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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此时的他无论是从气场和说话的语气来与原来作比较,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天差地别。
江小灵这个坎暂时揭过,她只道:“我对你要求不多,至少在我们契约期间你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
他立即点头:“可以。”但又语锋一转了问:“那是不是这条规定也同样制约你?”
林妙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眸,见他正目光灼灼盯着自己,“当然,契约自然是相互制约的。”可他又追问:“那是不是在此期间你不与你那位有所互动?”
她那位?眸光划过无名指上的戒指,似笑非笑地道:“我与你不同,他是我丈夫,我们是合法婚姻的夫妻,在婚内彼此都有履行夫妻行为的义务。我能跟你约定的是除去婚姻关系以外的行为,保证在与你结束这段关系前不会有新的目标。”
见他眉宇蹙了又松,“那就签协议吧。”
不禁讶异,他这是同意了?“你很急着签吗?”
他拿手机晃了晃说:“马上快八点了,该我上班演奏了,早点签完我也好安心。”
林妙失笑,确定他是真的急着签协议,想要确定这段关系。也不扭捏,把带来的公文包中的两份协议取了出来,推到他面前后敲了两下桌面,“你看看上面的条款吧,有什么要补充和提议地可以说,达成一致了在底下补上就行。”
协议下午打出来的时候含着一种戏谑的心情,居然有一天她会包养这个人,不管他叫陆勉还是joe,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也想着或许不过是个玩笑,真到了提出协议的时候他就不敢签了呢。可见他在将条款细细看过之后,只道:“其它的我没意见,就把刚才我提出的那条补上可以吗?”
林妙耸耸肩,“你补吧。”
于是他抬笔写字,神情专注而认真。一个人可以遗忘一些事,可是已成的习惯却不会遗失,就好比这字迹。都说见字如人,他不像别人一样写字龙飞凤舞,一笔一划有棱有骨,而写出来的字隽秀而又苍劲。
添加完条款后,他便翻到最后一页落笔签名,签的是——陆勉。
两份协议被推到了林妙面前,笔从半空递来,凝了一瞬她接过,快速留下名字。可在最后一笔落下时,看着齐整的“陆勉”与“林妙”四字,莫名怔忡。
那些年被遗忘在尘埃中的过往里,他们常常涂鸦了一副漫画,然后笑着在画纸角落写下名字,也是如这协议一般上下两行,工整相对。
餐厅经理过来,微弯了腰朝林妙致意:“女士,祝您用餐愉快。”遂又对他道:“陆先生,请问可否开始您今晚的演奏?”时间刚刚好八点整了。
他起身,眸光划过林妙的脸,嘴角有笑意隐露,没忘记带走他的那份协议。
这晚他弹的曲子都是欢快明朗的,让整个餐厅都添上了一份喜悦,偶尔经过餐厅的宾客都闻乐顿步,停驻片刻便走进了门落座,餐厅经理喜上眉梢。
林妙注视着他的侧影心思飘然,似乎,她在渐渐接受他失忆这件事。不存在信与不信,而是接受这个现状,他当一个普通的钢琴师,一个月拿着几千的工资,就像最初她认识陆勉时一样,都是普通人。
视线回落桌上的协议,不禁笑了起来。城市中类似的事常常发生,年轻的富太看上了面相好的小鲜肉,投入一部分金钱寻找彼此的快乐。既然是快乐,又何必纠结呢?
陆勉的目光再次转向空位时眉头深深皱起,刚刚有看见她起身,以为是去洗手间,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她回来,再看座位上原本还在的手袋已不见了。
再无心思弹琴,起身便往门口走,刘经理见状连忙过来询问:“陆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与我一同用餐的那位女士去哪了知道吗?”
刘经理茫然转头,身旁的服务生告知刚刚有被那位女士要求拿一下包,而她已经结账走人了。陆勉闻言便抬脚而走,刘经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陆先生,后面的演奏怎么办?”
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你自己搞定。”
出了酒店的门左右循看,都不见林妙的身影,难道她真的一个人独自离开了?取出手机拨她号码,竟从身后传来“往后余生风雪是你……”的音乐声,回转过身,林妙就坐在花台边手里抓着手机笑看着他。眸光微敛了走过去:“你怎么出来了?”
听见她用傲娇的语气说:“里头太沉闷,出来透透气。怎么,有人丢下许多听众跑出来,是怕我跑路了吗?”他嘴角扯了扯,也不由笑了起来。
这女人啊,即使此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势居然也并不比她强。而她眉眼间的春风得意,倒是为这谜一般的夜色添了趣味。
只见她指指酒店里头,“诶,刘经理追出来了,你不去把你今晚的工作完成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见餐厅的刘经理在玻璃门后探望,他低头确认:“你会等我吗?”她说:“如果这里的月色一直这么好的话,可以考虑。”
忍俊不禁,今晚哪里有什么月亮,这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嘛,不过她这算是应了吧。
“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出来。”丢下这句便转身走回了酒店。
餐厅是设在酒店大堂的二层,而演奏区的位置是在一排落地窗旁。林妙抬头而看,见有扇窗户从里面被推开,男人清俊的身影在窗口顿了顿才落座在钢琴前,于是曼妙的琴音再起,是首她不知道的新曲。
曲子听到一半她就从花台边起身了,召来停候已久的出租车,还朝着楼上那人比了个大拇指,含笑钻进了车厢内,扬长而去。
协议签下,她就是他的雇主了,哪有雇主等员工的道理,该给他先上第一课。
回到酒店时差不多也九点了,以为他的电话会立即追过来,可等她漱洗完出来手机都悄无声息,毫无动静。行啊,学会按兵不动了。
差不多到了凌晨一点时,她翻出手机来发了条短信过去,就简单两字:过来。
协议书上有一条明文规定:他必须无条件服从的,随叫随到。如果不是不想太过刁难他,还想在之前加个时间限制呢,下次可以考虑,十分钟应该够他打车过来了吧。还可以约定一条,迟到就扣钱!
正琢磨着,门上传来了轻敲声。
正文 107。雪米团子
她眸光划转,微微讶异,心说不可能这么快吧。可等门打开时,高挑俊逸的人就站在门外。与晚上的装着不同,黑色的衬衫以银丝镶边,米色长裤把他的身形拉得越发修长。
她自是不可能去问他怎么如此快就能来,不外乎是……他可能就在这附近,依照如此短时间的推算,恐怕在酒店也开了房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是他们协议签订的第一天。
本来是有意刁难了大半夜叫他来的,如果他没瞧见短信,那明天便朝他兴师问罪。显然当下也没为难到他,不过一计不成自有二计,她微仰视角了笑道:“不问问我叫你过来有什么事吗?”幽黑的眸深邃若远,轻问过来:“什么事?”
“我肚子饿了。”林妙道。
终于见他面露愣色,还傻傻重复:“你肚子饿了?”
“是啊,酒店的厨师应该是下班了,手机上也没找到还营业的外卖,你说怎么办呢?”
他低头想了下,“我去外面给你买。”
目送着他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她才回身将门给关上,摸了摸肚子还确实有点饿了。不过她直接把手机关机,再关了房间的灯,倒头便睡。
正迷迷蒙蒙要入眠时铃声骤响,把她从床里给惊跳了起来,是床头的电话铃!磨了磨牙根,她怎么把这给忘了呢?瞪着电话机足有十秒才接起,口气不善地开口:“是谁?”
“是我。”低沉的嗓音从那头传来,“敲门你没听见,手机你关机了,只得打这房间电话了,我给你买到吃的了。”
“陆勉,你给我上来!”
“哦。”
狠狠甩下话筒,咬牙切齿不外乎形容的是她此时的心情,怎么跟他折腾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很快门外有了敲门声,足足等敲了十几声她才过去开了门,见他手上拎了一个小巧的蛋糕盒子,所以他跑出去这一趟就给她买回来个蛋糕?
而当那蛋糕盒子被打开时,却发现里面并不是蛋糕,而是两排雪米团子,看那软嫩的样子应该很好吃,一下就将她的食欲给勾了出来。
她好奇而问:“这么晚了还有卖这的吗?”这应该是现做的吧,触了触果然还是温的。
“嗯,是在一家蛋糕房里找到的,我被推荐试吃了一个,觉得味道不错就给你买回来了。你尝一个试试,里面的馅料是慕斯和冰激凌相溶的,基本上入嘴即化。”
林妙咬了一口,竟发觉外面温软,而里面却冰冰凉凉的,口感十分细腻,又不会很甜。
鉴定过后,基本上他带回来的食物没让她心情变得更糟,但也没让她黑了的脸缓过来。就吃了两个她便收了手,故意颐指气使地下令:“剩下得都你负责解决。”
他倒是没半点推脱,坐进沙发里便拿起一个雪米团子吃了起来。两排一共有八个,她吃掉两个便觉饱了,这东西看着美味,吃着也美味,可却扛饱,她不信他能吃下那六个。而事实上是……她等得十分心焦,这人以吃一个要十分钟的速度在慢条斯理地吃,动作虽然优雅可时辰已晚啊,昨儿夜里就没睡好,这会儿上下两眼皮直打架。
在她打了第八个哈欠后,他终于抬起眸来,看了她一瞬道:“不如你先睡?不用等我了。”
她条件反射地往床内而倒,闭眼时咕哝了句:“你走时记得关门。”
空间静谧下来,看她逐渐清平均匀了呼吸,黑眸潋滟里多了温意,他淡淡瞥了眼茶几上的雪米团子,不由嘴角弯起了弧度。
起身走至阳台,点了支烟缓缓抽,贪婪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室内沉睡的那张脸。手机在袋中震动,扫了眼便接起,那头传来语带兴味地询问:“效果如何?”
“她已经睡了。”
对面低笑出声,“老大,你这也太折腾了吧,大半夜地让我找了糕点师做那什么雪米团子,这回总可以让你称心如意了吧。”
轻哼出声:“之前的帐都还没跟你细算呢。”
“啊?什么?怎么信号不好了?那我就不多说了,免得耽搁了这美妙的夜晚。”
放下手机时又轻抽了口烟,吐出的烟雾让视线变得飘渺,但依旧可见那娇柔的人安静沉睡在那。叶非凡刚刚有一句话说得是对的,今晚是个美妙的夜晚。
把烟蒂摁灭,拉开阳台门走了进去,本想径直走向她,但觉自己一身的清冷还是转走了浴室。冲了澡后再出来,眉间温色依旧没散,来到她身边落座床沿,此时无需再多顾忌,可肆无忌惮地看她。伸手捋开她的头发,俯吻于光裸的额头,眼含虔诚。
如此浅淡的温存不足以满足此刻他心中的欲望,于是顺着额头吻她的鼻尖、脸颊、嘴角,有意绕开了她的唇。就像品味美餐需要细细品尝,就最美味的留到最后,当他终于吻落她唇时,心头便涌出万般汹涌,恨不得将人都嵌进身体里牢牢占据。
可脑中的想法并未成行,只浅尝辄止了退开,近距离地注视着这张熟悉到让他心感钝痛的脸。她瘦了,显得脸比以前越发的小,而如果这双向来鲜活动人的眼睁开的话,会看起来更大。脑中一一闪过扬着狐狸般笑容的她,眼神里透着睿智的她,欲语还休着算计的她,还有哭泣的她,对他撒泼的她,与眼前沉睡的她重叠。
当然知道她有心为难自己,深更半夜把他叫过来又再差遣出去买宵夜,点头应下的时候就在想了是否今夜直接把她占了?只是让那糕点师在雪米团子里加了点助眠的成份,今晚她可睡得十分香甜,他有一整晚的时间将她彻底占为己有。
心思掠转间,他又俯吻而下,沿着她的脖颈到白皙的肩膀,无一处不想烙下他的印记。
可当啄吻到她的手指时,他的动作蓦然顿住,那枚戴在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令他眸中的温意一寸寸泛冷。直起身,眼神阴婺地将她的戒指给拔下,甩手便扔出了窗。
如果不是让人调查过,他很难相信她竟然真的结婚了,那个男人还是个华裔!
狠盯了她半刻,起身去浴室又冲了次冷水澡,这才浇熄了身体里的怒火与欲望。时机还没到,他不能太心急,不然只会重蹈覆辙。
走出浴室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成了陆勉式的清冷,理所当然地绕过床尾到了另一侧,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