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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殿下大概是今生头一次伺候人,感觉浑身都快僵硬成木头了。
然而晋三原就看着,他们殿下喂完水后,又僵硬着把人家阮姑娘给轻轻的放了回去,就没别的了,沉默的像个石雕,继续站在人家阮姑娘的塌前。
晋三原:“……”
今天也是为我们殿下操碎了心的一天。
他轻咳一声,有意给那俩人打开僵局,请示道:“殿下,眼下阮姑娘怕是还迷糊着,要不属下给阮姑娘讲一讲?”
桓白瑜看了晋三原一眼,微微颔首。
晋三原微微松了口气。
这事其实让他们殿下自己同阮姑娘说,效果最好。但他们殿下,这不是,向来只是默默做实事,从不替自己辩解一二,没什么口才么。
还能咋地,只能他这个做人下属的,挽起袖子上了。
晋三原沉痛的想。
晋三原把先前他们如何找到阮明姿被缚地点的调查简单的同阮明姿讲了讲,不着痕迹的突出了在得知阮明姿出事后,他们家殿下有多着急失控。
他相信,阮姑娘是个聪明人,一定能听明白。
第七百五十一章 随她处置
“……给阮姑娘下毒那两人,这会儿已经关进了水牢之中。”晋三原又说起了眼下阮明姿最关注的事,“阮姑娘的解药也已经从他们身上寻到……就等着阮姑娘身子养好后,看如何发落了。”
阮明姿沉默了会儿,看了眼沉默着站在她塌前的桓白瑜,再开口时,却是声音虚弱的问起了晋三原:“他们想用那宫中禁药控制我,让我混进你们府上。这么费劲,所图必定不小……你们问过了么,他们背后还有没有另外指使的人?”
阮明姿积攒了半天的力气,说完这两句话,便觉得累得够呛。
晋三原下意识看了一眼桓白瑜。
桓白瑜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了起来,他沉默了半晌,才有些僵硬的开口:“这事你不必管。好好养病。”
他们殿下这话一出,晋三原就心底叫了一声要完。
虽说他知道他们殿下是关心阮姑娘的身体,不想让她思虑太重,况且有些事牵扯挺深,这会儿也不好掰扯细细的给阮姑娘说……
可这些,他知道,阮姑娘不知道啊!
这乍然一听上去,他们殿下这话,就像是个渣男在隐瞒当事人!
果不其然,原本阮姑娘的脸色就有些苍白,在他们殿下说着那话之后,阮姑娘的神色更不好看了……
晋三原心底直叹气。
晋三原原本想说些什么,但见阮明姿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似是已经没了什么力气想要休息,他只好闭上了嘴。
屋子里又沉寂下来。
半晌后,桓白瑜声音微沉的开了口:“……你好好养身子,外间有人,有什么事你直接喊便好。”
阮明姿从喉咙间发出了一声“嗯”,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谢谢”。
很客气。
但这种客气,本身代表着一种疏离,某种意义上的泾渭分明。
“……”晋三原都不敢去看他家殿下的脸色。
只能在心里叹气,他们殿下跟阮姑娘这俩人,真真是互相往彼此心里捅刀啊。
桓白瑜在阮明姿塌前深深的看了几眼虚弱的少女,这才无声转身离开。
晋三原叹了口气,跟着他们殿下一道往外走。
只是还未出去,晋三原便听得身后的小姑娘声音虚弱的开了口:“……绮宁呢?”
晋三原能感觉到他们殿下身体微微有些紧绷,稍稍一顿,同晋三原低声吩咐了一句“你来办”,便撩开珠帘,大步出去了。
晋三原叹了口气,也只能他来办了。
他回过头去,朝阮明姿道:“阮姑娘不用着急,先时伏公子为了寻阮姑娘,也是累了许久。昨夜找到阮姑娘后,殿下便使人跟伏公子传了话。只是当时王府戒严,阮姑娘身上毒性未解,伏公子过来也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忧……既然眼下阮姑娘醒了,那我这便使人去请伏公子过来。”
阮明姿轻声道:“有劳,谢谢。”
晋三原苦笑:“阮姑娘不必这么客气。说起来,阮姑娘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还请阮姑娘不必顾虑太多,尽管在我们这安心休养便是。”
阮明姿轻声道:“知道了。”
没有说旁的。
晋三原嘴唇微动,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无声的叹了口气,掀了帘子出去了。
阮明姿有些累的闭上了眼睛。
听先前太医的话音,她身体里那宫中禁药的毒性已经解了。眼下身体的不适都是那毒的后遗症。
这样想来,这会儿的浑身酸痛虽说有些不大舒服,但比之先前中毒时的啃噬感来说,还是要好太多太多了。
至于桓白瑜……
阮明姿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她不由得想起当时她神志几近崩溃时,桓白瑜冲入地窖,将她抱起来时的情景……
那会儿大概是身上的疼痛疼得有些神志模糊了,她竟隐隐约约觉得是阿礁来救她了。
阮明姿无声的叹了口气,又觉得一阵阵疲乏袭来,有些困乏的睡了过去。
……
外间,桓白瑜神色极冷的出了门。
晋三原这才低声禀告:“方才陛下那边来了人问,殿下身体如何,怎地宣了太医?……属下该如何回复?”
桓白瑜神色冷淡,眉宇间是一片化不开的严寒,他淡淡道:“不必,等太医回去,他自去问问便知道了。”
晋三原声音更低了:“殿下,这样是不是……”
是不是对永安帝太过冷漠了。
但他转念一想,他家殿下从来就是这样的人,也说不上特别冷漠什么的。
只不过,永安帝那边特特使人来问他们殿下的健康,这也是皇恩浩荡的一种。他们家殿下作为永安帝的皇弟,对皇兄这般,实在有些不妥。
桓白瑜瞥了一眼晋三原:“还有旁的事么?”
晋三原便知道,他们殿下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
毕竟,这次阮姑娘被掳走一事,不管怎么说,都跟宫中脱不了干系……
晋三原神色微凛,又回禀起另外一桩事来:“……先时那两个太监,是请了一名西疆那边的杀手帮忙掳人的。眼下那西疆杀手也已经被抓了回来,殿下如何处置?”
晋三原问出口后,能感觉得到,他们殿下浑身的杀气,一瞬间犹如实质。
半晌,他听得他们家殿下那素来冷漠的声音,寒冷至极:“将他同那两人关在一处,等阮姑娘身子好些了,随她处置。”
晋三原微微一怔,连忙应是。
“随她处置”,这四个字,不可谓不重。
毕竟,那两人跟宫闱之中的牵扯千丝万缕,可他们殿下为了给阮姑娘出气,就真的“随她处置”了。
都到这份景了,他们殿下还在那固执的认为,只要不同阮姑娘有过界的发展,就可以让她远离宫中那深淖吗?
经此一役,怕是那些人,会更快的意识到,这位阮姑娘,会是他们殿下最深的逆鳞。
晋三原无声的叹了口气,只希望他们殿下早点抛开那些无谓的观点。
当然,看眼下这趋势,他们殿下哪怕想明白了,人家阮姑娘愿不愿意接受他们殿下,还是个未知数呢。
有时候他们殿下说的话,他这个当属下的都在想——他们殿下真的是凭实力单身啊!
第七百五十二章 对你好似很不一般
阮明姿再次醒来时,是被手侧的温暖热度唤醒的。
见她有些迷蒙的睁眼,守在阮明姿塌侧的少年红着眼圈,差点落下泪来。
“你醒了?”绮宁声音也有些沙哑,他把方才放在阮明姿手心的暖炉又往里推了推,“晋大人同我说了太医的话,说你可能畏寒,我来时便把你最喜欢的手炉给带过来了。”
手炉这种东西,丰亲王府里那自然是没有的。
那些常年练武的侍卫们,包括七茗八彤,甚至包括桓白瑜,个个都有精纯内力在身,根本不畏严寒。
像什么汤婆子,什么手炉,那都是没有的。
就连阮明姿这屋子里的四个炭盆,也是阮明姿被桓白瑜抱进来休息后,晋三原急急让侍卫们生起来的。
绮宁虽说没进过丰亲王府,但他这带手炉的操作,也算是误打误撞的补上了丰亲王府的空漏。
阮明姿摸着暖烘烘的手炉,心里头倒也暖暖的,她偏头看向红了眼眶的绮宁,声音比之上次醒来时,总算是多了一分力气:“嗯,手炉很暖和……你也别担心,我没事的,毒都解了。”
先时刚醒来时,阮明姿但凡说一句长句子,都有些疲乏,眼下说完这句长长的话,阮明姿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再说几句。
然而绮宁却伸手制止了她:“……你有没有事,我还是听太医的。你要多休息,不用安慰我。”
阮明姿眼里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来,嘟囔道:“我都睡了两觉了……”
她肚子也适时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阮明姿:“……”
还好跟绮宁很熟了,在他面前也不用顾及什么面子问题。
绮宁脸上露出几分笑来,起了身,声音终于轻快了一分:“饿是好事。外头的小厨房,晋大人请来的婆子正在那熬粥呢。你毒刚解,吃点清粥,最是适宜……你等着,我去同那婆子说一声。”
阮明姿脸上也带出了几分笑,轻轻点了点头。
婆子端着粥进来,手脚麻利的帮着阮明姿背后放了个大迎枕,这又小心的扶起了阮明姿,让阮明姿倚靠在迎枕之上。
待那婆子要喂阮明姿时,阮明姿有点无奈,也有点不太自在,她轻轻的咳了一声:“你帮我端着碗,我自己来吃吧。”
阮明姿脑海中闪过先前桓白瑜僵着手臂扶着她,喂她喝水的情景,脸上不由的微微一热。
她告诉自己,那会儿是逼不得已的。毕竟她那会儿刚醒,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
绮宁有些奇怪:“明姿,你脸怎么红了?”
阮明姿扯了扯嘴角,勉强正色道:“……屋子里太热了。”
单纯的绮宁便信了,他拿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道:“是呢,屋子里点了四个炭盆,可能是有点热……不过你畏寒,多些炭盆是好的。且先这般吧。”
“嗯……”阮明姿赶紧岔开话题,同那婆子道,“把粥端过来吧。”
那婆子是知道,能进这丰王府的人,那都是通天的贵客,需自己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侍奉的。
她自然也不会去忤逆阮明姿的话,小心翼翼的端着碗,侍奉着阮明姿用饭。
阮明姿不是娇气的人,尽管白粥没什么味道,但她也知道,她这会儿的情况,确实用白粥最好。
阮明姿慢吞吞的自己拿着勺子,用完了那碗粥。
婆子帮着阮明姿擦了擦嘴角,这才端着碗下去了。
绮宁复又坐在阮明姿床榻前放着的一个小杌子上,仔细端详着阮明姿,眼圈越发红了:“……看着憔悴不少。”
他又有些忿忿,“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放过那几个人!”
阮明姿有些愣忡:“什么?”
她还不知道桓白瑜把那几人的处置权交到了她手上。
但晋三原很有心机的,在接绮宁入府时,特特把这事说给了绮宁听。
他知道,绮宁肯定会同阮明姿说的。
果不其然,这会儿绮宁已是同阮明姿说了这事:“……晋大人同我说的,他说殿下很看重这事,等你身体好了,再由你处置那几人。”
阮明姿微微蹙起了眉,半晌没说话。
绮宁终于觉出哪里不对来,他愣了下:“怎么了?……明姿,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阮明姿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
在想桓白瑜那个狗男人,先前冷言冷语的说不用她操心。这会儿又说什么那几个人由她处置?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阮明姿觉得桓白瑜这个狗男人的心,也怪难懂的。
阮明姿不知道该如何同绮宁说她心底这些复杂的想法,她轻轻摇了摇头,将那些繁杂的念头都丢出脑海之外。
“不如你同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发现我不见的?”阮明姿索性岔开了话题。
提到这个,绮宁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到了别处。他好生同阮明姿说了一番当时是如何找她的,说得口干舌燥,自己起身去倒了杯茶。
等倒茶回来,绮宁捧着茶杯,突然同阮明姿道:“……明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若是旁人,这般说话,阮明姿一般会回一句“不当讲就不要讲了”,但眼下说这话的人是绮宁,是同她经历了诸多险况的朋友。
“你说。”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