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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是认识的人……这样可以吗?”
罗建华缓缓摇头。
别芃芃顿时泄了气。
罗建华解释道:“黑鹤洲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必须得到上级的批准,再把工作调动过去才行。可你不是对口人才,黑鹤洲不会接收你。而且你还想卖掉工作指标,把钱还给你养父母……芃芃,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你这样的做法根本行不通。”
别芃芃的眼泪一下子就淌了下来,“原、原来是这样啊!”
她无比失望。
罗建华怔怔地看着她,说道:“还有一个办法……”
别芃芃立刻抬头,泪眼迷蒙地看着他,急切地问道:“什么办法?”
“我们领证结婚,成为真正的夫妻。这样,你就能成为我的家属,正大光明地陪着我一块儿去黑鹤洲了。”罗建华说道。
别芃芃又哭,“可是你……不喜欢我,你不会和我结婚的。”
罗建华又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
于是他胡乱问道:“芃芃,那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我们不考虑……怎么才能去黑鹤洲,只假设我们已经去了黑鹤洲,你想做些什么?”
别芃芃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到了黑鹤洲,我先去找些活计来干,哪怕就是干些挑石头铺砖的活计……也没有问题,只要能养活我自己就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从最基本的工作做起……”
“我的脑瓜子不聪明,肯定做不了脑力工作。在钢铁厂,我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嫂,包括两个妹妹,他们太聪明太厉害了,既是我的榜样,但也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但是在黑鹤洲,我是孤身一人,无论我聪明还是蠢笨……都不会有人拿我和谁比,我可以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工作……哪怕就是做上十年才有别人一年的成就,对我而言就是进步!”别芃芃说道,“建华哥,不瞒你说,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开始,然后自己养活自己。”
罗建华诧异地看向别芃芃。
在过去,他其实也有点儿看轻别芃芃,因为这个女孩儿确实干啥啥不行,而他上一次和她谈话的时候,她也明确表达了——她想跟着他去黑鹤洲、但是是以他的家属身份去,而且她想要干的工作是照顾他。
如是这样,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直到此刻她认真剖析给他听,他才明白她真正的苦衷。
罗建华也属于精英阶层,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为学习和工作发过愁,他体会不到别芃芃的这种……自己过于平庸却被精英环绕的痛苦。
但这不代表平庸的人就不能拥有梦想。
这时,别芃芃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她局促不安地问罗建华,“建华哥,那你能不能……先和我结婚,上民政局领证的那种?然后我们一起去黑鹤洲,我会先照顾你,等你的手和你的伤势全都好了以后,我就去找工作……等我能在黑鹤洲站稳脚跟,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我们就……离婚?”
罗建华看着别芃芃,眼神复杂。
别芃芃垂下了头,“当然,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毕竟这么一来,你就变成了二婚人士,谭春雨肯定会误会……就算你和谭春雨没成,将来你真正的妻子也会心存芥蒂……算了,就当我没有提过这件事吧!”
她轻声说道:“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先送你回医院去。”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会儿……
罗建华突然说道:“我愿意。”
别芃芃陡然睁大了眼睛。
第331章
却说栀栀和黎恕和兄弟团、姐妹团的朋友们告别之后;回到了家中。
别家一大家子都在。
而且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黎恕,一副六部会审的架势。
黎恕有些莫名其妙,但更多的是心虚和无措;他讪讪地和家里人打了个招呼,默默地垂下了头。
栀栀想笑。
她拉着黎恕进了房间门;然后拿起了家里人为他准备的换洗衣裳和新毛巾,带他去了厕所;教他怎么用水、怎么洗漱。
黎恕便去洗澡了。
“爸爸;妈妈!你们吓他干啥?”栀栀挤进了父母中间门的沙发那儿,嗔道;“你们也不想一想,这几天他在我们家;过几天我就要去他们家了;万一他父母也这么对我……”
“那咱就不嫁了!”
“谁稀罕嫁他啊!”
别逢君和应雨时齐声说道。
栀栀:……
“那可不行;我和他已经领证了。”栀栀一本正经地说道。
别逢君一脸幽怨地看着女儿,“栀栀你怎么向着他了?”
应雨时更是满腹的不甘;“栀栀,你可是我们家的人!”
栀栀说道:“爸爸妈妈!这里是我的家!黎恕现在在我们家;我当然向着他。将来我去了他家;他也会像我现在这样向着我的。”
“我和他结婚了,这并不影响我对我们家的喜欢呀!相反,就像大哥娶了大嫂回来、二哥娶了二嫂回来……我们家里就多了两个很好的家人;爸爸妈妈;我不允许你们用带着偏见的目光来看黎恕。他人很好的,你们给他一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栀栀说道。
别逢君和应雨时对视了一眼。
道理他们都懂,就是心里过不去,总觉得自己辛苦养大的姑娘平白便宜了那个臭小子。
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绪;别氏夫妇长叹了一口气,对儿子儿媳说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老二把车子准备好,咱们请亲家一家上野鸭山玩玩去!”
众人散去,家里只剩下别氏夫妇和别燕西。
家里一共三间门卧室,喜房本来是栀栀和棠棠的房间门,为了腾出地方来,棠棠暂时搬到单位大通铺去了,别燕西在单位里没有房子,所以还是住他原来睡的那间门小杂物间门。
黎恕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他莫名其妙就松了口气。
栀栀领着他进了屋,又交代道:“你在这儿等着啊,换我去洗澡。”
她快手快脚地洗完澡出来,也闪身进了喜房,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黎恕正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
他的睡衣是白底黑色麻花纹的,质量非常柔软轻飘,是长裤短袖的样式,在盛夏的天气里穿着这样的布料,既凉快又舒服。
这会儿栀栀也穿着睡衣,一看就是和他身上那套是同一款,布料的花纹一样,但却是白底红色的,而她身上的睡衣是短袖宽敞连衣裙样式的。
这会儿栀栀正坐在桌前拆辫子。
栗子色的柔顺长发因为被编成了辫子,这会儿散开之后,直发变成了大波浪,再加上她身上的裙子……显得格外具有异域风情,看起来温柔又美丽。
栀栀拆完辫子以后,就笑着过来了,问黎恕,“要喝水吗?”
黎恕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摇摇头。
栀栀又指着在大床,说道:“今天你睡里头,我睡外头。”
黎恕盯着她,点点头。
栀栀笑他,“你傻了吗?不会说话?”
黎恕一时间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只好讪讪地说道:“我……喜欢你。”
栀栀噗嗤一声笑了。
她有些微微地脸红,小小声说道:“我也喜欢你……那你上床去,我要熄灯了啊。”
黎恕乖乖上床去,躺好了。
栀栀关了灯,摸着黑也上了床。
两人直挺挺地躺着。
这还是他俩头一回同床共枕。
黎恕只觉得满口满鼻都是栀栀身上的香味……
可岳父的警告言犹在耳。
他是真不敢动。
栀栀呢,其实还是有点儿想摸摸他的腹肌的,就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翻了个身,面向着他,小小声问道:“黎恕,你是不是真傻吧?”
黎恕沉默了一会儿,也小小声说道:“我怕被你爸和你哥他们打……捱一顿打也就算了,我怕他们不让你嫁我了。再忍忍吧,等咱们回京都把婚宴办了就成了……”
栀栀幽幽叹了口气,“结婚好累啊……”然后打了个呵欠。
她本来还想再跟黎恕聊一会儿天,让他不要这么紧张和拘谨的,但今早她凌晨四点就起来了,这会儿被困得不行,几乎是刚一沾床,眼睛就不受控制的闭上,不过三五分钟就睡着了。
黎恕则彻夜难眠。
不过,他舍不得吵醒她,只好玩她的长发,将十指插进她柔软顺滑的秀发中,再慢慢抽离,能感觉到她的长发细嫩柔滑地从他指间门滑过——
再轻轻地用他的大手丈量了一下栀栀的纤腰——嗯,刚好他的一只手掌正好可以盖住她的后腰。
以及她幼细的胳膊和腿儿……
就这样,黎恕直到天将放光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黎恕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裳,然后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又花了几分钟把房间门收拾得井井有条。
栀栀:……
可能当兵的就是这一点好,干起家务来都有些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
比如说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儿,栀栀摆放在桌上的那些小玩意儿也被他用从大到小、从左到右的顺序摆放得整整齐齐。
栀栀想笑,但又忍住了。
这可是件好事儿,以后她可以在做家务方面偷个懒了。
见黎恕已经有些习惯别家的生活,至少不再像昨天那样拘谨了,栀栀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她一出房间门门,就看到自家三哥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白衬衣、笔挺的黑色裤子,脚下的皮鞋也擦得锃亮,这会儿正坐在饭桌前喝粥,面上带着止不住的笑容时……
栀栀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
她知道,为着自己的婚事,三哥急急从京都赶来……但其实在他心里,除去要参加妹妹的婚礼是件大事之外,去许昌琳家打听她什么时候回来,也是一件大事。
三哥这是……
终于鼓起勇气想去许家了吗?
栀栀眼里涩涩的。
别燕西看了栀栀一眼,笑道:“你傻站在那儿干啥呢?快过来吃粥!有你爱吃的白糖糕!”
栀栀强笑着说道:“我先去刷牙。”
没一会儿,黎恕也来到了厕所,小两口就拿着毛巾洗脸、拿着牙刷刷牙,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用眼神交流。
黎恕:你三哥打扮得这么帅,是不是……
栀栀:肯定是!
黎恕:那怎么办啊,他肯定会伤心死的。
栀栀: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确实太让人感到难过了。
黎恕:不如我呆会儿跟着他?
栀栀:那太好了!
然后黎恕就看到了栀栀眼里的感激。
他失笑,宠溺地用手指捏了捏栀栀的鼻尖。
被栀栀一巴掌拍掉了。
两人洗漱好,又回到饭桌前坐好。
栀栀问道:“三哥,爸妈呢?不是说从今天天开始就已经休假了吗?”
“去招呼你公婆他们吃早饭了,”别燕西说道,然后又对黎恕说道,“快来试试这白糖糕,我妈的手艺,也是你媳妇儿的最爱……咱们小时候也吃过,不过,你应该也有很多年没吃过了。”
黎恕点头,拿过一块白糖糕吃了,赞不绝口。
三人吃完早饭,黎恕和别燕西收拾好饭桌,别燕西就对栀栀和黎恕说道:“我出去一趟啊!”
栀栀和黎恕齐声说道,
“你上哪儿去?”
“三哥,你去哪儿?”
别燕西,“我……就去逛逛。”
黎恕,“捎上我呗!我好久没来过松市,都已经不太记得路了。”
别燕西揶揄他道:“你结婚第一天你不陪你媳妇儿,你跟着我干啥?”
“我昨天和软软说好了要上她家去玩儿,黎恕你可别跟着我,不方便!”栀栀信口胡诌。
幸好别燕西也没反对得太激烈,“那成吧,念之跟着我去逛一逛,我们中午就回来。”
栀栀点头。
她看着三哥和黎恕走了,然后忧心忡忡地回到房间门里,默默地难受了一回,离了家去招待所找父母和公婆去了。
午饭时分,别燕西和黎恕并没有回来。
别氏夫妇和黎氏夫妇都在问他们怎么不回来吃饭……
栀栀很淡定地为他俩打掩护,到底糊弄了过去。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黎恕一个人悄悄地回来找栀栀。
栀栀忙问,“我三哥呢?”
黎恕两眼赤红,轻声说道:“他状态不对,我……我怕长辈们担心,就带他去了火车站招待所,开了个房间门给他。你也一块儿去看看吧!”
栀栀点头。
黎恕骑着自行车,载着栀栀往火车站赶,又把他今天一路跟着别燕西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给栀栀听:
别燕西果然带着黎恕去了许家。
许母见是黎恕陪着别燕西来询问昌琳的下落时……看了黎恕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含泪将昌琳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告诉了别燕西,然后又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昌琳在那边儿已经谈了对象,这次两人一块儿去了……
别燕西当场就变了脸色。
他呆呆愣愣地对许母说节哀,然后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走上十来步,摔了七八跤……
最后,黎恕看不过眼,扛着别燕西走到了巷子里,然后用自行车载着他,去了附近的小河边。
别燕西坐在小河边哭了一上午。
黎恕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泪居然有那么多,居然可以毫不顾忌地哭得那番狼狈模样儿。
别燕西甚至晕厥过去三四次!!!
最后黎恕见他情况实在是不好,只好把他送到火车站招待所去,开了一个房间门,让他呆在房间门里……
黎恕怕他跑出去,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