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次的士兵却没有早上好说话,他现在没空上报,既然对方拿不出证明身份的东西,那就只能让他立刻离开城门口,不能影响内城军卡去支援外城。
季栩没想到他消耗大量精神能量回溯的时间,会浪费在城门口的身份核实上,看来真的很有必要弄个身份证明。
坐在军卡上的陶垚,从车后镜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绞尽脑汁也要结交的季栩季先生,立刻喊了停车,他从军卡上跳下来,快步往回走。
他是负责外城墙的总领之一,在有过外城墙倒塌事件之后,外城出现问题,上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外城墙的安全问题。
作为建设外城墙的总领,哪怕陶垚再不想去外城那种危险的地方也不行,他必须保证陶家负责的外城墙不会在这次的危机中倒塌,如果真的出问题,他也要第一时间想办法补救。
“你可以去问问这里的负责人,他知道我,时间紧急,容不得耽误,等到外城墙倒塌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我不是在危言耸听,你最好快点……”
“季先生。”陶垚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温和有礼的人设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季栩口中的“外城墙倒塌”。
这是现在谁也不想听到的噩耗,外城墙一旦倒塌,会造成多大伤亡,第一次倒塌就是前车之鉴,外城墙负责人被清查,可问题不是出在偷工减料上,是真的力所不及。
“季先生说的外城墙倒塌是怎么回事?”陶垚面上的着急和担忧不似作假,此时倒是变得真实许多。
不等季栩回答,陶垚也知道时间不等人,想要抓住季栩的手腕把人带走,却被季栩轻巧的避开了。
秦砚安看见有人敢直接动手,当即开门下车。
陶垚对拦人的士兵道:“我认识季先生,他是一名很有实力的建造师,现在外城需要他,我要带他离开,有任何疑问,你们可以上报,就说季栩先生被我陶垚带走了。”
陶垚说完,又要去拉季栩,手却被人一把挡开了,转眼就看见面前站着一个比他还高,容貌极为英俊的男人,一双浅淡的灰蓝色眼睛蕴藏着慑人寒光。
这一眼震惊不小,陶垚下意识后退一步,内心死死压制的恐惧情绪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强烈的危机感如同一双无形大手,死死遏住他的咽喉,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男人用好听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开口,“你想带走谁?”
男人一开口,落在陶垚身上的恐怖压迫有所松动,陶垚这才像是死里逃生一般,冷汗涔涔的避开男人视线,不敢再和他对视。
陶垚在脑海中疯狂回忆,季栩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危险的人物,他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得到?
陶垚再次抬眸,男人却没再看他,视线完全落在季栩身上,陶垚这才发现,男人一直握着季栩的手,侧着身子,把人护在身后。
陶垚心中惊疑不定,隐约猜到了两人的关系,他的视线又一次忍不住落在男人的脸上,这样的容貌,实在太像了。
陶垚调整了语气和表情,“我无意冒犯,季先生的建造能力很强,外城现在非常需要他,还请看在外城无数人安危的份上,让季先生与我同去。”
“不需要,我会亲自带他过去。”秦砚安带着人转身回车上。
如果车不让过,大不了他带着季栩从内城墙上飞过去,想去外城还不容易?
“季先生!”又有一人快步跑过来。
季栩回头就看见一张熟面孔,是窦慎寒派去接他们的几人之一,名叫鲁灵光,也是一名畸化人。
鲁灵光语速飞快道:“季先生是要去外城吗?正好我们也要去外城支援,和车队一起走吧。”
季栩点头,“时间紧急,别耽搁,快走。”
鲁灵光二话不说又往回跑,季栩和秦砚安也转身上车,独留陶垚还站在原地。
外城驻军不是某一位军长的兵,而是五位占全,所以这次去支援,也不是一军前往。
在秦砚安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听到陶垚问了一句,“你认识夏涟漪吗?”
秦砚安上车的动作顿住,半晌才偏头看向陶垚。
陶垚从出声开始,就注意观察男人,见他果然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这个男人给人的威胁太大了,非常危险。
他不知道这个人最终是敌是友,此刻只想试探清楚他和夏涟漪的关系是好还是坏。
陶垚顶着压力,再次开口,“她在陶家过得很好,陶老爷子三个儿子死了两个,只剩陶家老三陶恒知,也就是夏涟漪的丈夫,整个陶家日后都可能是陶恒知和夏涟漪当家作主。”
不管夏涟漪对这个男人来说有仇还是有恩,对陶垚来说都没有损失,有损失的只可能是夏涟漪一个人。
如果有仇,见夏涟漪过得好,这个可怕的男人肯定会心中不平,能找夏涟漪麻烦最好,不能也没关系,让一个如此危险的人惦记上,也不是好事。
如果有恩就更不用担心了,夏涟漪是陶家正经的三房夫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见她过得这么好,他这个告知人,怎么着也不至于增添恶感。
当然后者是陶垚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如此强大的男人站到夏涟漪那边,他的日子只会更难过,最好的结果就是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除了想要交好季栩之外,他也想结交实力强大的畸化人,这对他绝对利大于弊。
秦砚安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像是没有听到陶垚的那番话,上车,关门,启动中卡。
陶垚重新回到军卡,车队再次启动,这次中卡跟着车队顺利出了内城门。
秦砚安神色如常,季栩却知道他此刻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无所谓,驾驶室太过安静了。
季栩主动打破沉默,“夏涟漪是谁?”
陶垚的那番话,季栩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他很肯定陶垚是第一次见到秦砚安,突然说了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像是在刻意告诉秦砚安夏涟漪的现状。
秦砚安单臂架在车窗上,目视前方,心情可见的不美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季栩却看着他,“真的无关紧要吗?”
已经无关紧要到可以影响他的心情了。
秦砚安沉默许久,才道:“她是我生物学上的母亲。”
季栩非常诧异,这是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
从秦奶奶的讲述中,他一直以为秦砚安是秦奶奶的亲孙,他虽然没有见过秦砚安的父母,却知道他们都是本国人,秦父死后,秦母跟着秦砚安一起出国治病。
秦砚安的外貌偏东方人更多,却有着西方人特有的高挺轮廓和冷白肤色,能看出混血,却混得不太明显。
季栩没有见过秦奶奶的老伴,也从没听秦奶奶提起过,他一直以为秦砚安的混血是来自爷爷一脉,怎么也没想到秦砚安和秦奶奶竟然没有血缘关系。
秦砚安见季栩一脸震惊的模样,终于有了笑模样,“奶奶没有和你说起过我的身世吗?”
季栩摇头摇头,秦砚安的事的确听了不少,却不包括身世问题。
秦砚安的神色柔和了不少,“也对,奶奶应该不会主动和人提起这样的事,在奶奶心中,我和爸爸都是她最亲的人,比有血缘牵连更亲。”
季栩:“……?!”
季栩震惊三连,他似乎听出了别样信息。
秦砚安嘴角弯起,“奶奶年轻时受过情伤,在缺吃少穿的年代,捡到了我爸爸,就带着爸爸生活,一生未嫁。”
“后来爸爸大学时认识了妈妈,妈妈是个孤儿,童年过得很苦,伤了身子,和爸爸结婚后一直没能有孩子,妈妈难过又愧疚,身体越发不好了。”
“最后是奶奶开口,想要孩子很容易,孤儿院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血缘无关紧要,养了就是亲生的,家里在商量之后,决定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
“爸妈在去孤儿院的路上,捡到了只有两岁的我,那时候我只穿着秋衣秋裤躺在雪地里,高烧把身下的雪都融化了,小小一个躺在雪水里,身上青青紫紫,大小伤口不少,手脚也有捆绑的痕迹。妈妈看到惨兮兮的我就开始哭,孤儿院也不去了,急匆匆送我去医院,之后才报警。”
“听奶奶说,我当时病得很重,差点就救不回来了,是爸妈和奶奶轮流在医院照顾我,警察到处寻找我的亲生父母,直到半个月后,我可以出院了,也没个结果。我是被人扔掉没人要的小孩,找不到亲生父母,爸妈这才走了领养手续,把我带回家。”
也是因为有了孩子,就有了惦念,也有了寄托,妈妈的身体逐渐好起来,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17岁之前,秦砚安觉得每一天都很幸福,他在无忧无虑的长大。
17岁之后,他每天都活在痛苦、自责、懊悔和仇恨中,他变得不再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
一个人如果连死亡也不怕,那他就再没什么可怕了,杀人、犯法也拦不住他,他只想报仇,只想看着仇人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奶奶估计正是看到了他在步向黑暗,投入深渊,这才不遗余力的想要给他一份寄托,一份责任,让他看着光明,不要一直注视黑暗。
阳光永远都在,就看他愿不愿意从阴影中走出来。
第116章
季栩声音发涩;“是夏涟漪干的?”
秦砚安声音冰冷,“差不多。”
虽然不是夏涟漪亲自动手,夏家人却是得她授意;才敢“处理”掉他。
当年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正在读高中的秦砚安根本不明白;那些阴谋算计都是从何而来;他们只是普通人,安安分分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会卷入国外的家族争斗和权利争夺中;以至于他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受到波及。
那天晚上;对方的目标本该是他,爸爸出差回来,本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有提前告诉他;就开车去学校接他。
到了学校才知道;他被同学拉去参加生日聚会了,爸爸没能接到人,独自一人开车回家;却在路上遭到货车恶意撞击身亡。
就在回家的路上,有目击者有监控的情况下;一辆轿车被货车连续猛力撞击;直至轿车车头彻底消失,车身缩短到原来的一半;血水流了满地;驾驶员连个全尸也收集不全。
这不是意外;这就是蓄意谋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这样的方式,杀死了秦爸爸。
司机没逃,见事情办成了,在驾驶室一针毒药结束了性命。
事后调查才知道,撞人者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他早已不想活了,曾几次自杀,都被家人救回来了,他杀人后又自杀,妻子和儿子失去踪迹,遍寻不到。
秦砚安在国外几年后,逐渐掌握权力,除了清算雇凶杀人的国外势力,也没放弃寻找凶手的家人。
他已经掌握证据,凶手把杀人换来的钱,都给了妻子和儿子,让雇主送他们出国定居,并给儿子安排好大学,等一切办妥,他才动手杀人。
对满心只有仇恨的秦砚安来说,凶手想以这种方式给妻儿换取好的未来,他又如何能让凶手如愿?
他必然要把他们找出来。
……
秦爸爸突然离世,还是以这种方式,全家人都无法接受。
他们本以为是秦爸爸在外得罪了什么人,被刺杀了,在秦砚安又一次遇到危险,侥幸逃脱之后,他才见到来自国外,自称是他亲爷爷下属的人。
他们要接他去国外,并告诉他,幕后之人的目标是他,不是他的父亲,那晚他运气好,没有上车,不然也无法逃脱。
对方想断绝布莱森家族的正统血脉,等老布莱森一死,整个布莱森家族的一切都将旁落。
直到那一刻秦砚安才知道,他那隐藏的身世,给原本幸福安稳的家庭带来了怎样的灾难,用父亲生命揭开的真相,也让他跌入懊悔和自责的深渊中。
老布莱森身患重病,活不了几年了,家族内部争斗严重,老布莱森的三个亲生孩子,全都死于非命。
在最后一个儿子全家死在一场爆炸中,再无正统血脉的情况下,老布莱森终于回想起,还有一个孩子流落在外。
当年老布莱森唯一活着的儿子诺顿,认识了一个美丽的东方女孩,女孩年轻漂亮,有着一张让人着迷的东方面孔,也有着一个美丽的东方名字,夏涟漪,她的一切都深深吸引着诺顿。
那女孩不知道诺顿的家世,只知道他长得帅,很有钱。
女孩美丽且天真,她想定居国外,一心想找个国外男友走捷径,诺顿是她的最优选,在怀孕之后,夏涟漪认为自己有了资本,以孩子为要挟,向诺顿逼婚。
诺顿在得知她怀孕的消息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夏涟漪的社交圈根本够不上诺顿,只要诺顿不想,谁也找不到他。
夏涟漪天真的以为诺顿是在故意躲着她,她到处找人,想把事情闹大,逼着诺顿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