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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墨口齿不清:“快好了。”
他在绘制他的专属图案。
从半圆弧扩展成圆形。
他又开始啃,一路向下快要啃到真正的圆形。
张芷青突然醒悟过来她被反将了一军。
她低头,看着秦之墨浓密的发顶,问:“这是你的美人计?”
“你中计了么?”
秦之墨并不担心被她发现,或者说,他表现的太明显。
人家压根没想遮掩。
这让张芷青觉得她的智商遭到了侮辱。
秦之墨开始玩她腿。
张芷青忍无可忍:“你能用正经的方式追人吗?”
秦之墨从她腿上抬起头:“怎样才算正经?”
张芷青被这问题给问住了,沉思几秒,回答:“聊点直击灵魂深处的天,说点令人反思且有意义的话,谈谈理想,讲讲人生大道理。”
“好。”
秦之墨仍埋头在啃:“你讲。”
张芷青:“……”
她哪有什么远大理想!她就是一条咸鱼,快软成一滩泥,还差点又交代在他手里。
她有点恼自己定力不好,声音娇媚:“别咬了!”
秦之墨抬起头,漆黑的瞳仁里是她难以抑制的脸,他问:“不喜欢?”
张芷青违心地说:“不喜欢!”
这人是个铁石心肠,她都这样了,他还问得出这种问题,是有多不给她留面子!
秦之墨停在关键处不再描绘,坐起来,一只手搂她,另一只手拿了纸巾,当着张芷青的面擦拭手指。
他的手指莹白修长,指甲干净整齐,手背微微凸起的青筋漂亮而有力,本就是看一眼就让人腿软的存在,此时又被沾上属于她的水渍,张芷青看得差点去世。
她有点口干舌燥:“你,不玩了?”
是暗示,也是邀请。
秦之墨却对此视而不见,他往后靠了靠,垂着眼下颌绷紧,跟刚才取悦她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低声:“不要对别的男人抛媚眼。”
张芷青:“……”
他漂亮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低下来,薄唇在她眼尾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前男友更不行。”
张芷青:“……”
搞半天是为这事心里不爽在她身上画图形!
她低头,看秦之墨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突然没那么嫌弃了。
这是他吃醋的证据。
她心情愉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占有欲这么强?”
秦之墨将用过的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臂膀用力,将她提起来重新放到腿上。
“因为你不看我。”
在秦之墨的记忆中,张芷青很少看他。
她不看他的时候,他希望被发现,拼了命让自己变得耀眼。后来她终于看得见他了,他又不敢靠近。
张芷青靠在他臂弯,扬脸:“可是你帮我递情书,是我亲眼所见。”
秦之墨表情波澜不惊,冷淡地“哦”了声。
“我敢递,他们敢收吗。”
张芷青:???
敢情那些男生不是怕她,是怕秦之墨。
“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秦之墨对上她的目光,弯唇:“你猜。”
张芷青觉得他这个笑变态又该死的迷人。
秦之墨坏起来真的……
好撩。
她不能被美色所迷,不然就中计了。
“我真的要去洗澡了。”她表情严肃。
秦之墨:“要我帮你洗吗?”
他以前可不这样。
张芷青永远记得被秦之墨赶出浴室的场景。
凶死了。
“不要!”张芷青宣布秦之墨的家庭地位:“从今晚起,有需要我会通知你。在我没有需求的时候,你休想碰到我的身体。这是对你冷落我的惩罚。”
秦之墨:“遵命。”
张芷青喜欢秦之墨现在无条件宠着她的样子。
刚踏进高中校园的张芷青热情似火,秦之墨冷得像一座移动冰山。
只是一学期没怎么一起待,这人就开始对她爱理不搭,不粘她了。
她穿着故意改短一寸的半身裙蹦跶到他面前,脆声声喊:“秦之墨!”
上高中后,少年个拔得飞快,又瘦又高,他穿着白衬衫,单肩挂着书包,薄薄的眼皮半垂着,散漫又冷淡,视线在她裙摆停留两秒,眼帘一掀落到她脸上。
他好像很不爽:“你校服尺码错了。”
是真不会聊天。
张芷青无视他不解风情的提醒,目光停在他的窄腰上。
好细,好想搂哦。
要矜持。
张芷青不着痕迹地将视线挪到秦之墨的帅脸上。粉雕玉琢不该用来形容男生,但秦之墨的脸就是这么精致。
不过,他的眼神很冷,冷到没有丝毫情绪,跟容貌截然相反。
张芷青突然很想看他这张脸坠入爱河时的模样。
她全然不在意他的冷淡:“你最近怎么不来我家了?是因为爷爷不在没人陪你下棋吗?我会呀。”
秦之墨不理她,转身,大步往前走。
他的腿本来就长,走得又快,像是着急甩掉她。
“秦之墨,秦之墨……”张芷青一路小跑着跟上:“你别走那么快,我快追不上你了。”
前方的少年脚步一顿。
他转身。
“别追我。”
他果然还是关心她的,怕她摔着,不让她追。
“好好好。”张芷青内心雀跃,背着双手上半身往前倾,扬脸冲他笑弯了眼睛。
“张芷青,不要这么对男人笑。”
秦之墨背过身去。
张芷青笑他:“你才多大呀,就想当男人啦?”
“别跟着我。”
“我就要。”
“没跟你开玩笑。”
他停下,但没有回头,声音冷得比寒风彻骨:“再说一次,别跟着我。”
“干嘛凶人。”
只是想跟他一块儿回家,至于这么让人下不来台吗。
张芷青攥住书包背带,望着少年冷漠的背影,问:“是因为最近的那些传言吗?”
秦之墨的脚步明显放缓。
他说:“不是。”
他没有不理她,张芷青眼睛亮了亮:“那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下课也不等我回家呀?”
秦之墨冷淡道:“没那么多为什么。”
张芷青思忖几秒,肯定道:“一定是因为那个传言。我可以解释的,秦之墨,我——”
“张芷青。”秦之墨回头,漂亮黑眸中是从未有过的不耐与厌烦:“你离我远一点,行吗?算我求你。”
那是张芷青头一次见秦之墨那双眼睛带情绪。
是那么的明显。
明显到,她无法自欺欺人。
林荫大道树影婆娑,少年瘦高的背影倒进斑驳疏影,离她越来越远,冷漠又决然。
张芷青鼓起腮帮,收回视线,仰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天空。
阳光刺痛她的眼睛,她偏不移开,倔强地与烈日对望,直到眼睛被灼伤。
她抬手,擦掉眼角被阳光刺出的泪花。
烈阳又怎么样,看了又怎样,不过如此。
是她主动移开眼先不看它的。
……
那时张芷青怎么能想到,多年后,骄阳会降落她身边,冰山变火山,热烈得能把她烫死。
变成火山的冰山被她罚去睡了沙发。
张芷青贴在门上,竖起耳朵。
门外没动静。
秦之墨这么快睡着?
她转身靠在门后,摁亮手机,给他改了个备注——
我的追求者。
这样好像不能有效突显她受欢迎的程度?她重新编辑,在“追求者”旁边加了个:1号。
我的追求者1号。
一个,显得好少。
她又把“1”改成“99”。
我的追求者99号。
完美。
第20章
半个月后; 张芷青听说秦回明在国外被捕。
除了纵火案,他还涉嫌杀妻。
秦之墨的母亲不是意外坠楼,而是被丈夫谋杀。
这些年; 张芷青一直不理解秦之墨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放弃继承权选择去当一名法医。
现在她懂了。
他是为了替死去的妈妈开口说话。
秦回明在当地有权有势,这件事本来可以兜住,可惜站在他对立面的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案子引起巨大的轰动,在国内外社交媒体连爆几天。
外网也在激烈深剖秦回明的杀妻动机; 有人认为他是富豪,没必要背上人命断送自己; 那只是个好拿捏的中国女人; 案情肯定另有原因。
有人反驳,那个中国女人娘家背景强大,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家族; 本身也是华尔街精英,真要打起离婚官司; 还不一定谁吃亏。
也有人猜测,是他的中国籍儿子为争家产诬告父亲。因为秦回明现在的妻子确诊无法生育,诬陷他入狱; 他唯一的儿子就能立刻继承巨额财产。
……
众说纷纭。
其实真相没那么复杂。
年轻时; 秦回明对貌美的中国姑娘一见倾心; 非她不娶; 得到后,才发现他更爱权势。离婚会分走他的一半财产; 也会遭到他父亲的反对; 他的父亲本就偏心私生子,他很有可能因为离婚而失去继承权。只有让妻子“自然死亡”; 他才能跟当地新势力结盟,让对方家族帮助他竞选。
有了钱,会想要权。豪门恩怨本就纷乱,只是那些事不被大众所知。
但这事张芷青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好几天都没缓过来。
连见惯生死的老爷子也感到愤怒:“畜生!真是个畜生!”
张芷青替死去多年的婆婆抱不平:“真姨那么温柔善良,为他放弃自己的事业远嫁异国他乡,他竟然这么狠心,真是丧尽天良!”
秦之墨却表现的很淡然,安慰她:“都过去了。”
这跟张芷青在父亲的葬礼上安慰别人不要伤心如出一辙。
她红了眼,心疼地抱住秦之墨:“你也是个傻子。”
秦之墨情绪稳定:“傻子跟傻子,绝配。”
张芷青凶他:“你还有心思逗我开心!”
“你不是说过,爱情给人提供的情绪价值应该是正面,令人愉悦的么?”秦之墨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不要因为我的事难过,我会害怕。”
张芷青问:“你怕什么?”
秦之墨敛眸:“害怕我的经历会让你有压力。你知道我有一个那样的父亲,会想远离我。”
张芷青更心疼他了:“所以你很早就知道,真姨不是意外去世。”
秦之墨点头。
张芷青难过地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秦之墨:“还记得我去美国后总发高烧吗?”
“记得。”张芷青眨眨眼睛:“真姨还给我奶奶打过电话,说你可能是水土不服来着。”
“是因为我误食了我妈的茶点。”秦之墨平静道:“那是中国北方的特产,只有我妈爱吃,里面添加了致幻剂。我不是每天吃,突然戒断就会发烧。”
因为长期服用致幻药物,他母亲后来被鉴定精神失常坠楼便没人怀疑。
那时秦之墨才九岁而已。秦回明已经蓄谋那么多年。张芷青惊诧:“坏人好会装,连真姨那么聪明的人都被骗了。”
秦之墨说:“可能是好人变坏了。”
“也是,人都会变。”张芷青看向他:“那你呢,你也变了吗?”
秦之墨坦言:“变了。”
“是好还是坏?”
“有好,也有坏。”
张芷青又问:“心里还难过吗?”全网都在提他的伤心事,被这样揭伤疤,秦之墨应该很疼:“你要是难过,我陪着你。”
秦之墨抬手,掌心朝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真相被公诸于众,我妈才能安息。”
张芷青踮起脚尖,用脑袋顶了顶他手掌,安慰道:“没错,网上大部分人是好的,少数颠倒是非黑白的是不明真相被带偏了,咱不跟他们置气。”
秦之墨眸色柔和:“张芷青,你哄小孩儿么?”
张芷青拉下他结实的小臂抱住:“你把我头发都揉乱了,你才在哄小孩儿。”她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吧,回家。”
秦之墨垂着眼,不言不语,手却将她紧紧握住。
午后阳光充沛,张芷青怕晒,秦之墨把她扯过去,跟她换了个位置让她走阴凉处。胡同受保护,这条街道只修缮不拆迁,林荫街道跟十年前几乎没区别。
这里的每棵一树,每一个脚步,每一粒尘埃都留有少男少女的回忆。
不知想到了什么,秦之墨突然开口:“张芷青。”
张芷青应声,侧头笑睨看他:“是不是很感动,后悔没有早点来追我?”
秦之墨答:“是。”
“谢谢你的肯定。”张芷青很满意他的答案,问:“刚想说什么?”
秦之墨:“不用因为同情而接受我。”
他的惨痛经历,换成任何人张芷青都会同情到掉眼泪,更何况秦之墨跟她从小一起长大。
张芷青微微一怔。
“你说出这话让我很意外。”
秦之墨对上她的眼睛,确认道:“我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