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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早就猜到了,蒋云川这段时间最渴望的事情,是想在他生病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
如今他病好了,治疗也就结束了。
庄秋白紧紧握着那束几近透明的花,竟然有一种难掩的失落感,他其实还想再跟他说几句话,还想趁着这次机会,跟他一起把玻璃花房盖起来。
看来只能等下次投掷了,他急忙又问了一遍,“蒋云川!”
“你为什么送我花?”
“都说了是因为。。。。。。”蒋云川的身体也在消失,只是他自己感觉不到,转过头的一瞬间刚好对上了庄秋白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好像看到了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蒋云川!你是不是喜欢我?”
系统并没有给蒋少爷回答的机会,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庄秋白焦急地等待着第二次治疗的数据全部清零,立刻选择了再次投掷,进入沉睡之前,看到了蒋云川出差那段时间的真实状态。
由于这次治疗的时长问题,系统将蒋云川经历的每一天都显示在面板上,庄秋白根据日期找到了10月15号。
那天他一直有个疑问,就是凌晨三点多,蒋云川的心情为什么会处于低落状态?
本以为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烦恼,却没想到将面板放大之后,蒋少爷竟然身穿一件深灰色浴袍,拿着手机来回踱步?
是在。。。。。。编辑短信?
庄秋白注视着面板。
果然,蒋云川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双手拿着手机敲了几个字,刚准备点击发送,似乎又觉得内容不太满意,皱着眉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删了。
斟酌半晌重新输入,准备发送的时候,竟然又给删了?
庄秋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想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蒋少爷发个短信都要如此慎重?
就这样不知删了多少回,蒋云川不耐烦了,庄秋白本想他会扔了手机上床睡觉。却没想到他竟然走到套间外的酒柜旁边,选了一瓶年头不短的上等红酒?
难道是打算喝酒壮胆?
“算了。。。。。。”
这句话是蒋云川说的,他拿着酒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手机随手扔到身后的沙发上,揉了揉眉心,轻声道:“应该已经睡了。”
影像戛然而止,庄秋白在画面消失的最后一刻,看到了手机上面的内容。
收件人是他的名字,短短的三个字,问他:睡了吗?
庄秋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过喜欢的人。所以很多时候不能理解蒋云川对他的感情。他不懂蒋云川为什么不敢把这条短信发出去,更不明白他明明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说出口?
是怕被拒绝?
还是怕伤自尊?
庄秋白猜想或许是因为第二个原因,毕竟像蒋云川这样高傲的人,让他亲口说出喜欢两个字,可能会有些难度。
其他的日期也都随着时间的限制,一点点地消失,庄秋白看着眼前不断闪过的画面,看着蒋云川在管家那里得知他生病的消息;看着他眉头紧锁地责备管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他;看着他从中州市赶回来的时候,路过了一家花店,停留了几秒,下车买了一束鲜花。
卖花的姑娘问他是送给谁的?
他想了想,说:“我的爱人。”
第15章 新的投掷
庄秋白醒来的时候,对着医疗面板给出新日期反复看了十几遍,怎么都没想起来这段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2080年9月12日。
非常普通的一个周末。
城邦刚刚结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常规项目,工作上面正处在难得的空闲阶段,闲到休息日可以悠哉悠哉地睡懒觉,从早睡到晚,不被任何人打扰。
庄秋白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凌晨5点13分,天还没有亮透。蒋云川的情绪面板也处于一般状态,不高不低,看不出是喜是怒。
经过两次投掷,庄秋白大概了解了蒋云川的某些想法,以及他内心深处大部分渴望都与自己有关,比如想给他过生日,比如想在他生病的时候陪着他。
可这一次有些奇怪。
庄秋白翻了翻日历,又拿出温度计测量了一下体温。
既不是什么重要的纪念日,身体也没有感冒发烧不舒服。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
普通到他完全想不起来在这一天跟蒋云川有过什么特别的交集。
一般来讲,这样的周末庄秋白都在睡觉,说起来不大不小也算一司总监,自接手城邦的工作以后,庄秋白的日常生活基本就变成了两点一线,比学生时代还要规律。跟蒋云川结婚之后依旧没变,只是从回到自己的家,变成回到蒋云川的家。
庄秋白换好衣服走到楼下,管家和佣人都已经开始工作了。
周管家看到他时有些惊讶,忙放下手中杯子走过来,微微弯腰道:“庄先生,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庄秋白也对他笑了笑,“做了个梦,醒来就睡不着了。”
周管家关心道:“是噩梦吗?”
庄秋白说:“不是。”又想到前两次投掷认识了不一样的蒋云川,笑着说:“是意想不到梦。”
“那就好。”管家说:“您现在需要用早餐吗?我安排厨房去准备。”
时间还早,庄秋白说等一等蒋云川。
管家应了一声好,又去忙自己的了。
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只有庄秋白无所事事,他先去院子里面转了一圈,回来时看到管家正在磨制蒋云川早晨要喝的咖啡,于是走过去帮忙。
周管家推拒了几次,都没能让庄秋白回房休息,也只好由着他,让他帮忙打打下手,递个滤纸,磨磨豆子。
“您在蒋家工作很多年了吗?”庄秋白拿起几颗咖啡豆闻了闻,放进小巧的手动研磨器里,一下一下地摇着扶手。
管家点了点头,停顿几秒,像是正在计算过往的日子,算清楚了才说:“快三十八年了。”
庄秋白惊讶,“这么久了?那时候蒋云川还没有出生吧。”
“哈哈,是呀。那时候就连少爷的父亲蒋先生,也还是个孩子。”
庄秋白说:“那您是看着蒋云川长大的吗?”
“是的。”
“那您。。。。。。能跟我讲一讲关于蒋云川的事情吗?”
管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反而看了他一眼,和善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也不怪管家觉得奇怪,眼下这个时间段,刚好是庄秋白和蒋云川结婚的第四年,在过去的四年里,庄秋白从来没有问过关于蒋云川的任何私事,最多是看他不在家,问一句“还没回来?”
蒋少爷所有的行程,去哪里出差,什么时间回家,都是管家主动告诉他的。在庄秋白看来,询问蒋云川的私事多少有些越矩了,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可眼下也并没有熟悉起来,他却又想知道一些关于蒋云川的事了。
庄秋白一边磨着咖啡豆一边想,人的感情还真是多变。只是他在蒋云川生病的时候打探他的私事,多少有些不厚道,也不知蒋少爷醒来之后,还会不会记得这些治疗的过程。
周管家见他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慈祥的眉眼也跟着弯了弯,问道:“您想知道关于少爷的哪件事情呢?”
庄秋白想了几秒,问道:“他小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不爱说话总板着脸吗?”
管家说:“是,少爷从小就十分稳重,跟别的孩子很不一样。”
“难道是天生的吗?”可是蒋云川的父母庄秋白见过,都是非常健谈的人。
管家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天性应该只沾一小部分,少爷的性格,多少受到了老先生的影响。”
“老先生?”
“是少爷的爷爷。”
“哦。”庄秋白恍然大悟,“那他老人家。。。。。。”
周管家说:“已经去世了。”
“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冒昧了。。。。。。”
“没关系,老先生向来不怎么见报,走得又早,庄先生还年轻,不知道很正常的。”周管家把庄秋白磨好的咖啡放到滤纸上面,温声道:“少爷是老先生最小的孙子,刚出生时就被他接到自己的宅子里亲自抚养,老先生为人古板严厉,嘴上硬得跟石头一样,心里又软的像豆腐。少爷那时才四五岁,小小的一只,什么都学他,别的孩子玩耍打闹,他却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读。我记得有一次,少爷看书看得头晕眼花,站起来时,路都走不直了。”
庄秋白觉得不可思议,“蒋云川小小年纪就这么用功了?”
管家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不是,虽然刚开始我们都以为少爷是看书看得太久了才导致头晕,但后来才发现,他是偷偷戴了老先生的老花镜,捧著书,翘着两条短短的小腿,晕倒在了沙发上。”
“哈哈哈——!”庄秋白脑补着当时的画面大笑出声,笑得连摇咖啡豆的手都跟着抖了起来,精致小巧的研磨器底座本就不十分牢靠,他笑得又全无了庄总监在外时的温雅形象,手腕一颤,研磨器脱离了掌心,歪歪扭扭的就要往地毯上掉,庄秋白赶忙止住了笑,手上却慢了半拍。本以为研磨器会就此掉在地上,却没想到被一只骨节分明大手稳稳地接住,放回了桌上。
庄秋白赶忙抬眼,刚好对上了蒋云川的目光。
蒋少爷不知何时来的,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周管家刚刚煮好的咖啡,顺手拿了一杯,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放在往常,庄秋白可能会以为蒋云川嫌他笨手笨脚,可此时医疗面板上不断攀升的情绪数值,又告诉他,蒋云川或许不是这么想的。
他把研磨器放好,又往里面放了几颗咖啡豆,厚着脸皮猜了猜蒋少爷的心。
难道是觉得他磨得咖啡口感还不错?
还是听见他和管家笑得开心,平淡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第16章 招摇自大
对照着医疗面板,蒋云川的心思好猜了很多。虽然不知道猜的对不对,但兴奋值确实提升了不少。
庄秋白跟着管家忙完,转头看了一眼餐厅,蒋云川正坐在那里浏览新闻,想了想,也拿起一杯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由于这次投掷系统没有给出任何多余的信息,庄秋白只能靠猜,或是直接询问蒋云川。
可是一大早的,他如果莫名其妙地问“你今天最想做什么事情?”
一定会让蒋云川觉得奇怪。
张医生再三嘱咐过,最好不要让患者对治疗者产生怀疑,从而得知自己是个病人,因为心理世界所营造出来的美好都是现实生活中不曾拥有的,如果病人知道了这一事实,很可能会选择永远地留在虚幻美好的世界,不再苏醒。而这种主观意识上的沉睡非常致命,再想进行治疗就会非常困难。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啊?”庄秋白眨了眨眼,这才发现他端着咖啡杯看了蒋云川许久。
“没什么,就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蒋云川说:“什么问题?”
“嗯……”庄秋白原本只是随口胡诌了一句,没想到蒋云川会继续往下问,心下一动,假装困扰道:“是我有一个朋友……”
“廖文杰。”
“你怎么知道?!”我要拿他举例子?
蒋云川瞥了他一眼,原本有所提升的心情瞬间跌了几个点。
经过上次投掷,庄秋白发现蒋云川对廖文杰有些莫名的敌意。虽然廖总在某些时候确实不怎么靠谱,但跟蒋云川似乎没有太多的交集,这种敌意又是从何而来的?
“他怎么了?”蒋云川喝了一口咖啡,把杯子放在餐桌上。
“是这样。”庄秋白小心地试探道:“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表白,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关心他,帮他庆祝生日,得知他生病第一时间从外地赶回来,偷偷地帮他煮掺着蜂蜜的甜汤,还在他康复之后,送了他一束好看的花。”
“你说得真的是廖文杰?”蒋云川的眉毛少有地往上挑了挑,一脸的不相信。
“是啊。”庄秋白冷静道。
他刚刚说的这些事情对于此时的蒋云川来讲是没有任何印象的。毕竟每一次治疗成功之后医疗面板上面的数据都会清零。张医生说过,这么做是为了防止病人的真实记忆遭到破坏,毕竟在不影响患者的其他条件下恢复健康才是医疗系统最大的成功。但在实验阶段也还是会有一些患者在醒来之后残存治疗过程的记忆,轻则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重则会出现一些心理问题。不过都在少数,只要数据正常清零,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我没有什么感情经验,所以不是很理解他的做法。”庄秋白干净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杯身,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蒋云川。
蒋云川也看着他,医疗面板上面显示的情绪异常平静。
庄秋白问:“你说,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直接跟他告白呢?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