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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尹叹了口气,不由得感慨,平阳侯老夫人真是一片慈母心啊。
围观的百姓也大多都觉得平阳侯老夫人对那一家子可真好。
不过,也有人觉得不大对劲。
这一般来说,过继后的前后两家人,为了避嫌,那是能不走动就不走动,以免大家见了都触景伤情什么的。
这怎么着,平阳侯世子的亲娘怎么都堂而皇之的直接上门了啊?
这位漂亮姑娘说,平阳侯老夫人“惊”得差点晕过去,不正是说明对此事不知情吗?
不少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会儿,百姓里头又有一人,扯着嗓子道:“说起来,你们提到的这又是什么补充说明,又是什么平阳侯世子弟弟铺子的,说的不会是东边那街上的日月赌坊吧?”
阮明姿回道:“正是。”
百姓里的那道声音立刻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原先我家就住在附近,那儿原先是座银楼,虽说规模小,但里头的银匠师傅的手艺,那叫一个好啊!我娘一直爱去那儿打个镯子什么的!后来突然来了一伙人,把银楼给拆了,里头的几位老师傅都被赶走了,然后把那银楼给改成了赌坊!还洋洋得意的说什么,赌坊的东家是平阳侯世子的亲弟弟!我娘伤心了好久!……嘿,今儿倒是全对上了!平阳侯老夫人都要现补一个文书说明,这不就代表了,她对这事从不知晓吗?!”
那道声音又变得充满了煽动性:“大家想一想,平阳侯老夫人身居高位,她名下的铺子,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什么世子亲弟弟给充作了赌坊!这说明了什么啊?!”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平阳侯府这也太好骗了吧
百姓们被这道声音顿时给勾起了兴趣,都在等他说下一句。
那道声音抑扬顿挫道:“这说明,这铺子分明就是世子瞒着平阳侯老夫人,把这铺子挪给了他亲弟弟,并不曾让平阳侯老夫人知晓啊!”
这人的推测合情合理,再加上先前阮明姿的明示暗示,百姓们纷纷恍然大悟,又有些难以置信。
“这平阳侯世子的脑子是进水了吗?怎能做出这等事?”
“他这是拿着平阳侯府的家产,去养他原来的家人啊!”
“这也太过分了点吧?”
这是把自个儿代入到了平阳侯府的视角,简直是越想越气,简直能把自个儿气死!
他们要是过继了孩子,辛辛苦苦的从小养到大,结果转头这孩子偷偷拿着府里头的家产去救济他原来的家人,他非得活活锤死这白眼狼不成!
当然,也有持不同意见的。
“平阳侯府家大业大的,这一点点产业铺子也不算什么吧?”
“是啊,总不能自己享福,看着自己亲娘亲弟弟他们饿死吧?”
当这两种声音开始有了抬头的趋势时,阮明姿又开了口。
她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也早就设计好了绿茶台词。
她轻叹一声,一副很是惶恐的模样,跟众人解释道:“大家不要误会世子叔叔,他很好,爷爷奶奶对他也很好,他肯定也只是顺手帮一把而已……这不,爷爷先前已经在考虑,要把平阳侯的位子让给他了。”
阮明姿说得无比焦急真诚,却又一副不小心说漏嘴的模样,“啊”了一声,捂住了嘴。
众人见状,却更是相信了。
喔豁,这世子偷偷挪用了平阳侯府的资产,竟然还能即将出任新一任的平阳侯!
平阳侯老两口简直也太好了吧!
这让百姓们更加替善良淳朴的平阳侯老两口不值了。
这会儿,人群里又响起了一道声音,痛心疾首的很:“哎呦,平阳侯府这也太好骗了吧!这是被蒙在鼓里了啊!”
这一听就是知道很多内情的样子。
周围百姓们纷纷转头去找那道声音,却发现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就只能听到那道声音继续痛心疾首道:“……人家平阳侯世子的亲爹亲娘这些年过的滋润着呢!等人家平阳侯世子成了平阳侯,我敢打保票,这平阳侯世子的亲爹亲娘,乃至亲弟弟,亲侄子侄女,一家子马上就要鸡犬升天了!”
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就更大了。
阮明姿慌了,声疾色厉道:“你说谎!世子叔叔虽说偶有照拂他原来的家人,但他肯定还是会以平阳侯府为重的!爷爷奶奶为国为民了一辈子,世子叔叔定然也不会坠了祖祖辈辈打下的威名!”
那道声音好似被阮明姿的冥顽不灵给激怒了,疾声厉色道:“你们这些被蒙在鼓里的傻子!真以为是‘偶有照拂’?!你们要不就去看看,琉璃街街尾十三号那栋大宅子!到底姓甚名谁!”
阮明姿一脸震惊,说不出话来。
百姓们听得这个涉及了家族密辛的消息,也是颇为目瞪口呆。
那道声音冷哼一声:“傻了吧?我索性跟你们全说了,可不止那栋宅子呢。这平阳侯世子打从一过继,霍,那家人是从上到下都过上了好日子了!原先我家跟他家就是隔得不算远的邻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把孩子过继出去,得了多少好处!这孩子时不时的偷偷溜回来看他们,给他们塞银子也就罢了,还给他们翻新了房子,买了下人。后来那舒老妇又觉得房子太小,住起来不舒服,嚯,你们猜怎么着!那位世子爷也不知道是从平阳侯府捞了多少油水,过继到平阳侯府没几年,就给原先的家里头换了一栋宅子!”
众人听着,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过继的一般都不会挑太大的,据说当年这平阳侯世子过继过去的时候都八岁了。
其实也能理解,平阳侯老两口大概是怕孩子太小,到时候立不住再夭折了,反而还得再过继一个。
但八岁的孩子,过继过去,没几年的话,就能给家里头捞一栋宅子跟丫鬟……
这几乎让在场的百姓们都有点酸,酸里头还有点义愤填膺!
那么小就知道给家里头捞东西了,眼下若是等平阳侯世子成了平阳侯,这平阳侯的家业,说不定还真就要改换门楣了!
阮明姿疯狂摇头,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我不信!你在说谎!世子叔叔,世子叔叔充其量也就对家里人好一些,他根本不会这么过分!……我听奶奶说了,当年世子叔叔发烧,是她不合眼不解衣的照顾了三天三夜,从宫里头请了多次太医,才把世子叔叔给救回来的。世子叔叔怎么可能背着爷爷奶奶做这种事?!”
阮明姿生得极美,这会儿又泫然欲泣的模样,让百姓们看了,只觉得心都要跟着一起碎了,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哎,平阳侯老夫人,对世子可真是没得说。”
越是这样,人们对平阳侯世子这种忘恩负义白眼狼的“家贼”行径,越是义愤填膺。
还有人试图替平阳侯世子辩驳:“话也不是这么说,许是平阳侯世子觉得自己住了大宅子,家里头却住着破屋,不大好,这给家里头改善一下居住环境,让亲爹亲娘住的舒服点,他也好再无牵挂的在平阳侯老两口膝下尽孝,这不行吗?”
先前说话的那人便又是一声冷笑:“改善居住环境?是了,你倒提醒了我,我还没说完呢。平阳侯世子他亲爹亲娘那一家子,搬了新宅子以后,你们猜又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
“平阳侯世子他亲爹亲娘一家子,统共没有几口人,乡亲们,两进的大宅子啊,两进啊,人家嫌住得不舒服!”那道声音充满了唾弃,“后来,没几年,平阳侯世子又给换成了先前我说的那,琉璃街十三号大院!乡亲们知道这是多大的宅子吗?四进!整整四进!”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被人当成了冤大头
围观的百姓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进啊!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连两进的宅子都没住过,住的都是那种堂屋倒座连着院子的小院落。
看看人家,就因为把儿子给过继了个好人家,这两进的宅子都看不上了,直接住进了四进的!
先前替平阳侯世子辩驳的人,也哑口无言了。
这已经不是改善生活了,这……这是过分奢靡啊。
而这一切,全都用的是平阳侯府的家产!
那道声音又讥讽的响了起来:“姑娘,你在这儿口口声声的替你的世子叔叔辩解,你的爷爷奶奶一心一意的信任着他,你们倒是被人当成了冤大头!”
阮明姿眼眸一眨,便落下泪来。
她犹自摇头:“不,这肯定不会是真的。世子叔叔不会这样对我爷爷奶奶的……”
她捂着脸跑了出去。
她身边的丫鬟朝京兆府尹急急忙忙屈膝:“府尹大人,还望您原谅我家姑娘失礼了,我家姑娘这是着实太过震惊。”
京兆府尹摆了摆手,他对阮明姿印象极好,倒也不会因着这一点小事情责罚于她:“行了,赶紧去看看你们姑娘吧。”
阮明姿的丫鬟匆匆追了出去。
百姓们犹还有些意犹未尽,然而那道声音,却是再也没响起过。
但这阻碍不了他们的义愤填膺,还有那蓬勃生长的好奇心。
他们眼里闪着无比激动的光芒,互相对视一眼,匆匆离开,准备找人去打听这事了。
要知道,平阳侯老两口可是京里的大名人!
阮明姿拐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小巷,这才停下了脚步,左右看看无人跟上,拿出块帕子来,擦了擦泪。
小满从后头匆匆的赶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兴奋的神色:“姑娘,您方才演的真好!”
阮明姿这会儿脸上还犹有泪痕,只是神色没有半点哭泣的模样,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是吗?”
小满用力的点头:“奴婢听了,都想跟着大骂几声世子爷了……”她义愤填膺的攥了攥拳头,“世子爷也太过分了!”
阮明姿淡淡一笑。
恰好这会儿,小廿从墙头翻了过来。
小满看到小廿,也激动的很:“小廿姐姐也好厉害,方才藏在人群里,说的那些话,让人都找不到小廿姐姐是在哪儿说的!”
小廿淡声道:“那些话都是姑娘教我说的。”
小满一脸的崇拜:“但小廿姐姐说的那么真情实感,也真的是太厉害了!就连我与你朝夕相处,都听不出来是小廿姐姐的声音呢!”
阮明姿笑盈盈的看向小廿:“这次辛苦小廿了,说了那么多话。”
小廿抿唇一笑:“不辛苦。奴婢没坏了姑娘的事就好。”
外头小巷这会儿传来了有人经过的脚步声,小廿做了个嘘的动作。
阮明姿点头,继续佯装出一副很伤心的模样来,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她的护卫就守在小巷子口,神色都有些复杂。
他们这些侍卫虽说出身平阳侯府,按理说,平阳侯世子也是他们的主子。但他们效忠的是平阳侯,而非平阳侯世子,方才他们也在堂上,听了那些话,一个个也是气得不行。
有侍卫甚至低声问起了阮明姿:“明姿小姐,先前那人,说的是真的吗?”
阮明姿拿帕子蘸了蘸眼角,伤心中又有几分迷茫:“我不知道……爷爷奶奶对世子叔叔那么好……爷爷年前就说了,在考虑让位的事……可眼下……”
阮明姿情绪有些崩溃,说不下去了。
路过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更觉得那平阳侯世子不是个东西!
阮明姿“伤心难过”的回了平阳侯府。
而在她的身后,有关平阳侯老两口跟平阳侯世子的事,则是渐渐的通过人与人之口,铺天盖地的传了出去。
今日的京城,平阳侯世子的诸多事迹,可谓是不胫而走。
甚至都没到第二日,这流言就传到了永安帝的耳朵里。
永安帝皱了皱眉头,同身边的大太监秦云道:“朕依稀记得,年前平阳侯同朕说过要让平阳侯世子承爵的事,朕还让他年后正式递个奏章上来再议。”
秦云垂手道:“陛下记忆真好,您一说,奴才想起来,确有这么一回事。”
永安帝眉头皱得更高了:“眼下这么一看,这过继来的孩子,还是不太靠谱啊。平阳侯为大兴戎马一生,这未免也对他太不公平了些。”
永安帝的心自然是偏的,若非平阳侯世子没有什么明面上能被抓小辫子的过错,不然这会儿他都想替平阳侯出个头了。
秦云想了想:“陛下,依奴才的愚见,这事也只是京城里突然流传起来的谣言,是真是假还尚未有定论……”
永安帝淡淡的点了点头:“那这事就暂且先放一放。平阳侯那两口子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看看他们府上怎么处理吧。”
“是,陛下圣明。”
跟身边的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