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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别栀栀的房子,是整条巷子里最美、最有意境的一家了。
可转念一想,好像别栀栀家确实没啥特别贵重的东西?
——家具的样式、质地和普通老百姓家里的差不多,一楼放着个旧风扇,楼上的房间很宽敞可也没有看起来特别值钱的东西。
说白了,别栀栀的家特别特别美,还是因为这些花花草草的养得特别好看的缘故。
花草能值几个钱?
那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了!
再想想,别栀栀刚才吃早饭的时候,她可都看清楚了哇——别栀栀还在坐月子呢,但早饭素得狠,就一碗洒了葱花的白粥、一个煎蛋和一盘子炒白菜!
所以?
好像说别栀栀是资本家……也不怎么讲得通。
李秋月有些懊恼。
但很快,她又有了主意。
“你有五百块钱呀!”李秋月得意洋洋地说道,“哪个老百姓手里随随便便就有五百块钱?你有,所以你根本是资本家!”
栀栀侧过头,看向了邱婶,“婶子,刚才她说的这话……你都听到了吧?”
“我都听到了!”邱婶答道。
栀栀指着李秋月,“我今天非送你去派出所不可!你除了诈骗,现在还多了一个罪名叫毁谤!”
一道彬彬有礼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乡你好,请问,别栀栀同志……是住在这儿吗?”
众人愣住。
站在栀栀院子门口的邱婶儿也愣住。
她回过头,看到了两个穿着白衬衣、黑色裤子、黑色皮鞋还拎着黑色皮革公文包的男人。他俩一个五十多岁、两鬓斑白;一个三十多岁、戴了副黑框眼镜,两人一看就是干部打扮、干部说话的口吻。
已经叉好腰、准备拿出泼妇气质和李秋月好好聊一聊啥叫资本家的邱婶儿立刻像只乖巧的小鹌鹑,垂下头怯生生地说道:“是啊,这里就是别栀栀同志的家……我、我是她的邻居,你们……”
年轻一点儿的男人很客气地对邱婶儿说道:“老乡,我们是外交部的,找别栀栀同志有事儿,您看……”
邱婶愣住,“啥?外交部?”
男人点点头。
“……外交部?那个,新闻联播里的外交部?”邱婶不敢置信地问道。
老天爷!
外交部的人怎么会来她们这个小巷子啊啊啊啊?
而且还是来找栀栀的?
邱婶按压住满腹的激动,大声叫嚷道:“栀栀!外交部的人来找你!”
尽管栀栀距离她只有五米不到的距离,可是邱婶还是嘹亮地大吼了起来。毕竟外交部的人来到这儿,这可是她们这一整条巷子的荣誉啊!
邱婶真恨不得叫嚷得让所有人都听到。
栀栀连忙迎到了门口,“同志你们好!我就是别栀栀……快请进来!”
而李秋月也愣住。
她站在院子里,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啥是“外交部”?她不懂,但她能从邱婶的表现看出,这“外交部”应该是很厉害的部门?
在这一瞬间,李秋月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虽然不知道这外交部是干啥的,但一定是个上级,否则邱婶不会这么激动,别栀栀也不会这么……突然笑脸迎人了。
呵,既然是上级,那就好办了。
反正她的成分……往上数十八代都是贫下中农,所以她一个光脚的、为什么还要怕别栀栀这个穿鞋的?
于是,李秋月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了起来,“哎哟我的命呀,怎么这么苦哟!我在老家被地主迫害……来了城里又被资本家迫害!哎哟我们老百姓可是真的没法过日子啦……”
栀栀皱眉,心想陈普也是个知识分子,下乡插队时结了婚也不出奇,但为什么会跟李秋月这样的人处对象?
不光会诈骗、毁谤,现在还上升到诬陷和其味勒索了!
而这时那两位外交部的同志也已经走进了栀栀家的小院。
看到李秋月坐地大哭,这俩男同志也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俩在找栀栀之前,就已经掌握了栀栀的基本情况——刚刚才生完孩子,丈夫要上班儿,家里只有长辈陪护。
再说了,别栀栀是已经通过政审的人……
所以?
年长些的男同志指着李秋月问栀栀,“小别啊,这个人是来找你麻烦的吗?”
要不然,这人怎么会在别栀栀刚生完孩子还在坐月子的时候来闹事呢?
栀栀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满含歉意地说道:“真对不起,麻烦您二位稍等我片刻,我先让家里人送她上派出所去。”
年长的男同志对年轻的男同志说道:“小汪,你帮一下小别吧!先把这个闹事儿的送到派出所,我在这儿等你……啊,对了,你让刚才那个站在门口的婶子帮你一把。”
正好这时,李秋月还在嚎啕大哭,“我也就是想帮国家办点好事哇……”
然后猛然听到外交部的这俩说话的内容——他俩这是打算把她送进派出所去???
真特么见了鬼了!
这些人为什么要向着别栀栀啊?
李秋月慌了。
她跟着丈夫来城里是享福的,可不是来坐大牢的!
于是她立刻站起身,一把抓过傻乎乎的儿子,慌慌张张扔下一句“哎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就飞快地往外跑……
年长的男同志朝着别栀栀投来询问的眼神,意思是:要坚持把那女的送进派出所吗?
栀栀笑道:“同志,我们不用管她了,来……快请屋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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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邱婶吼了一声“栀栀外交部的人找你”以后,确实有一部分邻居听到了。
大家都觉得稀奇,就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不过,大家都没敢进栀栀的院子,就站在院子门口聊天。
邱婶站在门口,特别激动地向大家解释实际情况……当然了,这会儿外交部的同志已经跟着栀栀进了客厅里去,邱婶一不知道外交部找栀栀干啥,二不知道外交部的人跟栀栀说了些啥……
所以大家也只好全都杵在栀栀家门口。
而李秋月拉着儿子从栀栀家里慌不择路地跑出来以后……
因为不熟悉地形,她给跑反了方向。
晕头转向的找了一会儿,李秋月才搞清楚方向,往回走。
正好这时,莫巧在家做家务呢,也是听到了动静以后跑出来看热闹……结果发现这事儿跟别栀栀有关?莫巧心里的醋意就更甚了,哼了一声就往回走。
结果,莫巧和李秋月冤家路窄地遇上了。
李秋月眼珠子一转,特别热情地上前拉住了莫巧的手,又扮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出来,“大妹子,我能求你帮我一个忙吗?”
第399章
栀栀把两个外交部的同志请进了一楼客厅。
姜女士抱着铁蛋下来了。
栀栀把姜女士介绍给这俩同志;“这是我的婆母,我孩子……”
俩男同志立刻朝着姜女士鞠躬,打招呼:
“夫人您好!哟,小朋友看起来很健康呀。”
“夫人早上好!这孩子长得真像黎同志。”
栀栀都没有提及婆母的职业;但对方还是称呼婆母为“夫人”?栀栀立刻明白过来;对方已经知道她的底细;搞不好已经提前做过政审了。
这俩同志开始自我介绍。
年纪大的说道:“夫人,别同志;我叫黄昌华……”然后说了一下自己的职务和级别。
年纪一点的说道:“夫人,别栀栀同志你们好;我叫汪超。”他也像他的前辈黄昌华那样;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职务和级别。
赵阿姨过来送茶水;顺便从姜女士怀里把铁蛋抱走了。
栀栀就陪着客人坐在沙发里。
黄昌华很快就说明了来意:
——国家目前正在准备一场非常重要的、极具政治意昧的国际会议。将于明年四月;领导人要率团抵米访问。
相信这一次,种花国和米国的关系将会空前友好。
上级希望能带一批外语过关的各科研行业的人一块儿出国,尤其圈定了几个大型科研项目;届时上级会带着这批科研人员,与米国的几所顶尖大学访问和开研讨会。
所以外交部开始分批筛选各大高校懂外语的学生。
今天黄昌华和汪超来找栀栀,主要就是测试她的外语水平。
黄昌华先是问了一下栀栀是怎么学会的外语;栀栀拿着糊弄婆母的那一套说法说了,但强调了一下重点:我爸爸教我的。
黄昌华点点头,又问,“那你除了鹅语之外;懂得鹰语吗?”
栀栀摇头,“我不会鹅语;爸爸没有教我。”
黄昌华顿时面露难色,“这——”
栀栀继续说道:“我只会鹰语、德语、法语和西语……日语能听能写,但口语可能会差一点。”
黄昌华和汪超齐齐愣住;震惊地看向了栀栀。
黄昌华立刻转头问汪超,“小汪啊,咱们有带德语、法语、西语和日语的测试卷吗?”
“有!”
说着,汪超急忙打开了公文包,从里头翻出了一叠测试卷,翻找了一会儿,才拿出了鹰语、德语、法语、西语和日语的测试卷。
黄昌华将五份语言卷递给栀栀,解释道:“别栀栀同志,很抱歉……按照规定,您必须当着我和小汪的面,独立闭卷作答,请谅解。”他在言辞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恭敬。
栀栀点头,笑道:“没问题……来,咱们上书房去吧!”
于是在黄、汪两位同志的见证下,栀栀开始现场书写这五份试卷。
姜女士担心栀栀的身体,进来了好几次想说能不能先休息一下……可当她看到栀栀满脸认真的书写着试卷时,又叹了口气,默默离开书房。
中午十二点半,黎恕赶回来的时候,栀栀还在做最后一套试卷。
等她做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整了。
黄、汪两位同志这才松了口气,收拾好栀栀答好的试卷,非常愧疚地向她道歉,“别同志,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
栀栀笑道:“没事没事。”
黎恕也过来和他俩打招呼,“一块儿吃顿家常便饭吧!”
黄、汪二人婉拒。
姜女士出面,强势将二人留下来吃午饭。
黄、汪二人想了想,下午他俩还得再跑两个地儿……于是便同意了。
吃饭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黎恕在跟黄、汪二人聊天,聊得还热络的。
栀栀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问黄昌华,“黄同志,请问您知不知道,我父亲他……”
——要是按外交部的说法,那她父亲别逢君的条件是最合适的。既是业内大拿、当初也是公派留学生,虽然去的是鹅国,但别逢君的鹰语也很厉害。
黄昌华含笑点头,“您父亲别逢君同志是上级留定的。”
栀栀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又说道:“黄同志,我想请你们帮我几个忙。”
“您说,只要我能办到。”黄昌华答道。
栀栀说道:“我总觉得我的鹰语还有点儿不太稳,最好能麻烦您帮我找几本书。”然后她说了几本鹰语教材的名字,都是当初她在松市家里的时候翻看过的。
黄昌华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是外交部的人,当然也会鹰语,而且别栀栀答卷的时候,他是站一旁看着她写的……他很确信,别栀栀的鹰语非常好。
那么,她为什么还需要鹰语教材呢?
对黄昌华来说,这问题不大。
“正好我手头就有,”黄昌华当即说道,“不过,我下午还有事儿,不如晚上的时候我送过来给您?”
黎恕立刻说道:“黄同志您下午还要奔波呢,这样吧,晚上八点我上您住的那迎宾馆去找您,您再把书给我?”
黄昌华都五十多岁了,这么热的天在外头出差了小半个月,已经非常劳累,能偷个懒,当然最好。
当下,两人约好了时间,
黄昌华和汪超吃完饭以后,就向姜女士道过谢,离开了。
栀栀毕竟还在坐月子。
强撑了这么长时间,又写卷子又陪客人吃饭的……既伤神又困倦。
她累到脸色腊黄,吃午饭的时候都没啥胃口。
黎恕把黄、汪二人送走后,立刻返回来,抱着栀栀上了楼。
他帮着她换了衣裳,又打了温热水过来给她擦脸、擦身,又捧来热水给她泡脚……
当然了,两人还聊了一会儿的天。
“栀栀你一共做了几份试卷啊?怎么做到现在?”黎恕问道。
栀栀答道:“五份,日语是最没把握的……对了黎恕,是你帮我提交的政审材料吗?”
“是啊!”黎恕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么好的机会,不争取的话,太可惜了。”然后他简单地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说起来还是托了郎教授的福……上个月的时候我就是在他那儿看到了外交部写给他的信,就是说这事儿的。因为郎教授的条件也符合么,然后我就多问了几句。郎教授就告诉我说,时间快截止了,如果我想给你报名儿的话,就得赶快。”
“我当然也没多想,就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赶紧给你报了名,又把你的政审资料准备好一块儿附上了……我刚刚才提交了,赵阿姨就跑去找我说你见红了……后来事情一多,我就忘了这事儿,昨天黄同志和汪同志去找我,我才想起来的……”黎恕解释道。
栀栀点点头,又问,“那郎教授会去吗?”
黎恕答道:“会。”
栀栀看着黎恕,笑问,“那你就不怕,我真被选上了?”
黎恕一脸的诧异,愣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怎么……还有可能选不上吗?”
栀栀也愣住。
半晌,她笑了。
她和黎恕一向都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无论何时何地、针对什么样的局势,她和他的想法总是契合度很高。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