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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的他[现代女尊]-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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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夏将头压低了些,专心的解着他腰后的系带,额头不知不觉就抵在了他的后背上,几乎是刹那间,她感受到容修后背的肌肉绷地如铁板一样笔直,属于他的滚烫体温和雪松味的冷香如一张大网缠绕着她。
  时光刹那凝滞,容修有力规律的心跳咚咚传到她的耳膜里,好像要在她的身体里扎根,指尖开始凌乱,简单的系带无论如何都解不开,更加紧的束缚着他窄而紧实的腰。
  繁夏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从头理开了系带。
  “好了。”她说。
  容修绷紧的腰背似乎在一瞬间瘫软了下来,午后薄暖的光线映在他的侧颜,颈后晒出不自然的近乎糜烂的红晕。
  “那、那吃饭吧。”容修捂着红的有些异常的颈侧,声音喑哑。
  繁夏点头,重新坐下。
  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一时不知道先夹哪个比较好。
  “是不合胃口吗?”容修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捂着颈侧的手,清冷的眸光染上人间的烟火。
  繁夏摇摇头:“当然不是。”
  父母没有过世时,爸爸谢迎会变着法子的给她和妈妈做好吃的,精致而丰富,有时候甚至一个月也不会有重复的菜,哪怕是在当时物资匮乏,除了土豆就是白菜的冬季,渐渐的繁夏的口味也被养的挑剔。
  后来她被送到了孤儿院,形势所迫,挑剔的口味变成,只要是熟的,且吃了不会死就行,以至于她都快忘记了爸爸谢迎做的饭菜是什么滋味。
  再后来,温澜生成为了她的男友,知道她在孤儿院里过得不好,经常带饭给她。
  最开始他的手艺很差劲,手上也都是被油溅出的油点子印,后来厨艺才慢慢变好,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温澜生做的菜在男生里算比较好的。
  直到她尝了一口容修做的子葱爆虾球,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差距。
  “怎么样?还可以吗?”容修问道,握着筷子的手指指骨泛白,忐忑难安。
  繁夏舀了一勺瑶柱蟹肉羹,细腻微甜的柔嫩蟹肉口感在味蕾绽放:“好吃,很好吃。”
  紧张到泛白的指骨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容修明显松了一口气,唇角还带着笑意,此刻的他与普通得到夸奖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再繁夏眼里,却又觉得他与其他男人很不相同。
  “我原来以为你说你会做饭,只是说说而已。”繁夏道。
  “我从小被我父亲严格要求,小学初中高中读的都是贵族私立学校,这些学校对男生的学业要求一般,甚至不及格都可以,但是烹饪、插画、绘画、礼仪这些却极为严格,但是这些课程我门门都是A。”容修说:“只是后来我继承了山海集团,因为工作,我很少再进厨房,厨艺都生疏了,做的不是很好。”
  “没有生疏,很好吃,真的。”繁夏夹了一块酸辣苏眉鱼,鱼肉鲜嫩紧实,口感又酸又辣,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容修看着对方一筷一筷的夹着菜,就知道她是真心在夸奖自己,而不是怕伤他自尊心给他面子才这么说,冷淡狭长的眼眸渡上一层笑意,本能的就把心里话问了出来:“那是我做的饭好吃,还是温澜生做的好吃?”
  说话,他就后悔了,他不应该这么问。
  可是他心里就是藏着浓烈的嫉妒,反正她有不是真的爱温澜生,为什么不可以比?
  繁夏听出了这个问题里透出的孩子气,她笑了笑说道:“你做的好吃。”“真的?”容修握紧了筷子,喜悦漫上心头,又忍不住问:“那比其他人呢?”
  繁夏有些不明白:“其他人?谁?”
  谁?当然是顾锦一,她在外头偷偷养着的那个小三。
  容修在生活中并不是处处都掐尖要强的人,可是在繁夏面前,他就是想要在她心里是最好的,以前他一直以为最大的敌人是温澜生,可他现在已经知道繁夏根本不爱温澜生。
  可顾锦一,那可是繁夏多年前就一直出钱养着,供他读书,还照顾他父亲的人,她一定很爱顾锦一吧。
  他偷偷调查过顾锦一,见过他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那样年轻那样热烈,是他这种长年浸…淫商场的人给不了繁夏的,他甚至比繁夏还大一岁。
  他人生中最青春的模样,都只能躲在角落,偷窥她跟温澜生恩爱。
  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跟繁夏并肩的资格,可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跟年轻的顾锦一比,他永远都没有自信。
  繁夏为了复仇忍辱这么多年,一直在温澜生面前伪装着爱他,她把顾锦一藏得很深,深到连温澜生都不知道真正的小三不是他,而是顾锦一。
  他只是帮繁夏复仇的刀子,可她真正爱到骨子里的人是顾锦一。
  只要比顾锦一好,只要比顾锦一好,容修的心被嫉妒啃噬,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时时刻刻煎熬嫉妒的心好受一些。
  繁夏眸色沉静,以为容修口中的其他人指的是外面餐馆的大厨,她笑着说,眼眸轻柔而明亮:“你做的最好吃。”
  容修笑了笑,扭曲的攀比欲得到了满足,薄唇透出病态异样的红,却比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更加生动,看起来软软的。
  繁夏抿了一口瑶柱蟹肉羹,嘴角带笑。
  一只眉看到他们在吃饭,哼哼唧唧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咬着她的裙摆似乎是不满,只有他们在吃饭。
  繁夏正想说忘了给一只眉盛饭,容修说道。
  “别管它,它刚刚在后面偷吃了一大盆狗粮,肚子都快撑爆了,就知道在你面前装可怜。”
  繁夏扑哧一笑:“好可怜的一只眉啊,可惜没有你的份哦。”
  一只眉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尾巴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不甘心的蹭了蹭她的小腿,一条下垂的眉毛看起来更加滑稽。
  繁夏笑着说:“找我撒娇没用的,我可没有狗粮,去找你爸要去。”
  容修表情忽然愣了一下。
  一只眉犹豫了一下,似乎认定容修不会再给它吃狗粮,像小孩子一样趴在地上耍赖发脾气。
  繁夏也以为容修不会再给它吃狗粮了。
  谁知容修竟然出乎意料的放下筷子,拿了几根磨牙的小零食给它。
  意外之喜,一只眉开心的叫了一声,小尾巴疯狂甩动,开心的啃起了零食棒。
  “不是说不给它吃了吗?怎么又给他喂零食?”繁夏笑着说。
  容修表情十分奇怪,眼尾还有一抹莫名的嫣红:“没、没什么,只是两个零食棒,撑不死它的。”
  繁夏微微一笑,只觉得容修刀子嘴豆腐心。
  虽然对一只眉的态度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喜爱,可是后院到处都是小狗的玩具,还专门给腾出一个房间当狗窝。跟着有钱的主人就是好,睡得狗窝都是几十万一平的,要是跟了她,只能睡阳台。
  这顿饭,繁夏吃的心满意足。
  饭后她帮容修一起收拾。
  容修端着盘子往后退了两步:“我自己来收拾就好了,你看电视吧。”
  繁夏笑着挽起袖子,露出纤白的手腕:“你在厨房里忙碌洗碗,我怎么还看的下电视,让我来帮你吧。”
  容修说道:“其实我也不用忙什么,把碗放进洗碗机里就好了,厨余垃圾什么的,佣人会定期来收拾的。”
  繁夏表情怔了一下,随后失笑。她都忘了钞能力这回事,容修这种家底的人,怎么可能请不起佣人。
  “那好。”她说道,坐在沙发上,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茶几上还放着堆满烟头的烟灰缸。
  当时容修发了高烧,她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她把烟灰缸倒了,虽然对于容修这种禁欲系孤冷清高的男性会抽烟感到微微吃惊,但人家在家里抽烟,她管不着。
  可现在茶几上除了几本书和遥控器空空荡荡,正好容修收拾完厨房来到她身边坐下。
  她顺势问道:“你没抽烟了?”
  容修骨节分明的手指颤了一下:“已经在戒了,我当时是因为工作压力才会抽烟,但现在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酒也很少喝了。”
  他语气越说越弱。
  繁夏笑意温柔,似在安抚他的不安:“戒了也好,抽烟到底对你身体不好,时间久了嗓子也会边哑,衣服上也会沾着烟味,洗都洗不掉。”
  “你好像很了解?”
  “因为我也抽过烟啊。”繁夏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随便调了一个电影出来。
  “你?”容修有些吃惊。
  繁夏漫不经心的笑着:“怎么,知道我也会抽烟,你很惊讶?”
  容修点点头,虽然女人抽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认识繁夏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她抽烟。
  电影画面缓缓映出,似乎是个爱情片。
  繁夏慢慢的说着,眼眸里带着淡淡苦涩的笑:“在我父母过世之后,巨大的打击让我消沉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学业一落千丈,从原来的年级第一,变成班级吊车尾,不仅如此,我还跟着那些不学无术的学生打成一片,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你能想象出的关于那些坏学生会做的事情我都做过,老师都对我失望了,不再管我。”
  容修沉默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她当年吃过的苦,受过的折磨,他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纤白的手。
  繁夏眼中带笑,并没有推开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好学生们都不再理我,除了温澜生。他会在每一个早自习送牛奶给我,可我把牛奶浇在他的头上。”
  “你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你温家害死了你父母?”容修紧握住她的手。
  繁夏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人来救我。”繁夏垂着浓密的眼睫,声线微苦:“我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我父母就不不会死。”
  繁云出事的当天,繁夏参加市级奥数比赛,得了第一名。
  谢迎很开心,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等着繁云下班回来。
  那天工厂加班,她回家时已经八点钟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繁云高兴的抱起年幼的繁夏,并说要给她一个奖励,她问她想要什么。
  小繁夏说:“我想吃蓝莓味的冰淇淋。”
  繁云立马出门买,谢迎说:“太晚了,明天再去吧。”
  繁云却说:“才八点钟,不晚,夏儿想吃的东西就要给她买来。”她亲了亲谢迎的额头,眸光温和:“你辅导夏儿功课也很辛苦,大卖场应该还有卖你喜欢吃的莲雾,我一起买回来。”
  繁云套上外衣,笑着说很快回来。
  可她再也没有回来。
  当得知繁云出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谢迎拉着繁夏跟着邻居往出事的公路跑,那段昏暗的路,煎熬的像一辈子。
  她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不小心摔倒,手上全都是血,却不是她自己的。
  耳边传来谢迎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看着满地刺目的鲜血,茫然的抬起头,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妈妈。
  刚刚还将她高高抱起,笑着夸她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孩的妈妈,现在只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尸体惨烈到只能靠衣着辨认。
  谢迎嘶喊着她的名字,抱着她冰冷的身体,不知道被碾压过多少遍的身体,断成了两截。
  谢迎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大哭,邻居把他强行拉开,谢迎满身的血,生生哭死了过去。
  繁夏呆呆地在原地,眼中全是眼泪,她小声的喊了一声妈妈。
  再也不会有人温柔地回应她了。
  葬礼当天,谢迎憔悴的惊人,这时的他已经不会哭了。
  繁夏跪在他面前,哭着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她想吃冰淇淋,妈妈就不会死。
  谢迎抱住她,安慰她。
  他说,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
  可当晚,他吊死在衣柜里。
  他用繁云送给他的领带上吊,衣柜里自救空间足够,只要他稍稍把腿直起都不会死,可是他就是如此决绝,死在狭窄阴暗的衣柜里。
  当繁夏发现他时,他的身体已经冷了。
  可繁夏不信,她哭着扑上前,抱住谢迎,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她嘶哑着嗓子哭着道歉:“爸爸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要冰淇淋,如果我不要冰淇淋妈妈就不会死,我错了,我错了,爸爸你回来,求求你,你回来。”
  领带不堪压力断裂,冰冷沉重的尸体无力的倒下,重重压在繁夏身上。
  尸体涣散空洞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她。
  繁夏绝望的闭上眼,紧紧抱着谢迎的尸体,失声痛哭。
  “我一直觉得我爸是怨我的,我自己也怨恨自己,我为什么非要那个冰淇淋呢?我为什么要得第一呢?如果我没有得第一,如果我没有要那个冰淇淋,会不会妈妈就不会死?”繁夏眼眶微红:“所以我抽烟,喝酒,逃课,鬼混,都是在报复我自己。”
  “温澜生那时候对我很好,可我并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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