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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绳迅速燃烧，就彷如此刻刘宗敏等人的性命。
100门红夷大炮，几乎同时开火，集中火力覆盖了逃跑中的刘宗敏。
刘宗敏和护卫他的骑兵，当场就被打成了一地的碎片，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进攻，全线进攻！今天就要一鼓作气拿下北京，冲进皇宫，把狗皇帝朱由检，还有他的狗腿子蒋锋给我剁了！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祭奠刘兄弟的在天之灵！”
远远看到刘宗敏被红夷大炮打得尸骨无存，李自成当即怒火中烧，情绪失控，仅剩的一只眼睛中闪动着暴虐的光。
眼看革命即将胜利，同生共死，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却倒下了。
李闯王当即暴走了！
“闯王息怒啊！”他的首席智囊宋献策，急忙出声安抚已经陷入暴怒之中的李自成。
主不可以怒兴师。
这是兵法上的大忌。
意思是一支军队的统帅，千万不能在愤怒到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出兵攻打敌人。
何况。
宋献策敏锐的察觉到，防守北京的明军，显然不同于闯军之前遭遇的那些。
不是弃城而逃。
就是打开城门，跪地乞降。
北京的明军，却在百万闯军的重重包围下，不受丝毫影响，果断开炮，打死了闯王的心腹大将刘宗敏。
这些明军，哪来的胆量？
他们难道就不怕城破后被暴怒的闯王血洗吗？
或者说。
防守北京的明军，有什么依仗不成，这才敢和闯王的百万大军为敌？
宋献策急速思考，却毫无头绪。
再高明的军师，也是需要详细的情报，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自从锦衣卫的老大，换成蒋锋后，宋献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来自北京的情报。
凡是派往北京的细作，不管是用什么样的身份作为掩护，但是都没用。
京城的锦衣卫就仿佛有一双火眼金睛，能够轻易识破闯军细作的真实身份。
北京就好似一个情报黑洞，任何势力的细作，都没办法潜伏下去，刺探情报。
李自成平时是很礼遇宋献策的，但这一回却不听宋献策的劝告，执意出兵，攻打城高墙厚，作为防备北方游牧民族的军事要塞，经营了数百年的北京城。
“弟兄们，杀啊！”
密密麻麻的闯军亢奋的齐声高呼，长枪战刀斜指如林。
扛着云梯，推着笨重的攻城车，从四面八方，犹如蝗群一般，奋不顾身的朝着北京城蜂拥而去。
这些来源复杂的闯军士兵，一厢情愿的认为，眼前的这座城市，哪怕是京城，也会和曾经被他们攻打的城市一样，抵抗不了多久，就会陷落。
在他们的眼中，明军不过就是一帮懦夫，废物组成的军队。
大明，气数已尽！
当闯军呐喊着扑过来的时候，北京城也终于露出了狰狞的一面。
帆布落下，露出一门门的红夷大炮，被训练有素的炮兵推到炮位，瞪着血红的眼睛，点燃火绳，朝着闯军开炮射击！
四千多门红夷大炮同时开火，那种场面和威力极其壮观。
说是天崩地裂，乾坤倒转，都绝不为过。
一轮炮击，就把闯军铺天盖地而来的阵型打的崩溃了。
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层摞一层。
少数还没死透的，缺胳膊少腿的伤兵，在尸体堆中鬼哭狼嚎的惨叫着。
折断的云梯，被打回零件状态的攻城车，冲车，在战场上比比皆是。
闯军们还是第一次接受同时被四千多门红夷大炮洗礼的待遇，没死的都哭爹叫娘，转身没命的往回跑。
第一个攻击波次的闯军，基本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投降的明军组成。
通俗的说，就是用来消耗守军弹药和精力的炮灰。
等把敌人消耗的差不多了，才轮到李自成的老营兵马上阵。
不怕牺牲，顽强战斗。
连李闯王的老营都不见得所有人都能做到。
这些只为了混一口饭吃的就更不用说。
崩溃自然是理所应当。
“啪”
李自成握在手里的腰刀失手落地。
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狗皇帝……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红夷大炮？”李自成一脸便秘般的表情，难以置信的问同样表情的宋献策。
“……”
宋献策无言以对。
你问我我问谁？
“后退者斩，继续进攻！”
从侍卫手里接过掉落在地，伴随着自己一路征战天下十几年的腰刀，李自成血红着眼睛，不愿接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的失败。
他的闯军有一百万以上的兵马！
大半个北方，都已经被他打了下来。
小小的一座北京城，休想成为阻碍他李自成一统天下的绊脚石。
你有红夷大炮。
老子有人山人海。
看是你的炮弹火药多。
还是老子的人马先一步死光光。
反正有钱有粮有地盘，乱世之中还怕招不到人来当兵？
“闯王……”宋献策还想再劝，但李自成听不进去。
李自成的老营，作为督战队出马了，一轮砍杀后，稳定住了闯军崩溃的局面。
在老营冰冷无情的刀枪驱使下，炮灰们发疯了，又一次发起了进攻。
红夷大炮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一轮炮击打死打伤成千上万名闯军后，闯军们终于靠近了北京城下。
归根究底，红夷大炮们开火的声势虽然震天动地。
但毕竟是几分钟才能开一炮，就算使用开花弹，也威力有限的老式大炮。
想要阻挡被死亡逼疯了的人群，终归不现实。
蒋锋很清楚明白这一点。
所以攻城车等对城墙有严重威胁的装备被红夷大炮重点清除，冲到城墙下的闯军只有云梯，就嘴里含着钢刀，顺着云梯往上攀登。
“反贼们，尝尝这个！”
守城的新军们狞笑着把蒋锋从现代世界买来的汽油成吨成吨的淋了下去，紧接着落下的就是一根根点燃的火柴。
天火降临！
无数的火人在哀嚎，在挣扎，最后死去。
肉烧焦的味道，顺着风飘了很远很远，连李自成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攻到城墙下的数万闯军，不到5分钟就灰飞烟灭！
还活着的闯军都被这残酷的一幕给吓尿了，终于清醒了过来，不管不顾的再一次崩溃了。
“鸣金收兵！”
看到战场上的闯军被一把火烧得彻底放羊，甚至都敢于反抗阻止他们后退的老营，蜂拥而上杀掉了不少精锐的老营士兵。
李自成悲叹一声，咽下了许久未尝到的失败苦果，下达了撤退的军令。
“等着吧！等到炮队的300门红夷大炮抵达前线，集中火力轰垮了北京的城墙，我看你们如何阻挡我的百万大军！”
李自成遥望着城墙上欢呼的明军士兵，愤愤不平的叫道。
他似乎忘了，北京的城头上，可是布置了足足四千多门的红夷大炮。
闯军从明军手中缴获的红夷大炮，也就是对手的一个零头。
轰垮北京的城墙？
看来闯王是真的被今天的惨败给气糊涂了。
宋献策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26章 闯王差一点吐血了
第二天上午，李自成正在吃饭的时候，收到一个噩耗。
“什么？！炮队的300门红夷大炮遭到了明军骑兵的袭击，一门都没有剩下。炮队和护卫部队也死伤惨重。我军的后方，又怎么会冒出大股的明军骑兵？”
李自成一脚踢翻报丧的传令兵，气得暴跳如雷。
……
一个时辰前。
吴三桂率领2万精锐的关宁铁骑，在蒋锋的引导下，避开了闯军各路探马的视线，就在闯军百万大军的附近伺机活动。
而李自成却一无所知。
蒋锋就是一个隐形的侦察兵，时不时游荡在战场上，密切监控闯军的一举一动。
“有大都督在，我们想输都难。”吴三桂望了一眼身旁一名骑在马上，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目露敬畏。
这个人打扮的就好像《星球大战》里面的西斯，看上去充满了神秘与诡异的感觉。
“吴三桂，有一支打着闯军旗号，运输大批红夷大炮的队伍，正在前往李自成的大营。带领你的手下，立刻出发，务必吃掉这一伙运输红夷大炮的队伍！”
从黑色斗篷里忽然传出了蒋锋的声音，听在吴三桂耳朵里，不怒自威。
“卑职遵命！”
黑色斗篷人一马当先，跑在骑兵队伍的最前面，为关宁铁骑带路。
吴三桂一步都不敢落下的跟在他的身后。
策马奔腾扬起的风调皮的掀起了黑色斗篷人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
正是蒋锋。
半个时辰后，关宁铁骑的2万精锐彷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了行动迟缓的闯军炮队的跟前。
闯军为了运输300门红夷大炮，动用了上万兵马进行护卫。
但是这些护卫部队，不光人数比关宁铁骑少，绝大多数还是步兵。
又并非老营的精兵，战斗力低下，被2万骑兵一个冲锋就打崩溃了，丢下满地的尸首，还有对李自成而言命根子一样的300门红夷大炮，狼狈逃窜。
“迅速打扫战场，准备撤退。”
蒋锋骑着高头大马，越过吴三桂对关宁铁骑发号施令。
所有人望向蒋锋的目光都充满了和吴三桂一样的敬畏。
无人敢不听蒋锋的命令。
吴三桂和他的部下，也第一次见识到了蒋锋可怕的战斗力。
之前的战斗，蒋锋挥舞长剑，一个冲锋下来，他一个人就杀了不下500名闯军士兵。
《笑傲江湖》世界绝顶高手的功力，用来对付普通人，哪怕对方身上穿着坚固的铁甲。
也抵挡不住蒋锋轻轻的一剑，连人带甲被劈成两半。
凡是蒋锋所过之处，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闯军被杀的胆寒，一见蒋锋策马而来，无不抱头鼠窜。
蒋锋杀闯军士兵，看在吴三桂等人的眼中，就和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骑兵们开始把闯军遗弃的伤员挨个一刀捅死，从倒了一地的敌军尸体上拿走有用的东西。
散碎银两、铜钱、兵器铠甲、干粮……
这些都是钱，可不能白白浪费。
不过蒋锋肯定看不上这些东西，那就便宜关宁铁骑好了。
最珍贵的战利品。
300门红夷大炮。
被蒋锋拿走了。
蒋锋一个念头，就把属于自己的战利品收入了无限大的空间里。
“吴三桂，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话音刚落，蒋锋就变得面无表情，不再发出一言一语。
“恭送大都督。”
吴三桂知道，蒋锋已经离开了，留在马背上的，不过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肉身。
除了最开始从朱由检那里得到的肉身，蒋锋又夺舍了几个被锦衣卫捕获的建奴细作，现在已经拥有了不止一具肉身。
肉身在没有被蒋锋使用的时候，就和电影中的终结者T800差不多，只能按照蒋锋预留的指令行动，呆板木呐，随机应变的能力几乎没有。
留在关宁铁骑中的这具肉身，更多的作用，是作为一个人肉电台，方便蒋锋降临，给吴三桂交代任务。
蒋锋不想把吴三桂变成奴隶。
也不想收他当雇员。
毕竟，他在原本的历史上背叛了汉人，是一个可耻的民族败类。
而能够给他蒋锋当雇员，哪怕是奴隶。
都是莫大的荣耀。
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吴三桂不配。
……
“闯王，请三思而后行啊！”宋献策苦苦劝谏再次暴走的李自成。
300门红夷大炮，是上百万闯军唯一的攻城火力。
在过去的战斗中攻破了无数的城池，为闯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结果用来攻打北京，一炮未响，就全军覆灭了。
李自成气昏了头，又要不管不顾的派出大军，朝着防御坚固的北京莽过去。
“军师，我该如何是好？”李自成好不容易压了压心中沸腾的火气，向宋献策讨教。
“闯王，300门红夷大炮就算落入了明军骑兵之手，他们也是带不走的。
臣判断仓促之间，明军最多把抢来的红夷大炮就地掩埋在了附近，我们可以派出大批人马，在炮队遇袭之处展开搜索，兴许能找回这批红夷大炮。”
宋献策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确实是一位有能力在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字的谋士。
正常情况下哪怕关宁铁骑有2万兵力，也是不会带上缴获的300门红夷大炮。
这批累赘会拖慢骑兵的机动力。
带上了笨重的红夷大炮，骑兵还怎么做到来去如风？
要么破坏。
要么掩埋。
奈何明军有蒋锋，被抢走的红夷大炮是注定找不回来了。
“有道理！”
李自成的独眼瞬间一亮。
“闯王，不可放任这股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