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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往后夜里睡觉也能舒服了,哪像现在,连寝殿里放块儿冰都不让。”
听她的说话声略有委屈,像小孩儿似的,素兰赶忙加快了摇扇子的速度做着安慰又道:“主子,这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不是,您难道不希望身子快快好起来,怀个龙胎儿,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唉……”孟娴湘叹出口中热气,为了孩子,她能忍的。
这种燥热,从前在孟家又不是没经历过。
那逼仄的小柴房可比这儿难熬的多,更别说孟清欢时常不顺心,还会罚她去烈日底下跪着,相比起来,如今的日子,她已经非常满意了。
“我就是在想,若是皇后真的在春阙宫说了什么,那丽嫔必定生恨不肯善罢甘休。为了针对我,八成会做些什么小动作让我今夜见不到皇上。”
“那主子,咱们该怎么办?”
“不急,晚上再瞧吧。”
*
傍晚时分,下了点毛毛雨却很快就歇了。
这雨下的人心焦,多少人盼着来场大雨降热,它却顽皮只来了这么几点雨根本起不到作用,但天还是沉,厚厚的乌云盖下来,随时要倾塌一般。
天又暗了些,正该是用晚膳的时候。
御膳房的菜已经送到,却迟迟不见赵君珩过来。
“主子。”
门口,小栓子的表情不太好,步子沉重走进来道:“昭阙宫的纯嫔娘娘昏过去了,皇上…皇上……”
“皇上去了昭阙宫?”
“是。”
“知道了。”孟娴湘望着一桌子膳食,面上冷笑。
心道,果然。
小栓子禀报完,颔首又要退下时却被孟娴湘叫住。
“等等,你去一趟内务府,让他们将那把做好的藤架送去昭阙宫,不许耽搁,叫他们即刻就送过去。”
“主子?”小栓子是吃惊的,没立即应下。
素兰同样诧异,蹲下身来,双手握住孟娴湘垂着的手腕。
“主子,那是皇上让内务府做了给咱们的,还特意在藤架上雕刻了芍药花,您真的要把它送去昭阙宫给纯嫔吗?”
“送去吧,我吩咐内务府先把藤架存那儿,为的就是这一日。”
为的就是这一日?
素兰还是没有听懂,但孟娴湘主意已定且目色坚定俨然胸有成竹的气势,也让她安下心来,回头与小栓子对视一点头,小栓子便躬身退了出去,赶去内务府。
“主子,咱……”
“素兰。”孟娴湘与素兰同时开口。
“主子您说。”
“你让人去备两坛酒送过来。”
“备酒?”还两坛?
素兰惊讶极了,但她也没有多做迟疑,应下后便起身出去。
御膳房送来的膳食,她自然不能再吃。
纵然她的确挺饿挺想吃的,但这个时候她怎么也得做出因为赵君珩没来,而伤心茶饭不思的模样来。
酒来了后,孟娴湘便倒了满满一杯,对着自己身上倒了下去。
“主子,您这是……”
孟娴湘没回话,只又倒了一杯喝了进去,但她没咽下只含在了口中。
片刻后,再吐回杯中。
“素兰,去找个东西沾上酒来往我身上撒,背上也要,一定要叫人经过便能立马闻出我身上的酒气那种。”
素兰没合上嘴,讶异的说不出话,却还是听话的将酒水绕着孟娴湘给她洒了一圈。
做完后,又听孟娴湘继续道:“走吧,咱们去冷宫。”
“冷宫?”
倏地,只瞧素兰似明白了些什么,面上渐渐扬起一抹笑意。
“主子,这下奴婢真的明白了。”
一眼对视后,两人便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出了门,天也开始下雨。
并且,越下越大。
……
昭阙宫内,纯嫔依旧昏迷。
正殿门口,穿着北筠国使臣服饰的男子站在赵君珩身后,面上发笑,透着满意。
“皇上如此关心我们北筠国的公主,一听说纯嫔娘娘晕倒了,连晚膳也来不及吃就立马过来了,如此心意实在叫外臣感动,外臣回去后会如实禀报我们北筠皇上,叫皇上放心。如此,也算不负北筠南邕两国达成的言和协议。”
赵君珩面无表情,望着外面的大雨。
就是因为身后这使臣在,他才迫不得已来春阙宫这一趟的,否则恐怕就要传出去说他苛待和亲公主,没有履行谈和契约,说他南邕国没有诚意。
原本,他该去昭弦宫的。
远远的,有一大群人搬了什么东西正往这处来,像是内务府的人。
于忠海撑着伞去询问了一番,回来时,面色不好,说话也犹犹豫豫的。
“皇…皇上,是孟婕妤让内务府的人把…把您上次吩咐去做的那把藤架送过来,送给纯嫔。”
赵君珩锁眉,似在仔细琢磨,没反应过来一般。
“你再说一遍,他们搬来的是什么东西?”
第131章 冷宫,醉倒
于忠海结结巴巴,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皇…皇上。”他被赵君珩黑沉的脸色吓到,低了头却没办法不得不再通禀再道:“内务府的人问那藤…藤架要摆在哪儿?”
赵君珩不说话,紧紧盯着雨中费力搬着藤架的人。
看的出来,他在极力隐忍。
下颚绷紧,仿佛要将牙给咬碎。
“哎呀,真好。”身后的使臣不知这其中因由,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赵君珩的心上撒盐,“不止是皇上疼爱纯嫔,便是宫里其他妃嫔也待纯嫔娘娘如此和善,见我们北筠国的公主在南邕后宫过的好,外臣便是真的放心了,回去也可以有个交代。皇……”
“张使臣。”
赵君珩猛一回身,脸上浮着难看的笑。
“你们使团明日便要启辰回北筠了吧,所以今日特地入宫拜别纯嫔与丽嫔,却不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所幸纯嫔无恙只是中暑,不久便会醒来,张使臣不必太担心。朕想你应该还没用膳,这会雨下的大出宫多有不便,留在宫里用了晚膳再走吧。”
“于忠海。”他回头,让于忠海将使臣带下去用膳。
使臣多话,听得他头疼。
那些话,更让他心里不痛快。
什么孟娴湘送藤架给纯嫔,代表孟娴湘和善友好,她这一出分明是在戳他心窝。她一定是生气了,气他又言而无信失了约。
这该死的使臣,早不进宫晚不进宫,偏偏选了这晚膳时辰进来。
还有纯嫔,晕倒的时机可真是相当的好。
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故意请使臣在这个时候入宫,逼得他不得不来!
说这只是巧合,他可不信。
随即转身,看向寝殿方向,眼里闪过嫌恶。
纯嫔美则美矣,但终有不足。
越看,越觉得还是孟娴湘顺眼,起码孟娴湘从来没有这样让他两难的算计过他。
回了头,准备出门。
纯嫔爱晕便让她晕着,他要去昭弦宫。
再不去哄,怕就再也哄不好了。
她竟然将他亲自为她设计的藤架送了别人,她这意思是要弃了他,将他从她心里给挖掉并抛弃不要了?
“娘娘!”
在床前伺候的宫女惊声喊,还叫住了赵君珩:“皇上,我们娘娘醒了,纯嫔娘娘醒了。”
赵君珩脸发青,醒了便醒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皇上,我们娘娘在叫您呢。”
赵君珩满面疲累,紧紧闭起眼。
她醒的可真是时候!
“皇上,您过来瞧一瞧吧,娘娘叫您好像有话要说呢。”
他深呼吸,转了身。
眼下使臣还在,他必须得做做样子。
走到床前坐下,瞧纯嫔是一脸虚弱的模样。
“皇上,皇上对不起。”她开口便是道歉的话,声音发颤好似快哭出来。
赵君珩却没有波澜,只觉心急。
若是可以,他想立刻飞到昭弦宫,飞到孟娴湘身边去,原本还能再忍忍,但看到那把条藤架后,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心里慌的很。
“纯嫔,你刚醒不必急着说太多,朕都明白。朕再让太医过来再给你瞧瞧,你脸色还是不太好,需得再多歇息,御膳房做了山药粥过会送过来。”
“皇上。”纯嫔摇头,急着坐起来。
“让孟婕妤迁宫的事,是……”
“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一句,全是你姐姐的意思,朕知你与她不同,不会迁怒你。”
“可是,臣妾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臣妾没有好好规劝姐姐,险些害的孟婕妤受委屈,是臣妾没用,臣妾是担心与姐姐反目,怕……”
“这事,以后不必再提。”
赵君珩已经坐不住,多一句话也不愿再说、再听。
“皇上,您会原谅姐姐吗,其实臣妾的姐姐心肠并不坏的,她只是……”
“朕知道,朕若不肯原谅,何必让建造司的人过来丈量宫院,将昭阙宫改造成你们北筠皇室的风格?是朕疏忽,忽略了你们的思乡之情,希望朕下旨让他们做的这些,你会喜欢。”
他虽烦意正浓,却也没忘了铺张心计。
纯嫔一听,果然目露欣喜。
她的确激动,因为赵君珩说的是希望她会喜欢,而不是她们。
所以,他下旨将春阙宫改成昭阙宫,又让人重新修建宫殿,单单只是为了她,而不是同样为着她姐姐?
应该是这样的,否则他不会只单单拎出她而忘了她姐姐。
眼下,她真的好庆幸自己早上没有帮腔和姐姐一起说话,虽然姐姐对她略有不满,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的好。
终究在赵君珩心里,她还是与姐姐不一样的。
长此以往,她有信心胜过孟娴湘在他心里的地位。白日里听皇后说,他是为了孟娴湘才不同意迁宫,她是嫉妒的。
这会儿听了赵君珩的话,她心里舒服许多。
皇后还说,孟娴湘诗词歌赋样样不会,这样的人光靠容颜是走不长久的。
“多谢皇上,只要皇上能够原谅姐姐,臣妾别的什么都不求的。”
听她这话说的,好像早上的事情真的全部与她无关似的。
可即便她对于让孟娴湘迁宫之事的确只字未曾提过,赵君珩也不信她真的完全无辜。听她身边的宫女说,她今日就是为了早上丽嫔对孟娴湘说的那些话而忧心,后又一直在劝说丽嫔去找孟娴湘道歉,劝说不成气急攻心这才倒下的。
这姐妹俩一唱一和的,真是挺有意思。
赵君珩起了身,做着要走的架势。
“皇上,听窗外声音像下了好大的雨呢,皇上来的时候没有备龙辇,这会儿出去即便撑了伞也会被雨水溅湿,皇上要不暂时先留一留,臣妾让人去传膳,等皇上用完膳,说不定雨也就停了。”
候在床前的宫女也挺伶俐,福身出去准备传膳。
赵君珩正要开口,忽见于忠海身上湿哒哒的快步走了进来,停在寝殿外头,焦急看着他。
他知道若是寻常事,于忠海定会直接禀报。
这般踌躇,想必是有别的原因。
不能当着纯嫔的面说的……他眼眸一转,心焚皱起眉来。
“皇上,于公公许是有什么急事,皇上您快去吧。”纯嫔心里很不情愿,却强迫自己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她有种预感,赵君珩会因为于忠海的话而离开昭阙宫。
出了寝殿,于忠海便忍不住小声禀报。
“皇上,孟婕妤喝醉了酒在冷宫外冒雨坐了许久,听说都昏过去了。”
第132章 书房,他的名字
“皇上……”
于忠海都还没说完话,身旁的赵君珩已经迈开步子往外跑了。
出了正殿大门,他便跑入了雨中。
急的于忠海提着衣摆去追,匆匆拿起靠在门外的伞,再抬眼,却见人都已经不见了,他心想糟了,眼下孟娴湘不在冷宫而是已经被背回昭弦宫了。
“皇上!”
他更急,跑出去连伞也顾不得撑。
冷冰冰的雨水打在于忠海的脸上,却浇不灭他的心焦。
“皇上,皇上您等等奴才呀!”
“跑错了,走错方向了皇上……”
不一会儿,于忠海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夜色的雨帘中,宫女青梨诧异不已,不明白赵君珩这般失态,究竟是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正要回寝殿内去禀报,转身却差点撞上人。
“娘…娘娘,您怎么出来了?”
在她身后的,正是从床上下来的纯嫔,连鞋子都没穿。
纯嫔冷着脸,望着外头早就没了人影的地方,问:“你刚才可有听见什么?”
“没有,于公公是凑近了皇上说的,且极为小声,奴婢什么也没听见。许真的是有什么大事呢,娘娘咱们快进去吧,好歹把鞋穿上。”
“不行。”
纯嫔摇头,推着青梨往外去。
“本宫心跳的厉害,你快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打听到了立马回来禀报,可别是因为……”
“因为什么呀娘娘?”
纯嫔捂着心口,依旧摇头,只让她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