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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西侯意味深长的看了程二一眼。
唐师爷更是冷笑出了声,斜斜的睨了程二一眼。
程二今日去别院找宁西侯,打着就是女儿仰慕宁西侯,想留在宁西侯身边,哪怕当个端茶倒水的丫头,也要给宁西侯红袖添香的旗号。
结果人家小姑娘这会儿过来就直接说,待侯爷犹如晚辈待长辈如何如何的。
这得亏他家侯爷拎得清,没打算跟程家有过多牵扯,不然,这会儿岂不是要被打了脸?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又见面了程小姐
程二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今日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再多添女儿亲自送上门打脸的这一桩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程二这会儿都不敢去看唐师爷的眼神。
他知道,侯爷还好,不会说什么,但唐师爷,说不定又要阴阳怪气的讥讽他一番,他还是别跟唐师爷有什么眼神上的交流才好。
但唐师爷显然是那种,你不看他,他也不会放过你的人。
程二还在那顺着气,唐师爷已经幽幽的开了口:“程二爷啊……”
程二一听唐师爷开口就打了个哆嗦,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程二心梗的说不出话来。
唐师爷道:“你若是做不了主,便不要自作主张。”
他顿了顿,冷哼一声,“这也就是我们侯爷人好,大度,不跟你一般计较。若换了旁人,你再这般,那就不好说了。”
程二脸色一白,只觉得心里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程二的女儿程彩笙,听得这话,心里动了动。
她爹果然已经跟宁西侯说过什么了,眼下还好她机智,跑来表明了立场!
真是的,宫里都有个得宠的姑姑了,难道还不够吗?
她爹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出去?
程彩笙想起先前在驿站遇到的那个人,程家已经够有权有势了,她也没什么心思再去攀高至,她就想找个像先前驿站那个护卫一样好看的……
她这般想着,眼神恰好往宁西侯身后一瞥,结果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就见着先前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护卫的主子,那个不肯将护卫转让于她的绝色少女,正站在宁西侯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面色平静。
程彩笙头皮都要炸了!
“是你!”她脱口而出。
阮明姿见程彩笙也认出了她,她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朝着程彩笙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程小姐。”
程二喉咙里咽了口唾沫,看了看自家女儿,又看了看那位神神秘秘的阮大姑娘。
女儿竟然认识那位阮大姑娘?
那回头倒是可以好好问问女儿,这个阮大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她那个架势,家里或者也是有爵位的勋爵人家?
亦或是京中实权大臣的千金?
程二在满脑子乱想的时候,程彩笙急急忙忙往阮明姿身后看去,见她身后的护卫不是先前在驿站见到的那个,有着绝世样貌的护卫,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你先前那个护卫呢?”程彩笙皱着眉头。
阮明姿不动声色道:“他那张脸太招人了,我自然是把他给金屋藏娇了。程小姐别想了,我不可能割爱。”
这话说的,宁西侯跟唐师爷都为之侧目。
程彩笙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明姿这会儿倒也不想再搭理程彩笙,对于一个跟他们动刀动枪就为了抢走阿礁的小姑娘,阮明姿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小声的提醒着宁西侯:“侯爷,咱们该回去了。”
她不想再拖了,得赶紧带绮宁回去。
宁西侯略一点头,干脆道:“程二爷,既然令嫒是来请安的,安已经请过了,让她回去吧。毕竟府上只有一位侍妾,也不方便待客,没人接待令嫒。”
程二忙陪着笑:“侯爷说的是。”
他又狠狠瞪了程彩笙一眼,示意她赶紧走。
程彩笙张了张嘴,想起他们这是从五叔那来的,哼了一声,她到时候再去问五叔,说不定五叔知道她们住在哪儿……便也没再纠结,利落的行了个礼:“恭送侯爷。”
眼神却一直黏在阮明姿身上。
宁西侯也没什么心思去管小姑娘之间的波澜,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程二擦着汗,把人送了出去。
程二站在程府门口,目送着宁西侯一人离开时,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透了。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这可真是走背运!不过好在,玉贵人眼下在宫中已经有了身孕,虽说皇帝后宫中不乏皇子公主,但只要玉贵人成功的诞下皇家子嗣,好生养育长大,凭借玉贵人的受宠,说不定玉贵人的儿子还能再进一步!
毕竟眼下皇帝正年富力强,虽说已经立了太子,但以后的事,还远着呢,当今看样子还能在位十几年不成问题,到时候玉贵人的儿子也已经长了起来,到时候会是什么局势,谁也不好说!
若玉贵人的儿子真的登上了那个位子,他们程家就是皇帝的外家,几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了!
这般畅想一番,程二才勉勉强强恢复了心情。
他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虽说混账老五做出来的混账事得罪了宁西侯,但凭着混账老五跟玉贵人的关系,程家若是再想从玉贵人那得好处,他还是得把老五给保一保的。
先前唐师爷话里也有几分“既往不咎”的意思,若是这样便也算了,他眼下是也伏低做小的劝混账老五把人给放了,他的亲女儿差点也送出去了,已经很殷勤很够意思了。
若宁西侯到时候真的非要执意搞他们程家,那到时候就别怪他们心狠手辣了!
毕竟庐阳道附近山多,也有一些民风尚未开化的寨子。
宁西侯运气不好,折在那些民风尚未开化的寨子人手里,关他程家什么事?
程二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
程家别院离着程府并不算远,软轿很快便到了程府的别院。
宁西侯进门便吩咐人把随行的大夫给请来,侍从匆匆去了。
倒是唐师爷,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阮明姿:“……你身后那个护卫什么时候不见的?”
阮明姿道:“方才我让他去请另一位大夫了。侯爷别见怪,实在是那位大夫同绮宁关系极好,也一直牵挂着绮宁,让他过来看看也好。”
宁西侯自然也没有被冒犯的意思,他点了下头,“无妨,都是为了救人。”
阮明姿应了一声。
软轿很快被抬入离别院大门最近的一座小院,侍卫们帮着把绮宁给抬了下来。
绮宁很轻,轻到阮明姿都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把他抱起来,但因着绮宁身上鞭伤太多,又因着泡水过多,已经是有些不妙了,这般抬下去也减少了对伤口的接触。
别院里的大夫来的很快,看着是个比想象中要年轻很多的人。
他一脸板正,没有半句废话,朝宁西侯行了一礼,便匆匆绕过众人,去检查绮宁的伤势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深藏不漏的席大夫
这屋子一如既往的延续了程家奢靡的风格。
屋子里的精美摆设自不用说,就连床上的帷幔,都用了极为精致绣着暗纹的薄纱,端的是一个华丽无匹。
瑞兽香炉里的香袅袅的氤氲着,先前早就点着的,方才他们一进门就有,眼下空气里满是一股靡靡之气。
那大夫刚走几步,便突然顿住了脚步,同一旁的人嘱咐道:“把香灭了。这些香料里,有刺激伤口的成分。”
侍从闻言便去将香炉整个给端了出去。
阮明姿不由得多看了那大夫几眼。
虽然年轻,但看着还是很专业的模样。
唐师爷大概是见着阮明姿眼神一直在那大夫身上,他还以为阮明姿是不放心那大夫,低声道:“……这位是徐大夫,你别看他年纪轻,却已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神医了,这次我们侯爷也是担心小世子在旅途中的身体,生怕他水土不服,这才特特重金请了徐大夫随行。”
阮明姿点了下头,她并没有怀疑过徐大夫的资质。
说话间,徐大夫已经摸上了绮宁的脉。
他手刚一触上去,便皱紧了眉头,且越皱越深。
阮明姿看着徐大夫那神色,都不敢大喘气。
唐师爷亦是如此。
只有宁西侯,正端坐在外头的椅子里,等着徐大夫出诊断结果。
内室里,徐大夫这会儿收回了手,又嘱咐一旁的侍从:“帮我一起把他的衣裳给扒了。”
这屋子里原本就生着火炉,方才唐师爷又让人多生了两个,烘得是如同春天一般,暖洋洋的,甚至有些过热。
这会儿哪怕把衣服脱光,倒也不怕得了风寒。
只是阮明姿顿了顿,到底男女有别,她为着避嫌,轻声对唐师爷说了句“劳烦唐爷盯着”,这才转身出了内室,坐在宁西侯下首的椅子里,静静的瞪着徐大夫看诊。
半晌,徐大夫才皱紧了眉头出来。
阮明姿立刻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望向徐大夫。
徐大夫看向宁西侯,依旧是那副眉头紧蹙的模样:“侯爷,这患者,身上受了鞭伤,鞭伤又被不洁净的水浸泡过,伤口已然是有些溃烂发炎了。他身上甚至还有些内伤,又受了寒症,内伤越发严重——这层层叠加之下,怕是活命有些不容易。”
“哪里不容易?让老子来看看!”
外头一个有些急恼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徐大夫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瘦削大夫,背着一个大药箱,大迈步的走了进来。
阿礁跟在他的身后迈了进来。
这瘦削大夫自然便是席大夫了。
席大夫见着宁西侯,大概是听阿礁提了他的身份,胡乱的行了个礼:“救人要紧,草民就不跟侯爷寒暄了。”
说完,他没有再多半句废话,看向阮明姿,焦急的问:“人在哪?”
阮明姿指了指内室,席大夫便径直背着药箱大迈步往内室方向去了。
徐大夫皱紧了眉头,看向宁西侯,最后眼神还是落在了阮明姿身上。
方才那个不着边际的大夫问的是阮明姿,想来他们是认识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屏风隔开的内室里头便传来一声惊怒交加的怒吼声:“哪个乌龟王八蛋孙子把人搞成这样的?!”
显然正是席大夫的声音。
阮明姿叹了口气。
席大夫半晌也出来了,骂骂咧咧的,“狗币程五,别落在老子手里,落在老子手里就一剂药让他一辈子不举!”
这话……
唐师爷咳了一声。
他们侯爷军营出身,比这更荤素不忌的话听得多了,也就算了。
可到底屋子里还有个小姑娘在呢。
这个大夫可真是……
徐大夫皱着眉头看向席大夫。
阮明姿就当听不见席天地嘴里那骂骂咧咧的脏话,她开口问道:“绮宁的伤势,还有救吗?”
席大夫瞪圆了眼,怒道:“他还欠老子好些银子呢,有救,必须有救!”
接着,他直接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来:“先前这小子就是在老子那养伤的,老子听了描述,直接配了份药,过来一把脉,果然八九不离十!只是没想到那丧心病狂的狗比程五竟然给人毁了容……好好的一张脸!旁的地方留疤也就算了,可那是脸啊!狗比程五!”
阮明姿听席大夫在那骂骂咧咧的抱怨绮宁毁了容,对于那些最难的发炎伤口却略过不提,她便知道,席大夫这是有把握治的。
她当即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徐大夫却满脸怒意:“把脉看诊开药岂是儿戏!你是哪里的大夫,竟然未把脉就提前开药,这样开出来的药如何能用?!”
“我是哪里的大夫?”席天地反问一句,哼笑一声,“不过山野郎中罢了,不足挂齿。”他打量徐大夫一眼,觉得这人有些眼熟,顿了顿,似是从记忆里想起什么,问道,“你是京城来的?”
徐大夫对席天地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十分看不上,生硬道:“是!怎样?!”
席天地“啧”了一声,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大夫,嘴里咕咕哝哝的。
阮明姿挨得近,只听出了一句“也就几年没见,师侄的徒弟都这么大了”什么的。
阮明姿不由得多看了席天地一眼。
她知道有些人是会看骨相的,见过孩提时的模样,长大时的模样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徐大夫不是京城的名医吗?想不到席大夫这小城里的一个小小大夫,竟然辈分这么高的。
看来这个席大夫,是真的深藏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