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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记-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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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一般替自己分辩,他只是啧一声笑了,问沈山,“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小丫头都知道邀他面谈了。

    沈山便道,“您老倘有空闲,明儿个下午翠竹居如何”

    陈姑丈将信折起来收袖子里去,“成。”这翠竹居是他家的产业,茶馆子,倒可放心说话。

    约好时间,三姑娘便说去绣庄拿针线,何子衿要一道去,姐妹两个为伴,故此,没叫翠儿跟着,两个便先去酱菜铺子,沈山找了车,同她们一道去了翠竹居。

    翠竹居是一处茶楼,因周围住了千百株翠竹闻名。

    待到了翠竹居,沈山在外头大堂喝茶,三姑娘何子衿随伙计去了楼上茶室。

    陈姑丈是翠竹居的主家,沈山定的只是寻常包间儿,这会儿伙计引着三姑娘何子衿去的却是上上等的茶室。陈姑丈虽是个渣中之渣,奈何苍天无眼,人长的却完全不渣。想也知道,当初何家曾祖能把闺女嫁给他,除了陈姑丈精明能干外,一幅好皮相也不必不可少的。近些年,陈姑丈越发发达,人也发福了,就算这样,竟也是个笑眯眯的慈眉善目的模样。

    看吧,老天就是这样不公道。

    虽说两家是亲戚,不过,三姑娘何子衿见陈姑丈的时候并不多,但,何子衿以往是见识过陈姑丈为狐狸精与陈姑妈翻脸的样子的。如今看陈姑丈,那叫一个慈善和气,仿佛完全不知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已被人识破,两位姑娘是找他谈判的。陈姑丈命人备了些干果小点心蜜饯啥的,一样样的放在巴掌大的雪白无暇的薄胎白瓷碟中,精致的了不得,满满的摆了一桌子。陈姑丈见三姑娘何子衿一大一小,身上衣饰菜是寻常,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模样,进这翠竹居亦无半分怯色,心下已有几分欣赏,笑眯眯的请她二人坐了,一开口完全是长辈关爱小辈的口吻,“家里大妞儿她们都爱吃这些个,也不知你们爱不爱,我叫他们备了些,尝尝看,这是从州府请来的做小食的师傅,家传的手艺。”陈姑丈老奸巨没,他心里门儿清,这两个丫头不知是如何知晓他的手段的。但肯定是没跟家里大人说的,不然,凭何老娘的脾气,早打上门儿了。

    何子衿拈了个蜜饯吃,三姑娘看向陈姑太,直接道,“我是个急脾气,若不把事说清楚,怕不能安心吃东西。”

    陈姑丈笑呵呵地,“我年轻时也是这样的心直口快。”竟是怀念青春的惆怅口吻,听得何子衿一恶心。

    三姑娘开门见山,道,“我愿意劝陈志回心转意,至于姑祖父年些来这些手段,也请姑祖父不要再用了。不知姑祖父意下如何”

    陈姑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摸一摸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笑呵呵的看向三姑娘,问,“阿志就这般不入你的眼”

    “陈表兄对我一无所知,谈何喜欢不喜欢我们拢共也没说过五句话,倘我貌若无盐,想来他也不会看上我他有姑祖父这样的人护着,一帆风顺惯了的,他在我这儿碰了壁,你们越是不同意,他越是执拗,越是执拗,便越觉着自己一往情深。他喜欢的人,不过是他意想出来的,并不是我。”三姑娘道,“破了他这迷障,他自然便能明白。”

    陈姑丈叹口气,“儿孙皆是债,半点不由人。阿志念了多年书,却是不如你明白。”

    三姑娘虽极厌烦陈家,却是不想与陈姑丈翻脸,不然她就把事告诉何老娘了。陈姑丈混到现在,不是好相与的,三姑娘维持着彼此的颜面,客气道,“陈表兄是念书的人,自不与我相同。”

    长孙执拗到现在,陈姑丈都能应了三姑娘这门亲事。三姑娘不乐意,他还能使出诸多手段。便是不想再叫长孙为三姑娘这般耽搁了,当然,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虽与三姑娘无干,到底长孙迷恋的是三姑娘。倘长孙能迷途知返,那是再好不过。陈姑丈是生意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去得罪人。尤其自己手段给这丫头知道了,他与何家是实在亲戚,而且,手段施在暗处,就是陈姑丈不想与何家翻脸的证明。若能劝醒长孙,实则两全其美,陈姑丈没理由拒绝。陈姑丈嘿嘿一笑,他人虽渣,却是个心下透亮的渣,道,“这人呢,只会念书没用,如我只会汲汲营营也不好。我先时急着阿志的事儿,手段不甚光明,你们小姑娘别与我这老头子计较才好。我这一把年纪,糊涂些也是有的。”

    何子衿剥个南瓜子,道,“哪儿能呢,您其实是我家的恩人哪,要不是您施以手段,谁知道王大娘是这种人品呢要不是您买通李桂圆,我们也不能知道她是个小人,是不是”

    阿姑丈听此等妙语,不禁哈哈大笑,不以为耻,反乐,“这是在骂我”

    何子衿凑过去拽他胡子,眉眼弯弯的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小小脸儿上已有宜喜宜嗔之相,“骂早背地里骂过了,您老这把年纪,待这事儿了了,以后再出这种招术,我可就要跟姑祖母告状了。”

    陈姑丈当真是能屈能伸的奇人,他先救下自己的胡子,道,“不会不会。我若还有半点儿法子,也不有使这种手段哪。实在阿志叫人愁,三丫头是瞧不上他,倘三丫头瞧得上,咱们做成亲,我也只有高兴的。”陈姑丈底层出身,自己摸爬滚打到现在,他自然是想给长孙说一门可借力的岳家,但现在瞧着三姑娘亦是能干的性子,这样的孙媳妇娶家来也能旺家。只是长孙的性子,怕是降不住三姑娘。再说,人家也没瞧上他家长孙。对于这个,陈姑丈倒没觉着啥,瞧不上就瞧不上呗,长孙折腾到现在,他也有些瞧不上了。

    三姑娘笑笑,“实难高攀。”

    “我倒想叫你高攀来着,怕你心里不乐意。”陈姑丈道,“可有用我帮忙的地方,只管说”

    三姑娘道,“介时恐怕在唐突长辈。”

    陈姑丈一摆手,“无妨,只要法子有用就成。”

    把事情说完,与这无耻的老家伙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两人便起身告辞。陈姑丈是场面儿上的人,已命人包好果子蜜饯给她们拿回去吃,还道,“待事成,必有重谢。”

    何子衿笑,“成,听说姑祖父素来大方,就看有多重的重谢了。”

    陈姑丈笑,“你可不像你爹。”

    何子衿笑,“还是您老眼神儿好,见过我的都说我像我舅舅。”也别欺人太甚,真当他家没人了。

    陈姑丈依旧是呵呵的笑,何子衿也不再针锋相对,道,“今儿晚上我们跟祖母透个信儿,想来祖母要同姑祖母说的,倘以后三姐姐有得罪之处,也是不得已做套戏罢了,您老别放心上才好。”

    陈姑丈这才觉着人家两位小姑娘当真是有备而来的,陈姑丈心下又有些好奇,问,“我自问何念李桂圆不会与你们提及我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三姑娘没说话,何子衿眨眨眼,“你猜。”

    陈姑丈又是嘿嘿一乐,送她们小姑娘家下楼,道,“略等一等,你们小姑娘家,坐我的车回去吧。”

    “道又不远,我们还得去酱铺子拿东西,姑祖父不必担心,还有阿山哥呢。”何子衿颇有些笑面虎的本领,哪怕她其实心里想抽陈姑丈两巴掌,这会儿还笑嘻嘻的同陈姑丈说话儿呢。

    陈姑丈又叮嘱两句,看她们走,自己也回了家,心说,别人家孩子都成精似的,怎么单自家孩子一个比一个笨。咋回事啊,要不赶明儿也去拜拜菩萨。

    陈姑丈就等着三姑娘能劝得他孙子迷途知返了,他老人家在心里琢磨着,三姑娘虽也能干,毕竟孤女一个,性子略显得硬些,心机也与寻常姑娘不同。倒是何子衿,这是何家正人,小模样也招人喜欢,说话还笑嘻嘻的,待这丫头大了,非得给孙子求来娶作媳妇不可。

第120章 真心与蛇

    

陈姑丈做着白日梦,三姑娘何子衿晚上寻个空就同何老娘将事情说了,三姑娘是这样说的,“陈表哥总是过来,他这样,虽不与我相干,可他心里想什么,我是知道的。大约是入了迷障,姑祖母与陈姑祖母感情不同寻常,也不能总看着陈表哥这样,不如我想个法子,让陈表兄看明白,我与他的确不相配。他心里明白了,也可安心念书,陈姑祖母也能放心呢。”

    何老娘直叹气,“这说的容易,他要能明白,早明白了,他家里打过骂过,他祖母劝他劝的舌头都说麻了,也不管用哪。”

    三姑娘自有成算,笑,“姑祖母放心,我自有法子,只是这手段有些硬罢了。”

    何老娘有些不放心,问,“你要怎么着”

    “只是我这法子,怕要得罪一下陈表兄的家里人。”三姑娘道,“他瞧着我好,只是觉着我模样稍好些罢了。他怎知我的性子为人,他念书的人,生性温和,倘我是个打鸡骂狗的脾气,想来就是生成天仙,他也不会喜欢了。”

    何老娘有些犹豫,“这能有用”

    “有没有用,总要试一试。”

    三姑娘的法子其实相当有用,她略对陈志露个好脸儿,陈志已喜难自禁,成日间打扮一尘不染风度翩翩的欲寻三姑娘说话,一日见在院里廊下绣花,陈志也便走了过去,细心的在廊椅上铺了洁白绣一角丁香花的罗帕,他方一尘不染的坐下,寻机会同三姑娘说提亲的事,道,“三妹妹,你怎么不乐意呢”

    三姑娘侧脸儿望他一笑,道,“我对表兄,一无所知。表兄对我,亦是一无所知。这会儿突然说亲事,我若应了,便不是我了。”

    陈志迷恋的望着三姑娘的笑靥,嘴里道,“我家与表叔家是至亲。”

    三姑娘笑,“是啊。”

    两人正说着话儿,就见翠儿举刀追着一只大公鸡到了这院儿里,那鸡机灵又威风,翠儿一手举着菜刀,喘的脸上通红,骂,“该死的鸡,没杀成反叼我一口”这就是小户人家了,何家是三进的院子,其实也没多大,厨房就设在何老娘一进的西配屋儿里,烧火做饭都能闻着味儿。陈志听翠儿出口粗俗,不禁微皱长眉。

    何子衿从何老娘屋里出来,对翠儿道,“把鸡血留着,到时加些盐做血豆腐,明儿早上用韭菜一炒,就是一道好菜。”

    公鸡威风凛凛,翠儿举着刀却是个外强中干,抓半日抓不到,何子衿问,“周嬷嬷呢”

    “周嬷嬷出去买羊肉了,太太说中午留志少爷用饭,要添两个好菜。”翠儿胜在年轻,身法灵活,何子衿还帮着她,费了血劲才把鸡抓住了,何子衿再三叮嘱,“把鸡血留着啊。”

    翠儿脑袋着顶着三五鸡毛点头,这终于逮着鸡了,举举刀,想杀却不敢杀,悄悄问一句,“姑娘,咱家还有人会杀鸡么”

    何子衿摇头,“要不等周嬷嬷回来再杀就是,她是老手。”

    “得着紧的褪毛,不然到晌午哪吃得上。”翠儿人老实,说话也直接,郁闷,“可惜小福子也不在,这几日酸梅汤的生意好,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陈志连连摆手,“无妨无妨,翠儿,不要做鸡了,家里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就是。”

    三姑娘将手里的针线往陈志手里一塞,道,“这有什么难的,可得愁死你们。”

    三姑娘伸手就掐住公鸡的两只翅膀,一手接了翠儿手里的刀,吩咐翠儿道,“拿个接鸡血的碗来。”

    翠儿忙忙跑去拿碗,三姑娘见碗到了,一手揪了公鸡颈上的毛羽,将公鸡脖子没毛儿的地方对准了翠儿手里捧着的青瓷碗,将刀往鸡脖子上一横,腕子斜斜的一拉,那鸡咯的一声长长惨叫,殷红的鸡血就顺着刀口喷在碗里去。公鸡拼了命的挣扎,三姑娘手稳的很,动都不带一动的,直待血流的差不多,公鸡蹬了腿儿,三姑娘方将鸡与刀递给翠儿道,“把鸡血长个阴凉地方放,趁这会儿天还凉快,将鸡毛褪干净,待周嬷嬷回来整治几个好菜。”

    翠儿接了,响亮应一声,拍三姑娘马屁,“还是表姑娘能行”

    何子衿看她手上东西多,接了那大半碗鸡血,道,“我来做血豆腐,翠姐姐褪鸡毛就是。”

    何子衿与翠儿去厨下了,陈志心呯呯直跳,不觉打个冷颤,脸都有些白,三姑娘不动声色,道,“表兄稍等,我去洗个手。”

    当晚,陈志恶梦醒了两遭。

    他真的没见过杀鸡的事儿,如果是他爹陈大郎就不陌生了,陈大郎是长子,小时候家里还属于创业时期,杀鸡就是过年了,对这事儿非但完全不陌生,还欢喜的很。陈志出生时,陈姑丈的生意已小有成就,家里仆婢都有的使唤,他娘也就是做做针线,过的是富户奶奶的好日子,烹调之事自有厨下料理。陈志自幼念书,哪里见过这个。

    三姑娘杀鸡时那冷峻沉着的模样,委实令陈志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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