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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耀“嗯，希望他们能听话不要晚上出门”
顾明楼想起昨晚那些人的嘲讽冷笑：“谁知道呢，但愿吧”
他们往村里走了一段路，顾明楼突然拉住了谢耀：“你在这等我”
“为什么？”
“小耀，听我话，别过去了。”
谢耀看顾明楼脸色极寒，拉住他的手腕微笑着说：“你直说什么事，我没事。”
顾明楼定然看了一眼谢耀，“我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你和小宇在这等我。”
聂宇起早了困得直打瞌睡，谢耀蹲下身把他抱起来：“我把他带到空间里你等我一下？”
顾明楼挑眉：“空间不是排斥活物？他一个人在里面能行？”
谢耀：“我发现……空间好像不排斥小宇。好像只排斥你……好了，我进去让他睡着马上就出来。”
顾明楼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看谢耀进了空间，他不甚开怀地轻声说：“这不可能，肯定不是只排斥我。”
过了不多时谢耀就出来了，他们一路往前走了好大一截也没见聂宇被空间踢出来，顾明楼更不开怀了问谢耀：“你这空间怎么回事？是不是有毛病了？”
谢耀看他脸色微妙，笑了一声：“好啦顾哥，也许空间比较喜欢小孩子”
顾明楼眉头拧了拧：“哦，我不值得喜欢吗？”
谢耀看他发脾气不觉好笑好言好语地劝他：“当然不是，我们凌霄人好心善，空间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顾明楼深以为然：“嗯。”
谢耀笑着还想调侃他两句，转过一个巷口抬头却笑容凝了：“死了这么多人……”
他似乎因为被丧尸咬过后嗅觉得到了极大增强，之前在村口他就闻到了血腥味，顾明楼皱眉抬手捂住鼻子，另一手拉住谢耀：“你没事吧？”
谢耀摇头苦笑：“一开始还挺难适应，看多了也都习惯了。”
顾明楼拍拍他的肩头。
太阳出来后丧尸都躲了起来，但是地上的碎骨头和血肉把安宁的清晨染上了一层浓浓不散的血色。
大腿骨和头骨很硬，丧尸咬不动，所以扔在地上。
谢耀走过去蹲在地上估测了一下，抬头对顾明楼比出四个手指：“死了四个人。”
顾明楼奇道：“都碎成这渣样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爷爷以前教我识别尸骨……”谢耀咬住话锋不多说了，岔开话题，指着地上被啃得面目全非连眼珠子、舌头都被抠出来吃了的人头：“不过我看不出来是谁死了。”
顾明楼觉得这么血腥自己都有些反胃，难为他家小朋友还能这么一本正经地分析谁是谁，看来适应能力真挺强，佩服道：“别管了，去找慧芳嫂。”
“嗯。”
他们到了慧芳嫂的住宅门口敲门，朝里面喊了两声，没想到慧芳嫂家门没开，旁边的门却开了。
聂大鹏拄着拐杖打开一条缝：“你俩搞啥的？不知道外头多危险啊？”
顾明楼看了一眼聂大鹏懒得理他，谢耀回答：“我们打算去城里种子站找大哥，所以……”
“我看老大也是凶多吉少了，你们俩赶紧回家吧。”聂大鹏声音里有点不自在，催促着他们赶紧回去。
顾明楼朝着聂大鹏的宅院走过去，一把推开门把老头子拎了出来冷冷地盯着他沉声道：“大哥到底怎么了？”
聂大鹏目光闪躲了一下：“去…去买种子了啊……”
“老大出事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屋子里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探头喊了一声但是她好像很害怕说完就又把头缩了回去。
“放屁，”顾明楼咬牙一笑把聂大鹏一下攘在门边子上，看着屋子里头探头看过来不敢出来的半老徐娘一眼。
他抽出腰带上别着的一把黑色的匕首：“我劝你们说实话，大哥到底被你们支使去干什么了？别让我问第二遍。”
“他……”聂大鹏本来就良心不安，被顾明楼一恐吓只好说了实话：“几天前，我接到军方的朋友消息，他说世道要乱了，让咱家出一个男丁到城里帮他们把种子运出来…只要等成事，就……”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顾明楼和一脸震惊的谢耀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就能让一家子都去安全区，所以我就……”
顾明楼面色冰冷没来及说话，却听谢耀问：“所以你就把你儿子给卖了？”“！山！与！氵！夕！”
“怎么叫卖了？”王珍珠看昨晚吃人的丧尸不在了，终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尖锐的声音尽是刻薄：“他自己愿意的，谁知道他看着稳重能干，没想到半点用都没有，到现在都没回来。”
“妈，你说他愿意的？我怎么不知道？”慧芳嫂僵硬地从背后走上前跟王珍珠对视，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水，一晚没睡满布血丝。
王珍珠一直不拿慧芳嫂当回事，觉得这个可怜巴巴的农村女子一直怯怯懦懦，也就硬着语气说：“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们还能逼着他？”
“是啊，是老大他自己听说了能让你也跟着去，所以他就愿意去了……”聂大鹏跟着说。
“为了我？”慧芳嫂哭喊着质问他们“凌云他那么孝顺，爸妈，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让他去死他能说一句不愿意？”
聂大鹏低头不敢看慧芳嫂，他也知道让聂凌云去城里是过分了，如今他自己的亲生儿子生死存亡都不是定数他也心里有点堵着，不过也仅限于此。
在他看来老大和老二都跟他们的那个病残的妈一样是可有可无的，他已经有了王珍珠和三郎四妹儿，他们四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四妹儿还在政务区上学，不知道她怎么样，还指望着能成功运回来种子让军方把人接到安全区呢。
王珍珠戳了戳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低头不说话的聂大鹏，小声嘟囔：“你说句话呀！”
王珍珠在给他使眼色，所以聂大鹏一狠心：“二郎，是我错了，你不是要去找大郎吗？顺便看看能不能把种子运出来好不好？就是种子站仓库里的，装着种子的袋子号码是……是什么来？”
王珍珠恨铁不成钢地提醒他：“8011！傻猪！”
聂大鹏被骂得狗血淋头赶忙说：“哦对，8011”
顾明楼冷冷笑了一声，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想着种子，简直无药可救。
谢耀脸色也寒得毫无血色，他扶住哭的快晕了的慧芳嫂：“我们走吧，大嫂你去屋里收拾东西，到我们家等着我们回来。”
顾明楼瞪了一眼那对老夫老妻，转身陪着谢耀一起往回走。
聂大鹏被他们的眼神看得有些窘迫，王珍珠不管那么多，追出去喊了一声：“你们答应了吗？谢谢啊！路上小心！我们一大家子可就指着你们啦，一定要把种子带回来啊！”
顾明楼回头冲她挑眉抬起手臂做了一个枪毙的动作，转身不再管背后的那两个人。
慧芳嫂收拾了一些干粮和必须用品。
谢耀和顾明楼将慧芳嫂安置在他们的房间里，临走前叮嘱晚上不要出门。
谢耀趁着慧芳嫂不注意，出门在搭建了一半的竹楼里进空间把刚睡醒的聂宇接了出来。
“小宇，阿么有空间的事情谁也不能说知道吗？”谢耀叮嘱他。
聂宇早慧拍拍小胸脯：“阿宇不傻，肯定不说！”
谢耀摸摸他蓬松的头发：“乖”牵着他的手出了竹楼：“你好好跟着大婶婶，不许乱跑，外面有好多大妖怪知道吗？”
“嗯，”聂宇点头，抬头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眨得像星星惹人喜欢“阿么会平安回来的吧？”
谢耀笑了，正要说话却碰见正好出门的顾明楼。
顾明楼对谢耀说：“准备走了。”
谢耀“嗯”了一声。
聂宇小眼神严肃认真地看着顾明楼：“大哥哥你要保护好阿么知道吗？”
顾明楼失笑把小屁孩抱起来：“还轮到你来提醒我？”
第046章 突击行动
聂宇嘟着嘴：“要是阿么少了一根头发，阿宇不跟你好了……嗯，也不让阿么跟你好了哦！”
“知道了，”顾明楼捏了捏聂宇的小肥脸，看了一眼谢耀挑眉说：“瞧他，跟你一样的墙头草，用到顾哥就跟我好，用不到就甩脸子？”
被拆穿的谢耀呵呵一笑：“我哪有……顾哥最好了，快走吧。”
顾明楼挑眉，也跟着笑了一声。
路上。
顾明楼开车一路沿着公路行驶出了山村没多久却突然转了一条小路，谢耀问他为什么不走盘山公路。
顾明楼，“我听到有车群往这边来了，来者不善，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
“我怎么没听见？”谢耀回头讶异他什么车影子都没看到而顾明楼却能听见“会是什么人？”
顾明楼摇头，随后眉目一沉：“可能是军方的人。”
他说着把车听到了一个避风的山窝后面指了指高耸的山崖：“我上去看看。”
“这么高，你小心点…”
谢耀看顾明楼一跃而起，脚下像是踩了什么装备鞋飞似的就那么跳上了几乎60°倾斜的陡坡。
顾明楼到了山顶，他趴下去躲避在草丛中，眼睛如鹰一般紧紧的盯着公路。
过了不多时谢耀果然听见了车声，但是因为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比较低洼，而且有很多山岩遮蔽性很好，所以他看不到那些车。
但是他觉得顾明楼在那么高的山崖上应该能看得很清楚，确实，顾明楼猜测没有错误，来的是一大队军用皮卡车。
他们为什么会搬迁到这里？难道城市里已经形势如此危急，以至于他们开始搬迁了吗？
顾明楼思索间那些车就浩浩荡荡地沿着公路继续往前行驶得没有影子，直到车声完全消失他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顺着山往下爬。
平安落地，谢耀问他：“是军方的人吗？”
顾明楼点头：“10辆皮卡车，中间还跟着几辆爆破车，他们到山里来可能是为了找东西也可能是为了避难，看来城里的形势不容乐观。”
谢耀心凉了一截：“那大哥他是不是……”
顾明楼：“不管了先去看看吧，反正我们也是要去粮食站找种子的。”
谢耀愣了愣：“主要不是为了救你大哥吗？”
顾明楼坦然：“如果他不是在种子站，明哲保身来说，我不会冒险。”
谢耀脸色一僵：“你怎么能这么薄情？他可是你的家人……”
他又不是我亲生的大哥，就算是亲生的连爹妈都能把我卖了还债，区区大哥又能怎么样呢？顾明楼挑眉冷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想骗你但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也没有办法，好了，我们走吧。”
谢耀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垂眸不语跟着他往回走。
顾明楼回头，大手拉住他的手指：“不开心了？”
“没有。”谢耀闷声说，由他牵着手。
顾明楼挑眉：“那你嘟着嘴干什么？”
谢耀突然抬头：“一个人连自己的血脉亲人都这么不在意，对其他人也不会多关心的吧？”
顾明楼笑着承认：“是啊，我为什么要关心别人？”
谢耀沉默。
顾明楼不明白他又在闹什么：“你只要知道我只想要你一个就好了。”
谢耀看他一眼没说话，脸上没什么情绪，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分析来说，自己觉得跟他相识也没几天，聂凌霄不可能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得好，所以……要么是图自己的美色，要么是图自己的财…没有财，那就是图空间？
谢耀越想越觉得在理，又觉得难受。
顾明楼开车带着谢耀重新上路，他看小孩闷闷不乐，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头发：“太长了，回头帮你剪剪？”
谢耀侧过脸只留下粉乎乎的耳朵对着他：“不想剪。”
顾明楼收回手：“不剪就不剪，反正你头发长长的也好可爱。”他说这忍不住自己轻声笑了。
谢耀被他的笑弄得心尖痒痒的，可是他不擅长剖白自己的感情，他看了一眼顾明楼欲言又止：“哥……”
“嗯？”
“过往不究，你以后不会再骗我了吧？”谢耀认真地盯着他冷峻的侧脸看。
顾明楼眉梢微挑：“还在为了我说假名字生气呢？”
“那能不气吗？”
顾明楼看小孩眼睛都红了，心也软了：“乖，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可是他转念又想，到现在他都没有跟谢耀说实话，他又有什么理由说自己不会再骗他？
谢耀看顾明楼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抬手揪住他的衣角：“你说你不会再骗我了……可以吗？”
顾明楼俺小孩委屈的眉头皱成一团，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很想一口答应，可是：“你要相信我，就算以后我骗你也是为了你好……”
谢耀被他气笑了“你为我好的方式真的特别。”
顾明楼转头看他一眼见他不开心，只好妥协：“那我以后不随便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