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离婚当天,临夏就把饭馆给盘出去了。
她干什么向来风驰电掣,大概也是早就有所准备。
没有梁峻在后面撑着,一个女人家干饭馆肯定得被欺负。
人心难测得很,她不愿做落魄的弱者。
不过生意还是得干,临夏在一中校门口租了个巴掌大的店铺,准备学着大城市干奶茶生意。
当初结婚时临夏没带嫁妆,也没收梁家的彩礼。
这些年梁峻给临冬看病的确贴了不少钱,说实话临夏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起。
离婚后她净身出户,只带走了自己干饭馆这些年给临冬攒的医药费。
迫不得已挪出来一些当本金,临夏难受得一个人憋在出租房里落泪。
装修和加盟都要钱,大笔大笔的资金砸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水花。
那个周末家里气氛一度低沉到了极点,大姐在家时临春临冬都不敢说话。
“别担心,”临夏疲惫地捋了把头发,“有手有脚就不会吃不上饭。”
她看着两个妹妹,冲她们抬了抬手:“过来,给我抱抱。”
…
周一,轮到高二年级组升旗。
临春作为年级代表在国旗下讲话。
这种活动蒋以声一般都不会参加,他不喜欢人群聚集的地方。
不过这次他实在想看看小哑巴怎么念稿,在好奇心地促使下还是跟着一起下了楼。
一中虽然学生不多,但操场更小。
而且校长看竟然还有空位,就让高三年级组也一并下来了。
两个年级加在一起,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拥挤。
蒋以声身边几个男生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酸臭味。
他往另一边偏了偏脸,站了一会儿被熏得脑壳疼。
强忍着不适,等广播奏完国歌。
临春登台,把演讲稿交给赵老师,自己在一边打手语。
原来是找人帮着念。
蒋以声好奇心得到满足,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鬼地方。
转身从后排开溜,出队伍时刚巧撞上保洁大爷正在扫灰尘。
一人多高的扫帚用力一扬,直扑蒋以声的面门而来。
即便是涵养极高的少爷,此刻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
保洁大爷拄着扫帚:“咋还窜出个人。”
蒋以声捂住自己的口鼻,躬身咳得面红耳赤。
“啥?”保洁大爷没听懂,“你咋呛着了?”
蒋以声懒得跟他废话,径直走向公共厕所,弯腰拧开水龙头对着自己的鼻腔冲水。
他有轻微的灰尘过敏,方才直接对着脸来的一下,回去后身上估计得起疹子。
冷水湿了衣袖,碎发粘在皮肤上。
蒋以声在流水中呼气,又忍不住咳嗽,闭上眼去摸口袋里的纸巾,却突然被握住手腕,掌心里塞进来一团柔软。
男生湿透了的手掌按住水龙头后的墙壁,小臂上肌肉紧绷,青筋突起。
蒋以声呼吸急促,艰难地睁开眼睛往后看去。
临春的表情有些慌乱,把纸巾塞进他后又抬手试探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了?}
她打着手势,着急地“啊”了一声,又低头把更多的卫生纸塞给他。
蒋以声下巴上还挂着水珠,嗓子里痒得厉害,连带着呼吸也有点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说话临春能不能看懂。
但懂不懂都得说。
“带我去医院。”
第18章 18
临春吓得不?轻; 直到把蒋以声送进学校旁的诊所,还有那么些惊魂未定。
“灰尘过敏,”蒋以声单手按在柜台; 咳得满脸通红; “不?严重; 但?是咳咳…”
虽然相较于之前咳得没那么剧烈,但?说话还是断断续续,呼吸道?连着嗓子,痒完之后?跟火燎一样; 一呼一吸都让人格外难受。
医生看蒋以?声湿了的袖子,问道:“已经清洗过了吗?”
蒋以?声点点头,哑着声说:“拿点药就行。”
临春跟个?小兔子似的; 一会儿?站他左边; 一会儿?又?跑去右边。
怕自己?凑近了碍事,可?走远了又?不?放心。
蒋以?声捂着嘴; 她也看不?见说了什么,临春还以?为有多严重; 眼眶都红了一圈。
其实蒋以?声灰尘过敏也不?是特别严重,除了雾霾天气都不?用太过担心。
可?能是桐绍这个?地方?天生跟他犯呛,从踩上这片土地开始,蒋以?声的呼吸道?就觉得不?舒服。
“你别着急; ”医生把药给了蒋以?声; 话却对着另一边说,“他没什么事。”
蒋以?声听到这话,才想起还跟来了个?尾巴。
拧着眉偏头看过去; 对上姑娘家红彤彤的眼睛,更像兔子了。
“哭什么?”他又?笑着咳了一声。
嗓音粗得厉害; 听着都剌耳朵。
不?过好在临春听不?到。
她只是半张着嘴,双手一起摸摸自己?的脸,摆摆手证明自己?没掉眼泪。
蒋以?声清了清嗓子,低头拆药盒。
临春拿了一次性水杯,去饮水机给他接来了一小杯温水。
“谢谢。”
蒋以?声坐在诊所休息区的塑料凳子上,把手心里的药片吞下去。
喉结上下活动,温水灌下去一杯,忍忍还是想咳。
临春拿过他手上的杯子,又?去接了一杯。
再回?头,看蒋以?声大岔着双腿,躬下上半身,把脸埋进掌心。
咳得头疼。
临春连忙过去蹲在他的身前,想像对待临冬一样拍一拍后?背。
但?少年体格比他大出一圈,她举着手臂几乎要高出自己?头顶。
也就这么一个?动作,临春突然意识到对蒋以?声和临冬不?太一样,她这样做实在是有点不?妥。
所以?只好又?悄悄收回?胳膊,手指点点对方?的小臂,把水给他。
蒋以?声的咳嗽闷在手心,从指缝中看见临春蹲着,小小的一团。
他又?有点想笑。
于是咳得更厉害了。
临春不?明所以?,脑袋上往下掉着问号。
大少爷怕不?是把脑子也给咳出来了,一副面红脖子粗的狼狈样,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把温水塞进蒋以?声手里,示意他多喝点。
“你怎么就这么点啊?”蒋以?声用手比划了一下临春现?在的高度,尽量自己?说话平和一些,“再团团就没有了。”
临春把他的手打开,撑着膝盖站起来。
看来这人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她准备回?去。
“别生气,”蒋以?声拽着临春的衣袖把人拉回?来,“坐会儿?。”
临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陪蒋以?声在这个?小诊所里坐着。
升旗仪式估计也结束了,赵老师看不?到他们指不?定要着急。
临春想想还是不?行,掏出本?子写下一行字。
【我回?去和赵老师说一声。】
“不?用,”蒋以?声把手机拿给她看,“我说过了。”
临春眨巴眨巴眼,蒋以?声在两分钟前给赵老师发过信息了。
【我要回?去上早自习。】
临春还是想回?去。
“哪这么热爱…咳咳,热爱学?习的。”蒋以?声买了袋口罩,确定没什么异味后?才戴在脸上
他往椅背上靠了一些:“英语单词背完了吗?”
问题问出去半天没有回?应,蒋以?声偏过脸去看临春,对方?也眨巴着眼睛看他,片刻后?低头写了几笔,把小本?子送到他的面前。
【你说话了吗?】
蒋以?声才意识到他带了口罩。
他捏住口罩下方?,过滤布从鼻尖划过,嗓子痒痒的,眼睛一弯又?想笑。
临春干脆把口罩又?给提了回?去。
蒋以?声愣了一下。
真的是…还没人敢招呼到他脸上。
【笑什么?】
临春问他。
蒋以?声眯了眯眼,屈起食指。
临春以?为他比了个?ok。
正疑惑呢,蒋以?声抬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
当天回?到学?校,蒋以?声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可?晚上猛一降温,不?仅喉咙难受,就连头也昏昏沉沉。
他还以?为是早上那一扫帚余力未散,晚上洗完澡吞了几片药就睡觉了。
结果?第二天闹钟猛然响起,声音宛如电锯般从他太阳穴那里捣了个?对穿。
张姨早饭做好了半天没人来吃,去蒋以?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对方?才顶着一头乱发,把自己?夹在门?缝中睡眼惺忪。
“张姨,有退烧药吗?”
蒋以?声吞了药片出门?上学?,出门?前给自己?戴上口罩。
他的两边脸颊起了一小片红疹,丑,还很痒。
不?过好在范围不?大,症状也不?严重,猛地看过去也就红了那么一块,口罩稍微遮一下什么也看不?出来。
“加件外套吧,”张姨追出了门?,把衣服递给他,“在学?校少吃凉的。”
蒋以?声微怔,抬手把衣服接过来:“谢谢。”
到了学?校,刚出楼梯间就看见临春正拎着垃圾桶出门?倒垃圾。
两人都靠着边走,隔着一米多宽的走廊无声地打了个?照面。
临春:“……”
她从蒋以?声那凌乱的头发和要死不?活的目光中察觉到对方?似乎状态不?佳。
“哐哐”倒完两桶垃圾,回?教室看蒋以?声背躬得像架桥,就搭在桌边和椅背之上。
临春过去点点他的肩膀,想问问人是否正常。
蒋以?声头也没抬,只是比了个?ok的手势。
临春有样学?样,在他后?脑勺上弹了个?脑瓜崩。
蒋以?声:“……”
脑浆都给弹糊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节早自习,耳边嗷嗷直叫的读书声小了许多。
只是没一会儿?肩膀又?被点了几下,蒋以?声抬起自己?重若千钧的脑袋,决定如果?临春还弹他脑瓜崩就把这小丫头扔垃圾桶里。
临春递过来一杯水。
蒋以?声:“……”
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发烧了?】临春把草稿本?给他看。
蒋以?声端着一次性纸杯,摘了口罩抿了口热水:“嗯。”
临春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右脸上一小块红疹:【你脸上红了。】
蒋以?声睨她一眼,淡淡道?:“我害羞。”
临春在草稿本?上画了一排句号。
然后?又?写道?:【昼夜温差大,你多穿点。】
小小年纪怎么讲话跟张姨似的。
蒋以?声拿起笔:【我跟这里犯呛。】
【你来这里要干什么?】
【找你玩。】
临春:“……”
她把干脆草稿本?收回?来了。
蒋以?声抿唇笑了出来,把口罩重新带回?脸上。
下了课,临春拿空了的纸杯去赵老师办公室给蒋以?声倒热水。
“别去了,”蒋以?声拉下口罩,“不?渴。”
临春摇摇头,指了指杯子,比了个?拇指。
大概意思是:多喝热水。
蒋以?声按了下椅背,站起身:“一起。”
赵老师的办公室在楼上,要过去就得走半截走廊再上楼梯。
也就是说,必须经过三?班。
临春个?矮,仰着脸看蒋以?声,摆摆手表示没有关系。
自从上一次蒋以?声为她出了个?头,三?班的那些男生明显收敛了许多。
而且临春本?就不?招惹他们,其实没什么好跟着的。
“走你的。”蒋以?声扯扯她的发梢,把人转了个?面向。
临春只好捧着水杯,出了教室。
蒋以?声把口罩往鼻梁上一提,双手插兜跟在她的身后?。
临春习惯性靠墙,现?在人都躲着她走。
一米多宽的走廊仿佛都成了星光大道?。
狐假虎威大概就是这种感受,临春算是明白了。
老师办公室有烧水壶,这次他们来的不?凑巧,水壶的热水倒完了。
临春拎着壶要去接水,蒋以?声不?耐烦地从她手里接过水壶,皱着眉出门?接水去了。
对于大少爷突如其来的热心,临春跟出办公室,还挺惊讶。
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回?过头,看赵老师打着手语问她:{你和他熟悉了吗?}
临春点点头。
赵老师蜷起手指,看着临春呆了几秒,又?问:{他怎么样?}
临春:{很好的人。}
赵老师笑了一下,但?临春总觉得这个?笑容不?是那么开心:{多向他学?习。}
临春点头。
蒋以?声拎着水壶回?来,顺便弯腰把电插上。
上课铃在此刻打响,他蹲着身,摘了口罩抬头问临春:“还要等它开吗?”
临春弯下腰,仔细看着蒋以?声脸上的红疹。
{严重了。}
“什么?”蒋以?声看不?懂。
临春推推蒋以?声,跟他回?了教室。
蒋以?声屁股一挨板凳人就往桌上倒,脑子晕晕乎乎的,还得追着一只兔子往楼上跑。
他有点儿?管不?住手,隔着口罩想往脸上挠。临春捏住他的一根手指头,使劲掰了回?来。
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