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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不止是?哥哥,还得充当你的枕头。”
“……”
“笙笙真是?哥尽其?用。”
“……”
越说,霍南笙越发?无地自容。
霍南笙颇为心虚地辩驳:“你可以叫醒我的。”
霍以南闻言,笑了起来,笑声低低沉沉,带有颗粒质感:“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睡的这么香,我怎么舍得叫醒你?”
“但是?你的肩膀,很?酸吧?”
“是?有点儿。”
“我给?你揉揉?”
言毕,霍南笙上手,揉捏着霍以南的肩膀。
他是?个?自制力极高的人,饮食规律,不碰烟酒,常年健身。穿着西装,给?人一种完美的衣架子身材的感觉,身材线条瘦削干练,就连霍南笙也是?此时才?知道,她的哥哥,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
肩膀处的肱二头肌孔武有力,霍南笙的手没什?么劲儿,完全捏不动?。
霍南笙:“……”
于是?她改为,手握成拳,敲他的肩膀。
“哥哥,你怎么还有肌肉的?”
“嗯?”霍以南头往后仰,流畅的颈部线条,凸起的喉结明显,随着他说话,喉结滚动?起伏,“有肌肉不好?吗?”
“很?硬哎,哥哥。”
“……”
“硬梆梆的,摸着不舒服。”
“……”
霍以南的喉结,滚动?频率渐慢。
上下?起伏,滑过的弧度,有些艰涩,克制。
她当然不知道她说的话充满歧义。
车厢内,光线溟濛。
霍以南敛眸睨她,这个?角度,能看见她挺翘的鼻梁,与鼻梁下?面,樱桃红般的唇,唇珠楚楚动?人。她双唇翕动?,一张一合,能看见粉嫩的舌尖,犹如蛇信子,勾住人心尖上最脆弱的部分,令人神魂颠倒。
“哥哥,你真的好?硬。”
可她抬头,脸上神情,是?人畜无害的天真,诚恳认真地,再度强调。
强调完,她忽地凑近他,上半身几乎贴在他身上。整洁的西装外套,原本只有肩部有褶皱,这下?,褶皱如涟漪般荡漾开。
她眼睫轻颤,眼尾上挑,自然而然地勾起妩媚弧度。
但她的气质太干净了,干净到?让人无法怀疑她是?在勾引,是?在暗示。
可偏偏她下?一句又是?:“哥哥,你不能让它软下?来吗?”
第22章
霍以南平常不戴眼镜; 工作时会戴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镜片冰冷,平添他眉眼几分清冷淡漠。或许真的是这幅眼镜的问?题,霍南笙漆黑瞳仁里的霍以南; 脸部线条轮廓紧绷出凛冽感,隐约有威示感不着痕迹地侵略她周身。
劳斯莱斯车厢空间宽敞。
霍南笙无?端有种喘不过气儿的错觉。
她?张了张口,干巴巴的一声“哥哥”刚出口。
以车技平稳出名的司机却猛地一脚刹车; 猝不及防第,霍南笙之后的话被咽回嗓子眼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呼。
惯性使然,她?整个人往前倾,电光火石间; 有只手箍住她?的腰; 将她?整个人都托了回来。
霍以南眼疾手快; 意识到紧急刹车的下一秒; 一只手放在?前面的座椅后,以防霍南笙的额头?撞击。另一只手绕过霍南笙的腰,将她?往回拉。
拉到他的怀里。
“嘶——”霍南笙捂着?额头?; 抱怨; “哥哥,你身上?就没有一块地方时软的吗?”
看不明晰的空间里,身体感知的尤为清晰。
她?在?他怀里仰头?,西装仿佛不复存在?; 她?唇齿鼻息间呼出的热气; 由他的胸膛; 辗转至他脖颈; 最后停留在?他紧绷的下颚处。
温儒气息,裹挟着?空气; 好似有只无?形的手,禁锢着?他的脖颈。
霍以南阖了阖眸,调整呼吸,问?她?:“笙笙,有哪里摔伤吗?”
“没有。”
“那,先从哥哥的怀里出来,好吗?”
也是这个时候,霍南笙才意识到,他们兄妹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近到二人堪称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甚至能感知到,彼此的心脏,敲打着?对方的右胸口,与左胸口的心脏,共振。
近到他看见她?白皙平静的脸,霎时泛起不自在?的潮红。
因他这句提醒。
霍南笙缓缓地退离他怀抱。
“我没注意到,”她?声线微微颤抖,透着?别扭,“我不是故意往你怀里靠的,是你拉我到你怀里的。”
霍以南愣了下,随即喉咙里溢出一声嗤笑:“恩将仇报?嗯?”
她?咬了咬唇,绷着?声线,倔强地不承认:“本来就是你先动手的。”
一副无?理取闹的模样。
偏偏霍以南拿她?没办法。
到底,还是他宠出来的。霍家大小姐,到底还是他这个霍家掌权人,一手栽培大的。
他自问?自己灌输给她?的,是良好的教?养,与时俱进的理论?……她?确实成长的很好,没有圈内大小姐都有的骄纵与傲慢,待人处事周到有礼。唯独在?他面前—— 旁人不敢让霍以南做的事,她?理所应当的架势,使唤着?霍以南。
霍以南紧急关头?想到的是她?,怕她?磕碰到,到了她?那儿,反倒成了他不对了。
能怎么办呢?
毫无?办法。
霍以南拿她?没办法,只得?找司机出气儿。
说是出气,也算不上?。
他询问?前排的司机:“怎么突然刹车?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司机刹车的突然,早已做好了被斥责辱骂的准备,没成想,听到的却是霍以南不急不缓的问?句。话语里,并没有太多的指责意味,甚至还给他找补,是否是外界因素,导致他急刹车。
给豪门公?子哥开?车久了,他习惯于?公?子哥们高高在?上?的姿态,颐指气使的傲慢,阶级将他们这类普通人死死地踩在?泥地里。
霍以南这样的身份,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单纯的教?养良好能够解释的了。
还有上?位者几乎不可能有的同理心。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冒汗,他哆哆嗦嗦地说:“有辆车突然超车,挡住去路。”
闻言,霍以南偏过头?,锐利双眸刺穿挡风玻璃,直直地望向车前停着?的车。
是辆高调的跑车。
车主身姿婀娜,跟走T台似的,腰线摇曳,往他们这车走来。
霍以南无?奈揉眉:“是李夕雾。”
霍南笙愣了愣,继而失笑:“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如?果?说霍南笙是循规蹈矩的代表,那么李夕雾一定是离经叛道的典型。霍南笙和?李夕雾,出生环境不同,接收到的教?育不同,所以活成了截然相反的人。
却又成为关系甚好的姐妹。
“叩叩——”
李夕雾扣指,敲车窗玻璃的动作都自带骄矜。
霍南笙降下车窗。
李夕雾弯腰,俯身,和?他们打招呼。
“嗨,我亲爱的哥哥,”先和?霍以南打招呼,继而才笑靥绽放,与霍南笙打招呼,“我可爱的妹妹。”最后,她?自言自语地嘟囔,补充,“这可怕的霍家。”
声音很轻,距离较远的霍以南没听到。
霍南笙听清了,她?边开?门,边纠正:“是可敬的霍家。”
李夕雾面无?表情:“是恐怖。”
霍南笙拿她?没辙。
下车后,她?绕到车头?,看清当前景象。
霍家分两道门,一道门是入口处的铁栏门,道路宽敞,够三辆车同时驶过。而他们处于?第二道门外,也就是霍家别墅的大门外。大门外两侧是佣人们时常修剪的绿化区,半人高的灌木丛蓊郁茂盛,一条单行道将别墅与绿化分成两部分。
单行道的尽头?,是入口处的喷泉池。
李夕雾的车由喷泉另一侧转过来,逆向行驶,拦截住霍以南的车的去路。
“你就不担心出车祸?”霍南笙心有余悸。
李夕雾无?所谓,粤语脱口而出:“定晒啦,我个心预咗,唔会撞上?嘅。”
她?视线一扫,撞上?霍以南黑沉的眼,浑身抖了个激灵,连忙用普通话重复了一遍:“放心啦,我心里有数,不会撞上?的。”
李夕雾来霍家的次数,统共加起来不超过十次。
即便她?不常来,也知道霍家的一条蛮横又透着?霍起阳小心眼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在?霍家说粤语。
由此可见。
霍起阳对李夕雾父亲的诸多不满。
“不要把生命当做儿戏,”霍以南半敛双眸,视线扫荡过她?,训诫的口吻,“也不要让无?辜的人为你的任性买单。”
无?辜的人。
指的是司机。
换做别的雇主,大概这个时候会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司机身上?,然而司机何其无?辜。
李夕雾忽地如?鲠在?喉。
她?五岁的时候在?父亲的赌场里,见识过人输钱后剁掉手脚的画面,血溅进她?眼里,她?心里油然而生杀伐快感。十六岁的时候,她?在?国外与人赛车,那人失误,连人带车翻倒,医生宣布对方当场死亡时,她?也只是冷眼相待。她?对生命的态度,不屑,嗤之以鼻,如?同对待泥地里的蝼蚁。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要尊重生命。
霍以南的话,对李夕雾而言,是颠覆她?以往认知的存在?。
很陌生。
陌生的让她?迷茫。
混沌之际,她?瞅了眼身旁的霍南笙。
她?这个妹妹,没有半点儿在?霍家这种压抑窒息的环境里长大的感觉,气质清冷,干净,不世故,出尘脱俗的好像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人。 可就连李夕雾这个鲜少来霍家的外人都知道,自己的姑姑是什么样的人,姑父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连对霍以南这个亲儿子都不一定能用上?“爱”这个字眼,对霍南笙这个外人,更不可能有任何的“爱”。
无?非是像喜欢家里的宠物一样,有兴头?的时候逗一逗,过了那股劲儿,就将它抛之一边,置之不理。
那是谁的爱包围着?霍南笙?
答案,显而易见。
思及此,李夕雾微低下头?,两畔灯光照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有着?难以言说的羡慕,与庆幸。
庆幸霍南笙能够拥有霍以南。
…
霍家别墅内,灯火通明。
因在?路上?耽误了太久时间,而霍家对自家人的规矩又多,多到——在?外待了一天,回到家里,必须先换一套干净衣服,才能出来吃晚餐。霍以南和?霍南笙相继回屋换了套衣服。
这么一磨蹭,等他俩到餐厅的时候,贺榆父子也已经姗姗来迟地落座了。
家规家规,说到底,还是管束霍家自家人用的。
霍起阳是规则的制定者,也是规则的篡改者。
有客人在?,饭桌上?的公?筷消失不见,安静的餐厅里也冒出轻松的攀谈声。
霍起阳在?和?贺榆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笑得?爽朗开?怀。
他注意到霍南笙后,连忙说:“——说到笙笙,笙笙就来了。”
霍南笙连忙露出合时宜的笑来:“父亲,贺叔叔。”
霍起阳朝她?伸手,亲昵又熟稔的姿态:“笙笙,来,坐爸爸这儿来。”
位置是刻意安排过的。
霍起阳与贺榆隔着?圆桌,面对面坐着?。
霍起阳左右手两边的位置空着?,右手边空无?一人,而左手边,隔着?一个空位,坐着?贺棣棠。
霍南笙没有犹豫,坐在?了霍起阳指着?的,左手边的空位。
落座后,她?和?贺棣棠对视了眼。
霍以南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后,在?霍起阳右手边的空位落座。
一旁的李夕雾,有种三人的态度逐渐递减,到她?这里,她?已经是皮笑肉不笑的状态,好似被逼无?奈,“姑父,好久不见,贺先生,你好。”
“这位是……”贺榆疑惑的目光,看向李夕雾。
“这是我夫人的侄女,港城李家,贺总应该听过吧?”
贺榆一脸震惊,脸上?的谄媚更明显:“原来是李家的大小姐,久仰久仰。”
李夕雾习惯了被人吹捧,脸上?挂着?抹淡笑,当做回应。
今晚晚餐的主题,不是李夕雾,所以贺榆放在?李夕雾身上?的目光,停留没多久,就移开?。重新移回到,霍南笙与贺棣棠身上?。
贺榆忽然叹了口气:“我是想着?等小棣毕业了,直接来贺氏上?班的,但他就是不愿意。我寻思着?到底是哪家公?司比自家公?司还对他有吸引力?,没成想,竟然是霍氏。”
霍起阳乐呵呵的笑着?:“年轻人嘛,总觉得?逃离了父母,就能闯出一番事业了。他们只有在?外面吃了苦头?,才知道有父母保护的滋味。”
贺榆赞同:“是啊。”
“我家笙笙也是,让她?在?家享福当大小姐,她?一万个不愿意,非要去霍氏上?班——”话题就是在?这个时候变味的,“你俩都在?霍氏,上?班的时候,有没有遇到?”
“是啊,你俩还挺有缘的,高中在?一个学校,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