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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和女子相视无语,不知该拿那女孩怎么办才好。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男子将女孩放在他的膝盖上。
“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会生病的!”男子故意板着脸对女孩道。
女孩怯怯地看了眼男子,道:“可是我好像见父皇。”
男子愣住,尔后轻声笑道:“父皇知道萤儿相见父皇,父皇也很想见到萤儿,所以,父皇不是已经天天来看萤儿了吗?”
女孩咬着粉唇,道:“可是……可是萤儿好想和父皇、母后,还有皇兄一直在一起。”
“咦!我还没进来皇妹就给我行礼啦!”伴着这句话,一个年约八岁的男孩走了进来,一见坐在那里的男子和女子忙行礼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起来吧!诀儿。”
那男孩站起身,走到女子身旁,冲男子怀中的女孩做了个鬼脸。
“皇妹,又在使性子了吧?”
女孩扭头不看男孩,道:“才没有!”
“还说没有,肯定是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想要骗父皇和母后。”男孩抱臂,对女孩嗤之以鼻。
“才不是!”被男孩当场揭穿,女孩涨红了脸,对男孩怒目而视。最讨厌皇兄了,每次都可以看清她的小计谋。
“这次又想父皇、母后答应你什么呀?”男孩完全不理会女孩火冒三丈的样子,勾着嘴角道。
女孩嘴一扁,扑进男子怀里,哭诉道:“父皇!皇兄欺负我。”
男子怜惜地轻拍着女孩的背,道:“萤儿不哭!父皇待会罚你皇兄去练武,可好?”
“父皇!”男孩不满地大喊一声,惹来男子的一记眼刀,不由住了口,转向身旁的女子,道:“母后。”
女子轻拍着男孩的头,温柔一笑道:“你是皇兄,就让一让你皇妹吧。”
男孩求救无门,目光凶狠地看向女孩。
刚好,埋头在男子怀中的女孩偷眼看向男孩,朝他得意一笑,气得男孩七窍生烟。
到了用膳的时候,坐在女孩旁边的男孩虽然依旧臭着脸,但还是将女孩还吃的菜夹到她碗里,看也不看她一眼,优雅地吃着饭菜。
女孩眉开眼笑地将菜塞进嘴里,含了一口的菜,模糊道:“皇兄最好了!”
“每次都这样说,但是每次都对我恶作剧。”男孩板着脸,斜了那女孩一眼,嘀咕道,微红的脸却出卖了他心中真实的感受。
坐在他们对面的男子和女子笑看着他们,相视一笑。
场景不停变换,洛夕看到的都是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似是与他们一同经历了一段美好幸福的时光。陪着他们笑,他们哭,他们忧,他们愁。
但是最后一幕,在一场大火中,将这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洛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她在皇宫中焦急地寻找着他们的身影。火光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所有的宫婢,太监都在尖叫着逃离。洛夕向着他们相反的方向寻去,一群身穿盔甲的军人冲了过来,狞笑着一刀一刀地砍向来不及逃离的宫婢,太监。火光冲天,血色蔓延,红了洛夕的眼,到处都是尸体,都是哭喊尖叫的声音。
洛夕在一片火光中前行,入目的皆是毁灭。冲到那女子的宫殿的时候,见到的是最悲伤的一幕。
那女子抱着浑身是血的男子,紧紧地抱着,仿佛溺水之人抱着浮木,泪水从她空洞的双眼滑落,滴在男子紧闭着双眼的脸上。
男孩和女孩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哭喊着,嘴里一边一边重复的都是“父皇!父皇!”
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洛夕的心一阵抽痛,咬唇,眼泪无声落下。
跪在她们周围的两名宫婢也泪眼模糊,几名士兵则撇开头,咬唇颤抖着嘴角,不愿去看这让人悲痛的一幕。
女子似乎从众人的哭声中回过了神来,微笑着轻抚着男子冰冷的面容,柔声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的,更不会如了那个男人的愿。放心!我待会就去陪你。”
哭泣中的男孩和女孩闻言,突然止住哭声,惊恐地看着女子。
女子看着他们,伸手将他们抱在怀里,轻声道:“诀儿,萤儿,母后要去陪你们的父皇了。你们要好好的活着,忘记所有的事情,不要去报仇。答应母后,好吗?”
“母后!不要!诀儿要陪着……”男孩愤怒得想要挣脱女子,话未说完,女子一记手刀砍在了他脖颈上,男孩就晕了过去。
“皇兄。”女孩喊道,扭头去看女子“母……”同样的手法,女孩也晕了过去。
女子抱着他们,怜惜地看着他们,眼泪霎时滑落。
女子抬起头,所有的悲伤都化为冷硬,冷着面容对那两名宫婢和士兵,道:“这是本宫最后的命令和请求。你们一定要答应本宫誓死完成。”
“臣(奴婢)誓死完成!”
女子点头,道:“你们秘密地将太子和公主从密道护送出去,决不能让他找到他们。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是太子,公主!只是普通的平民。这样,你们能做到吗?”说完目光定定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两名宫女和几个士兵。
两名宫女和几名士兵坚定地点头。
………………………………
第5章 武林盟主
除去了心头最后的牵挂,女子温柔一笑,将男孩与女孩交到了那两名宫婢怀中。站起身,走到床头,按动雕刻在床头上的一只飞凤的眼睛,而后,半人高的梳妆台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女子转头看着那两名宫女和几名侍卫,道:“快走吧!”
那两名宫婢抱着男孩和女孩同那几名侍卫走到通道前,扭头看着淡笑地看着他们的女子,含泪忍痛道:“皇后娘娘,请保重!”
女子恋恋不舍地看着被她们抱在怀中的男孩和女孩,道:“你们一定要让萤儿和诀儿像普通人一样长大。不要让她们再有这样苦痛的经历了。”
两名宫女点头,泪水打湿了怀中之人的衣襟。咬唇,狠下心,转身走进了暗道。
女子看着他们都已经离开后,将暗道的门重新关上。跪坐在男子身前,将他抱在怀中,抬眼看着外面冲天的火光,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渐渐远离了她,化为了灰烬。脑海中闪过的都是他们的初识,他们的相爱,他们所有的快乐与不快乐。明月依旧,梨花还在,那个说明年还要带她去赏花的人却已不在。
生离死别,何以阻挡她这颗爱着他的心。他们还会有生生世世,生离死别又算得了什么。
女子笑着,眼泪不断地从她的双眼涌出来。
洛夕咬唇,拼命地抑制住哭声,看着女子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弄得模糊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感觉到女子回忆的画面,和失去爱人的痛楚。这应该是她的记忆,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洛夕走到女子身旁,跪坐在她身旁,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记起无论她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见的。深深的无力感在她心中生根,发芽,盘根错节,瞬间长成华茂大树。
洛夕握紧双拳,抬眼去看女子,却惊见女子抽出了一把匕首,双手握紧,将剑尖对准腹部。
“不要!”
洛夕惊叫一声,伸手去夺女子手中的匕首,手却穿过了女子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将匕首扎进了腹部。女子咬牙闷哼一声,脸色苍白,看着男子的双眼却溢满柔情。然后将匕首拔出,鲜血穿过洛夕,溅落在地上。
“不要!不要!”洛夕哭喊着,伸手去扶女子倒下的身体。女子却还是缓缓地倒在了男子身上,奄奄一息,微笑道:“这次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了!”说完,贪恋地看着男子的面容,最终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洛夕看着满地的鲜血,全身都在颤抖着,一次次地伸手去将女子扶起,手却一次次地穿透了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无论尝试多少次,女子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最后,洛夕终于绝望,无力地垂下双手,瘫坐在那里,泪水汹涌而出。
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纵使她有天下无人能及的医术,却救不了眼前这个她最想救的人。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无力和绝望,几乎在瞬间摧毁了她的意志,毁了她所有的骄傲。
洛夕抱紧双臂,痛哭着,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都远离了她,陷入了一片虚无当中。洛夕却似毫无所觉,在痛苦的记忆中轮回着。
最后是女孩愉悦的笑声让她从哭泣中惊醒。
洛夕抬头,看到的是本应离开的女孩站在椅子上,严肃着小脸,认真地练着书法。洛夕站起身,面上惊愕的神情在看到周围完好的一切后,愈加惊异。她跑到宫殿外,看到的同样是完好的一切。哪里是那个本应在大火中化为灰烬的皇宫。
一声“皇上、皇后驾到!”惊得洛夕马上转了个身,本已死去的男子和女子面带微笑地与她擦肩而过,走进了宫殿。
洛夕转身,看着女孩扑进男子怀里。
一模一样!这完全和她刚掉进幻境中所见到的一模一样。这到底是……幻境!对了!幻境!这是幻境!难道这个幻境将会不断地在她面前重演?!
洛夕想到这种可能性,想到那生离死别的一幕,心口的痛如猛兽般向她袭来。头脑中纷乱的片段一一闪过,整个脑袋胀痛得厉害。洛夕摇着头,一脸惊恐地念道:“不要!不要!”
她一定要想办法从这个幻境出去,一定要出去。那样的绝望,只要经历过一次便足以让她发狂。
洛夕站在那里,看着宫殿里拌嘴的男孩、女孩,男子和女子温柔的目光和暖暖的笑意。本已哭干的眼睛再次涌出了泪水。加倍的痛楚和悲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他们越是幸福快乐,结局越是显得残忍,越是让洛夕痛不欲生。
该怎么破这个幻境?现下她没有任何头绪。这个幻境让她掉进了最痛苦的记忆,目的是让她在一次次的绝望中崩溃。那她是不是应该封闭自己所有的感觉,不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洛夕这样想着,盘腿坐下,闭上双眼,努力地让自己不去听周围所有的响动,不去感受周围一切的事物。平息心中所有的痛楚,不去想那让人绝望的一幕。无论关于他们的一切多少次地在她的脑海中跳出,她都尝试着一次次地将它驱逐出去。
洛夕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当她终于将关于他们所有的画面掩埋,当她的神思恢复清明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原来的那片一望无际的花海。
洛夕轻轻地吁了口气,站起身环目光在四下搜寻着。转身,便见水尚云站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拿着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
洛夕大惊,情急之下朝他奔去,大声喊道:“水尚云!快醒醒!”
但是似乎还是迟了一步,水尚云还是在他自己的脖颈上划了一剑。
洛夕冲到他身前面,伸手扶住他的双肩,慌乱地喊道:“水尚云!”抬头一看,却见他睁大眼睛完全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看着她,再看他的脖颈。
幸好只是划破了一点皮。
“我怎么了?”水尚云说着,忽觉脖子传来痛感,痛呼道:“好痛!”说着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将手掌移到视线内,惊道:“怎么会有血?”
洛夕见水尚云已经走出了幻境,松了口气,轻笑道:“你自己拿着剑要结果自己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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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怎样他才能学会放手?
水尚云,瞪大双眼,惊叫道:“我拿剑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你不信?”
水尚云摇头,他打死都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蠢事。
洛夕嘴角一勾,眼睛瞥向水尚云握在手中的剑。
水尚云顺着她的目光,疑惑地看向自己握在手中的剑,见上面还残留着血迹。眼睛睁得老大。
“怎么会这样?”
“你真的忘记刚才发生过什么了?”洛夕皱眉看着一脸迷茫的水尚云。
水尚云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好像是有人要杀我,然后我就拔剑和他打了起来,然后我将剑横在了他脖颈上。”说到这里水尚云的眉头皱得更深,“再然后我听到有人在身后喊我的名字,叫我醒醒,然后我就突然惊醒了。”
“可有看清要杀你的人长得是何模样?”
水尚云摇头,道:“没有。”
洛夕闻言,一脸怪异地看着水尚云。这人刚刚明明是要杀自己,竟还以为他要杀的人是要置他死地的人。
水尚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问道:“有什么不对吗,公主?”
洛夕摇头,道:“没什么。你刚才是掉进了幻境。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水尚云听了,忽然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