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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听见他起身,撩起珠帘,开了门出去听见一众宫人齐道“恭送皇上”,孟娴湘这才被子里出来,脸上依旧发红,眼里却不再有羞涩之意。
回想昨夜种种,她深深吐了口气。
这一关,总算过了。
她如愿以偿暂得了帝心,可这还算不得什么,来日还方长呢!
赵君珩如今对她顶多也还只是感兴趣,贪她和旁人不一样的新鲜,谈不上有多情浓。
她想在宫里长久得宠,还得努力稳固君心。
后宫里得宠的女人,大致分为三类。
一类,是他不得不宠的,譬如太后侄女,他宠着却又厌恶着。譬如那些送进宫的大臣的女儿,他也不能冷落了,这牵扯到朝廷和君臣关系。
还有一种,像孟娴湘这样,是他自身感兴趣的。可这种恩宠更不能长久,就像对待喜爱的宠物,过了新鲜劲儿或有了更加感情兴趣的,随时便可将之抛诸脑后。
另一种,便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真正用心爱着的人。
至于孟娴湘,若问她想要哪一种……
她当然要谋那最高等级的恩宠!
向来,她都只想求权,不求情。
皇上对她的情,只能是她获得权力的一种途径,
她要他的情,但自己不能动情!
“素兰!”她掀开被子起来。
“替我梳妆,去向皇后请安。”
第23章 不必多礼
素兰推开门进来,站到床前扶着孟娴湘下来,嘴上却道:“主子,方才皇上走的时候说了让我们不要吵您休息,想必应该也免了您去凤栖宫请安的。”
“皇上是说了可以不用去请安,可我也不能恃宠生娇不是?”
孟娴湘皱着眉头坐到梳妆镜前,手不自觉扶上腰部,只觉那里酸的厉害,想来都是昨夜赵君珩折腾的太厉害了。
素兰看了过去,不禁捂嘴笑了笑。
她在宫里待的时间长,先帝还在时就已经在宫里伺候着了,这种事自然也了解不少。
“主子,奴婢看您还是回去躺下吧。”她虽是笑着,却是替她高兴的笑。
除去廖羽柠,孟娴湘的确算是新入宫的妃嫔中第一个侍寝的,这可是要叫许多人都眼红的殊荣。
孟娴湘却摇头,只淡淡道:“梳妆吧。”
今日请安,她得去,不是怕被骂恃宠生,而是……
冬霜打了洗脸水进来,与素兰一同伺候着她梳洗做妆发,穿了雅致的淡蓝色绣白云的宽袖百褶裙,紧紧竖着胸口,遮住锁骨下昨夜被咬出的红痕。
瀑布一样的发丝垂至腰下,一小束被固定垂在身前,染着蓝色的银质耳坠雕成一串小小的蝴蝶,做工精致,走动间还能煽动羽翼,栩栩如生增添俏丽。
凝月宫外,穆静烟已经朝着请安的路远远的走在前面。
经宫女提醒,她才知道孟娴湘正走在她后头,她没回头去看但却有目的性的放缓了脚步,走的极慢,很快就让孟娴湘追上来了。
“穆姐姐安。”
经过穆静烟身边时,孟娴湘还是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短暂的停顿后继续匀速往前,并没有同样放缓脚步与穆静烟一道走。
“你以为自己侍寝过,就可以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穆静烟抬脚追上,与她平行。
孟湘娴挂着笑意,笑意却只留在唇角不达眼底不入心,平淡地回:“妹妹以为,不同你打招呼才叫不把你放在眼里。况且妹妹觉得,姐姐应该也不想与妹妹说话,所以妹妹这才没有停下等姐姐。”
顿了顿,皱眉又一想道:“还是说,姐姐与我见面是连招呼也不想打?那妹妹往后就知道了,下次见了姐姐就不与姐姐招呼免得惹姐姐心烦。”
“你!”穆静烟被噎住,气的嘴角发抖。
孟娴湘扭头冲她嫣然一笑,眼神故作懵懂。
“或者说,妹妹误会姐姐了,姐姐其实是希望妹妹等一等姐姐的?即是如此,那姐姐一定有话要和妹妹说,现下妹妹听着,姐姐说吧。”
穆静烟气的攒拳,心想她能有什么话想对她孟娴湘说。
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训斥她一下,谁曾想又反过来被她给抓住错处被打了脸,可连连在她面前丢了脸后,再不甘也已经逼着自己看开了,想来自孟娴湘侍寝的消息传开后,除了自己一定有许多人看她不爽快的。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且等着吧,自然有的是别人要收拾你!”
说完翻了白眼,加快脚下速度。
孟娴湘停了停,含笑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怕被人收拾吗?
今儿选择去凤栖宫请安,不就是为着有人能‘收拾’她么!
“主子?”素兰倒是有些担心穆静烟留下的话。
孟娴湘抬了抬手,只轻描淡写说了两个字,“无妨。”
快到凤栖宫的时候,遇上了宋昭容。
就是那个在皇后还是王妃时,因为有身孕而将她献上去用来固宠时的丫鬟。听说是从小和皇后一起长大的,也读过些书认识字,长得不错,否则是不太够格能伺候皇上的。
宋昭容如今是住在宜嫔的安合宫。
远远的,宋昭容就迎上了上来,笑意盈盈非常自然的握住了孟娴湘的手道:“听说昨夜皇上是妹妹那里歇息的,真是恭喜妹妹了,妹妹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啦。”
苦尽甘来这个苦,自然是指在廖羽柠那里受的苦。
孟娴湘虽被拉着手,但还是恭敬的给宋昭容行了礼,毕竟宋昭容的位分足足比她高出四等。
“嫔妾见过昭容。”
宋昭容抓着她的手,只让她虚虚的行了个半礼。
“妹妹快起来,入了宫就都是自家姐妹了。你啊,有福气,皇上看重你,敬事房都撤了你的绿头牌,谁知皇上却念着竟然都不翻别的妃嫔的牌子,直接亲自移驾去你那儿了,后宫还没谁有过这份殊荣呢。”
“所以妹妹你啊,来日方长,福气还在后头呢。”
宋昭容笑呵呵的,仿佛真是在为孟娴湘开心似的。
孟娴湘只淡淡挂着笑,没有表示只等着她继续说。
“现下满宫都知道昨夜皇上去你那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不过说起来,你也别怪皇后撤你牌子的事,娘娘也是为着皇上的龙体着想。就是太心急了,都没叫太医来问一问你的身体状况就直接……”
“不过娘娘的初心并不是针对你,我在娘娘身边多年最知道她是个什么的人了。娘娘她呀,就是太在意皇上了,有的时候难免……哎呀不说了,慢慢的你就会知道了。”
“来,咱们快进去吧。”
“好。”孟娴湘始终挂着笑,一副虚心听教的姿态。
心里,却偷偷的在计量。
宋昭容表面上看着是皇后的人,实际恐怕是与皇后不和的。
她那些话看着是在替皇后说好话,实际却支支吾吾引人猜疑,还不如不说。但凡多心一些,肯定是要怀疑皇后那番作为是不是别有目的。
进了凤栖宫,院子里已经围了好多人。
除了贤妃和被禁足的廖羽柠,剩下的全都已经到了。
孟娴湘一一行礼,到宜嫔面前时被她一把扶住。
“妹妹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宜嫔拉着孟娴湘站到一边,离那些对着孟娴湘释放怨恨之意的妃嫔们远了些。方才她向众人请安,压根儿都没多少人搭理她,除了章玉妍冲她笑,旁人或不屑或幽怨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啊,该保重身子,皇后娘娘都叫免了你请安了,不必非得过来。”
孟娴湘看着她,心里莫名觉得舒服。
其他人包括皇后,即便表现的再和和善温良,都叫人喜欢不起来,唯独眼前这个宜嫔,一颦一笑,说话时的眼神、语气不叫人有半点不适合反感。
这是让孟娴湘惊讶的,从前没发觉,许是没太多机会和她说话的缘故。
第24章 嫔妾记下了
即便是章玉妍表现的那般友好,她都不敢轻易相信。
独独这宜嫔,竟有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冲动。
“多谢宜嫔娘娘关心,其实嫔妾身子早已无碍,本就应该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尤其……”
宜嫔冲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想说尤其昨夜已经侍寝,今日理应该过来给皇后请安的,她若不来,定会有人指责她恃宠生娇坏了规矩。
“我明白你的顾虑,换作是本宫大概也会觉得为难。不来有不来的难,来了也肯定会有人说是来炫耀的。但总归你来了这个决定是没有错的,旁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是,嫔妾明白,多谢娘娘开导。”
旋即,只听宜嫔轻轻一叹,垂眸挡住自己眼底的悲意,嘴上又道:“其实,本宫早就想来看你,只是本宫这两日也病了,昨儿个也都没来请安,既在病中便也不好到你那儿走动。”
再抬眸,她眼里的悲凉之意也早就散去了。
又在孟娴湘要询问她病因之前,挥手打断无所谓道:“现下已经无碍了,如今你我都无事便是皆大欢喜了。何况你又侍寝得了恩宠,大喜之下便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啊……”
宜嫔定定的看着她,笑意温柔
“你比本宫幸运,也比本宫有福气。”
孟娴湘轻轻颦眉,不太能听懂宜嫔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比她幸运?
可还来不及多说,那头贤妃进来,热烈的声音将一切都给盖住。
“看来,今儿竟是本宫来的最晚。”贤妃扫视一众人像是在找谁,最后目光落在孟娴湘身上,不用说,就是找她的。
可看到了孟娴湘后,却又是一句话不对她说,只冷冷瞥了一眼。
“实在是因为听趣儿听得太投入,都叫本宫忘了时间了。”
“不知娘娘听的什么趣儿,也说给我们听听呀。”问话的,是新入宫的八等美人,齐玥。她父亲是太傅,就是皇上的老师。
贤妃掩嘴呵呵一笑,随后又看向孟娴湘。
“还不是孟贵人的事儿吗,许是从前宫里人少,热闹也少。如今新人入宫,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是本宫从未见过听过的,自然觉得有趣。”
“谁说不是呢。”齐玥在一旁继续搭腔,“那益州毕竟偏远,民风也开放,那种小官家的庶女哪里像咱们晏京城规矩那么多,我们可做不出来跪在人家门口大哭大喊的行为,丢不起这个人。”
“可这么做也不是全无好处。”余美人,余音茵也站了出来。
她也是新入宫的,是户部尚书之女。
“这么一闹,不是引来了皇上吗?或许,皇上也和贤妃娘娘一样觉得有趣,觉得新鲜这才……呵呵。”余美人说着,捂嘴偷笑。
“是啊,真真是比本宫从前在宫里养的那只白毛犬还有趣。不过,狗就是狗,终究比不得人,玩了几天,新鲜劲儿一过本宫就觉得腻了,早都已经被本宫扔出宫去了。”
贤妃嘴里轻视的话让众人捧腹,尤其穆静烟,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那日,贤妃当着孟娴湘的面让人掌掴她叫她丢了脸,今天终于也让孟娴湘遭报应了。
众人一句句话,可真是毒辣。
把她孟娴湘比作狗,嘲她对皇上而言就像是一只觉得有趣的狗,玩腻了之后就会丢掉,没什么好值得炫耀她如今得到恩宠的事的。
或许吧,对这些名门贵女来说,孟娴湘那天的行为是上不了台面的。
可那是她们,孟娴湘可不在乎那些所谓的面子,尊严。
她早就没有什么面子尊严可言了,她有什么豁不出去的,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对她来说才是最要紧的,至于这些挤兑的话,她压根儿都不在乎,更不在乎什么会让连累家族蒙羞。
“孟贵人。”贤妃看向她,笑眯眯问:“当时你跪在沉熙宫门前时,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怎么劝说自己放下身段的?”
闻言,一众妃嫔又笑了起来。
孟娴湘不急不缓,神色定定地回道:“嫔妾当时没有别的想法,只知后来皇上替嫔妾做主说嫔妾没有错,嫔妾信皇上。”
而她这一句话,顿时让满场寂静了下来,谁都不敢接话。
皇上都没有笑话她,反而替她做主说她没错,她们却在这般肆意嘲讽笑话她,岂不是要跟皇上过不去,认为皇上做错了?
“是啊,皇上可看重孟姐姐了呢?”
章玉妍跑到孟娴湘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继续道:“皇上头天晚上答应了要往孟姐姐宫里移植芍药花,第二天早上上朝前就特意让于公公着人去办了,可见皇上是记挂且喜欢孟姐姐的。你们这样欺负孟姐姐,皇上会生气的。”
这话,叫一旁的宜嫔听了都忍不住皱眉。
表面上确实是在帮孟娴湘说话,可这么说同样也会给孟娴湘拉来跟多的仇恨,这般害人的好话也不是非说不可的。
孟娴湘侧目看着一脸天真的章玉妍,心道她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而那章玉妍竟还不知所谓,高高兴兴冲着孟娴湘笑:“孟姐姐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