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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高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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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太近了,沈峭甚至能看清程斯蔚鼻尖上的汗,耳边的噪音突然变大,沈峭正准备往后撤一步,程斯蔚在这个时候伸手拉住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我那儿挺晒的,在你这躲躲,不介意吧?”
  程斯蔚倚着栏杆,仰头看着沈峭,露出笑容。
  阳光刺眼,没人在树荫下乘凉,程斯蔚站在沈峭的影子里,感觉天空好亮。


第39章 
  接下来的一周,程斯蔚重新住回学校附近的公寓,程淑然对此并没有发表太多意见,毕竟上次撞破的事情太过尴尬,就算是亲母子也需要时间来缓和。而距离上次见沈峭,也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时间有点久,久到程斯蔚想起来都开始恍惚。
  ppt还剩了一大半没做,程斯蔚看了眼手机,他给沈峭发的信息沈峭一条都没回,一切仿佛重新回到原点,明明那天他还站在沈峭的影子里躲太阳。
  “怎么还不放假,怎么还不放假!”贺莱盘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仰头鬼叫。
  房间里很安静,贺莱有点奇怪,他把电脑屏幕按下去一点,看着对面的程斯蔚,微微皱着眉,死盯着手机。
  “你最近看手机次数太多了吧。”贺莱站起来,搬着电脑坐到程斯蔚旁边,伸长脖子去看程斯蔚的手机屏幕,问他:“谈恋爱了啊?”
  程斯蔚把手机扣在桌上,抬眼看他:“你ppt上能不能写几个字?”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写?”
  “云文档。”程斯蔚脸上没什么表情,“一个introduction删了又打,你写点东西吧行不行。”
  贺莱哼着歌,搬着电脑重新回到沙发上,假装无事发生。
  说完贺莱,程斯蔚强迫自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文档上,但只打了几个字,眼睛就不受控制地往手机上瞟。几分钟之后,贺莱听见一声响,他抬起头,看见程斯蔚把电脑合上,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你去哪儿啊?”
  程斯蔚扶着鞋柜换鞋:“下楼买点喝的。”
  “冰箱里不是有饮料吗?”
  “不想喝饮料。”
  贺莱刚准备说也有矿泉水,但他话说只说了一半,程斯蔚已经开门出去了,关门的声音很响。
  晚上风大,程斯蔚顶着风往大门口走,风灌进上衣,程斯蔚在门口拦了一辆车,报了狗场地址之后,司机转头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那儿是郊区。”
  “我知道。”程斯蔚身体靠着椅背,“你开吧。”
  路上没什么车,司机开得很快,黄灯数秒时会猛地踩上一脚油门,程斯蔚开始有点反胃。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被司机缩短成半小时,等车停在狗场门口的时候,程斯蔚看向窗外亮着一盏灯的狗场,有点恍惚。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
  “小伙子,到地方了。”司机点了根烟,从后视镜看他,嘴里吐出白烟,说:“六十八。”
  程斯蔚回过神,付完钱之后下了车。
  出租车司机似乎急于离开这个地方,转弯的时候轰了一脚油门,轮胎擦过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下一秒,狗场里传出狗叫,先是一声,然后变得无法收场。大晚上听狗叫有点吓人,程斯蔚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个车来接他的时候,狗场里的砖房突然亮起灯,有人举着手电走出来,白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脸上。
  程斯蔚被光晃得睁不开眼,他抬手挡住脸,往前走了几步,开口说:“不好意思啊丰哥,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手电筒被关上,程斯蔚睁开眼,视野里短暂地出现一片模糊的白,紧接着他听见沈峭有点哑的声音。
  “他不在。”
  遭到强光照射的失明结束,隔着铁门,沈峭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程斯蔚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走过去,离得近一些,他闻到空气里淡淡的酒味。
  手按着门,程斯蔚看着沈峭的眼睛,小声问:“你喝酒了?”
  沈峭很慢地点点头,像是有延迟一样,又补了一句:“一点点。”
  “你不让我进去吗?”
  “陆丰不在。”沈峭说。
  确实是只喝了一点点,思路还是那么清晰,程斯蔚心里升起了一点挫败感,他拿出手机,叫了一辆车,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有人接单。
  祈祷失灵是常态,但这次程斯蔚确实被老天爷眷顾,订单在七秒后被人接了,距离。km,等待时间二十五分钟。
  “那让我进去等吧。”程斯蔚把手机让沈峭看,“要等半个小时才有车。”
  沈峭好像看不太清,程斯蔚看着他低下头,眼睛半眯着,白光照在他脸上,程斯蔚看见沈峭眼底的乌青。沈峭看了好一会儿才确认程斯蔚真的叫了车,他重新站直,把门上的铁链解开。
  在进屋之前,程斯蔚还以为是自己撞大运,就突然袭击这么一次,就刚好碰到沈峭在狗场。直到沈峭推开屋门,程斯蔚看到墙角折叠床上沈峭的衣服,才意识到沈峭是住在这里。
  沈峭从门后拿了一把椅子,拿纸擦干净之后,放在程斯蔚身边。房间比上次程斯蔚来的时候变得更小,因为上次这里还没有摆床,程斯蔚抬头看了一眼,那张床沈峭应该睡起来很勉强,是翻身都会担心掉下去的程度。
  “你不是在看工厂吗。”
  “项目结束了。”沈峭很轻地咳了一声,转身坐到床上,脚不小心踢翻了旁边的酒瓶,冒着白色泡沫的液体洒了一地。沈峭愣了一下,准备拿拖把去擦的时候,程斯蔚已经蹲了下去,手里拿着抽纸盒,连着抽了三四张纸盖在地上。
  纸巾很快被酒浸透,沈峭盯着发了会儿呆。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程斯蔚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他重新坐回去,停了一会儿,问他:“那明天,哦不对,是后天,你送我去学校吧。”
  沈峭没说话,只是弯下腰把酒瓶扶起来,程斯蔚很轻地出了口气,尽量用轻松地语气说:“还是说你还有别的事要忙。”
  “没有。”沈峭抬起眼,跟程斯蔚对视,“合同都结束了。”
  指尖不自觉颤了一下,程斯蔚顿了顿,反驳道:“还有半个小时。”
  这个话虽然有点没道理,但确是事实,还有半个小时才能迎接新的一天。沈峭安静地坐在那儿,头靠着墙,似乎正在等待时间流逝。
  程斯蔚不做没有意义的等待,他想了一会儿,主动开口喊他的名字。
  “沈峭……”
  “小时候——”沈峭开口打断他,声音哑的吓人。
  “——你妈妈给我请了家庭教师,教数学和物理,都是用英语教的。”这还是程斯蔚第一次听到沈峭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的语速很慢,像是讲一个很老的故事。
  “我很认真的学,每天学到很晚,但第一次测试,我只考了四十分。”
  “她没有怪我,只是让我继续努力,又学了一段时间,我能考到六十分了,但是还不够。”
  “看错人了。”沈峭说,“她是这么说的。”
  周围太安静,沈峭讲的每个字都被放大无数倍,程斯蔚开始没由来的感到心慌。
  “你跟她一样,都看错人了。”
  0


第40章 
  沈峭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是伤心的,所以程斯蔚努力辨认,试图从沈峭脸上找到负面情绪的蛛丝马迹好让他趁虚而入,可惜都没有,沈峭表情很认真,说出的话也陈恳,陈恳到足够让所有人相信,沈峭把困苦的人生浓缩成几句简短的话,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因为我不够聪明,所以被丢掉也是应该的。
  程斯蔚看着沈峭的脸,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出不去下不来。
  沈峭撑着床站起来,动作大,生了锈的床头跟着一起晃,沈峭走到门口,啤酒瓶从右手换到左手,把门打开然后回头看他:“走吧。”
  被人赶走的难堪程斯蔚是一点都没有,他转了个身,坐在椅子上仰脸冲沈峭笑:“你赶我走?”
  沈峭摇摇头:“你手机在震,应该是车到了。”
  被沈峭提醒,程斯蔚才注意到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他甚至没把手机拿出来,坐在椅子上说:“那就让他等一会儿。”
  于是沈峭就站在门口跟他一起等,门还开着,大股温热的风涌进来,原本转速缓慢的风扇也被吹得晃,吱吱扭扭的响。程斯蔚不依不饶地盯着沈峭看,在这种视线下,沈峭终于抬眼朝他看过来,就那么一眼,程斯蔚就知道他在这儿待着也没用。
  “算了。”程斯蔚站起来往外面走,快要出去的时候,顺走了沈峭手里还没开始喝的啤酒。五块五一瓶的本地啤酒,酒瓶也是温热的,白色沫子正在不断上浮。
  狗场门口果然有一辆白色轿车停在那儿,闪着大灯,连狗场边角的垃圾箱都被照亮。程斯蔚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沈峭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回到房子把门关上。看着摆在正中间的折叠椅,沈峭突然觉得有点儿累,他蹲在地上往床底下找,意识到刚刚被程斯蔚顺走的那瓶酒是最后一瓶。
  沈峭低头笑出来,最后索性坐在地上,脑袋靠着床沿,盯着天花板上少有的一小片白。外面的风打起来,偶尔能听见铁链来回碰撞的声音。这几天,他一直在工厂帮忙,说是帮忙,但厂里的事明显高于帮忙的难度。
  监工是厂长的侄子,手里带的几个工人也是自己亲戚,四五个人基本霸占工厂所有的公用设施,包括食堂和澡堂。沈峭在里面算是年轻的,几个人把他当成摆设,没人放在眼里。
  他说话没分量,也没关系,说话没用就动手,打一次不听,打上四五次自然就能打改。打架在工厂里是常事,沈峭第一次动手的时候还有人装模作样地来拉架,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大叔跑过来劝他,说这些人不好惹,要他息事宁人。
  “那你们怎么吃饭。”沈峭问他。
  大伯摇摇头,说大不了等他们吃完了再去吃,话音没落,沈峭往前迈了一大步,替大伯挡了一棍子。那一棍子抡足了劲,直愣愣地落在肩膀,沈峭没说话,垂眼在地上扫了一圈,最后捡了个扳手拿在手里。
  闹得动静太大,最后甚至惊动了社区的警察,沈峭跟着去录笔录,出来的时候才看见手机里的几个未接来电,前面几个是陆丰,最后两个是程斯蔚。警察局旁边有个药店,沈峭一边回电话一边往药店走,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问药店老板有没有红花油。
  “有。”老板蹲下给他拿药,顺便多问了一句,“摔得重不重啊,重的话就给你拿个大瓶的?”
  电话没人接,沈峭没怎么犹豫就打了第二个,听见老板的话,抬手卷起袖子看了眼手臂上的淤青。许久听不见回答,老板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在沈峭从小臂一直延伸到肩膀的淤青上停留了一会儿,眉头皱起来:“……你这个光用红花油可不行,我再给你拿点化瘀的。”
  第二个电话通了,沈峭摇摇头,拿着手机走远了一点。
  电话里,程斯蔚的话罕见的少,但大概是没什么事,沈峭把电话挂断,折回去付红花油的钱。从药店出来,陆丰的电话刚好进来,沈峭刚接通,就听见陆丰在电话那头嚷嚷:“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刚刚还是正在通话中,你给谁打啊?”
  “工作上的事。”
  “我给你说,今天规划局的人过来,我弄不住,也找不到你人,就给你那个朋……程斯蔚打了个电话——”
  “——你们现在在哪儿。”沈峭冷不丁开口打断他。
  陆丰怔了一会儿,说:在他家门口。
  手里的现金没剩多少,打车过去不知道够不够,沈峭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到药店,把刚买的红花油和小票放在药柜上,跟柜子后的老板对视了几秒,说:“能退吗。”
  后来打车的钱还是不够,在计价表上的数字超出承受范围之前,沈峭提前叫停。剩下一小段路他用跑的,穿过人挤人的马路,胸腔里灌满了风。
  还没到门口,站在车边上的陆丰一眼就看见他,踮着脚朝他挥手。沈峭走到陆丰面前,手扶着膝盖弯下腰,喘了几口气。
  “怎么这么急?”对上沈峭有些发白的嘴唇,陆丰啧了一声,“看你出的这一头汗。”
  “他出来了吗。”
  “还没。”陆丰往小区里看了一眼,“估计要谈一会儿,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感觉程斯蔚挺想保住狗场的。”
  沈峭没接话,他直起身,眼睛盯着脚下的一小片阴影,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先走吧,我在这儿看着。”
  陆丰点点头,把车钥匙给沈峭,走出去几步又回头,交代说:“你自己注意点。”
  天光亮的晃眼,疲倦后知后觉地出现,两条腿很沉,沈峭想要倚着车靠一会儿。但车应该是刚洗过,太干净了,沈峭盯着看了几秒,移开视线。几分钟之后,金色光晕里出现一道人影,没看清脸,沈峭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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