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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酸言酸语,那也就罢了,这大半年我跟妍妍听到的还少吗?”阮明姿眼眶里的泪仿佛在打转,她小心的拉着阮明妍的手腕,让她把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抬了起来,“各位叔伯婶娘们,还有二婶,你们好好看看妍妍的手背。妍妍去护着那些野菜,玉冬也不知道怎就那么狠心,竟然狠狠的踩了妍妍的手背好几脚!”
向来刚强的孩子带着哭腔控诉,反而更能激起周围人的怜惜。
再加上这几日阮明姿把阮明妍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日里肉基本就没断过,养得阮明妍越发玉雪可爱,小团子一般。
这会儿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瘪着嘴,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抬着手,那手背被包了一层一层,还有些草药多少露在了外头,显得很是可怖。
与只会干嚎身上没带半点伤的阮玉冬相比,众人几乎是立时就偏心到了阮明妍这边。
“口口声声说她家冬丫头还是个孩子,我看这孩子下手反而更狠。”
“是啊,我没记错的话,妍丫头还比东丫头小好几个月呢!”
“要是我妹被打成明研这样,我也动手!玉冬这就是自找的!”
还有人更是直接怀疑上了阮玉冬:
“口口声声说姿丫头打了她,我咋看着,这浑身上下就衣裳脏了,咋没有一处伤呢?”
混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吕蕊儿听到这话倒是很高兴,煽风点火的加了一句:“是啊,说不定就是轻轻一推,她自个儿在野草堆里打了个滚儿,然后哭唧唧的回去污蔑阮明姿打了她!”
众人本就对这一家子观感不好,连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毛氏越听越气,谁知道阮明姿那死丫头那么心黑手黑啊!她也看了,玉冬身上那是真的半点伤痕都没有,可玉冬疼的嗷嗷哭,玉春也说是被阮明姿按在地上打了,铁定错不了!
然而这会儿她却拿不出证据来,颇有些百口莫辩。
毛氏只能把脏水泼到阮明妍的伤势上:“包得这么厚,谁知道是不是作假的!我们家玉冬才多大,怎么可能下这种狠手?”
第二十五章 打毛氏的脸
“二婶,我们先前也不知道你会过来,怎么提前作假?”阮明姿垂眼道,“这些草药都是活血化瘀的,平日里涂在皮肤上对皮肤也不好,若妍妍没受伤,我给她涂这些那不就是害了她吗?”
毛氏见阮明姿这样,却认定了她是在心虚,心下冷笑,一口咬定了阮明姿这是心怀叵测,故意把阮明妍的手包成这样来卖惨。
“二婶竟然这般想我跟妍妍……”阮明姿哽咽道。
阮明姿越是这样,毛氏越是笃定阮明姿在造假,心下冷笑,面上却忧心忡忡,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姿丫头,别说二婶没提醒你,你爹娘走的早,家里头又忙,顾不上教育你,但你也不能走了这种歪路。小时候就敢这么蒙骗长辈,长大了怕是要去蹲牢房去!”
毛氏这话看着是在为阮明姿殚精竭虑,但实际上却歹毒得很,明里暗里在骂阮明姿没娘教,迟早要进牢房。
然而毛氏却占着“为你好”的大义。
阮明姿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拆开了阮明妍手上的布条。
因着一会儿还要系回去,她拆得很是小心,不多时,阮明妍那哪怕涂了草药都遮不住肿胀的手背便显现在众人眼前。
毛氏仿佛被打了一棍子似的,僵在那儿。
阮明姿又把布条小心翼翼的给阮明妍扎了回去,叹了一口气:“二婶还有啥想说的吗?”
毛氏这会儿是真的说不出什么了,在众人的议论纷纷里,感觉自己的脸都被打肿了。
高婶子战力非凡,吕蕊儿也深得她娘的真传,她翘了翘嘴,做了一个总结陈词:“就这样也好意思上门来讨说法!不就是欺负阮明姿阮明妍爹娘都死了吗!真是不要脸,搁我我得带着我家不懂事的孩子上门赔罪,这倒好,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还逼的人家把伤处解开给你看。毛二婶啊,你素日里不是最爱说自己心善吗?心善的人,咋还能不分青红皂白的问都不问清楚,直接打上别人门了呢?”
连嘲带讽的,把毛氏的脸都给说红了。毛氏瞪了一眼吕蕊儿,吕蕊儿才不怕她,吐了吐舌头,缩回人群里去了。
但这话众人却是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
毛氏有些尴尬的露出个勉强的笑来,眉眼都似乎在强行摆出了一副温和的架势,同阮明姿解释道:“……都是误会,误会。我只听了一句你玉冬妹妹说被你按地上打了,心疼闺女,气晕了头,没想过后头的事。”她推了一把阮玉冬,“玉冬,快跟你明姿姐姐明研妹妹道歉!”
阮玉冬气疯了:“娘,她打我,你还让我跟她道歉?!”
毛氏头疼的很,她也是大意了,见阮玉冬哭得凄惨,浑身又狼狈得很,沾满了野草,再加上章哥儿的事基本已经成了,她不需要再顾忌阮明姿,也没多想,就直接带着阮玉冬来“讨公道”了。
结果就出了这么一个纰漏。
她还是太小看阮明姿了!
毛氏心里这般想,总算沉下了气,“唉呦”一声,苦着脸倒是跟众人诉起苦来:“是我没教好孩子,养得她性子娇惯了些,竟然还干出这种事,等她跟姿丫头妍丫头道歉了,我回去让她爹好好收拾她一顿。我也是晕了头,大家伙都是有孩子的,这种事猛地一听,谁都受不了。”
这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的,众人听着最起码也不明面上嘲讽了,只等着看阮玉冬道歉。
阮明姿心道她这好二婶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
不过她这次要让阮玉冬长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哪里会让毛氏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阮明姿垂眼道:“二婶也不用教育玉冬了。她跟我和妍妍不一样,我跟妍妍没了爹娘,自然是没人疼没人爱的。玉冬妹妹有爷爷奶奶哥哥姐姐,还有爹娘疼爱,自然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阮玉冬一听这话,得意起来:“你知道就好!”她又有些恨恨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打我!等我家去,让我爹打死你!”
这话其实是对应前头阮明姿说过的“你爹打不死我,我就见一次打你们一次”,可旁人不知道啊,单听这话,谁听了都要皱眉。
这话太嚣张跋扈了,尤其是前头阮明姿刚卖完一波惨。
两相对比,就显得阮玉冬更跋扈,阮明姿阮明妍姐妹俩更可怜了。
毛氏这个气得啊,眼见着这事都要在她及时低头下过去了,这个心黑的阮明姿,竟然还故意跳动她家玉冬的情绪,引得她说出这种话,这下倒好了,看热闹的几乎都在怒目相视。
毛氏狠了狠心,一巴掌扇了过去,心疼的直哆嗦,但面上还是一副声疾色厉的模样:“你这孩子,怎地这么说话!快,道歉!”
阮玉冬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毛氏,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娘,你竟然打我?!”
除了阮成章,毛氏偏疼的就是这个生得十分像她的小女儿了,这会儿见心爱的小女儿捂着脸,一脸崩溃的模样,她也心疼得直哆嗦。
可她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啊!
眼下她们不占理,总要给个交代的,不然乡里乡亲的怎么看她们?日后还跟不跟她们阮家来往了?!
“道歉!”毛氏狠下心,硬着心肠冷声道。
“娘,我讨厌你!”阮玉冬一跺脚,扭着身子哭着跑了。
这次倒不是干嚎了,哭得震天响。
一直毫无存在感的阮玉春生怕被牵连,忙道:“我去看看妹妹。”也跟着跑了。
这事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众人感慨了几句便散去了,各回各家吃饭去了。
毛氏见人走得差不多了,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那话却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阮明姿,你真行。好样的!”
观众都走光了,阮明姿也懒得营业了,眼里还闪着方才做戏留下的泪光,脸上却是笑盈盈的,看得出真情实感的很高兴:“二婶夸的明姿十分不好意思。”
毛氏这会儿眼神都发冷了,她死死的看了阮明姿几眼,到底还惦念着阮玉冬,只冷笑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
等着吧,等章哥儿读书出来,做个官,头一件事就是把阮明姿这个小贱人给抓到牢里去!
毛氏恨恨的想着,脚下快步如飞。
第二十六章 没回家的孩子
吕蕊儿同阮明姿一道进了院门,阮明姿给她拿了几个洗净的浆果:“刚才谢谢你了。”
吕蕊儿哼了一声,撇着嘴道:“你也不用谢我,我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下去阮玉冬那么嚣张。”说着,有些不太自然的接过了那浆果,“先说下我也不是稀罕你这东西,主要是我往日吃家里的果子吃腻了,换个口味。”
阮明姿笑了笑,摸了摸阮明妍的小脑瓜:“妍妍陪蕊儿姐姐玩会儿,我去灶房把饭一做。”
阮明妍像是接了什么光荣的任务似的,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吕蕊儿原本还有些不满,见阮明妍这般可爱乖巧,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哎”了一声,嘟囔道:“我娘咋就没给我生个妹妹。”
她拿着那陀螺,原本想说教阮明妍一道玩,眼神落在阮明妍包的厚厚的手上,又改了说辞:“妍妍你看我玩吧!”
阮明姿在灶房里把野菜剁碎掺了些苞谷面,用猪油抹了锅,贴在锅边做成了野菜苞谷饼子,做完端出来的时候,就见着吕蕊儿小鞭子抽得飞起,地上那陀螺转得仿佛要飞出去一般。
阮明妍在一旁满是惊奇的看着,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看就非常喜欢。
吕蕊儿把陀螺抽得滴流滴流的转,很是炫了一把技,见阮明妍很捧场的反应,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她高兴之下,拍了板:“妍妍,这陀螺送你啦!等你手好了,自个儿在家也能好好玩一玩!”
阮明妍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后退两步,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
吕蕊儿有些不解:“咋,你不喜欢?”
阮明妍有些着急的摇了摇头,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那个陀螺,“啊啊”两声,再次摇了摇头。
吕蕊儿抓耳挠腮的看不懂,阮明姿在一旁解释:“妍妍的意思是她不能白拿你的陀螺。”
阮明妍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吕蕊儿“害”了一声,满不在乎道,“这陀螺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一截木头一削就是了,我爹一天能做好多个……我爹去县里头做木工活了,等他回来,我能拿十个八个的出来玩。这陀螺给你你就拿着!不然我就生气了!”
说着,她不分由说的将陀螺拿起来塞到了阮明妍没受伤的那只手里。
阮明妍有些手足无措,看了看阮明姿,阮明姿笑着点了下头,鼓励道:“没事,你蕊儿姐姐给你你就拿着吧。”
吕蕊儿哼了一声,还是对阮明姿有些爱答不理的。
阮明妍这才小心翼翼的抱起那陀螺,朝吕蕊儿露出个甜甜的笑来。
吕蕊儿只觉得……她更气阮明姿了。
阮明姿这狗贼,何德何能,秀平哥对她跟别人不一样也就算了,怎么配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啊!
气归气,阮明姿把那盘子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野菜苞谷饼子往她跟前一送时,吕蕊儿还是很有骨气的拒绝了。
然后闻着那香味,吕蕊儿偷偷咽了口唾沫。
这套流程阮明姿已经很熟了,吕蕊儿总是得先拒绝一下,然后你非要给她,她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阮明姿知道小姑娘面皮薄,直接走完了流程,然后笑吟吟的把那盘子又往前递了递:“刚吃锅的,最好吃了,拿着吃啊。”
“我在家里吃过了……”吕蕊儿嘟囔一声,又迟疑了一下,“我还没洗手呢。”
阮明妍热情的拉着吕蕊儿去洗了手,三个半大孩子,足足吃了两盘子野菜苞谷饼这才停了下来。
……
“昊子那死孩子,都过晌午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哪里野!”昊子他娘有些生气的站在院子门外头,四下张望着,跟闺女抱怨,“说是跟华子去打猪草,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肯定是在外头跟华子玩疯了!”
昊子他姐安慰道:“娘,没事,灶台上我给昊子多留了一碗饭,他这个年纪,坐不住往外跑也是常有的。”
这也确实是,昊子他娘在院门口站了半晌,都没见着昊子的身影,有些悻悻的骂了一句“臭小子”,正准备回屋,就见着华子他娘匆匆的往这边行来。
“昊子他娘,你见着华子没?”
大老远的,华子他娘急急忙忙的扬声问。
昊子他娘忙迎了上去,诉苦:“没呢,今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