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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回,因为顾思远提前防备,寇元武在吞下那所谓的假死药前就被阻止,并且又得知那根本就是真死药鹤顶红,他们是想真的杀了他。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得知了那外室生的儿子根本不是他的。
他被萧景川和四皇子彻底骗了。
他虽然想报复王家,但更想活下去。
更何况,寇元武这种心里偏激、心思敏感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背叛和欺骗。
所以,他一个发疯,就直接把他和萧景川之间的交易完完整整写了出来。
而且,他这样在悬崖上走钢丝的人,自然也留了后路,来往账本、信件什么的全都有。
证据实在确凿不过,连抵赖都没有可能。
这样一把逆刀,用得好,同样可以反过来扎死敌人。
顾思远自然不吝惜做个持刀人。
夏日的勤政殿中,安静地仿佛凝滞。
除了冰盘上冰雕化水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响起的几道蝉鸣,再听不见其他。
秦淮解释完寇元武自己承认的行事动机后,双手平举将收集到的证据递给刘公公,刘公公呈给了永嘉帝。
永嘉帝接过去随意翻了几页,脸色立刻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实在是记载得太过详细,而且上面还有镇南将军府的私印,这东西又是三法司共同查检出来的,不可能存在作假可能。
就在这时,萧景川也正好被宋奇押了过来。
萧景川脚步一踏进勤政殿,便被这迫人的气氛惊到,心中不安感直接到了极点。
永嘉帝看向他,二话不说将手中东西扔了过去,面色冷到极点:“朕的羽林卫中,居然还有你这等人才,萧林一个大老粗居然深处你这般阴诡心思的儿子,真是了不得。”
萧景川被劈头盖脸砸个正着,跪在地上将账本和信件拿起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的背脊都弯了下去。
他知道,这必然是寇元武那边出了问题。
多年筹谋,一朝损啊……
全完了。
永嘉帝从台阶上方走下来,也许是已经接二连三地生过气了了,此时的脸色竟十分平静。
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走到跪在地上的诸人跟前,最终停在四皇子面前,一脚踹了过去:“朕真是小瞧了你!平日看着贤良忠厚,没想欺弄君父,陷害兄弟,一步步走得如此精细。”
五皇子一贯温润平和的脸上也出现些许惊色,眯眼看向四皇子,心里起了层层波涛。
书上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他平日只顾着防备大皇子,却没想到眼前这家伙早早就在暗中准备好要给他致命一击。
他都不敢想像,如果寇元武真的就那么死了,结局会怎样……
大皇子也心有余悸地看着四皇子,要是他五弟这次被打趴下了,那眼前这家伙下回是不是就要这么对付他了?
真可怕啊!
四皇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后退数步,直到殿门旁的墙壁拦了一下,方才停了下来。
可见永嘉帝那一脚,完全没有留力。
四皇子衣裳鬓发凌乱,嘴角直接渗出血来,不过他的情绪却很平静,平静到了极点。
他抬手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目光直视着永嘉帝,微讽道:“我既不占长,也不嫡,更没有王家那样的外家,我多想些多算计些有什么错?”
永嘉帝看着他,神色漠然:“当然有错,因为我不喜欢你这样做。”
他也用了我,而非朕,代表着父子之间的交谈。
四皇子冷笑:“父皇,你不会是想说什么想兄弟和睦的鬼话吧,太可笑了,你的皇位当初是怎么得来的,难道不是从兄弟的尸骨间踩过来的,我也是你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想、为什么不能做? ”
永嘉帝面无表情道:“这些事我能做,不代表你也能做。而且,我记得我最开始就说过,立贤不立长,你跟你大哥、五弟是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我不曾偏爱过任何一人,你们三人都公平地分在六部任职,甚至我对你的忌惮比他们二人更少,只要你表现优异,我对你的重用只会更多,但你依然要玩这些阴诡心思?”
四皇子微怔。
半晌后,讥讽地笑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终究是成王败寇罢了。”
“看来你已经在等待自己的下场了。”
永嘉帝最后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沉声道:“你们也一样,我说最后一遍,立贤不立长,不要做让我不喜欢的事,否则,后果很严重。”
也许,以后这个江山终要交给你们。
但现在他是皇帝,他不喜欢,哪怕你们再想,都不能做,做了便要承担后果。
这是一道无形的约束,否则这个朝堂必然会一团乱,人人都被迫陷于皇子之间的党争。
永嘉帝大步走到龙案上坐下,面色沉冷到极点:“来人,将四皇子和萧景川押进刑部大牢,将皇子府和镇南将军府查封,三法司即刻开始审理此案,朕相信这些年,朕的好儿子不会只做了这些事的。”
就在这时,勤政殿外又传来禀报:“刑部右侍郎裴向年求见。”
秦淮看了自己的小老弟一眼,好奇地眨了眨眼。
裴向年却目不斜视地直接跪下了:“微臣参见陛下。”
永嘉帝冷笑:“直接说吧,看看今天还能给朕什么惊喜?”
裴向年磕头,声音瑟瑟发抖:“臣接翰林院庶吉士顾振密告,上言四皇子并羽林卫郎将萧景川,在通州武清县的密林里养了一批私兵。”
永嘉帝眯起了眼,看向四皇子和萧景川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着两具尸体。
堂中之人也瞪眼的瞪眼,发抖的发抖。
虽然大家早有猜测,这批军械可能被用于武装私军,但猜想和亲耳听到的区别依然很大。
四皇子真的想要谋逆造反啊……
龙骧卫上门镇南将军府时,沈长欢正邀请了几个京中交好的哥儿和夫人一起喝茶,他嫁给萧景川已经两年,虽然没有生子,但整个后院却已是以他为尊,凭他做主。
聊了一会,有人笑道:“今日长欢的心情似乎颇佳,从来到现在一直笑个不停呢?”
沈长欢摸了摸脸:“有这么明显?”
“哎哟,看来真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说说吧,大家一起开心……”有人打趣。
沈长欢摇摇头。
怎么能说呢?他是在为四皇子和萧景川,马上就要除去五皇子和王家这个大敌而高兴。
而且王家还和顾思远、谢长月关系不错,要是能一石二鸟就最好了……
就在这时,门房小厮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沈长欢刚要呵斥其无礼。
那门房就哭着一张脸,尖叫道:“少夫郎,大事不好了!龙骧卫上门了,说是奉了圣上之名要查抄咱们镇南将军府!”
沈长欢满眼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正说话间,一阵喧闹吵嚷声响起,宋奇已经带着数个甲胄在身的龙骧卫冲了进来:“无关人等立刻离开,圣上谕旨,萧景川谋逆作乱、罪大恶极,从今日起查封镇南将军府,萧家所有人押入刑部大牢候审!”
一声令下,龙骧卫直接四处踹门抓人,整个院子乱成一团。
沈长欢面色惨白,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剧颤抖起来,嘴中叫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是不是搞错了!”
他今天是开茶会,是特地为了庆祝的……
沈长欢趔趄着欲要跌倒在地,却被两个龙骧卫一把抓住,直接向府外拖去。
而其他那些来赴宴的人,在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一个个往将军府外冲去。
这不关他们的事。
顾思远从皇宫里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跟秦淮等人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朝着榆树胡同去了,他目前的事务就暂时到此为止了。
虽然永嘉帝看在他破案有功的份上,并未因顾振知情不报而牵连他,但他也还是很自觉地申请退出了此案。
知情识趣,为官之道。
县君府。
谢长月让人搬了张躺椅在庭院里纳凉,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一边拿着本不知什么书在看,一边打着折扇指挥家里的下人抓蜻蜓。
“夫君……”他抬头时,一眼看见顾思远,立刻便起身朝着人扑了过去。
顾思远接住人,淡声道:“县君好悠闲。”
谢长月立刻挥着手里的折扇,对着他使劲扇了扇:“我也不独享,分点凉爽给顾大人。”
顾思远捏捏他的鼻子,放开人道:“多谢县君,不过本官要先下去洗漱。”
现在正是盛夏,他一天先是在刑部天牢审案,后来又进了宫,来来回回身上早已汗湿多遍。
谢长月点点头,摸摸自家夫君似乎瘦了些许的脸颊道:“去吧,洗干净了再来好好伺候本君,本君会疼你的。”
“……”顾思远。
造反了。
顾思远盯着谢长月,目不转睛,神色漠然,双眸里只传递出一句话,那就是你最好待会不要后悔。
“……”谢长月将手上的话本往后塞了塞,下回不看这种了,误我啊。
顾思远洗漱到一半,就听到外间传来小夫郎讨好的声音:“夫君,我给你备了晚膳。”
顾思远笑了笑,决定晚上对他好点,少欺负他一次。
顾思远洗漱向来快,随意套了件外袍便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也而不管。
他很少这般懒散模样,一是今日天气颇热,二来从早上到现在热饭都还没吃上一口,实在饿得很。
浴房连着房间,刚从垂花门转过来,就看谢长月正坐在桌面,满面笑容地看着他:“夫君,这是我精心挑选的晚膳。”
顾思远在桌边坐下,看着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色,故意打趣道:“县君大人这是准备先把本官喂饱了,然后才能有力气好好伺候您是吗?”
“……”谢长月鼓鼓嘴。
真不知该说他夫君记性好,还是吐槽他真的好小气哦……
不过,他偏偏得罪不起。
谢长月眨着水润润的大眼睛,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细布巾,走到顾思远身后,为他轻柔地擦拭着湿发。
“夫君,怎么样,舒不舒服?”谢长月殷勤问道。
顾思远继续认真用膳,不理他。
谢长月鼓了鼓嘴巴,低头朝他做鬼脸。
结果,一眼就正好看见自家夫君半开的袍领间,露出来的健壮优美的胸肌。
谢长月擦拭的动作渐慢,想着自己每日躺在上面的踏实感觉,忍不住伸出细白的手指,往下摸了摸。
顾思远刚放下碗,准备喝茶漱口,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胸给惊个正着。
他一把捏住那作乱的手指,抬头看着人,嗓音低沉:“县君这么急着就要本大人伺候了。”
谢长月撇撇嘴,小气鬼,摸一下怎么了,他自己每天都给这人摸呢?
顾思远一手捏着他嘟起的鸭子嘴,一手将人拉到怀里坐下:“摸出火气来,你别又哭着求饶。”
“……”谢长月在他怀里缩了缩,希望假装自己不存在。
顾思远冷笑道:“又浪又怂。”
“什么叫浪?”谢长月仰头好奇问道。
顾思远看着他,一本正经解释道:“就是你这样。”
说完,低头在怀里人殷红的唇上轻轻咬了咬。
谢长月被亲地舒服,忍不住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他。
两人抱在一起温存了一会。
谢长月问起今日的事:“顾振今日应该去了刑部了吧,陛下没有因为他怪罪你吧?”
顾思远摇头:“顾振全程没有参与,他只是因缘巧合知道此事罢了,但他当时只是一区区书生,如何敢告发本朝皇子,陛下也是明理之人,只是除了他的翰林庶吉士名额,撵他回家去了。”
“呵,他还怪好运的。”谢长月想了想,又问道:“那沈长欢呢?”
顾思远将今日在勤政殿的事,给谢长月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案件还在继续审理之中,最后判决还没有下,四皇子一党筹谋多年,除了盗卖军械、成立私军之外,必然还有其他的事,总要桩桩件件理清了好。”
谢长月对皇子间的倾轧斗争没兴趣,只是对那寇元武深恶痛绝:“这家伙做的事也太奇怪了吧,你们男人都是这种心理吗?”
顾思远捏他的脸:“大部分男人是这样,但我不是,我说过,我是爱吃软饭的,别人的风言风语是乐趣。”
谢长月脸蛋爆红。
他不知怎得,又想起了之前夫君说的那个吃软硬的话题,忍不住把自己缩成一小小团,伏在人怀里。
虽然顾思远说了案件尚在审理之中,最终判决需要等。
但永嘉帝这次是发了大火,三法司及各部互相配合,审理起来雷厉风行。
五日后,所有人的判罚都尘埃落定。
永嘉帝到底念着一丝血脉情,没有直接杀子,而是将四皇子撵去守皇陵,不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