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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再不走,你便出不去了。”这声音他听着极其耳熟,哦,记起来了,这是胡智萦的声音。可,胡智萦怎会在这儿?
“还愣着做什么?天神就要走了。”言逑迟疑再三后终于走了。
言逑刚出神殿,便被胡智萦给拉了过去:“好你个言归年,来栖梧都不与我说一声,害得我好找。”
“师姐,方才在树后时,莫不是你在说话?”
胡智萦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啊?什么树后?”
言逑见她的反应,也不好再说什么,摇摇头道:“没什么,你来此处做什么?”
“哦,我朋友方才与我说,在此处见你了,我便来这里接你了。说起来,我这朋友着实厉害,在栖梧这种有禁制之地,竟也还能使用灵力!每每提起都令我心生佩服。”
言逑看着她,脑海中出现的净是那白衣女子,是她没错了,以前他听恶灵说过,与怨希女同现的还有一名女子,那女子天生灵力充沛,不受任何限制。名为,世灵仙。怨希女与世灵仙,一黑一白,一正一邪,一个怨气无限,一个灵力无限,简直是天生的死对头。
怨希女已亡,世灵仙……必将十分抢手,所以她跟着天神,倒也是个自保的法子。
“对了,你来了栖梧,那柳柳呢?你莫不是将柳柳一人留在了诀幽?”胡智萦盯着他,笑着问道。
言逑只感觉心中闷闷的,闷得他说不出话来,他低着头将怀中的簪子拿出来,让胡智萦与他一同拿着簪子。胡智萦死死地盯着簪子,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那手颤抖了许久才接过簪子。
“柳柳,来,姐姐为你打了个簪子,你可喜欢?”十三岁的胡智萦正拿着簪子,朝言柳笑。
“喜欢,柳柳最喜欢师姐了,谢谢师姐。”此时的柳柳才九岁:“柳柳一定一直戴着,这么漂亮的簪子,一想到还是师姐送的,就戴上舍不得摘了。”
“就你嘴甜。”勾了一下言柳的鼻子,想起了什么,突然严肃了起来:“柳柳,师姐要走了,回明诀峰去,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言柳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接过簪子,笑了:“没事的师姐,柳柳还有哥哥陪呢。”
第43章 共赴白头(结局)
胡智萦走后没一会儿,清心谷便被冰封了,冰融化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陌生人,她笑道:“韧清,我带你去找哥哥罢。”
言柳高兴极了,把手交给那位师姐,便跟着她去了后山。师姐笑着将头上的发带扯下来,蒙上言柳的眼睛:“韧清乖,认认真真数十声数,哥哥就会站在你面前了。”说完便踮起脚尖轻轻地跑了。
“一”言柳开心地大声数着。
“诶,看那儿,这味道好像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树后冒出一个无脸无手的影子,正对另一个影子说着。
“对,对,这浓郁的香味儿,她,她是怨希女啊!”
“啧,怕什么?她这不还没觉醒呢吗,把她身体给占了,以后咱们就是怨希女,你想想啊。”
“对啊!”
“七”言柳搓了搓发冷的小手,一想到离见到哥哥就剩三秒的距离,冷风拂面她也觉得心里暖暖的,几乎就要蹦起来了。
影子走到她面前,摸上了她那发白的小手。言柳高兴地就要叫出哥哥时,突然听那人说了一句:“妹妹,叫哥哥吃一口罢,将身体给哥哥占了罢!”
言柳吓得缩了一下身子,发带被浸湿了,嗓子也有些发抖,可她依然数着:“八!”
那影子见言柳不理自己,气得将她推倒在地:“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九”
“啊……”言柳听得一声哀嚎,吓得愣坐在了那里,不再数数,只是无声地哭。她那将要摘下发带的手停在空中,犹豫不决,她抖着嗓子轻声唤道:“哥,哥哥?哥哥你可在?”无人回应她。
言柳见无人说话,更不敢动了,抱着自己的腿轻声哭了起来,突然听到一阵树叶的响动,吓得她干咽了一下,连轻声哭都不敢了。一声小鸟的叫声,将她吓得颤了一下身子,两只手从腿上移到耳朵上,将耳朵捂得严严实实,却还是能听到一些微小的动静。
不知谁踩着落叶走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言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只手落在了言柳的背上,言柳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直接晕了过去。
一位手执折扇,身材纤细的青衣女子歪着头疑惑道:“我竟如此恐怖?”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她这么貌美,这小娃娃竟被她吓晕了?!
青衣女子将小言柳抱到树下,瞧着她头上的汗,叹着气为她扇了两下扇子。谁知言柳竟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小脑袋贴着青衣女子的肚子:“哥哥,我冷,好冷啊。”
青衣女子闻言,看了看手中的折扇,轻轻将折扇合上后放在地上,右手放到言柳的肩上,左手将右手的袖子轻轻往言柳身上拉了拉,倒也算是一张薄被子了。青衣女子笑了一下,也倚着树睡着了。
“啪!”青衣女子猛地一睁眼,用手摸了摸额头上落下来的雨滴,皱着眉头看向天空。怎么,今儿是从头到尾都不想让自己好点是吗?
谁知道那雨滴竟突然紧凑了起来,演变成了小雨,又猛的下大了!青衣女子气得朝天空翻了个白眼,手上将言柳搂得紧紧的,生怕她被雨淋着了,毕竟自己手上的娃娃就这么小一点儿,刚受了凉,又怎能淋得这么大一场雨呢?
可这大雨伴着滚滚雷声,言柳又怎会真的一直睡下去呢?一声极大的雷,硬生生将言柳给震醒了,言柳看着眼前的女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女子先问道:“你可是这谷中之人?”
言柳点了点头。女子将言柳搂得更紧了:“那便好,我先送你回家罢。”
言柳盯了女子不知有多久,吸了下鼻子,搂住女子的脖子,将头埋在了她的怀中。
时光似箭一般穿进她人生的缝隙,转眼之间,言柳如今已经十二岁了。她脸色发白地躺在地上,泛白的唇角勾上去的那一刻,眼泪也从眼角滑落。
“风云师姐,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我给你当牛做马,你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她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风非俗笑了笑:“这时候知道求饶了?哼,早干嘛去了?”她捏着言柳的嘴,两名师兄弟分别摁住言柳的手和脚,他们几人辛辛苦苦抓的虫子,此时全喂给了言柳。
言柳内心的恐惧加上恶心,她哭着想吐出来,谁知风非俗使劲摁着她的嘴:“不准吐,给我咽下去!”
那些虫子活跃的很,在她的嘴里蹦啊跳啊,跑啊走啊……甚至有的还咬她。没办法,她得嚼,她必须得嚼。忍着痒,忍着疼,忍着恶心,忍着恐惧,将那些虫子嚼碎了,咽下去。从这一刻开始,她将像那些虫子一样,被这些人嚼碎了,咽下去……但是,嚼碎了她也得活着,她得把这些人的味蕾,这些人的心,全都搅得天翻地覆,全都让他们生不如死。
不能再似从前一样,不能再求饶了,不能再做这么愚蠢的事了……
青衣女子跑过来,晃了晃言柳:“韧清?”
“添纯啊……你能不能,教教我啊?我真的,要死掉了。”
“教,我教,你别吓我,你先坐起来。”
十四岁。她亲手杀掉了一位师兄,但是这飞镖又太费劲,于是她又养了条毒蛇,她从毒舌的毒牙中提取了半罐的毒液,用于杀人,这些足够了。等毒蛇用身体量她的身高时,三支飞镖皆射中,她吓得急忙跑出去关上门。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屋内才安静下来,被刺杀的毒蛇才算真正死去。
十五岁。她已经亲手将那些欺负她的师兄弟们,全部杀害,胡清仇站在上面叹气时,言柳就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些尸体,嘴角总算是露出了一抹开心的微笑。
十六岁。终于,风非俗终于被她杀了。可惜的是,她并没高兴太久,因为风非俗的灵魂钻进她的身体中了……以后,她就要跟她最想杀掉的人共用同一个身体了,真是想想就可怕。
三年,她伪装了三年,整整三年她都没有露馅,她的心憋了太久了,久的差点被感化。呵,她总要谢谢风非俗的,若不是风非俗带给她的伤害太过深刻,恐怕她还真有可能会被感化,会下不去手。
这天,胡清仇突然与言柳说:“柳柳,你哥哥来接你了。”
言柳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也许久未曾见过哥哥了,这么些天,多谢您的照顾了,言柳感激不尽。”为何突然是今日?不能再晚些吗?今日走的话……自己还要再等上多少日?还要等多少日,才能杀掉她?
不行,不行,必须是今日,今日必须杀了她。
言柳刚走出清心谷,便要制造一场假意绊住脚,实则撞到涂了毒药的树皮上的谋杀,她受不了了,她必须杀掉风非俗。
可她没想到,就要成功的时候,一位黑衣男子却及时救了她,黑衣男子身后站着的,则是她日思夜想的哥哥。
她本想杀了黑衣男子,无奈一直找不着机会,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机会,结果还被别人先杀了……她好心好意将那个别人请回家,她要问问那个黑衣男子究竟死没死,谁知领回家的这个人明显与她不是一路的,甚至还想杀了她。那就怪不得她了,为了不被人反杀,她只有先下手为强了。谁知竟傻乎乎的掉入了那人的圈套。
此时,她正捂着耳朵蹲在树下,将那些她恐惧的,她最不愿意经历的事情,又重新在这个结界里经历了一遍。她恨得咬牙切齿,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风非俗。
“她那么对你,你居然还能忍到现在?哈哈哈哈,真是窝囊。”
“是啊是啊,若是我,早就一刀将她杀了。”
是啊,她欺负你,欺负了那么多年,你居然还能忍三年,你可真是窝囊啊!
“柳柳,你别听他们的,柳柳,你莫要被他们所蛊惑了。”
言柳用仅存的理智摇了摇头,心想,她怎么在这儿?她不是应该在哥哥那里?不对,不对,太乱了,这一切都太乱了。除非,除非她是,捷暗?不,不可能,捷暗分明是男的!可,断梓宫内,除了哥哥也只有捷暗会这种追踪的术法了 。……谋士,捷暗,两人的身形,作风似乎真的很像,而又没有同时在一起出现过,莫不是,真的……
言柳全身散着黑气,抬起头站起来,红着的眼珠根本看不清是敌是友,抬起手就将琴捷打飞了出去。怨气袭身,言柳站在空中痛不欲生。琴捷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站起来,刚抬起头便看到了前方的言柳,准确来说,是只承载着风非俗的灵魂的言柳。
琴捷刚想朝那边走去,谁知空中的言柳比她更快一步,直接抓走了她。
“言,言柳。你,你怎么了?”风非俗两条腿用力的蹬着,但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反而越挣扎,脖子就越紧。
“言柳,你哥哥可都瞧见了。你究竟在做些什么?”谁料想到言柳竟突然松了手,‘言柳’伴随着她的尖叫声从上空坠落。更奇特的是,坠落的途中,‘言柳’的身体居然与灵魂剥离了;或者说,言柳的身体与风非俗的灵魂彻底剥离了。
琴捷咬了一下牙,连受伤的身体都顾不得了,借助了一下旁边树的力量,这才得以接住言柳的身体。
“方才那白衣女子可是琴捷?”言逑那时站在大理寺可谓是焦急万分。
……
“那不是风非俗吗?她怎么好似疯了一般?”琴捷疑惑道。
“走,叫我哥去,我哥有办法杀她。”可恨,真是可恨,可恨她看不见怨灵,否则她必能手刃风非俗。
琴捷看着她:“你每杀一个人,心中的怨念便会增一分,便更容易受怨灵蛊惑。”
“只这一次,你知道的,我最恨的就是她!”
“好罢,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
言柳抬眼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说。”
“这次以后,你能不能不杀人了?杀人太不适合你了。”
“杀人还分适不适合?”她简直要大笑起来。
“至少,在你这里是分的。”琴捷的眼神极其坚定,似乎言柳不答应,她就不走似的。
“哦。”
……
“添纯,我得回去。”两人刚走出皇城,言柳便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忘拿东西了吗?”
言柳盯着她:“我哥会有生命危险,是吗?”
琴捷下意识摇头:“不会的。”
“添纯,你了解我吗?你知道那时,我也算是孤军奋战罢,那你为何还要,让我将我哥哥一人留在那里?”她的声音很平静,似乎不是在问琴捷,似乎只是在说自己的心里话。
她的话让琴捷陷入沉默,同时琴捷也知道前面有什么,如果按照计划,言柳一定会死,可往后走,自己还能救她,虽然,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