说,不许再叫老师了吗?”
  “……”谢亦阳不尴尬,轻咳一声,理直气壮道:“这要看情况,视情况而定,反正以后,顾思远你不能再这么欺负我。”
  顾思远懒得理这个作妖的家伙,将人放到沙发上,自己出去盛了米饭和已经烧得软糯的猪蹄进来。
  谢亦阳立刻坐直了身子,一瞬间恢复龙精虎猛。
  猪蹄炖到了极致,入口即化,但却又不不松散,肉汁的特殊香味瞬间在舌苔之间绽放开。
  谢亦阳大快朵颐,吃得满嘴直流油:“老公,你这这厨艺绝了,我超级无敌爱你!”
  “啧……”顾思远甚为不屑。
  这个反应忒真实的人类。
  ……
  吃完饭后。
  彼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空气中的灼热渐渐散去。
  夜空挂着明亮的星子,职工大院靠近清水河,晚风送来一阵带着水汽的凉爽。
  晚餐吃得太饱,谢亦阳洗了碗后,怂动顾思远出门去河边散步消消食。
  两人往楼下走去,大院里坐着不少人在聊天,见着他们热情地打招呼:“小谢、小顾出去散步啊!”
  “嗯,周奶奶,你好啊……”
  “啊,王爷爷,你还下棋呢……”
  谢亦阳的社交牛逼症发作,一路上嘴就没停下来过。
  一直到了清水河边,陌生人多了起来,他才消停几分。
  清水河依着山势环绕而成,水道清澈,河形狭长优美。
  靠近县城的这一侧,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河甸草地,间隔栽着柳、杨等各种树木。
  既是晚间一家人散步的好去处,也是情侣们幽会的胜地。
  顾思远和谢亦阳两人手牵手,绕着河漫无目的地瞎走走,天上星子闪烁,身旁河风徐徐,远处不时有各种嬉戏欢笑之声传来,叫人心里一片明净。
  谢亦阳看到几个蹲在芦苇丛边,紧盯着青蛙不放的小孩,笑嘻嘻道:“我小时候,也经常在这河边玩。”
  顾思远撇了撇掌心那细白柔软的手指,淡淡问道:“也挖蚯蚓、抓青蛙?”
  “嘿嘿……就抓过一次,青蛙那么可爱,我这么善良,怎么会随便抓他们。”谢亦阳十分义正言辞。
  顾思远看他,十分不走心道:“谢老师为人师表,十分善良有爱心。”
  谢亦阳瞪他。
  而后,想起什么往事,愤愤道:“我就那一次抓青蛙也是有缘故的,我小时候,大院里有几个小男孩特别调皮,非拉着我跟他们玩,我不愿意,他们就故意抓青蛙往我身上扔,要吓唬我。”
  顾思远眯了眯眼,低声问道:“所以你就抓一只扔回去了?”
  谢亦阳点点头,又摇摇头,笑嘻嘻道:“一只怎么能够,我那天抓了一晚上的青蛙,大概有二十来只吧,然第二天早早去了学校,在他进教室之前,全部塞到了他课桌里,然后,等他一来打开桌子,一群青蛙蹦了他一脸……那场景太好笑了!哈哈……”
  顾思远看着他笑得肆无忌惮的可爱模样,也点点头赞同道:“确实干得不错,有仇必报,以直报怨。”
  谢亦阳看他一眼,然后抱着他胳膊开始撒娇:“老公,你真好。”
  顾思远早已习惯了这家伙时不时就来一次的糖衣炮弹,语气十分漠然:“又怎么了?”
  谢亦阳也习惯了自家老公的冷脸。
  他哼哼唧唧解释道:“老公,你每次都支持我,从来都不会让我反思,哼,但是以前在谢家时,每次就算不是我的错,养父养母也会说,为什么那些小男生不惹别人,就只会惹你啊,肯定是你又怎么怎么样了……”
  闻言,顾思远怔愣一瞬。
  而后,心脏微软,伸手捏捏他的脸颊肉,漠然道:“对于诸如此类言论,你完全不必理会,害人者的理由千千万万,受害者绝不必完美无缺。”
  “嗯,我知道的。”谢亦阳水润的眸子盯着着他,重重应了一声。
  看着小媳妇乖巧的模样,顾思远眯了眯眼,决定再多说几句,语气凌然。
  “行事之余,如果你心中已有对错决论,那么只需听自己内心的;若是没有,那么,便只听我的就好。”
  谢亦阳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轻易便能感受到他说话呼吸时的胸膛微震、肌肉松劲。
  尤其,最后一句话时,他嗓音越发低沉,充满磁性,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成熟男人的决然性感。
  一瞬间,谢亦阳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几乎飘飘欲仙。
  然后,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回答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