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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她全家都道歉,很厉害,很了不得吗?
她若是不原谅,就是天理不容天打雷劈吗?
她阮明姿要是吃这一套,恐怕早就在榆原坡被阮家那一家子拆穿入腹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听这个郑小姐委委屈屈的说什么原谅她弟弟?
真是笑话了!
秋风拂面,阮明姿抬手拢了拢鬓间的散发,眼神熠熠,犹如璀璨的明珠,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她红唇微启,淡声道:“郑小姐方才说,我生得漂亮,所以你弟弟说的那些不作数,我就该原谅你弟弟。这话恕我不能苟同……是,我知道我生得漂亮,但你弟弟对着陌生人,先是骚扰,再是泼水,最后又辱骂,这一连串下来,教养堪忧。已然不是你们口中说的,不作数,就能一笔抹过的。”
第六百零四章 扔给镖局托运
郑小姐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郑夫人则是又气又臊,搂紧了郑欢,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当着这么多人,说她家欢哥儿教养堪忧,不就等同于说她们郑家的家教不行吗?!
这也太侮辱人了!
“啪啪啪。”
拍巴掌的声音传来。
是七茗跟八彤,两个小姑娘眼里一边放着光,一边拍着巴掌:“阮姑娘说的没错!”
看她们俩的模样,若是手里有旗帜,这会儿说不得早就呼啦啦挥舞起来了。
郑小姐这次眼泪是真的流下来了。
先前面对匪徒时的泪是恐惧,这会儿落泪,却是因为她深深的觉得受到了侮辱。
郑小姐哭得梨花带雨,却是看向骑在马上,打从阮明姿出现后就没再说话的阿礁:“白公子,你看看,我们是诚心向这位阮姑娘道歉的……这位阮姑娘却这般侮辱我们……”
“……”苏一尘有些无语,他家殿下这张脸,还真是招人。这位郑小姐,好似什么事,都喜欢说与他家殿下,好似这般,他家殿下就会为这位郑小姐主持公道一样。
苏一尘想说,这位郑小姐还是太天真了。
果不其然,他家殿下居高临下的看了那位郑小姐一眼,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漠然神色,然而薄唇之间吐出来的话,却让郑小姐从头凉到了脚:
“我觉得,阮姑娘说得没错。”
有了这么一句话,郑家人顿时安份了不少。
就连美目含泪的郑小姐,也收了抽抽噎噎的声音,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郑夫人一边一个拉着郑欢,准备上马车。
然而,让她们始料未及的是,她们乘坐的马车,车夫换了个人,已不是先前替她们赶车的那个。
变化不止这些,有近十个穿着劲装的男子朝她们围了过来,手里还都牵着马。
为首的那人穿着打扮有些像走镖镖师的衣服服色。
郑夫人反应过来:“你们是镖师?”
为首的那人便客客气气的朝郑夫人抱了抱拳:“郑夫人,在下是长风镖局的镖头,接下来由我们护送您几位进京。”
郑小姐又惊又慌,猛地回头看向阿礁他们。
“这什么意思?”
苏一尘微笑道:“方才镖头不是说了吗?就是接下来由他们送郑夫人进京。郑夫人放心,这里离京城没有几天路程了,接下来的道路都是宽敞的官道,再加上有镖师的保护,应该很安全了。”
郑夫人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她介意的是这个吗?!
然而她能说什么?能质问人家白公子,为什么你们不送我们进京吗?
她强挤出一抹笑来:“……这岂不是太麻烦白公子。”
苏一尘笑得客气极了,说出来的话却斩钉截铁:“郑夫人客气了,一点也不麻烦。”
直接堵住了郑夫人接下来的话。
郑夫人只得咬了咬牙,上马车前,又稍稍放软了声音:“苏公子,好歹告诉我们,白公子家住何处。回头,我让我们家老爷,带着厚礼上门道谢啊。”
“这就不必了。郑大人新升了枢要职司,为着避嫌,这点小事,就当我家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了。”苏一尘笑着拱了拱手,“郑夫人,请吧。早日回京,也好早日同郑大人团聚。”
话都说到这份景上了,郑夫人再不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咬了咬牙,拽了一把怔忡着的女儿,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事已至此,郑小姐再心有不甘,也于事无补了,她只能哀怨的回头看了一眼,也拉着她弟弟郑欢,一道进了马车。
七茗跟八彤看着镖师护送着那辆马车远去,俱是舒了口气,眉开眼笑道:“可算把讨厌鬼送走了,主子可真是太英明神武啦。”
阮明姿抿唇笑了笑,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抬起头,却正好跟骑在马上的阿礁眼神对到了一处。
率先挪开眼神的,又是阿礁。
阮明姿忍不住心下直嘀咕,她是长了三头六臂的妖怪吗?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
搞得好像她才是那个负心汉一样。
呵,就不能学学她,坦然一点吗?
阮明姿在心底腹诽半天,却又听得马车轱辘压过石板路的声音,停在了近处。
她下意识看去,就见得一辆崭新的马车,停在了她们不远处的地方。
阮明姿:???
苏一尘微笑道:“这是从县城里新买的马车,阮姑娘,你跟绮宁小公子坐这个。”
七茗八彤这会儿恨不得黏在阮明姿身上,忙道:“我们俩也不骑马了,就在车厢里陪着阮姑娘。”
阮明姿略作沉吟,她确实不好长时间骑马,先前也做好了磨破皮的准备。但这会儿人家贴心的又给整了辆马车,她也不至于矫情的再去推辞。
她认真的跟阿礁道了一声谢。
那人淡漠的点了下头,勒了下缰绳,调转了马头,驾驭着马儿,先出发了。
阮明姿又回过头来跟苏一尘道:“一路有劳苏公子了。等到了京城,有机会我请苏公子吃饭。”
“行,说好了。”
七茗八彤凑过头来:“我们也要!”
阮明姿笑吟吟的:“那是自然。”
郑家人走之后,这队伍的气氛明显又好了起来。大家说说笑笑的,阮明姿带着绮宁,一道钻进了马车车厢。
七茗跟八彤也拎着她们从客栈里买的牛肉饼钻了进来。
把牛肉饼放下还没完,两个小姑娘像变戏法一样,七茗又从怀里摸出一包瓜子来,八彤从怀里摸出一包软香酥来,俱是放在了桌子上。
阮明姿也缓缓从衣服里头,摸出一包糖炒栗子来。一打开,糖炒栗子的香气便从中弥漫开来,惹得人手指大动。
绮宁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你们小姑娘的衣袖里,是个无底洞吗?
这接下来的行程,车厢里继续恢复成了前几日的欢声笑语。
苏一尘或是其他人偶尔打马来车窗边跟几个小姑娘聊几句,还能得一把糖炒栗子之类的小零嘴。
整个队伍气氛都好极了。
苏一尘不得不感慨,他家殿下把那烦人的郑家人扔给镖局托运,真的是再英明不过了!
过了郑家人这道坎,接下来的几日行程,倒是没再起别的风波,都平平安安的。
这日晌午,远远的,车队慢慢近了京城外围,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第六百零五章 终于到了京城
绮宁从未出过远门,这些年来他男扮女装混迹酒楼弹琵琶卖曲儿养活一大家子,更是没有什么机会迈出庐阳道那片小地方。
这次他同阮明姿一道出门,在路上倒是见识了不少人生从未见过的风景,与形形色色的人。
他颇有兴趣的掀起车帘一角,看着京城近郊的景色。
一路上几乎都在看风景的阮明姿,这会儿也跟同绮宁坐到了一处去,看着外头的风景。
绮宁忍不住道:“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就连这城外的地方,也要比其他地方的城外更热闹些。”
七茗便在一旁吃吃的笑:“城内也热闹的紧。我最喜欢西坊那边的康乐坊,那儿的杂耍可有意思了。还有西域来的胡姬,那腰肢可柔软啦,跳起舞来简直让人看直了眼去!”
说到这,她又想起什么,忙补充道:“不过康乐坊那边胡商很多,阮姑娘过去玩的话,一定要当心一些。”
八彤也跟着直点头:“有些胡商性子诡谲的很,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些。”
阮明姿想起先前薛氏拿来陷害她家锆石首饰的那个奇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这个叮嘱记在了心里。
马车哒哒哒的近了城门。
城门巍峨,两侧边门都有官兵把守,来往的民众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城门最中心的两扇厚重大门也敞开着,马车或者一些骑马的人士,由此依次进出。
当然,每个地方都有特权人士。
阮明姿掀着一角车帘看着,外头有一架马车,速度飞快的越过了不少候着的马车,径直进了城门。
守城的官兵只查看了一下那车夫递过来的腰牌,便挥手放行了。
阮明姿还没来得对此发表看法,就见着她们这车队前头,苏一尘打马上前,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给那守城的官兵看了一眼。
那守城官兵为首的将士,脸色微微一变,手放在胸前,行了个将士礼。
苏一尘风轻云淡的回了个礼,没有排队,直接领着车队进了城。
“……”享受了一把特权人士待遇的阮明姿,在经过城门时,默默的放下了车帘。
绮宁看了一眼阮明姿,也跟着她放下了车帘。
进了那巍峨的城门,内城的繁华喧嚣好像一下扑面而来。
饶是阮明姿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那热热闹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孩童嬉闹声,往来还价声,都能想象得出外头那天子脚下是有多么的繁华。
阮明姿稍稍忍住了。
马车哒哒哒的继续前行。
最后在一处稍稍安静些的巷子,停了下来。
外头有轻微的勒马声,有人翻身下马,敲了敲马车的车厢外壁。
阮明姿撩开车帘,就见着苏一尘正站在马车外头,笑吟吟的问:“阮姑娘,你先前说的,要找一处稍稍安静些的客栈落脚,就是这儿了。”
阮明姿朝苏一尘身后看去,这客栈不像旁的客栈那般坐落在闹市,它坐落于这一处清幽的小巷中,但往前走数十步又是贩卖各种商品的商街,衣食住行都十分便利。
苏一尘考虑的十分周到了。
阮明姿郑重其事的跟苏一尘道了声谢,声音真挚诚恳,充满了感激。
苏一尘摆了摆手,正想说什么,突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那练武之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有杀气。
苏一尘吓了一跳,侧头一看,却见着杀气来源那一侧方向,几步外的地方,他家殿下正骑在马上,幽深冷漠的看着他。
“……”苏一尘作为一名领悟能力十分强悍的下属,好似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忙摆手道:“阮姑娘客气了,这些都是主子吩咐下来的。我不过照做罢了。”
阮明姿顿了顿,又道了一声:“也谢谢白公子”。
这一句谢,比之方才阮明姿那诚挚认真的感谢,简直堪称是对比惨烈。
“……”苏一尘觉得,那向他而来的杀气,好似更凶戾了……
阮明姿拎着自个儿的包袱,同绮宁一道下了车。
七茗跟八彤依依不舍的跟着跳下了马车,拉着阮明姿的衣袖:“阮姑娘……我们舍不得你,以后还能来找你玩吗?”
阮明姿想了想,京城比较好的房子应该不太好租,再加上办手续听说流程也十分冗长繁杂,她应该会在这客栈住些日子。
她点了点头,笑道:“好呀。若是后面我换了住处,我会托掌柜给你们留言的。”
七茗八彤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肉眼可见的雀跃起来。
“好!”
阮明姿又同绮宁一道,往前走了几步,向着整个车队的人盈盈拜了拜:“这一路上,有劳大家了。大家若是有时间,可以来寻我玩,我请大家吃饭。”
车队里的人都很喜欢这个脾气好,生得也好看,待人也总是笑盈盈的阮姑娘,俱是应了。
最后,阮明姿这才看向骑在马上,面无表情,跟平日里那副淡漠模样没什么区别的阿礁。
不知怎地,她能感觉得到,阿礁好像不大高兴。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阮明姿心道。
她神色很稳的向着阿礁屈了屈膝:“白公子,路上多得你照顾,再加上你那一箱金子,我那救命之恩,咱们也可以两清了。”
“两清”这个词一出,阿礁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握住缰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