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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元帝哈哈大笑。
    何子衿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还是说,做皇帝的人,笑点都低。
    穆元帝说是想问一问朝云道长的事,但何子衿觉着,穆元帝问她的事问的更多。什么她念书的事啊,她购置房产的事啊,她的书铺子啥的,当然,也问了碧水县的书院,朝云道长的道观。
    穆元帝还说,“你怎么说太祖皇帝的字不好啊”
    何子衿这才想起来,头一次在太平居门口遇着,她正说太祖皇帝字一般呢。何子衿也没打算改口,她道,“太祖皇帝的身份是开国之君,又不是书法家。他的丰功伟绩是造福天下百姓,书法家只是书法上的造诣成就罢了。我也没说不好,就说一般。这也是实话,好不好的,现下人的评论不算。得千百年后,叫后人去评,这才是真的。”
    穆元帝笑,“放心吧,朕没追究你的意思。”
    “我知道,陛下一看就是有心胸的人。”
    穆元帝给她拍的又是一阵大笑,何子衿暗道,笑点实在太低啦。
    何子衿发现这个皇帝就是喜欢听她说些乡间生活,何子衿说的活泼有趣,非但有乡间生活,还有县里的,还有州府的。以及乡间的变化,“以前我爹念书时,县里没有书院,就得去私塾先生那里念书。到我弟弟他们念书时,我们县就有了书院,还请薛帝师来讲过学呢。”
    “唉哟,你还见过薛帝师不成”
    “岂止见过,我书铺子里还卖薛帝师全集呢。我还给薛帝师送过蕃茄酱,薛帝师给我签过字。”何子衿很是荣耀。
    “什么叫签字啊”
    “就是在薛帝师写的书的扉页写上薛帝师的名字。”何子衿道。
    穆元帝极聪明的人,道,“这样就能扯虎皮做大旗的,以后你那书铺子卖起薛帝师的书肯定好卖。”
    何子衿笑眯眯地,“一般一般吧。”
    穆元帝大笑,问,“你们县里书院如何”
    “特别好。”何子衿道,“想进书院念书是要考试的,得考过了才能去。要是考不上,花多少钱都进不去。我弟弟和阿念一考就进去了。而且,每年念书好的小学生,前十名都有银子奖励。我家阿念每年都拿五十两的头一等。”
    穆元帝道,“书院收费高么”
    “一个月二两银子,也不低了。”何子衿道,“念书的都是有些家资的人家,不然怕是念不起。但,如果当真天资出众,也不怕,书院里考第一名的,年下能奖五十两,说来还剩三十两。这三十两应付平日花销,一家子吃喝也够了。”
    穆元帝听着,不由微微颔首。
    一时,内侍来禀,陛下是不是要传午膳。
    穆元帝都觉着,没说几句话啊,就到午膳时候了。
    何子衿忙起身道,“陛下,民女该告退了。”
    “不急,还没看绿菊呢。先用膳,你尝尝,宫里的鸽子汤,炖得可好。”穆元帝喜欢听何子衿说话,也喜欢同她说话。虽然知道何子衿有些紧张,也有一些防备,但只要说起话来,何子衿就能把那些紧张抛诸脑外,眉眼丰富的说起种种趣事。
    见穆元帝又拿绿菊说事,何子衿心下不大乐意,也不好再拒绝。
    何子衿也不是没吃过好东西,她自家条件有限,可朝云道长对饮食一向要求高的,鸽子汤什么的,她喝过好些回。这回喝宫里的鸽子汤,当然味道也很不错就是了。
    穆元帝很是关切,还问她,“味儿如何”
    何子衿点头,“很好。汤清色澄,味道又是醇香的,好汤。”
    穆元帝命内侍赏了这厨子十两银子,又招呼着何子衿吃别的菜,不论什么菜,何子衿都能说上个一句半句的。气氛甭提多融洽了,连穆元帝都多吃了半碗米饭。
    待用进午膳,穆元帝请何子衿帮他看了绿菊,何子衿是养绿菊的老手,说了些冬天绿菊的注意事项,便告退了。穆元帝命人拿了件银狐裘,穆元帝亲自给何子衿披上,道,“外头冷。”
    何子衿瞪圆了一双眼睛,都不会说话了。
    穆元帝笑,道,“去吧。”
    何子衿福一福身,告退。
    背后,穆元帝一双眼睛里,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怀念。
    何子衿出宫后,沈素还在等她,还有内务司的那位牛郎中,对何子衿谢了又谢。何子衿也没多什么,就是多看了牛郎中一眼,牛郎中面色没有半分变化。
    沈素依旧是与外甥女同乘,在车上,何子衿就把事情同她舅说了。沈素吓一跳,没多问,道,“回家再说。”
    沈素自己都没有单独陛见的经历,何子衿却是跟穆元帝呆了半日,还在宫里留了饭。沈素担心的要命,一到家就叫了外甥女到书房说话,何子衿道,“陛下是找我问了些朝云师傅的事。”
    沈素松口气,何子衿又来一句,“不过,我早就见过陛下了。就是那天阿玄带我和阿念在太平居门口遇到过一回,后来,我们去西山汲泉水,又遇到了一回。要不是在宫里见面,还真想不到那就是陛下。”
    沈素又问在宫里说了些什么,何子衿大致说了,沈素道,“除了话太多,倒也没什么问题。”
    何子衿道,“陛下问我,我又不能不说。”
    沈素道,“你当少说,能说一字,不要说俩字。”
    何子衿表示记住了,沈素也知道对于一个话唠,不让她说话有多难受。
    舅甥俩正在说话,何老娘已经忍不住过来了,见着自家丫头就问,“宫里那花儿还好吧”哎,说来,她家丫头这手艺还真没的说,比宫里的花匠都强。
    何子衿道,“没什么事,就是冬天有些冷,让我看了看。”
    何老娘便放心了,眼尖的看到自家丫头身上的银狐裘,不禁问,“哪儿来的衣裳。”
    “陛下赏我的。”
    何老娘眼前一花,险栽地上去,那刚要摸到银狐裘的手连忙收了回来,再问一遍,“谁”
    “陛下”
    “皇帝老爷”
    “嗯。”
    何老娘立刻有了安排,与沈氏道,“明儿咱们一家子都去庙里烧香。我的天哪,这丫头哪儿来的福气呀,竟得见皇帝老爷我的天哪,你曾祖父的坟上也得冒青烟哪”说着,双手合什,朝东拜了拜。
    沈氏就不明白,“不是看花儿么,怎么还见着陛下了”
    “都是朝云师傅的事儿,陛下是朝云师傅的表哥,问一问我朝云师傅的近况,知道朝云师傅冬天爱犯咳嗽,还让等明年让夏神医去给朝云师傅治一治呢。”
    沈氏不由欢喜,笑道,“这可是好消息。”不管怎么说,她家从朝云道长这里得了许多好处,自是盼着朝云道长好的。还想着闺女的确机伶,知道说一说朝云道长的身体,倘能叫神医看好了,也是朝云道长的福气。
    一家子见没事,何子衿白得件衣裳,也挺高兴。
    除了沈素,两家人都觉着何子衿的确是有些运道,这是一定的。
    应付完长辈,何子衿私下与阿念说起话,才叫阿念问老鬼,“不是说上辈子做过官么难道没见过陛下怎么先前不提醒咱们一声。”
    阿念也这么问老鬼呢,老鬼只是幽幽一叹,再无言语。凭阿念怎么问,他只当自己是个死聋子。你说把阿念气的,同子衿姐姐道,“问啥都不说就当他死了吧”
    老鬼:俺本来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s:准时替换昨天购买的亲们,赠500字晚安
第275章 帝都行之十
    
老鬼的存在,让有些开挂人生的何子衿觉着,老鬼也就是阿念的外挂了。
    结果,这家伙,每逢关键时刻,必掉链子。
    何子衿都不由想,这叫个鸟挂哟
    反正,既然指望不上老鬼,何子衿也就另辟蹊径了。
    其实,主要是,何子衿没从穆元帝那里感受到什么恶意。在何子衿看来,穆元帝非但没有恶意,反是还带着一种包容与欣喜似的。
    真是奇怪,她以前也没见过穆元帝,再说,朝云师傅与穆元帝虽是表兄弟,但据舅舅说,朝云师傅一家也够惨的,俩人绝不是什么融洽关系。难道,是因为皇室的感情比较奇怪的原因么
    由于何子衿从未接触过一国皇帝这般高端人物,她实在有些想不通穆元帝对她的好感从何而来。原本,爱屋及乌是最好的解释。或者皇帝陛下看在朝云师傅的面子上,但何子衿怎么想,都觉着,朝云师傅在蜀中一个小县城的山上一住几十年,鲜少与帝都来往,起码不可能是两人不知彼此地址的缘故吧这俩人要是关系好才有鬼。所以,爱屋及乌也解释不通。
    何子衿一通胡思乱想,想到动情处,她还构思了一出相爱相杀的虐恋情深。
    何子衿的胡思乱想被何老娘打断,何老娘洗了手,让她把那银狐裘拿出来,何子衿道就叫丸子去拿了。何老娘颇是不满,“怎么能叫丸子去拿御赐的宝贝,她还没洗手呢,你去拿。”
    丸子便不敢动了,何子衿只得自己去拿,心说,不就是件衣裳么。
    待何子衿把银狐裘拿出来,何老娘此方下手去摸了一把,然后,手便飞快的收了回来。那模样,活似做了回贼。何子衿颇是无语,直接把衣裳抖开,披在何老娘身上,笑嘻嘻地,“祖母也试试”
    “唉哟喂唉哟喂个死丫头,我还没沐浴呢”她老人家又是激动又是手足无措,也没把银狐裘再脱下来,而是喊着余嬷嬷拿镜子。说来,宅子是沈素送的,里头也有些得用的家俱,但如穿衣镜这样的东西就没有了。此时此刻,何老娘尤其怀念家里的大穿衣镜,道,“哎,这要是有个大镜子就好了说说说说我这辈子,竟能穿一穿御赐的衣裳哎哟喂没承想,先沾了丫头片子的光哎值了我这辈子值了”何老娘激动带荣幸的眼睛里都要冒小泪花了
    沈氏在一畔抿嘴笑道,“可别这么说如今这不过是件衣裳,待明年,相公中了进士做了官,您老还有做诰命的时候呢您老的福,在后头哪”
    何老娘给儿媳妇奉承的,笑不拢嘴。
    何子衿接口道,“是啊,以后咱们回了老家,阖县里还有哪个老太太能跟祖母您比呢就是阿文哥他祖母,也比不过您哪。”
    “那是”何老娘瞪大了眯眯眼,正色道,“亲家老太太虽是做过诰命的,她可没穿过御赐的衣裳这能一样么天底下诰命多了,有哪个诰命见过御赐的衣裳呢更别提穿一穿了”说着,对自家丫头片子越发和颜悦色了,道,“早先你娘你生前,我可是去芙蓉寺好好的烧了香呢,还添了二两银子的香油钱。你如今有运道,都是佛祖保佑啊”
    何子衿揭短道,“你可别糊弄我,就是烧香,肯定也是求菩萨保佑我娘给你生个孙子。”
    “没有的事。”何老娘死不承认,道,“咱们家,我最疼你。”
    何子衿笑眯眯地,“这话我可记着啦。”
    “只管记着就是”何老娘响当当的应了,不过,在看到俩大孙子时,她又有些郁闷同自家丫头片子道,“看,你弟弟都比你小,你是做大姐的,还争风吃醋起来了。打小就是个尖头的”
    何子衿道,“我这都是像您老人家”
    以往何子衿说这话,何老娘必要点评两句的,今儿个却是一脸笑呵呵地,“这也是,说来,你就是像我啊”说着,又招呼俩孙子过来摸一摸御赐的衣裳,长长见识啥滴。
    自从得了这件御赐的衣裳,何老娘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虽然这衣裳不是给她的,但给她家丫头片子的,她一样体面
    先时,初来帝都时,何老娘嘴上不说,其实心下是有些小小自卑的。一家人虽安置下来了,可到底是个生地界儿,而且,沈家小舅爷实诚人,给她家的宅子好,宅子宽敞,地段儿也好。一条巷子里,都是做官的人家。何家,嗯,何老娘虽然觉着自家儿子进士也是十拿九稳的,但毕竟进士还没考下来不是所以,就她家是白身。故而,与这些官太太的街坊比起来,何老娘就觉着,矮人家一头。
    但,有了这件御赐的衣裳,何老娘的腰杆子挺直啦
    切当官有什么了不起,当官还不是给皇帝老爷当差么她家丫头片子,可是得皇帝老爷青眼的人哩。
    虽然不好把皇帝老爷的事拿出去显摆,但,何老娘的精神面貌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带着先时羡慕的了不得的亲家沈老太太屋里条案上摆着的一对金寿星,何老娘也不羡慕啦
    她觉着,自己比沈亲家有福多啦
    金寿星算啦,她穿过皇帝老爷御赐的衣裳哩
    就这样,何老娘还在御赐银狐裘的激动中,何子衿又受到内务司的请托,来的依旧是那位牛郎中,带着马车来的,客客气气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