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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饭,结果这两个丫头闷头扒得飞快。
最后没办法了,冬吴氏只能跟冬曜吃一碗饭,可是冬曜如今正是长身体能吃的时候,一碗饭只能吃个八分饱。
他扒上饭就不松口,吃完的碗比洗过还干净呢。
冬吴氏最后也没吃上饭,她看看自家男人,又看了看三个姑娘,结果没一个人理她,最后委屈的叹了口气。
吃过饭,一家人简单的洗洗,便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明天地里还有一堆活呢,不休息好,可干不动。
一进入西二间,就看到大妹冬桃拉长个脸,扁着嘴巴,不满的说道:“下午地里活那么多,大姐也不去,可累死我了,明天大姐可得帮着我多干点。”
跟在后面的冬枣,也不满的嘀嘀咕咕的。
照顾弟弟妹妹是一个姐姐该做的,但是却需要把持一个度。
而且还需要看弟弟妹妹知不知道感恩,一群小白眼狼,冬暖可不想惯着她们。
两个妹妹嘀咕之后,冬暖声音微冷的开口:“自己能干多少就揽多少活,让别人帮着也不算是你干的啊。阿娘说了,懒姑娘是嫁不到好婆家的,大姐从前太惯着你们了,以后你们可得自己支棱起来,省得到时候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
两个妹妹还没反应呢,后进来的冬吴氏就拉长了脸,不满的说道:“暖丫,怎么能跟妹妹这么说话呢?帮自家妹妹干点活怎么了?”
第7章 人类好不讲道理
冬暖并不意外,冬吴氏会说出来如此不做人的话来。
冬曜跟在冬吴氏身后,如今还在记恨着他没吃上鸡蛋的事情呢,一听冬吴氏训冬暖,他也掐着腰扬着脖子道:“就是就是,大姐就合该帮着我们干活!”
听他这样说,冬暖直接气笑了:“你还是我们亲阿娘呢,也没见你帮着我们这些半大孩子干点啊?”
冬吴氏被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冬曜也跟掐了脖子的鸡似的,僵在那里,一会儿看看阿娘,一会儿看看冬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冬三春进来了,见屋里气氛不对,老实人挠了挠头,憨声问道:“怎么了?赶紧睡啊,明个儿还要做活呢。”
今天地里的水已经浇的差不多了,明日就该拔草除虫了,这些活可一个也不简单呢。
冬三春说完,自顾自的去了床上,既不关心婆娘怎么回事儿,也不关心儿女怎么了。
人家累了,需要睡觉。
冬三春这个人,看着老实,其实骨子里很自我,或者说是很自私,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别的人,他看着关心,其实心里是冷漠的。
家里吵翻天,也不见人家回来劝一句的。
随着冬三春进入,冬枣她们怕阿爹,冬曜也不敢抻脖子了,冬吴氏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一家人各回各的地方睡觉去了。
冬枣和冬桃还记恨着冬暖没帮着干活的事情,所以两个人对看一眼,很有默契的先上了床,把不大的床占满。
看着这一幕,冬暖笑了笑,转过身脱了草鞋,就去了炕上睡。
火炕很大,睡两个大人外加冬曜一个半大孩子,绰绰有余。
就算是冬暖上去,也很宽松。
只是从前冬吴氏根本不让姑娘们上去,就怕挤着她的宝贝蛋儿。
如今一看冬暖上来了,冬吴氏的脸又拉了下来,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你怎么上来了,床上睡不开你啊?”
“阿娘去看看呗,还真睡不开,冬枣和冬桃最近胖了不少,是不是抢了冬曜的口粮啊?”冬暖躺得四平八稳,语气漫不经心。
一提到冬曜的事情,冬吴氏哪怕累死了,都能瞬间支棱起来。
所以,冬暖的话音落下之后,她嗖的一声爬了起来,往地上小破床上看了一眼。
冬枣和冬桃甚至来不及改一下姿势,就被冬吴氏抓个正着。
冬吴氏可不管你们姐妹之间有什么小心机,她只会顺着自己的思维去想,或者说是顺着冬暖引导的思维去想。
说白了,她的脑子就是围着冬曜转的。
所以看到这一幕,冬吴氏的脸又往下拉了拉,冬暖总觉得,她可以尝试一下跟驴比脸。
“两个死丫头,明天开始,每顿饭分一半给曜宝吃。”冬吴氏一想到,这两个死丫头是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了冬曜的东西,就恨得直咬牙。
偏偏冬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在那里拍手道:“好啊好啊,我最近都瘦了,阿娘。”
一听宝贝蛋儿说自己瘦了,冬吴氏又是一阵心疼,忙去哄了哄,又把她下午的时候,悄悄去地里扯的一把豆子拿了出来,小声哄着道:“再吃点,这个新鲜的豆子,咬起来肯定脆嫩脆嫩的。”
黄豆要入了秋之后,才能真正的成熟,如今可不就是稚嫩的小蚕豆模样嘛。
就算是不煮着吃,生吃的味道也还不错。
冬曜一看真有吃的,也不睡觉了,更不管别人,一把抓过来,吭哧吭哧就吃了起来。
冬枣和冬桃恨恨不已,眼睛像是能吃人似的盯着炕上的冬暖。
可惜冬暖才懒得理会她们呢,不是你们要挖坑吗?
我帮你们填土,你们不感谢就算了,还要恨我?
竹子精表示,你们人类好不讲道理哦。
入夜了,不止冬暖这一房屋里有些小心思,其他房里也各怀心思和算计。
那只大肥鸡,冬老头已经准备托人去集市上卖掉,换了钱给冬老五交伙食费,这一点可以说是捅了全家人的心窝子。
大家不好明面上多说什么,但是暗地里,那就没个顾忌了。
冬暖这一波仇恨,帮着冬老五拉得稳稳,问题是草包冬老五半点没发现不对,晚上还拉着媳妇美滋滋的来了一波生命的起源事件。
第二天一早,不等鸡叫,冬老太就站在院里,跟唱戏似的开始叫着全家起床。
“太阳都照腚了,还不起来?你们看看,谁家的婆娘懒成这样?”
“啊?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地里一堆活等着呢,还睡还睡?”
……
不止冬老太,各家各户都是差不多的,不是老太太叫,就是老爷子叫。
各家此起彼伏,有点像是晨起的交响乐。
当然,有些人家也是除外的,比如说是隔壁廖明坤家里,人家是文雅书生,而且就娘俩,根本不需要特意起来叫人。
廖明坤十分自律,不然人家之后也不可能成为权臣嘛。
只是,他一早起来想读会儿书,结果就听着这家喊完,那家叫,这家唱罢,那家登场,一早上就好不热闹的样子。
廖明坤一共也没看进去几个字,时不时的还伴随着廖母的咳嗽声,廖明坤烦躁极了,却又无处发泄。
冬暖睡了一个好觉,她起来的时候,全家都起来了。
大家都在院子里洗脸,见她出来,冬老太拉长着脸,只是看在大肥鸡的份上,到底没多说什么,冬吴氏就没那么多忌讳了:“暖丫,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全家都起来了,就等你了。”
“等我做什么?这朝食不是还没好吗?而且大家都洗着脸呢,也没个顺序,我晚起一点,还能让大家先洗呢。”冬暖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也不用家里的木盆洗脸,而是用瓢舀了水,简单的搓了一把。
家里就两个木盆,全家共用,洗脸洗脚。
冬暖身为一只还算是爱清洁的竹子,还真有些受不了。
你说大家共用洗脸还勉强可以接受,就这个条件嘛,但是洗脸又洗脚……
算了,算了。
第8章 草包冬五郎
冬吴氏又被冬暖噎到说不出话来,二伯娘在后面听着这娘俩的对话,不由嗤笑出声:“哎哟,我说老三家的,暖丫这样可不行啊,你这个阿娘的话都不听,以后啊,啧啧,要我说啊,你就应下廖家嫂子,暖丫这样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能嫁给廖家公子,那可是顶顶好的事情啊。”
“顶顶好的事情,二伯娘怎么不让冬杏嫁呢?”冬吴氏还没说话,冬暖直接就怼了过去。
二伯娘原本还笑得开怀,连昨天晚上没睡好的郁色都消散了不少。
如今被冬暖这么一怼,面上一僵,扯了扯唇角正欲还击回去,就看到冬暖猛的一击掌,笑叹道:“啊,对了,人家廖婶子还看不上冬杏,说冬杏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啊,二伯娘,这文邹邹的话,你能听懂吗?廖婶子是不是说冬杏懒啊?”
原本二伯娘面上的神色就已经不好看了,被冬暖再一怼,整个人险些气跳脚,可是却又找不到什么话能把冬暖撅回去,最后恨恨的甩了甩手里的布巾,转过身,扭着腰进家去了。
二伯娘这么一打岔,冬吴氏也没找到机会再说什么。
除了冬暖和二伯娘之间的机锋,其他人之间也偶有交手,但是动静都不大,不然冬老头也不可能四平八稳的坐在窗檐下纳凉,连眼皮子都不多抬一下。
很快,朝食好了。
冬老太对于掌家之事,有着绝对的掌控欲,所以再累,她也不肯分权给几个儿媳妇。
让儿媳妇做饭?
她们背着自己偷吃怎么办?
所以,人家一大早起来,叫醒全家的同时,也把朝食准备好了。
农家院里的朝食,冬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今天早上,是半干的黍饭,里面还掺着一点陈旧的豆子,因为豆子被石磨加工过了,是半碎的状态,也分不清都是些什么豆,另外还掺了些糠皮子和青菜。
冬暖通过味道闻了一下,应该是黄瓜和茄子,这两种是如今这个季节,农家里最常见的家常菜,别的青菜也有,但是每天总得换个样吧。
这一锅出来,饭和菜都有了,冬老太给大家各自分配好了,就可以端着回自己的桌上吃了。
冬桃和冬枣盛了饭回到桌上,闷头就吃,根本不管昨天晚上答应的事情,就怕冬吴氏想起来了,再扒她们的饭。
两个人甚至还悄悄商量了一下,如果阿娘真要的话,她们就把冬暖推出去。
反正,她是大姐,照顾弟弟妹妹们也是应该的嘛。
结果冬暖根本不上桌,而是端着碗站在门口的位置吃。
农家院里也没那么多讲究,有些人还端着饭碗到篱笆院门口吃呢。
等冬吴氏总算是把冬曜安排好了,冬枣和冬桃都吃得差不多了。
“阿娘!!!”冬曜一看自己的加餐没有了,顿时委屈的就准备扔碗了。
但是有昨天的事情在先,冬吴氏哪里敢让他再扔了。
“好了,好了,阿娘让你大姐给你扒点。”冬吴氏说完,便扯着嗓子冲着门口的冬暖唤道:“暖丫,你把饭给弟弟扒点,你个姑娘家吃那么多,小心太胖,婆家嫌弃。”
“没事儿,我吃不胖,你让冬曜少吃点吧,省得以后太胖娶不到媳妇。”冬暖几乎是原话不动的就怼了回去。
冬吴氏气得够呛,结果不等她开口呢,就听到冬暖又开口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冬暖那小嘴叭叭的要动,冬吴氏就觉得自己头皮开始发麻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对了,五叔,这两句接下来是什么啊?”冬暖一边扒着饭,一边轻念两句千字文,顺便问了一下冬五叔。
那么大个坑都挖好了,如今该填点土了。
冬五叔正闷头扒饭呢,他一会儿还要去镇上读书,需要走不少山路,可不得多吃点嘛。
听冬暖这么问,冬五叔头都不抬的回道:“什么乱七八槽的,丫头片子少听点那些碎嘴的婆子胡说八道。”
“啊?可是……”冬暖面带疑惑的啊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又像是没想好似的,嘴巴动了动,却并没有出声。
见此,早上刚被怼过的二伯娘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只是她嘴巴刚动,还没出声呢,就听到隔壁廖明坤的声音传来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廖明坤有早读的习惯,不过自从他考过了童生试,进了县学之后,便住在县里,一个月只有一天可以归家,所以冬家已经许久没听到如此清朗的读书声了。
不过,最近几天,他告假在家里,这个习惯也没改。
冬暖就决定,把这一点利用起来了。
而且冬暖时间掐的刚刚好,冬五叔刚说什么乱七八槽的,廖明坤那边就把接下来的内容背了出来。
而冬暖在思考了半天之后,终于开口了:“可是,廖公子说这是学生们启蒙时学的千字文啊,五叔读了这么多年书,怎么千字文还不会啊?”
冬暖的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语气要多疑惑就有多疑惑。
她这句一说完,全家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只剩下隔壁传来清朗的读书声,一字一句,像是戳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似的。
冬五叔是个草包,当初年纪小,跟着下地干了两次活之后,死活也不愿意干了,便嚷嚷着,他有天赋,他要读书。
农家院里,想走出去,除了读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