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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间,好像有一只华丽高贵的凤凰在阮明姿的嫁衣上振翅,仿佛要破裙而出。
阮明姿哪怕还未挽起新嫁娘的头发,却也因着这身华美无比的嫁衣,衬得那绝世姿容越发明艳逼人。
喜婆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迭声的说着吉祥话:“姑娘真是美极了。老身当了这么多年喜婆,姑娘真真是老身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
阮明姿看了喜婆一眼,抿唇笑了笑,没有搭话。
小明妍小跑几步,似是想摸阮明姿的嫁衣,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阮明姿看出了小明妍的意思,笑了笑,这嫁衣太过繁复,她不好招手,便朝小明妍略一点头:“来啊。”
小明妍羞涩的笑了笑,终于抬手摸了摸阮明姿的嫁衣,又打着手势,跟阮明姿比划道:“摸起来好舒服呀……”
这一堆喜婆中,有两位喜婆是丰亲王府那边的拨过来的,对这嫁衣知之甚详,忙带着几分自豪介绍道:“……这嫁衣,是打从半年前,王爷便使人特特从江南请了织女过来,数名织女一起开工,连开了一个月的织机,才织出了这样一匹鲜艳靓丽,绵密光泽的绝佳锦缎;王爷又另外请了十几位绣娘,也是连夜赶工,最终才绣出了这样一副流光溢彩的凤凰展翅绣样……”
平阳侯府的喜婆听了这嫁衣背后的故事,倒也很捧场,一迭声的都在那夸着丰亲王对她们姑娘的真心实意。
一时间,阮明姿这待嫁的屋子里可谓是欢声笑语与吉祥话齐飞。
平阳侯老夫人扶着白露的手进来时,听着众人在那夸着丰亲王对阮明姿的深情厚谊,忍不住也带上了几分笑。
谁不爱听未来的孙女婿,对孙女儿看重又疼惜的事呢!
众人见平阳侯老夫人进来,赶紧行礼。
平阳侯老夫人一挥手,眼里俱是惊艳的看向坐在梳妆镜前,身着嫁衣的阮明姿,一时心怀激荡,怔怔的看向阮明姿,倒是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见过她的儿子长大成人的样子,但她想,若是儿子还在,今儿见着明姿这般盛装出嫁,应该也会又不舍又欣慰吧……
阮明姿低低唤了一声:“奶奶!”
平阳侯老夫人回过神,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笑道:“好孩子,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奶奶这就是舍不得你!”
阮明姿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同平阳侯老夫人绽出一抹笑来,岔开了话题:“奶奶,你来的正是时候,喜婆正要给我绞面呢。”
阮明姿坐在梳妆镜前,两位喜婆手上拿着细细的棉线,正准备给阮明姿绞面。
绞面又称开脸,一般来说,在姑娘出阁前,拿棉线绞去脸上的绒毛,也意味着这名少女,褪去青涩,即将成为旁人的新娘。
喜婆手里拿着棉线,轻轻的在阮明姿脸上绞了一下,嘴里还念着:“手里拿着红绵线,喜为新娘来开脸。新娘心里喜洋洋,生完麟儿落凤凰。欢声笑语享不尽,生生世世福盈堂。”
喜婆念完这一串吉祥话,却是收了手,没有再给阮明姿继续绞面。
平阳侯老夫人还有些纳闷,正要问,却见那喜婆朝着她们盈盈一拜,笑道:“老夫人,姑娘,我们王爷先前吩咐了,姑娘脸似凝脂,倒也不必非要用这棉线粗物绞面,万一老身手脚粗了伤着姑娘的脸也不好。不过这绞面也是个好意头,我们王爷斟酌再三,只嘱咐老身轻轻的给姑娘绞一下,走个过场有个好意头就是了。”
这喜婆是丰亲王府送来的,一举一动都俱是大家风范。
平阳侯老夫人见她礼仪周全,说的这话又满是丰亲王对阮明姿的爱护,哪里还有半点不悦?
她笑着赞许一声:“王爷有心了。”
阮明姿抿唇笑了笑,心里甜滋滋的。
走完绞脸这个过场后,喜婆又手脚麻利的给阮明姿开始上妆,平阳侯老夫人搂着小明妍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过了会儿,小明妍抬起小手,手里拿着帕子,给平阳侯老夫人轻轻的擦了擦眼角。
平阳侯老夫人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又落了泪。
平阳侯老夫人倒也豁达,笑了笑,慈爱的搂着小明妍,低声道:“你姐姐出阁,是大喜事,奶奶这是……一时舍不得。喜事,不该哭啊。”
小明妍懂事的轻轻搂了搂平阳侯老夫人,拿头蹭了蹭平阳侯老夫人。
她年纪还小,还不懂女子出嫁的意义。
她只知道,姐姐承诺过她,她成亲后也会时常来看她,或者她去王府找她玩也可以。
小姑娘并没有太多的离愁思绪。
但她这动作奇异的稍稍抚平了些平阳侯老夫人的惆怅,平阳侯老夫人看着懵懂的小孙女儿,又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这两个孙女儿,是上天垂怜赐予她的宝贝。她已经得到了很多,这小小的离别,也只是意味着孙女儿新生活的开始,又有什么好伤怀的呢。
平阳侯老夫人想通了,唤来白露,去一旁净了净脸。
等一会儿宾客多了,她还要打起精神来,给孙女儿撑起场子来。
让所有人知道,她的明姿,背后站着的娘家,是整个平阳侯府!
……
外头锣鼓喧天,来给阮明姿送嫁的舒氏族人,以及一些交好的夫人小姐,都赫然发现,阮明姿这出嫁,不仅仅是平阳侯老夫人端坐中厅亲自待客,甚至向来不见天日,传闻中病得起不了身的平阳侯老夫人的幺女,舒康安,都坐在轮椅上,由丫鬟推着,出来特特向她们来送嫁的这些人表达了谢意。
再联想到阮明姿即将要嫁去的是丰亲王府……
不少人心底一片火热,这一波,是强强联手啊!
正想着,外头丫鬟喜气洋洋的来报:“王爷带着迎亲的队伍来啦!”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迎亲
鞭炮声,锣鼓声,几乎要震聋了耳朵。
平阳侯府外那一条街道,爆竹炸开的红色壳衣,几乎在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桓白瑜带人来迎亲了。
老平阳侯虽说向来对这个孙女婿很是满意,但这迎亲嘛,女方总要摆摆架子,为难来迎亲的男方一二,也好让对方知道,娶他们家的女儿,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而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一身玄色喜服的桓白瑜都面不改色的完美通过了老平阳侯的考验,惹得周遭观礼的百姓们一阵阵叫好声。
八皇子桓毓鸣骑在马上,摸了摸鼻子。
不仅仅是他,好几个皇室小辈,都有点惆怅。
他原本还想着,到时候这若是他小皇叔应付不来,他们倒也可以帮着小皇叔分担一二,展展身手什么的。
结果……
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八皇子扼腕!
桓白瑜翻身下马,遥遥的朝老平阳侯拱了拱手。
他身后的皇室子弟们更是不敢怠慢,赶紧也翻身下了马,一溜烟的朝着拦门的老平阳侯行礼。
这场面,直让围观的百姓们看得啧啧称奇。
老平阳侯这会儿也没多为难桓白瑜,只是深深的看着桓白瑜:“去吧!日后殿下若是欺负了她……老夫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身着玄色喜服的桓白瑜深深一揖。
迎亲的队伍热热闹闹的进了门。
不少来送亲的女眷们,反而都有些拘谨起来。
毕竟,虽说今日是大喜,但桓白瑜这么多年在京中的赫赫凶名,还是让她们心里有点犯嘀咕。
然而当她们见俊美至极的桓白瑜,一身玄色喜服迈进屋子来接阮明姿时,几乎都忍不住为之一窒。
别的不说,真真是……郎才女貌啊……
阮明姿盖着红盖头,从屏风后的内室缓步而出。
从平阳侯老夫人身边,走向了桓白瑜身边。
平阳侯老夫人忍不住有些哽咽,还是她身边的舒康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些许支撑,平阳侯老夫人这才没有失态。
按理说,这时候的女方长辈应该说几句嘱咐新娘子嫁到夫家后,勤勉持家,孝敬公婆,开枝散叶的话。
但这些话,平阳侯老夫人都不想同她的宝贝孙女说。
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
平阳侯老夫人含泪笑着嘱咐:“……若是在王府受了委屈,只管回来,平阳侯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阮明姿盖着红盖头,看不清神色,但却是能看到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同桓白瑜一起,缓缓向平阳侯老夫人行了大礼。
喜婆搀扶着阮明姿,小声叮嘱:“王妃,您看着脚下。”
——打从这时候起,这些近身服侍的,却是都改了称呼,开始称呼阮明姿为王妃。
阮明姿还未说话,却见着桓白瑜上前,直接打横抱起了阮明姿。
众人不由得“啊”了一声。
阮明姿却稳稳当当的倚在了桓白瑜怀里,甚至红盖头都没有半点儿凌乱。
桓白瑜沉声道:“祖母,您同祖父,放心把姿姿交给我。此生,我必不会让姿姿受半点儿委屈。”
平阳侯老夫人眼里流露出一分笑意来,一迭声的道了好几声“好”。
玄色喜服的桓白瑜,抱着一身正红色嫁衣的阮明姿,踩着平阳侯府铺就的红毯,大步出了平阳侯府。
府外,一溜的皇室子弟候着这两人,看着桓白瑜将阮明姿珍而重之的轻轻放到了八抬大轿中。
有人不禁发出感叹:“看来小皇叔,对小皇婶忠贞不渝,立志不娶侧妃的传闻,并非是谣言啊。”
八皇子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哼哼笑了笑:“那是,那两位,感情好着呢!”
丰亲王府迎亲的队伍,离开了平阳侯府。
看热闹的百姓们,开始鼓着劲儿猜平阳侯府给阮明姿备了多少嫁妆。
一开始他们见着那一抬一抬的嫁妆,从平阳侯府门里出来时,还有心左右闲聊两句。
“嘿!看来平阳侯府是真的很疼这位王妃娘娘啊,看看这嫁妆塞的,那是插不进半个指缝去,也太敦实了吧!”
“那可不!看看那些抬嫁妆的轿夫,啧,一抬嫁妆要用四个人抬!……再看看那嫁妆杆子,那么粗,都给压弯了!”
然而当这嫁妆一抬又一抬如流水般从平阳侯府抬出的时候,看热闹的百姓们慢慢的查出不对劲来。
“我的老天,这嫁妆咋还没完?!我方才数了都有一百多抬了!”
“是啊!平阳侯府这嫁妆原本给的就殷实,一抬顶别人家三抬!……这真真是如传闻中那般,整个侯府三分之一的家产,陪嫁给了这位未来的丰亲王妃?”
“哎呦,方才那一抬你们见着了吗?我没看错吧?用金砖压着的,好像是一整沓的地契啊!”
“呵,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你们知道这位丰亲王妃名下有多少资产吗?这可是储凤街那一整条街的大老板!就不说日进斗金的遗珠阁了,单说储凤街上那些店面!人家阮王妃自个儿就是个身家极丰的,再加上平阳侯府给的嫁妆……啧啧,咱们老百姓想都不敢想!”
“十里红妆,这真真是十里红妆啊!”
这次丰亲王迎娶阮明姿的排场,在数十年后依旧被人津津乐道,并不曾再有超越。
毕竟,超越起来太难了——前头一抬嫁妆进了丰亲王府,这最后一抬嫁妆还没从平阳侯府里出来呢!
别说京城百姓了,就是那些来送亲的皇室子弟们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咱们小皇叔是娶了个财神娘回来?”
“别说傻话了,”八皇子桓毓鸣留下了羡慕的眼泪,“咱们小皇叔自个儿就是个大财神爷,人家这波,叫强强联合!”
迎亲的队伍绕城一圈后,到了丰亲王府门口。
桓白瑜依旧是将喜轿中的阮明姿,抱了下来,一路往喜堂行去。
虽说多少有些于理不合,但没有人会不识抬举在桓白瑜大喜的日子,挑这个刺。
很快,两人拜过了堂,喜婆扶着阮明姿,将阮明姿送进了新房。
桓白瑜在阮明姿耳畔道了一句:“等我。”
顺道,桓白瑜又搂了下阮明姿的腰。
阮明姿不知怎地,却是想起了先前那本少儿不宜却又十分精致的小册子中的某些画面。
她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好在红盖头挡住了她的脸,旁人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坐喜床
阮明姿蒙着用光影绣绣出来的鸾凤和鸣红盖头,坐在喜床上,除了闷,还觉得有点硌得慌。
这硌得慌她是晓得的,下面铺了一床的花生桂圆红枣什么的,寓意早生贵子。
挺好的寓意,就是
阮明姿晃了晃头,有点无语。
这未免也太多了,太硌人了!
阮明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