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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肆。”冰冷冷的声音给那个气的有点上头的家伙浇了盆冷水。
到了这里以后一直一言未发的昕玧开口了,仅仅三个字就让对方刚刚嚣张的气焰一点儿不剩。
是放肆,论辈分文嘉音是他师叔,这两个字怎么的也轮不到他说。
刚刚的“群情激昂”诡异的安静下来,文嘉音微微喘了几口气,唇色苍白的有些吓人,额头上也带着些冷汗。
对于自己的“身娇体弱”,文嘉音有了进一步认知。
稚长安急忙扶住了她,“你快回去休息,没事儿的。”
“他们都快把你吃了,这叫没事?”文嘉音一如往常般将稚长安牢牢的护在身后。
文嘉音与稚长安之间的互动让那些不知情者议论纷纷,之前还抱着可能是谣言的态度听,现在倒有点坐实的意味了。
“到为师这来。”小徒弟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却依然执拗的护着那只掉毛凤凰,昕玧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憋着一口气。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徒弟拒绝了自己。
文嘉音站在那被所有人用眼神“声讨”的正中央,以舌战群儒的气势将所有人的责问一一回怼。
有人拿出了证据,是不知道从哪儿翻来的一张妖皇所写书信,拿这个让稚长安给一个解释。
此时妖皇已经与人族签订了和平协议,这一封信很有可能就将两族的安宁再一次推向岌岌可危的地步,文嘉音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简直恶意满满。
幕后之人,其心究竟是为了诬陷长安,还是为了挑拨其他的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这种信我可以写100封送给你,证据呢?如何证明这是长安的而不是你的呢?”
“这是我从她屋子里翻出来的!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从她屋子里翻出来的?”
这句话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是对方还真拿不出证据。
“师伯!我怀疑此人想要挑拨妖族与人族的关系,修仙界才太平多长时间,他就又想先掀起战火!您得好好查查他有没有勾结魔修!”瞎扣罪名谁不会啊!
那一个又一个更加夸张的帽子扣下来,就算知道对方是在胡说八道,被扣帽子的那个人背后也起了冷汗。
“你这是诬陷!”
“我还说你是诬陷呢!”
“哪怕证据不足,她打伤同门的罪名总是证据确凿吧!她下手可狠毒了!”
“那是他们活该。”稚长安冷哼了一声,随后看了一眼宗主道:“你们也不用拿你们静道宗的门规压我,我在这既没有行拜师礼,也没有入你们宗门的弟子籍,月奉更是一分没有,从小到大喝了你们后山灵兽的奶,吃了那里的果子,睡了那边的地,之后的屋子都是花钱租的,哦对了,还上过你们几堂启蒙课,你们可以算个账给我,多少钱我还给你们就是。”
“宗主要赶我走,那我现在收拾东西就可以离开。”
“胡说什么呢?”文嘉音拽着稚长安的袖子让她不要说了。
“……砰!”忽然一样东西被砸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那些厌恶稚长安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内幕,于是宗主发怒的时候,他们心都哆嗦了一下。
“你不用离开,你母亲将你托付给静道宗那你就是静道宗的孩子,执法堂去查,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部查出来,一个不留,让他们给本君从哪来滚哪去!”
这一场用来审问稚长安的会议最后变成了宗门的彻查,缩在肥差里中饱私囊的蛀虫被一个个揪了出来,这些年欠稚长安的数额被双倍的还了回来,所有弟子该有的她本来一点都不少,为了照顾年幼就失去父母的她,宗主给她配备的东西更多,只不过被一些蛀虫和极端厌恶妖族的人欺上瞒下,吞了所有的东西。
和稚长安想的差不多,东西她没收让人还给了宗主,她就是这脾气,要不是文嘉音还在这,她早就走人了,更不承认自己是静道宗的人,自然也不会拿静道宗的东西。
稚长安捂着耳朵不听文嘉音的劝,只道:“当年我们那么苦的日子也过来了,谁还需要这些?”
“静道宗可以庇护你,以后万一有什么劫难,宗主至少看在亏欠你的份上保护你。”
“切,我才不稀罕。”稚长安道:“从小到大只有你保护我,我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你。”
“别任性,要是我死了怎么唔!”文嘉音的嘴巴被一把捂上。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的话!”稚长安推着她道:“快说呸呸呸!”
文嘉音被稚长安晃得头晕,不得不顺着她的意呸了几声。
“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凤凰炸毛了。
“是是是……”孩子气的话,可她要是真死了长安会不会被人欺负呐?文嘉音有点担心,看来得另寻安排了,得找一个信任的人……
“你以后也不可以任性的说要走这种话。”
“哦……”稚长安看着文嘉音,其实她说完之后也后悔了,毕竟家就在这里,她能去哪啊。
“长安你告诉我,那封信你之前见过吗?”
“我没有见过,妖皇虽说要接我回去,但每封信都是从宗主那里过手的,不会有那种信。”
“这任妖皇很聪明,不会干这种事情,宗主肯定也会重视,我倒要看看是哪帮阴沟里的臭虫想害你!”
“你就别操心了,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吧,你能养好身体我就万分感谢静道宗了!”稚长安用手帕擦了擦文嘉音额头上的冷汗。
“又不麻烦,没事的。”
文嘉音的不麻烦之法,就是天天问师尊调查进度。
昕玧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最后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心疼她?”
“当然!”自己养大的娃当然自己心疼,文嘉音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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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前世番外九
今天;是文嘉音又双叒叕被冷落的一天,如往常一样,她依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冷落。
唉……如果师尊的心思和长安一样好猜就好了;文嘉音一边在床上挺尸一边想着。
但是今天师尊必然会来;因为今天必须要将她体内积攒的寒气转移出去一部分。
对,文嘉音捂着脸;脸上难得有热乎的时候。
“咳咳……”只可惜想入非非的事情才刚刚开头;文嘉音就觉得自己喉咙痒痒的,咳了两声后就吐出一大滩血;血液迅速凝结成冰,也冻住了她想的一切有的没的。
药尊说;本来按照她的情况可以拖很长一段时间,足够她师尊找到能够救她的东西,然而那一次袭击打破了她体内的平衡,药尊和涣沐师伯之前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不说,还让反噬来势汹汹;她能够等待的时间不多了。
但如果她放弃仙途,只求在人间苟延残喘的话,药尊可以帮她换一个“假”灵根;将那个主要毒素依附的地方挖去,但那个灵根是伪物;不可能受到天道的认可;也就意味着她无法成仙。
前者是随时有生命危险;后者是完完全全断了仙途;对于一般的修仙者来说;那么多危机都度过去了;又何妨再少一件?但是仙途不能断;仙途断了,那是真真正正的没了希望。
但是文嘉音听了这件事后,就请他帮忙为自己定制一个“假”灵根,因为算算日子,她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原身的死亡节点,她莫名的有一些心神不宁。
命,这种东西在之前可以不信,但是到这个修仙世界之后,你不信也得信。
她虽然没有干原身那些脑残的事儿,但与此相对应的,她身上也经历了一些原身没有遇到的糟心事情,同样的起点,不同的经过,却莫名的殊途同归。
她忽然有点害怕自己接过了原主的身体,也替了她的命,活不过那个坎儿。
那样的话……师尊做的一切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此时推门而入的人看见小徒弟手上猩红的一片,几乎将自己的掌心掐破。
昕玧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比较镇定。
“发什么呆?”
清洁类的术法轻轻扫过文嘉音的手,猩红的血污消失不见,但是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却留在了两个人的心中。
“弟子在想……如果在死前不能看到师尊对我笑笑的话,人家真的会死不瞑目!”文嘉音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蚕蛹在床上拼命的翻滚着,恰到好处的破解了刚刚凝重的氛围。
“……”昕玧看着看着差点真的气笑了,她看准一个机会,伸手“啪”的一下拍在被子上,果然那条在蛄蛹的“蚕蛹”停了下来。
然后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文嘉音红着脸控诉师尊“怎么能打屁股?”
“阿音。”
文嘉音一哆嗦,师尊这样喊自己,要么就是很高兴,要么就是很生气。
“我错了……”不管什么原因,先道歉总没错。
昕玧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面对自己这个又怂又爱玩的徒弟,倒不如像曾经的小刺猬一样,说不定自己还能忍下心揍一顿。
“难受吗?”
“不难受。”文嘉音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不用在为师这里逞强。”昕玧擦了擦文嘉音头上的冷汗,随后将小徒弟轻轻扶了起来,俯下身如平时一样引出文嘉音体内寒气,只是这次她感受到了血腥味。
她的生机又弱了一些,再找不到凤凰的墓,可能就要危险了。
“没有逞强……只是冷的有些没知觉了。”文嘉音靠在师尊怀里,贪恋这片刻的温暖。
“凶手的身份确定了,是与魔修做了交易的一个散修,针对静道宗实施的这次偷袭。”昕玧神色冷硬,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散修?”遇事不决被甩锅的散修……这一看就像是被人操作过的,文嘉音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被牵连出来的人供认不讳,那具被他们带走的尸体上也确实是为师的剑意,古怪的很。”昕玧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总觉得那具尸体有问题,所以扣下了它。
“如果是真的只是我被牵连了,哈……那我也太倒霉了一点吧,难不成是天道容不下我让我必须得死吗?”文嘉音嘟囔着,却不知自己的这句话直接戳到师尊此刻紧绷着的敏感神经上。
“不许胡说!”
文嘉音又挨了训。
“晓得了晓得了,嘿嘿~您终于愿意理我了,我可不想那么早死呢!”文嘉音笑嘻嘻的满口跑火车。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虽说如此,若不是昕玧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哪敢继续油嘴滑舌?
文嘉音吐了吐舌头,“弟子这叫天赋异禀~”
“说实在的,师尊您可不可以答应弟子一件事情?”
“这是弟子这辈子最后一个请求啦,您就答应一下吧~”
“有事说事……以后想让为师做的,直说就可以。”昕玧不喜这样的话,就像交代遗言一样。
“是这样子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弟子未来有什么不测,您能帮弟子看顾一下长安吗?她脾气直又因为出身的缘故遭了很多人嫉恨,所以……”
文嘉音又被一脸懵的扔回了床上,她看见师尊站了起来,赌气似的背对着自己。
赌气这个词用在师尊身上或许不大合适,但文嘉音莫名就有这种感觉。
“师尊……您生气了?”
“为师为何要生气。”是啊,有什么好生气的,昕玧都快冷笑出声了。
“宗门间有流言,说你们互相爱慕。”
文嘉音叹了口气道:“哪有的事儿,宗门里面的人有空不修炼一天到晚闲的八卦,我和长安一起长大关系好,怎么就成了互相爱慕?他们的瞎编胡造师尊您别放心上。”
“是吗。”师尊的声音冷的奇怪。
“当、当然了。”明明说的是大实话,但文嘉音却感觉越说越心虚怎么回事?
“打个比方,就像有人说您喜欢我一样,都是流言啦~”文嘉音觉得自己说的没问题,因为师尊不可能喜欢她,但是这话说完之后师尊忽然就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好几天都没来找自己。
时常来的稚长安因为天天都没看见昕玧,还经常吐槽,到最后文嘉音也没忍住出了门,回到凌剑峰找师尊,可是凌剑峰也没有她的影子。
真奇怪……
一直找到了酒仙,小师叔祖也一点疑惑的道:“我知道她在哪儿,但是你暂时找不到她。”
“你师尊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前段时间突然让老祖宗开了问心阵,什么话也没留下就进得去了。”
“师尊进了问心阵?”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