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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花的不多。”
“我还以为每家要出很多钱。这样子算下来真的好划算。”
“有了水牛，以后耕地夏收就轻松的多。这钱花的值。”
族人议论纷纷，基本上说的是好话。
王七很是激动的催促道：“现在大家赶紧回家取钱再送过来。我拿到钱就去衙门买水牛。”
王亮见王老头犹豫不决，低声劝道：“爹，这钱不多。我们家就算不会用水牛，也出钱吧。”
王老头轻叹一声，就让王志回家去取钱。他则留下来帮王七一起收钱。王老头做了几个月买卖，数钱很在行。
王七又叫王亮去取文房四宝现场记录。
王七的二儿子王年被王和、王真推上前问话，问道：“爹，我们家那分钱是你出吗？”
王七的三个儿子当中王年是最老实的，每次有不好的事都是他出面跟王七说。
此时祠堂除了王老头没有别人，王七便用讥讽的语气跟王和三兄弟道：“你们的钱都给了风氏。我要不出钱，你们拿的出钱吗？”
王和三兄弟低下头。
王七语重心长的道：“我早给你们说过分家，各过各的，不要让风氏再管着你们的钱，你们为了图个孝顺的好名声，不听我的话。风氏是属貔貅的，她只对风家人大方，不会对你们大方更不会花钱给你们用。”
王年直愣愣的道：“爹，你跟娘和离，娘快要活不下去，我们兄弟要是分家，等于把娘推出去，娘可就真的活不下去。我们兄弟怎能那么干？”
“风氏身体好着呢，手里又拿着银子，怎么就活不下去？再说我让你们分家，没说让你们不孝顺她，你们分家后，只是不把所有的钱交给她。你们平时照样给她干活，每月照样给她粮食青菜什么的。”王七懒得跟王年这个能把媳妇气的上吊的傻儿子说话，目光望向王和，训斥道：“你媳妇想从我手里弄钱给十锡做新衣服，我的钱要留着养老，我自己得用，还得给族里办些事。你赚钱不多还糊涂，就你这窝囊样，还想以后接我的位子当族长当里正？”
王和脸色通红，也不吭声。
王老头站在一旁有点尴尬。不过，王七要三个儿子分家的想法让他有些震惊。
王老头要把王志一家六口分出去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王志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王和三兄弟都王七亲生的儿子，王七怎么想让他们分家呢？
王年又道：“爹，要是我们兄弟分家，再加上你，这回就得四份钱。现在没分家，只出一份钱。”
王七直接瞪了王年一眼，“我们家就那些地，分家后仍是那些地，当然只出一份钱。”
王年应了一声，又望向王老头，很是羡慕的道：“还是五伯家有钱好，五伯家出了钱还不会用水牛。五伯家真好。”
王七见有族人取了钱进来，大声道：“这回族里买水牛，你五伯家交了钱，以后家里有事就可以用水牛。”
族人激动的笑道：“我们家族马上要有水牛了，我家以后能用水牛耕地，太好了，这事以前我都不敢想！”
王志把钱取来，还带来刘氏的话，“我娘说支持族里养水牛。每家二百多个铜钱，不贵很便宜。农忙时，我们家就不跟族人抢着用水牛，这钱就当支持族里。”
闻言，王七就跟王老头感慨道：“五嫂真是大气。风氏要是有五嫂的一成，我跟风氏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
不一会儿，族人就把钱都交齐了，王亮大声报了个数，“三十一家，共计六两银子六百六十五个铜钱。”
闻言，族人纷纷疑惑道：“这钱不够十两银子。怎么办？”
“每家还得交多少铜钱？”
“不到七两银子，还差三两三钱多银子呢！”
王老头见好几个族人望过来，以为他们想让王家出剩下的银子，王家用不着族里的水牛，还要出这么多银子，他不会同意。
就在王老头心情有些烦躁时，王七高声道：“大家听我说，我是族长，剩下的银子我出了，但是我得跟大家说清楚，衙门记录水牛的主人不能是一个家族，只能写人名，我出的银子多，那就写我的名字。
大家放心，我不会把牛占为己有。刚才王亮在纸上已经把大家的名字都写上了，马上我和大家都在纸上按上手印，证明水牛是属于家族，不属于我一个人。”
闻言，王老头觉得王七这事办得好，最好的是不用王家出钱了，就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道：“我听七弟的。我信的过七弟。”
王亮立即道：“我听七叔的。”
王志也跟着道：“我也听七叔的。”
王老头父子开了头，族人纷纷表态同意。
倒是王七的三个儿子半天没吭声。他们万万没想到，王七一下子给族里花出去三两多银子，这笔钱都快够买一亩良田！
王七说到做到，将早就准备出来的银子拿出来，然后在纸上按上手印。
族人排着队按手印，路过王七跟前，纷纷感谢他出了这么多的钱。
王七嘴巴都笑歪了，觉得腊月三十祭祖时丢的脸面找回来。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王七就想争这口气。
王老头好心的问道：“七弟，我养牛有经验。我陪你去衙门买牛？”
“不用了，你做了半天买卖，在家好好歇着，我带着王和他们去。”王七是想让三个儿子跟着去衙门见见世面，再一个这种出风头的事，当然不能让王老头跟着。
王和三兄弟面色复杂的跟着怀揣银子兴高采烈的王七去县城买水牛。
王老头父子回到王家后，王亮跟李青青道：“三嫂，衙门卖水牛的价钱真便宜，才十两银子！”
李青青以为和县衙门卖水牛降价类似于前世法院降价拍卖被执行人的物品，便没有多想。
黄昏，王七父子四人牵着一头又高又壮的黑色水牛走进王村，一下子引起轰动，男女老幼都去瞧看。
王家人也去看。
第198章 水牛重病
这几天看王七不顺眼的刘氏也对王七改变看法，王七能花三两多银子为族里买水牛，这样的人必须要尊敬。
王七把水牛养在刚修建好的房子的院子里，他准备明天就给水牛搭个大的牛棚，可是族人太激动亢奋了，非要今天就把棚子搭起来。
王族的一群汉子借着月光搭建棚子。
老人、妇人、孩子就围着水牛，怎么看也看不够。
哪怕跟王七和离的风氏听到消息，也忍不住过来瞧看水牛。
“我们去的时候，只剩下这头水牛，另一头被人买走了，听说是被和县酒楼的掌柜买走的。”
“幸亏我们去的早，不然这头水牛也被别人买走。”
“我爹一眼就看中这头水牛，说这头水牛体型高大，牛角结实，是头好牛！”
王和三兄弟抢着跟众人讲述去衙门买牛的经过。王七不停的哈哈大笑。父子四人特别的风光。
哞哞！水牛叫了两声。
这下族人更加激动，小孩子学水牛的叫声，大人开始拿水牛跟王家的大黄比。
“水牛比大黄高大，肯定力气比大黄大。”
“水牛耕水田肯定比大黄快。”
“水牛会游泳，能下河。大黄可不会游泳。”
“大黄不如水牛。”
“那是。大黄肯定不如水牛。”
王老头本来想给王七传授养牛的经验，听了族人的话，心里挺郁闷。他从人群中走出来回家。
“青青，你没去看水牛？”
李青青道：“水牛路过咱们家时，我瞄了一眼。我们家有大黄，我又不是没见过牛。”
前世别说水牛，就连老虎、狮子、熊猫都见过。
一会儿，王家其余的人回来了。王亮见王老头情绪有些低落，便说水牛比大黄大，不过体型大，吃的应该也多。
王老头心情这才好点。
无论是大黄还是水牛，都不是李家能够拥有的，李大林心里特别羡慕。
王亮跟王老头、李青青、王月道：“七叔说了，水牛就养他家了，以后族里每家轮流放水牛，每家放牛一天。”
王老头道缓缓道：“轮到我们家放牛，就你们哥俩去。”他心里坚定的认为大黄是世上最好的牛，没有之一，哪怕族里的水牛也比不过。
本以为族里有了水牛，第二天水牛就应该下地梨田。谁知，水牛整整一天都呆在王七家院子新建的牛棚，没有挪窝。
第三天一大早，王七竟是红着眼跑到王家，进了院子就气喘吁吁的叫道：“五哥，你快跟我去瞧瞧水牛。”
大黄已经套上车了，王老头正准备跟刘氏去卖包子，见王七急的不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咯噔一下，道：“水牛怎么了？”
王七语气有些哽咽道：“水牛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拉稀屎，现在都站不起来。急死我了。”
王老头吓了一跳，他家的大黄从未拉过稀，一直好好的。他都顾不得跟刘氏打声招呼，这就跟着王七一路小跑去看水牛。
院子的角落新搭建的茅草牛棚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水牛卧在牛棚中央，牛眼微睁，看上去无精打采。
空气里飘漫着牛粪的臭味。这股气味王老头很熟悉，大黄的牛棚也有。
王七指着角落的黄黄的粪水，急道：“你看，这是水牛拉的稀粪，水的很，不是干坨的粪。水牛是不是得了重病？”
王老头盯着稀如水的牛粪，面色严肃，道：“这不是好牛
拉的粪。我家大黄的粪是干的，是一坨一坨，能捡起来，哪像这么稀！”
“怎么办，水牛得了重病，会不会死，这可是全族人花钱买的水牛。”王七急的要跳脚，恨不得替水牛得了这病。
“你是怎么养的水牛，才两晚它就生病拉稀？”王老头心里这个懊悔，前天晚上要是告诉王七怎么养牛就好了。
“我以前见过你喂大黄，我就是按照你的方法给水牛吃草喂水。”王七急得直摇头，“我什么也没干，水牛怎么就病成这样？”
王亮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也是盯着牛粪瞧，失声道：“难怪衙门把水牛的价钱标的那么低，原来水牛是病牛！”
王老头侧脸望向王亮，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水牛在县城衙门时就生病？”
如果是这样，他更加懊悔了，前天他就应该厚着脸皮跟着王七去县城衙门买水牛。
如果他去了，他一定能看出水牛有病，不是好牛，不能买，不能浪费十两银子。
哎，这可是十两银子！
王亮却是望向陷入回忆的王七，急道：“七叔，你好好想想，你把水牛从衙门牵出来，一路走回村，水牛在路上有没有拉粪？”
“对。你快想想。”王老头怕王七不明白，特意描述道：“我们家大黄天天走官道，总在道上拉粪，大黄的粪是一团一团，路人会抢着捡走带回去肥地。”
王七喃喃道：“水牛一路上有拉粪，不是干的，也不是稀的，就是有些湿那种。”
王老头也急了，道：“你就说水牛拉的粪能不能用东西捡起来？”
“不能。捡不起来。有个老婆子握着树叶去捡水牛的粪，粪从树叶里面滑下来，落在她鞋面上。”王七全想起来了。
当时他们父子乐的合不拢嘴，等发现水牛拉粪时，有个老婆子已经抢先一步去捡粪，结果牛粪太湿了，一手都是水呼呼黄黄的粪，没有捡起来，他们父子还笑老婆子捡牛粪不成反弄脏草鞋。
王亮跟大人一样唉声叹气，“唉，水牛正常的价钱至少十五两银子。衙门卖水牛价钱这么低，原因是水牛生病了。”
王七脸色苍白，问道：“怎么办？”
王老头脸色很是凝重，道：“五弟，我那儿媳妇只会医人，不听说她会医牛。我看你赶紧去县城衙门问问，有没有人会医牛。”
事到如今，王七只能跑一趟县城衙门，一是弄清楚水牛是不是在衙门时就病了，二是希望能请来会医牛的人给水牛瞧病。
王老头主动提出帮忙看着水牛。这头水牛是全族人凑钱买的，可不能就这样生病死了。
他今天不跟着刘氏去和县买卖。他得守着水牛。
第199章 更坏的消息
王七又把三个儿子叫来，安排王年给王老头打下手。他则带着王和、王真去衙门打听。
王七父子就坐着卖包子的大黄的车去了县城。
这边王年沉不住气，更是不会说话，没一会儿就把水牛生病的事跟前来打听的族人说了。
族人一听花了全族十两银子买的水牛拉稀病重的站不起来，震惊之余是抱怨。
水牛从衙门到村里，就没经别人的手，一直都是王七父子在操持此事。
水牛进王村这还不到两日就病成这样。十两银子要打水飘吗？
“以前没有水牛，我们一样的耕田种地，七叔真是的，非要买什么水牛！”
“花那么多的钱买水牛，结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