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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露出得意地笑容,“那当然,也不看谁出的主意!”
  关山宠溺地看着她,摸摸鼻子,说:“你的主意再好,也得刘阿姨出马才能成功,若不是她演技逼真,你能这么快就骗过郭校长。”
  明月大大方方地向刘素云鞠躬,感谢说:“谢谢您帮忙。如果您有空,我想邀请您做郭校长和宋华婶儿的证婚人。”
  刘素云微笑点头,说:“荣幸之至。”
  明月笑了笑,对关山说:“我看这事宜早不宜晚,不如就放在30号,和鹳河大桥开工典礼放在同一天,你看,怎么样?”
  关山觉得明月的建议很好,“普天同庆,全村的人都来祝福一对新人,我看不错。”
  明月转转眼珠儿,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笑着说:“郭校长不是没有积蓄吗?我把他们的好日子和大桥开工典礼安排在一天,村里开设流水席顺带办婚宴,省去了郭校长找厨师和搭棚子的费用,能省下不少待客钱呢。”
  “就你会算计!”关山哈哈大笑。
  就连刘素云也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三个人坐在老榆树下面就婚礼事宜一直聊到月上中天,关山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明月依恋地看着他,“再待一会儿,还没说怎么让郭校长去领证。”
  关山笑道:“我背他下山,很快,镇上就能办。”
  明月哦了一声,脑子里却忽然蹦出一个疑问,难道她和关山将来登记结婚,也要去镇上领证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的脸皮就自动开始发烫,她甩甩头,在心里骂自己花痴,神经病,这才刚谈上恋爱,就胡思乱想结婚的事,她是有多愁嫁啊。
  关山见她神色有异,眼神飘忽不定地一会儿喜一会儿愁的,不由得关心地问:“明月,你怎么了?”
  明月瞬间回神,她躲闪着关山的目光,嗫嚅着回答说:“没……没什么,我在想婚礼的事情。哦,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关山纳闷地看看她,心想,刚还不想让他走,现在又催着他,这丫头,怎么变化这么快。
  惦记着转信台的工作,他还是告辞离开了。
  关山一走,整个学校都变得寂静下来。
  明月不自然地咬了咬嘴唇,指着她的宿舍对刘素云说:“我屋里有脸盆,您洗漱洗漱休息吧。”
  刘素云笑了笑,说:“好。”
  明月回屋把油灯点上,趁刘素云洗漱的时候,她从木箱里拿出备用的枕头和薄被,铺在床上。
  六月的山里蚊虫肆虐,她早早就撑起了蚊帐,她用扇子扇走趴在纱网上的小飞虫,把蚊帐放下来。
  她回头问正在用毛巾擦脸的刘素云,“您习惯睡哪头?”
  刘素云看着铺着棉布格子床单,显得格外干净整洁的小床,说:“我能和你睡一头吗?”
  睡一头?
  她们的关系好到要睡一头了?
  明月觉得心里有点别扭,可见刘素云并未改口,她只好把摆放在床尾的新枕头挪到她这一侧。
  刘素云擦好脸,走过来问明月,“你有护肤品吗?我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
  明月拿起书桌上的乳液,递给刘素云,“您用吧,不过,不是什么好牌子。”
  刘素云笑道:“我也不讲究,平常工作忙,有时随便洗把脸就去上班了,什么也顾不上抹。”
  明月曾在网上看过医生全年无休的恐怖加班经历,刘素云是皖州的名医,她一定比普通医生更忙。
  “您也经常加班?”
  “不是经常,是业余时间几乎全在加班。”刘素云无奈地回答。
  明月笑了笑,指着床铺说:“那您休息吧,我去看看郭校长他们。”
第226章 倾诉
  一旦捅破窗户纸,郭校长再有顾虑也只好顺着宋华的意思来。
  他同意办婚礼,但要求一切从简,不办流水席,只把相熟的亲朋请来,简单宴请一下。
  明月原本还有意见,想说钱不够的话,她这里还有点积蓄。可没想到宋华也是这个意思。
  她说:“我们这把岁数了,又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如今只想安安稳稳的,平静过日子,你郭校长身体很差,还是先看病要紧。”
  郭校长愧疚地看着宋华,“委屈你了。”
  工作至今,一点积蓄也没攒下,如今年过半百步入婚姻,却连一个遮风挡雨的房子也不能给她。
  “说啥呢。我若在乎这些,二十多年前,就不会喜欢上一个一穷二白的乡村教师了。”宋华说。
  想起那段艰难无奈的岁月,郭校长眼眶微红地拉起宋华的手,感激地说:“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待你,不让你受委屈。”
  宋华低头抹泪,“我不怕受委屈,就怕你不理我。”
  “唉,都是我的错。”郭校长低下头,劝慰着宋华。
  明月眼眶湿润的起身,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去。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氛围,任何外人的存在都嫌多余。
  回到宿舍,她以为刘素云已经睡下,却不想她坐在床边,正拿着她的教学笔记看的津津有味。
  看到她进来,刘素云微笑着抬头,说:“和郭校长商量好了?”
  “嗯,就定在30号。不过不办流水席,只宴请关系亲近的朋友,大概就一桌。”明月挽起衣袖走到脸盆架前,拿起暖壶倒了些热水,又兑了些凉水开始洗脸。
  “哦,这样也好。其实,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不大喜欢……”刘素云忽然顿住,没再往下说。
  明月自顾自撩水洗脸,像是没有听到刘素云刚才说的。
  刘素云苦笑着捋了捋头发,拿起手里笔迹工整,内容详实有趣的教学笔记,问明月:“这是你写的吗?”
  明月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目光掠过刘素云手里的笔记本,说:“嗯,是我整理的教学心得,有问题吗?”
  刘素云微笑摇头,说:“你写的这些针对山区留守儿童的教学笔记很有创意和趣味性,我觉得它非常值得推广,可以让更多的山村教育工作者从中得到助益。”
  “我写着玩的,没想因此出名。”明月把毛巾挂在脸盆架上,端起脸盆去院子里倒水。
  她用剩水冲了冲脚丫,然后用干布擦干脚,回到屋里。
  刘素云已经躺下,她躺在外侧,把床里的位置空了出来。
  明月走过去,吹灭油灯,上床绕过刘素云,轻悄悄地在床里躺下。
  刚拉上薄被,就感觉到刘素云翻了个身,面向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咬着嘴唇,屏息不语。
  “明月,你很讨厌我,是吗?心里可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不识趣的人,竟然会留在高岗过夜,还要求和你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刘素云喃喃说道。
  明月没有说话。
  刘素云看着黑暗中算不得熟悉的轮廓,笑了笑,仰面,躺平。
  “我知道你没睡,你若有兴趣的话,听我讲个睡前故事好吗?”刘素云说。
  明月那边传出一声哼咛,辨不清是回应还是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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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我曾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前夫是一家大型国企的领导,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我和他经人介绍,互有好感,之后没多久,我们就举行了婚礼。我和他过了几年幸福的生活,我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他去参加同学聚会,就是那次聚会,改变了我和他的人生。那次聚会,他遇见大学时的初恋女友,两人情不自禁,发生了婚外情,之后,他就变了。风言风语最终传到我这里,当时我挺着大肚,去他单位的宿舍堵住了一对正在苟且的男女。我的情绪过于激动,动了胎气,引发早产。而他,却因为我闹事让他没脸,不管我的死活,把已经出现大出血症状的我丢在马路边,任我自生自灭……”
  说到这里,刘素云停了下来,似是不堪回忆起那时的惨痛经历,她用手背压着眼睛,沉默片刻,才鼓起勇气继续说:“我躺在马路边,身下全是鲜血。我是医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哭着恳求路人,请他们帮忙叫救护车,或是把我送到医院,可是没人帮我,他们怕惹到麻烦,只是远远的看着我。在我被阵痛折磨得万念俱灰,绝望痛哭的时候,一位穿着军装的军人冲了过来,他抱起我就朝最近的医院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竟在他的鼓励下,强撑着意识坚持到了医院。进手术室前,我拽着他的军装不肯松手,我问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说日后一定报答他的恩情,他说不用,亲自把我送进手术室,并按照我的请求电话通知了我的亲属。在我母亲赶到医院后,他悄悄离开了……直到,十几年后,我在皖州人民医院工作时,在急诊室遇见因为急性心绞痛急诊住院的他。”
  明月一直在倾听她的讲述,听到这儿,她的心咯噔一下,面朝刘素云,翻了个身。
  “那人是谁?”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出声问道。
  “想听了?”刘素云转过头,微笑着问她。
  明月迟疑着点点头,说:“嗯。我还想知道,您当时在医院怎么样了?您的孩子……”
  印象中,她从未听明冠宏提起刘素云的子女。
  刘素云的眼里掠过一道痛楚,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声音低沉地说:“他没能看到这个世界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没能护住自己的孩子,那种自责和绝望的心情,旁人永远也无法体会到其中的痛苦。可能老天爷惩罚我,孩子也在恨我,从手术台上下来,我就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说完,她转过头去,肩膀却一耸一耸的,震颤起来。
  真相往往远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明月眼神复杂地望着刘素云,想不到,外人眼中事业成功,家庭幸福的知名医生,经历竟如此的坎坷。
  她犹豫了片刻,伸出手,力道轻柔地按揉着刘素云的肩膀,“您别难过了,都过去了……”
第227章 明冠宏的结婚理由
  许是很久没有碰触过内心里潜藏的伤口,一旦打开记忆的闸门,那些不堪回首的伤痛过往,那段步履艰难的疗伤之路,那些静夜里痛悔自责的眼泪,像是傍晚涨潮的大海一样奔腾翻涌,令刘素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刘素云用明月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低哑地说:“我的情绪过于激动了,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您觉得好了点吗?”明月又递给她几张纸巾。
  刘素云接过纸巾,压着眼睛,呛声笑了笑,说:“好多了,当年在医院,医生告诉我孩子已经死亡救不回来的时候,我好像也没哭得这么痛。看来我真是老了,心态比以前脆弱了不少,连情绪也无法自控。”
  刘素云摸索到明月的手,轻轻抚摸着说:“让你见笑了。”
  “您还没告诉我,救您的是谁?”明月好奇地问道。
  那个见义勇为的军人,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是她认识的人,又不敢肯定。
  刘素云笑了笑,叹息道:“是你的爸爸,明冠宏。”
  明月讶然一愣,随即又觉了然。
  原来她心中隐隐的猜想是对的,当年救刘素云于危难的军人竟真的是她的父亲,明冠宏。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我在医院急诊中心见到他的时候,我也惊讶得不得了,十几年了,我曾无数次想象遇见救命恩人的情景,却不想是在皖州,是在他病情危重的时刻。我作为呼吸内科医生参与了他的急救过程,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多少偿还了我欠他的恩情。后来,他转危为安,从急诊中心转到心脏内科病房,我去看望他,却看到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因为差点见不到女儿,蒙着被子无声痛哭的一幕。”刘素云说到这儿顿住,她试探着问明月:“你如果不想听他的事,我们可以聊聊别的。”
  明冠宏和明月的关系是家中的致命雷区,是她和明冠宏之间一直小心规避的话题。明月从小到大,因为距离感和误解始终排斥抗拒她的父亲,尤其当她的母亲自杀身亡之后,明冠宏未经女儿的同意自作主张和她组建新的家庭,更是令原本就剑拔弩张的父女关系雪上加霜,这些年,性格、脾气尤为相似,同样倔强骄傲的两人更是断了联系,形同陌路。
  其实,造成这局面的原因不外乎一个,那就是缺乏必要的沟通。当年,明冠宏忙于部队的工作无暇照顾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女,以至于妻子郁郁寡欢患上抑郁症走了极端,而寄人篱下的女儿却因为缺乏家庭关爱,受到寄养的舅舅一家欺侮虐待性格变得敏感而又偏激。
  如果当年明冠宏能够意识到他的失误,在妻子出事之后第一时间把女儿接到身边一起生活,或许之后,他们的关系还有修复的可能。
  但明冠宏却因为无法面对妻子猝然离世的打击而变得消沉而又颓丧,为了女儿,他放弃即将升迁的大好机会,毅然决然脱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