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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声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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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吃玉米吗?
  蒋以声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临春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又递给他一张纸条。
  上面又写了一段话:【赔偿方面我会努力替你争取只赔偿医药费部分,道歉也只是走个表面形式,希望你可以体谅一下赵老师,她得顾着全班同学。】
  蒋以声把这张纸条放在桌上,扭头看走廊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起身踩住自己板凳下的横杆,把椅子蹬进桌子下面。
  临春吃完最后一口玉米,抬头看他。
  蒋以声的视线又落回那根玉米上。
  “……”
  啃得真干净。
  临春也看看自己手里的玉米,抬手缓慢握拳,弯了弯拇指。
  “谢谢?”蒋以声问。
  临春眨了下眼睛,又是点头。
  迟钝地像只未开化的小兽。
  两人对视片刻,蒋以声偏了偏脸,笑了出来。
  少年肩宽腿长,站起来个头很高,脑袋上顶着白炽灯,给蓬松头发晕了层金黄的绒光。
  他笑起来很好看,黑色的短袖显得皮肤很白,原本淡色的唇也稍微有了血色。
  临春想到“唇红齿白”这个成语,像是专门形容蒋以声此时的样子。
  只是此时她坐在矮凳上,这样仰视着看过去略有压迫感。
  她握着玉米棒,愣了愣。
  有脚步声从走廊响起,“哐哐哐”小跑着从这头砸到那头。
  蒋以声慢半拍地发现自己在这浪费不少时间。
  他敛了敛唇角,转身离开。
  …
  临冬每周六去医院通常需要一下午的时间。
  按着一般情况,临春应该去大姐家吃晚饭。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她一出学校就碰见校门外等着的临冬。
  不过十岁的年纪,小丫头薄得像一片纸。
  虽然努力抿唇忍着情绪,但依旧遮不住发红的眼眶。
  临春牵着边牧过去,攥住她的手指:{怎么了?}
  临冬瘪着嘴巴:“大娘去大姐家了。”
  临春点了点头,明白了。
  她们口中的大娘也就是大姐的婆婆徐凤娟,平时看着挺体面一小老太太,却满脑子写满了“重男轻女”“传宗接代”八个大字。
  临夏结婚五年有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作为丈夫的梁峻都还没说些什么,她这个婆婆却率先闹上了天。
  近几年徐凤娟为了抱孙子没少给临夏洗脑,平日里还总爱插手夫妻俩的事情。
  没边界感的事儿做多了就容易招人反感,梁峻不在家时临夏就过来和两个妹妹一起住。
  这种冷处理让婆媳关系越发紧张,到现在只要是两人凑一起绝对没好脸色。
  大概是怕大人的矛盾波及临冬,所以才让对方先行离开。
  “大姐和大姨又要吵架。”临冬耷拉着脑袋,忧心忡忡,“三姐,你说大姐不要宝宝,是不是因为我呀?”
  临春还牵着狗,看不清临冬说的什么。
  她探着身子,弯腰询问,临冬却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晚风吹过脸侧,卷起少女耳边碎发。
  在临冬左耳后下方,有一片触目惊心的疤痕。
  略浅于肤色的肉芽如树根盘桓错乱,又如蛛网蔓延覆盖,一路探进颈后乌黑的长发之中。
  或许是感受到了有视线落下,临冬抬手飞快地拂了一下头发,重新遮住疤痕。
  她依旧低着头,唇瓣微动。
  “如果活着的是二姐…”
  临春有意关注临冬的唇语,这话看得一字不落。
  她先是一愣,猛地停下脚步,拽着临冬的胳膊往自己身前就是一扯。
  临冬身子一歪,踉跄半步,眼底蓄上一层雾蒙蒙的泪。
  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路边只剩下一些收摊的小贩。
  两个姑娘面对面站在人行道旁边,腿边还乖乖蹲着一只边牧。
  {二姐临走前说了什么?}
  临春等了片刻,见临冬不吭声,板起脸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臂上。
  力道很重,打得临冬又踉了一步。
  {二姐临走前说了什么?}
  她又对着临冬比划了一遍。
  动作比之前要大,力度也重了几分。
  临冬咬着下唇,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
  临春心倏地软了下了,她从兜里掏出纸巾,有些粗鲁地擦过临冬眼下。
  鼻腔发酸,直冲眼底,嗓子眼里也发出临春自己听不见的细碎的轻哼。
  可她依旧沉着脸,情绪和动作违和,看起来有些怪异。
  临冬握住临春的手:“对不起…”
  临春打开她的手背,再一次重复质问。
  临冬喉咙发哽,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
  再开口时,虽然说话依旧磕磕绊绊,但语气却多了几分坚定和力量:“二姐说、说好好…活着。”
  …
  那还是十年前的冬天,临冬父母健在,家里有三个姐姐。
  临夏、临秋、临春、临冬。
  作为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父母对她最为照顾,姐姐们有好的东西也都紧着她吃。
  临冬身体很差,先天性肾脏发育畸形。
  每到周末,父母都会带她会去医院做检查。
  临春比她好一点,先天聋哑。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好歹也不致命。
  在外面临春怕添麻烦,一般都会留在家里。
  她一人害怕,周末总会拉着临秋一起在家看书。
  可偏偏那一天,临春没把人拉住,让临秋也跟了过去。
  一家四口难得奢侈的打了辆小三轮——村里人自己用铁皮焊了个外壳,车上面能载三个人。
  临秋抱着临冬和妈妈一起坐在后排,讨论着自己六月份即将参加的高考。
  她的成绩优异,考出市区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有点担心大学的学费问题,想今年寒假出去打工。
  妈妈劝她好好复习,大姐在外地找到了工作,钱的事不用临秋担心。
  临秋下巴蹭着临冬发顶,闷声说高考完自己就成年了,也可以做家教挣点钱。
  她还兴奋地计划着去投奔大姐,听说大城市家教往往薪酬很高。
  妈妈笑她掉钱眼里,临秋哼哼两声,说以后像大姐学习,毕业后努力挣钱,承包临春和临冬的学费。
  她们就像搭积木似的,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拉着一个。
  大的总是会累一点,不过没关系,等到小的顶上来了,大的也可以好好休息。
  家人就是这样。
  司机在前排直夸孩子懂事,就连一项寡言的父亲也轻笑出声。
  临冬那时还小,对话听不太懂,但模模糊糊也能感觉到生活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大家都很开心。
  即使没什么钱,说话也总是带笑。
  她以为会越来越好。
  然而下一秒,小三轮违规行驶,和一辆货车迎面相撞。
  司机和父母当场身亡,临秋重伤被送进医院。
  事故发生时,临冬被后排的临秋牢牢护住,除了背后留下大片烧伤,竟奇迹般地与死神擦肩而过。
  她成了三轮车上唯一的幸存者。
  临夏人在外地,听到噩耗连夜赶回桐绍。
  她们在桐绍没有亲戚,是梁峻跑前跑后处理事故,还给姐妹俩垫上了医药费。
  临春一个十几岁的小聋子,没人告诉她怎么了。
  她惊恐又无助,怕给人添乱,连话也不敢打听。
  一个人摸到医院,抱着膝盖窝在走廊角落,守着自己的姐姐妹妹,寸步不离。
  柔软的花枝还没来及抽条展叶,就被一场密不透风的大雪覆盖。
  四姐妹中最有出息的那个,永远睡在了寒假前的冬夜。
  心脏停掉的那一瞬间,仪器拖着尖锐的忙音,凌迟着每一个人的耳朵。
  医院走廊的灯光冰凉,墙上瓷砖都结了冻。
  护士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只带了一句话。
  是临秋弥留之际、唯一清醒时说的话。
  “好好活着。”


第8章 08
  临春被临冬哭乱了阵脚。
  虽然一路上都端着姐姐的架势,但回家后也偷偷抹了把眼泪。
  临秋出事那年临冬不过三四岁的年纪,或许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清晰。
  可临春却是实打实和对方生活了那么多年,今天突然想起,情绪汹涌不受控制。
  她甚至忘了把边牧送回书店,每天一次的打扫卫生也抛在脑后。
  大姐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临冬还饿着肚子。
  乱七八糟的事情堆成一天的日常。
  临春拍拍自己的脸,收拾好情绪。
  她去厨房给临冬下了碗鸡蛋面条,叮嘱对方吃完把作业写了。
  临冬跟她去了门边:“你不吃吗?”
  临春弯腰牵过狗绳,比划道:{我吃过了。}
  她中午吃的有点多,现在一点都不饿。
  晚上七点半,天灰蒙蒙的,约莫着还有半小时就能完全暗下来。
  临春跑过那条百货大街,摊位上还有几个老人家在摆摊卖菜。
  家里的西红柿没了,她去挑了两个。
  滚圆的西红柿还带着刚摘下来的蒂,个头比临春一个拳头还大。
  两个不够一斤,卖家给她塞了一把小葱,临春还多要了个青辣椒。
  拎着塑料袋跑去书店,顾伯正在门口扫地。
  临春解开边牧的狗绳,放下蔬菜去接扫帚。
  顾伯没让她拿,抬手指指柜台,上面像是搁了什么东西。
  临春又过去看。
  竟然是两个…豆沙包?
  她不明所以地转身,眸中带了点疑惑。
  顾伯冲临春抬抬下巴:“吃吧。”
  顾伯有时会给临春买点零食,大多是饼干之类方便携带还能管饱的。
  临春一般不会拿,得顾伯在她身边让她拿,她才会偶尔拿上一个带去学校吃。
  不过豆沙包还是第一次。
  临春捧着包子,揭开外面那层塑料袋。
  豆沙包似乎已经搁了一段时间,袋子里面凝着的水蒸汽把最外边的面皮泡的有些发软。
  但内馅还是热的,一口下去咬到一点豆沙,带着糯糯的甜味。
  她边吃边走,准备去后院洗洗抹布把桌椅擦擦。
  木门的合页有些涩了,推开时发出“吱”一道声响。
  临春一只脚迈出门槛,余光扫到屋内一处光亮,突然整个人都是一顿。
  她一口咽下嘴里的包子,急急收回那只脚。
  书店一楼的琴房里,竟然亮着灯。
  以言哥哥?
  她有些惊喜,往店门外看了一眼,顾伯还在扫地。
  临春包子吃了一半,用塑料袋随便裹裹拎在手里。
  快步走到琴房门边,又刻意放轻脚步。
  叩了叩门板,推门进去。
  琴房很小,只够容纳那一架老旧的钢琴。
  墙壁没做隔音,朝南留了半面墙的窗子。
  外边是一片耕地,每到春天就会开满金黄的油菜花。
  临春永远记得她第一次推开这扇门时,蒋以言在钢琴后侧了身子。
  男人眼眸微弯,嘴角还嗪着笑。
  “好漂亮的小姑娘。”
  蒋以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临春,这小丫头都是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
  尤其是现在,一眨不眨盯着他看,会让人觉得有点傻。
  “啊!”临春发出一道短暂的惊呼。
  原本惊喜的目光在看到蒋以声的瞬间淡了下来,失落同时爬上眉梢,难受得连嘴巴都瘪了下去。
  蒋以声的手指还搭在琴键上,把对方短短几秒内所有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要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点想把人当场掐死的暴躁。
  “你认识我哥。”
  这是一句肯定句。
  临春眨了下眼,点点头。
  钢琴上搁着一本薄薄的琴谱,上面是临春的笔迹。
  谱子蒋以声很熟悉,他哥以前教他弹过。
  很轻快的调子,就像是…春天。
  蒋以声的目光下移,落在临春拎着的豆沙包上:“……”
  临春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看看吃了一半的包子:“……”
  她指指豆沙包,又指指蒋以声。
  视线询问:你买的?
  蒋以声已经不想回答了。
  临春一天里吃了人家三次东西,也有点不好意思。
  她道了谢,讪讪地准备离开。
  蒋以声:“等等。”
  临春“吱”一声把门关上,走得头也不回。
  蒋以声:“……”
  行吧,小聋子。
  他合上琴谱,用挡板压住。
  再放下钢琴盖,起身时目光投向门边,临春刚才那一连串反应又在他脑海中回放一遍。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又很快被蒋以声否决干净。
  临春和他同龄,十年前就一七八岁的小屁孩。蒋以言不至于、也不可能跟一个小孩…
  越想越离谱。
  他有些烦躁,出了琴房刚好撞上扫完地的顾轻白。
  对方和蒋臻差不多的岁数,就是不怎么捯饬自己,有点显老。
  加上穿着一身深色棉布衣裳,又开了家玄乎其神的书店,跟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似的,下一秒就能原地飞升。
  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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