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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白月光是要火葬场的-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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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又能怎样?它并不是颜嫣想要的,就像十六年前,他为颜嫣放得那一场又一场烟花。不是她想要的,她从来都不屑一顾。
  果不其然,颜嫣看着“心情明显有些低落”的谢砚之,连忙指着水洼中被秋雨溅出的倒影,笑意盈盈地安抚着他
  “没关系,我们的烟花没有熄灭,不信你看,它在这里。”
  灯影与天幕上纠缠着的光影一同落在水洼里。雨水滴答,溅起的光晕像谢砚之手中早已熄灭的烟花。
  而颜嫣,仍在朝他笑:“比起那些又大又绚烂的烟火,我还是更喜欢能拿在手上把玩的,因为,这才是平凡的我所能够把握住的东西呀。”
  谢砚之眸子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他想伸手去摸颜嫣的脑袋,伸至一半,终还是放了下来。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可你知道吗?你从来都不平凡。”
  池川白的执着倒是超乎颜嫣的想象。他掐准时机,收伞走了过来,态度诚恳地与颜嫣道歉,解释那日他因何而失约,没来哀牢山。
  颜嫣办事向来只看结果,过程是什么,于她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不论池川白究竟有何苦衷,所造成的结果都是哀牢山上下三百条妖命险些断送在她手中。
  不愿与池川白继续纠缠下去的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无需自责,更无需与我道歉。因为,我本就是想着利用你来对付须萸山山主,故而,我们谁也不欠谁。”
  她太过直率,反倒让池川白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又道:“阿颜……”
  尔后,欲言又止地望着颜嫣:“离他远一点,他不是好人,否则……”
  话是对颜嫣说的,目光却突然掠至谢砚之脸上,笑容古怪:“否则,待你想起一切,定然会后悔的。”
  几乎就在池川白尾音落下的那个瞬间,谢砚之脑海中骤然响起他的声音:“你最好祈祷她永远也不会想起来。”
  谢砚之眼睫微不可查地颤了颤,非但没接话,反倒趁机将颜嫣支开:“怎不见锦羿?你没叫他一同来玩烟花?”
  颜嫣这才想起,锦羿那儿也有好几箱烟花棒,本就不想参和到他们恩怨里的她连忙去找锦羿了。
  直至颜嫣的背影彻底消失消失在夜雨中,谢砚之方才回复池川白。
  “本座倒也盼着她能想起一切,来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
  语罢,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当年柳月姬费尽心思抢来的修为都到了你身上,如此手段,连本座这个做魔的都自愧不如。”
  池川白亦回之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魔尊大人您的眼睛。”
  “那您不妨再猜猜,我在您看不见的地方还做了些什么?”


第77章 
  ◎“我不后悔,也绝不回头。”◎
  谢砚之听罢; 愣了片刻,旋即瞳孔骤缩,转身去追颜嫣。
  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池川白”看着谢砚之消失的方向。
  自言自语般地呢喃:“这小花妖果真是你的软肋。两世都栽在同一个女人身上; 当真可悲,可叹。”
  谢砚之匆匆赶来时,青冥还在绞尽脑汁纠缠锦羿。锦羿再傻,也该回过神来了,这主仆二人分明就是在打颜嫣的主意; 想撬墙角来着。
  他不想和颜嫣在一起是一回事; 有人明抢又是另一回事。
  理清思绪的锦羿当即指着青冥鼻子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是什么主意?莫怪我没提醒你们; 纵是机关算尽也无用; 阿颜她绝无可能会喜欢上你那主子。”
  青冥抱着胳膊; 一副无赖样。
  输人不能输气势; 哪怕他们这是在明目张胆撬人家墙角; 也该撬得理不直气也壮才是。
  “怎么?你这是急了?”
  “也对; 我瞧着她也没多喜欢你; 这三个月来分明与我家君上更亲近; 你急也是应该的。”
  青冥越说越得意; 为了彰显自己的狂妄,他还吊着嗓子哼了起来。
  “如花美眷终不敌似水流年; 啧啧,只见新人笑; 不闻旧人哭呦~”
  锦羿:“……”
  且不说这两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诗词能否用在此处; 他本就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再被青冥这么一刺激; 险些就要将颜嫣没爱魄的秘密抖出来。
  好在谢砚之及时赶到; 中断了这场闹剧。青冥立马收起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 恭恭敬敬道:“可是发生了何事?君上您怎得来了?”
  谢砚之环顾四周一圈,不见颜嫣踪迹,心中已然明了,唇角亦噙着丝冷笑。
  “没怎么,不过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罢了。”
  如此一来,他愈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池川白定然和当年的柳月姬一样,被上面选中了。
  他被流放十余万年,上面究竟是何情况已不得而知,可很明显,阿颜被掳之事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既如此,短时间内她都该是安全的。而今,他所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寻到阿颜。
  同时间,千里外的某破庙中。
  柳南歌收好苍梧仙君赐下的破空锥,蹲下身,神色不明地打量着颜嫣。
  昏暗的晨光钻入窗,映在柳南歌脸上,愈发显得她神色诡谲。
  她缓缓伸出右手,搭在颜嫣纤细的脖颈上,感受着血液在她经脉中流淌的节奏。
  她恨颜嫣吗?当然恨。
  恨她抢走谢砚之,恨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再无回头之路。
  可就这么杀了她,一切都会变成从前那般吗?自是不会。
  柳南歌指腹轻轻摩挲着颜嫣藏在皮肉下的喉骨,似魔怔般地呢喃着。
  “我家世显赫,天赋异禀,本该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女。”
  “若不是你,我又怎会陷入今日这番田地?”
  “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我根本就不想滥杀无辜,可没有用,他一直逼我,一直逼我……我若不从,他便拿整个柳家来威胁我。”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你若不蹚这趟浑水,便不会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亦不会因此而沦落到要给苍梧做狗,去替他去卖命!”
  谢砚之只猜对一半,接替柳月姬为苍梧在此界开路的,从来都不止是池川白一人,柳南歌亦被选中了。
  这十六年来谢砚之都在闭关修炼,自不知,外面的世界早已换了一番天地。
  在苍梧的刻意干预下,短短数十载,修仙界动荡战乱不断。
  而那个摇摇欲坠的柳家,反倒被苍梧重新扶持起来了,现如今,只在池家之下。
  可柳南歌始终高兴不起来。
  她不是柳月姬,尚有一丝未泯灭的人性,她的快乐从来都不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她也做不到像付星寒那般无情无义,低不成高不就,只能日复一日地自我消耗,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而今,唯一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动力是对颜嫣的恨。
  不,与其说她恨颜嫣,倒不如讲,她是在恨那个软弱无用的自己。
  可如她这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女又怎会承认自己的无能?
  故而,这恨统统都被转移到了颜嫣身上。说她自欺欺人也罢,恨别人,总好过恨自己。
  柳南歌指骨仍扼在颜嫣脖颈上,不自觉加重的力道,掐得她雪白的颈子上泛出一圈触目惊心的红。
  当柳南歌神思回笼,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豁然起身,不再去看颜嫣,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将她掐死。
  与此同时,破庙外那扇四处漏风的木门也被人推开了。
  脚步声“哒哒哒”响起,由远及近,无比清晰地钻入柳南歌耳朵里,柳南歌猛地一回头,低声呵道:“谁?”
  来者白衣飘飘,清隽雅正。
  这样一张脸,当是所有韶龄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柳南歌盯着他看了许久,像是在确认是谁在操控这副皮囊。
  少顷,恭恭敬敬朝那人行了个礼:“拜见仙君。”
  池川白。不,确切来说,该称这副皮囊内的芯子为苍梧。
  苍梧弯了弯唇角,语气温和,赞赏道:“事情办得不错。”
  柳南歌朝他笑笑,维持表面上的恭敬:“能替仙君办事是属下的福气。”
  说完,目光落在颜嫣身上:“不知仙君打算如何处置此女?”
  苍梧望着她,笑而不语。
  隔了好半晌,才道:“本君知你与她渊源颇深,但你们二人的恩怨需得等本君用完她,方可去解。柳卿可懂?”
  柳南歌忙不迭点头应是。
  心中亦莫名松了口气,却不敢表现在脸上,恢复她一贯的淡漠,十分知趣地退去门外守着。
  时间能改变很多人和事。
  谁又能想到,那个曾经傲睨六界的柳大小姐竟也有替人看门的一天?
  人生难料,世事无常,又有谁敢保证能始终稳坐云端?
  破旧的庙门开启又阖上。
  从门洞里透入的阳光尽数洒落在苍梧身上,圣洁得令人不敢逼视。
  他本是不染纤尘的天人。
  而今却如当年的魔神那般,被执念所困,隐隐有了要堕魔的迹象。
  今日他将颜嫣掳来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利用她来牵制谢砚之。
  上古神祇皆已陨落,只剩个被流放至此的谢砚之仍有神魂,而他偏偏又是仙族最大的威胁,不得不除。
  所幸,他还有颜嫣这根软肋能被加以利用。谢砚之定然想不到,他早在十万年前便给自己挖下了一个这么大的坑。说来说去,因果循环,一切皆有定数。
  念及此,苍梧不禁联想到了自己。
  那么,他苦心谋划这些,又将会食得怎样的果?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怕是无人能说得清。
  索性,他也不在乎身后的虚名,只看今朝。理清思绪的苍梧即刻敛回心神,将宽厚的手掌覆在颜嫣额上,欲探其灵台。
  三息过后,苍梧神色剧变,甚是欣喜地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想杀谢砚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早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颜嫣身上。
  苍梧甚至都不用费尽心思去布局,只需解开颜嫣脑海中被封印的记忆,一切自会朝着那个早已定好的结局走去。
  这,便是所谓的宿命。
  ……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破庙外那扇紧闭着的门方才被人推开。
  苍梧,不,确切来说是池川白怒不可遏地冲了出来,把剑横在犹在发愣的柳南歌脖颈上,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这毒妇究竟对阿颜做了什么?”
  阳光反射在光滑的剑刃上,耀目的光芒刺得柳南歌几乎要睁不开眼。
  她拧着眉头,忍不住朝池川白翻了个白眼,满脸不耐烦,与对待苍梧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我在这儿守门都守了半个时辰,你说我能对她做什么?”
  “你有这个工夫来质问我,倒不如去问问苍梧仙君都对她干了些什么。”
  说到此处,她几近刻薄地挑起了眉:“反正你早就把肉身借出去了,比起我这条身不由己的狗,你这主动献身的傀儡该更受宠才是,既如此,苍梧仙君他又怎会不搭理你?”
  讽刺意味溢于言表。
  事实也正如柳南歌所说,池川白不是苍梧,他只是苍梧在琉璃界所借用的一具肉身罢了。
  琉璃界也就是他们如今所处的这方世界。仙族无法用真身降临琉璃界,是被这方小世界的法则约束所致,故而,苍梧才需要借用池川白的肉身来替自己办一些特定的事。
  他十六年前之所以哄着柳月姬在琉璃界种下棎木屠杀天下修士,正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琉璃界中生灵太多,而每日所产出的灵气又有限,不足以支撑渡劫期以上的修士在此生存,便会被强行将他们“清除”,这也就是世人所皆知的渡劫,是谓“飞升”的真相。
  往来渡劫者无非两种下场。
  或是被天雷劈成一捧劫灰,又或是依靠自身强大的力量冲破空间的束缚,飞升去了琉璃界外的世界——天界。
  可若能将琉璃界中的生灵杀到只余十之一二,那么,便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届时,仙族亦可在此长久生存。
  苍梧打得便是这个主意。
  他要屠尽琉璃界中所有修士,创造出第二个适合仙族生存的空间。简而言之,便是他要掠夺琉璃界,为仙族所用。
  谢砚之当日之所以未能飞升去仙界,的确是因为池川白暗中联系身处仙界的苍梧,堵住了飞往仙界的大门所致。
  除此以外,也与琉璃界中近十年来战乱不断,死了无数生灵,以至让灵气变得格外充裕脱不了干系。
  否则,当琉璃界中灵气供给不足时,仍会降下天雷来清除谢砚之这一异类,直至他消失为止。
  而池川白之所谓会被苍梧挑中,只因他对谢砚之的恨意早已刻骨入髓。
  柳南歌或许会因谢砚之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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