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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毅点头,钱有福两次遭遇水匪的事儿,他后来也听说了,也能理解钱有福不放心的心理。因此虽然觉得他们去江宁府再遇到水匪的可能性不大,却也没说什么。
只道,“既然你人都去了,倒不如也去考考,说不定能考上呢?”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种事,生活里可是从来都不缺。
张霖闻言跟着附和,“还真是,说不准,我们一群人都考不上,就你考上了呢。”
“咋可能。”他自己什么样的水平,自己心里清楚。他哥,他张霖哥他们没考中,反而他中了,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张霖哥你们就别逗我了。”钱有福无奈笑。
张霖哈哈乐,乐完了才道,“没逗你,我说真的。我觉得你运气一直不错,说不准呢。”
“那也得有实力才行。”再说他的运气,钱有福扭头看看袁毅,要说他运气比袁师兄好,他信,其他的还是算了吧,要是他运气当真那么好,也不会之前来回去江宁府都碰到水匪,连命都差点没了。
钱有福没把张霖这话放在心上,次日他大嫂认完亲,三日后回了门,又过了两天,钱有福就跟他哥,他新进门的大嫂陆氏并要去府学念书的陆金宝、陆银宝,以及跟着去帮着看房子的钱长林乘船去了府城。
因为当晚到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来不及去看宅子,一家几口还在阿继家的客栈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行人兵分两路,钱有福带着陆金宝、陆银宝去府学敲定读书的事;钱长林则带着小两口去看宅子。
等到钱有福这边带着陆金宝、陆银宝兄弟俩弄好入学手续,安排好两人的住处。
钱长林那边也已经把宅子定下了。
定的离府学比较近的金牛巷里的二进院子。后院三开间正屋左右带两间耳房,东西厢还有各三间厢房,前院带三间倒座房,别提多宽敞了。
钱有福晚点过来看了,也很是满意。
“这房子,就是爷奶、爹娘、三叔三婶都一起来,也够住了。”
钱长林笑着点头,“之前就是这么打算的。你们估计要在这边读好几年书,在这里买个大点的院子,我们想你们了,也能过来住上些日子。今天你们先看看,自己想住哪一间,明天,爹就找人来给收拾翻新一下。”
第093章
“其实也没啥可翻新的”; 这宅子明显是新翻修过的,添置点家具就行了。
钱有福把前后两进院子都转了转,又跟他哥商量了一下; 最后跟他哥选了西厢两头的两间屋子,中间那间正好可以给他们兄弟俩做书房。
至于正屋三间并左右耳房则留给了爷奶爹娘这些长辈。
定好屋子; 钱有福也没再晃悠; 简单收拾一下,就回屋温习功课去了。他请了几天假,府学里的课业落下不少; 得抓紧时间补上。
隔壁,陆氏看了院子格局; 算了算能住的开,便跟钱有德悄声商量; 是不是把她的两个陪嫁丫头叫过来?
作为宁平伯府嫡孙女,她嫁到钱家来是带了两个贴身丫头; 并一房人过来的。
因为钱家这边不用那么多人伺候,那一房人; 她嫁过来的时候; 就安置在了她的陪嫁庄子上。两个贴身丫头却是带了过来的,只是这次来不知道府城的院子会买多大,担心住不下; 陆氏便把她们留在了青山镇。
现在这边既然能住的开,而且听公公的意思,回头爷奶、公婆他们也会到府城来; 那她的两个贴身丫头自然也是要带过来的。
“成啊。回头爷奶他们过来的时候; 让她们跟着一道过来就是了。住的地方,你看着安排好了。”
陆氏点头; “那等爷奶来了,我跟奶奶商量一下,看看是让她们住二进院还是让她们住前院的倒座房。”
商量好两个贴身丫头的事,陆氏又说到府城这边的人情往来,她们刚刚新婚,又是刚在府城买了宅院,按理是要请人暖房的。也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章程。
“这个不着急,等过几天阿奶、阿娘过来,看她们怎么安排。这府城”他们比较熟的,也就是他跟阿福的一些同窗、师长,现在他的同窗都在备考乡试,这个时间点请人过来,反而让人为难。
师长那边可能要备份礼,钱有德把他比较熟的金夫子、宋夫子,阿福的师父黄夫子,还有之前帮过他们的刘大夫,小胖爹、阿继爹等人的情况一一细细说给陆氏听。
说到黄夫子的时候,陆氏好奇的问,“黄夫子?是秦阳侯府那位吗?”
陆氏嫁过来之前,有听她爹提过钱有福拜了秦阳侯府那位为师的事。据说那位不仅身份尊贵,才学也非常了得。之前她爹知道这个消息,还高兴的喝了两杯。
钱有德笑着点头,“就是那位,阿蓉也知道那位?”
陆氏颔首,“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过,据说是位特立独行的。”
“特立独行?”钱有德诧异,没听说过啊,“怎么说?”
“具体的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过,好像是说那位先夫人去世之后,只有个女儿,家里人劝续娶,那位死活不愿意。因为这个,连宫里的太后她老人家都惊动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催的烦了,就辞了官跑出来了。”
“……没想到,黄夫子竟然还是个专情、长情之人。”
陆氏点头,“京城里好些人都羡慕黄夫人呢。”这也是到现在京城里都还有人情愿做填房也想要嫁给黄夫子的原因。这世上这样长情之人实在太少了。
钱有德感觉到陆氏言语间隐约带着的羡慕,下意识伸手在陆氏头上揉了揉,“你不用羡慕黄夫人。”他肯定也会待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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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听懂钱有德的言下之意,有些羞涩的点头。
看书尿急出来上茅房的钱有福,不小心听到他大哥跟他大嫂的对话,弯唇偷乐:之前他还担心,他哥不会跟他大嫂相处,现在看来,他哥还挺会的嘛。
“阿福,这边。”翌日一早,钱有福赶到教室门口,已经占好座位的周元转头看到钱有福,朝钱有福连连挥手。
钱有福看到,跟前面人连着说了几句‘不好意思,麻烦让让’,好不容易挤到周元跟前。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之前他们上课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人啊。钱有福刚刚到门口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今天宋夫子讲《周律》,很多今科想要考乡试的师兄都来了。”人自然就多了。“怎么没看到你哥?他没跟你一起?”
“一起来的,到门口分开了。”他过来上课,“我哥去找张霖哥了。”
他哥这段时间
在家里,也积攒了一堆问题,估计是去找他张霖哥请教去了。“怎么没看到冯重?”钱有福从挎包里取出笔墨纸砚在面前摆好,转头没看到冯重,诧异的道。
“冯重病了,风寒,你这几天就先别在府学里住了。免得传染。”
“风寒?不严重吧?”
钱有福话落,宋夫子出现在教室门口,周元给了钱有福一个‘待会跟你说’的口型,两人赶紧正襟危坐。
“今天这么多人?”宋夫子显然也没想到这节课会有这么多人来听,走到门口,脚步稍微顿了下,进来后看到一堆熟面孔,笑着自我调侃道,“什么时候枯燥的《周律》也这么受你们欢迎了?”
“夫子的《周律》一直很受我们欢迎啊。”
因为自身做过师爷,有这方面的实际经验,宋夫子讲《周律》一直都很注意理论联系实际,课上经常会给他们讲一些真实的案例,还是挺有意思的,很多学生其实都很喜欢宋夫子的《周律》课。
只是吧,之前《周律》在院试、乡试里考察的都不多,所以大家都没有把它当成重点科目来学。过来上课的人自然也就不多。
可现在不一样了,“不知道从哪儿吹出来的风,说是今年开始府试、院试、乡试都会考察《周律》”周元趁着宋夫子没注意这边,凑到钱有福耳边悄声道。
“真的假的?之前不都传了好几年说要考,可是一直没怎么考吗?怎么今年又传出风声了?”
“谁知道呢?”周元也不清楚,“就一夜之间好像大家全都知道了。”就连府学都听说要增加《周律》的课次呢。
也就他们才进府学不久,不着急考乡试,不然,他们接下来几个月可有的忙了。
《周律》那可是有好几卷呢,都要背下来,临时抱佛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宋夫子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上《周律》课,给大家讲大周律令,一般都会尽可能通过一些实际案例来讲解,比如今天他讲的这个就是当时他做师爷时,真实发生过的一个案例——一个人走投无路的穷人为了救重病的妻儿,用刀挟持了大夫,让大夫给他妻儿看病,完了,还把医馆里的学徒打伤,抢了医馆里的药。
第094章
“这个案子中; 犯人抢药在前,伤人在后,其行为十分恶劣; 按《周律》此人当处斩。”更有甚者,有些官员还会罚没家产; 甚至将犯人的妻儿流放; “可若从情理来看,此人抢药乃是为了救治病重的妻儿,乃重情重义之举”; 这在这个时代是被推崇的美德,“将人处斩; 难免让老百姓替犯人惋惜……”
所以面对这种有情可原的情况,大多数官员都会选择一个折中的做法; 将斩刑改为流刑,然后让犯人给受害人一些经济上的赔偿。
“那如果我们不知道这种惯例; 考试的时候直接按照照搬《周律》是不是就错了?”
听宋夫子讲完,有人忍不住发问。
钱有福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 忙转头去看宋夫子。
宋夫子捋着胡子摇头; “也不一定,要看你自己的水平也要看主副考官……”当然同等水平下,如果主副考官的想法也是应该按《周律》量刑; 那么这种答案自然更容易得高分,反之如果主副考官偏向于应该把犯人抢药的缘由也考虑在内,从轻处罚; 那这种答案拿到高分的可能性可能就要低一点。
“这么说来; 岂不是主副考官的主官想法很重要。”钱有福喃喃。
“本来就是如此,不然; 你以为每次考试前,为什么那么多人到处去打听主考官的喜好?”还不就是为了能提前推断出主考官的倾向嘛。
“可是这样的话,对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
“不公平总会有的,不过每次考试,能打听到主副考官真正喜好的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其实都是捕风捉影,或者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用来迷惑别人的烟雾弹,所以,总体来说还是很公平公正的。
钱有福点头。听完一节《周律》课,头昏脑胀的跟着周元一起出了教室。
路上还听到有人在讨论,宋夫子课上说的这个故事里的犯人到底应该怎么定罪才比较合理?
“阿福,你觉得,应该怎么定罪?”听到旁边的对话,周元好奇的看向钱有福。
钱有福:“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更偏向于考虑这人的犯罪动机。鉴于他对妻儿的爱护,把人轻判。”
不过,这人到底是不是因为爱护妻儿,不忍心看着妻儿,因为吃不起药,生病去世才生了歹念这一点,他会查的很严格,绝对不允许有人滥竽充数,故意犯罪的时候把自己说的多么多么可怜,以博取同情。
周元闻言若有所思点头,心里却突然想到这次他回来府学把妻子也带来府学,租的小院之前那户租客一家的事情——那家的媳妇据说就是一开始为了让他丈夫轻判,跟衙门的人撒谎,说他丈夫如何如何乐于助人、对他们如何如何好什么的,结果衙门的人没想到有人敢撒谎,也没让人去查,就信了,把那媳妇本该判斩刑的丈夫,判了十年牢狱。
结果那妇人的丈夫,结束十年牢狱之灾回来不到七天就失手把另外一个人又给打残了。
“想什么呢?”去吃饭的路上,钱有福看周元发呆,伸手在周元眼前晃了晃。
“在想一件事,我租的那个院子你知道吧……”周元把前面租户的情况细细说给钱有福听,末了道,“还是你说的有道理,如果要这么做的话,一定得做好监察,确保这个不被人拿来达成什么其他不好的目的。”不然,隐患会非常大,还不如直接按《周律》来。
钱有福点头,跟周元两人进了平时吃饭的,小饭馆跟掌柜的要了两个菜,两人坐下一边等饭一边继续小声讨论课上宋夫子说的东西。
刚说了没几句,就听隔壁有人提到今年的府学交流活动。
这是府学每年都有三四月都会举办的固有活动,届时府学会挑出几个优秀学生到其他府的府学或者书院去跟人交流,府学这边也会有人过来。
“听说今年到咱们府学来的是江南书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