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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艰涩,“去首都和结婚并不冲突不是吗?”
李知青不明白,她仰着头,红着眼,看着他。
他如果真的喜欢她,应该会为她让步的。
姜学民闭了闭眼,第一次没喊李知青,而是喊了她名字。
“李如,你六年前下乡的时候,我去接你,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你是知道的对吗?”
所以,这六年以来,他去帮她的那些事,她从来不拒绝。
李如脸色一下子白了,“我——”
“六年,我都没等到一个机会,如今,我在要去首都的前的两个小时,你却突然给了我一个机会。”
“李如,我喜欢过你一场,很真诚,很真挚,用了满腔热血去喜欢你,所以,我们之间,不要弄的这般不堪好吗?”
他不想,他花了六年去喜欢的一个姑娘,和他之间,只有利益熏心。
委身于利益而在一起的人,最后也终究会因为利益而分开。
李如拉着他的胳膊,像是被烫着了一样,一下子松开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对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匆忙地说了两个字,“抱歉。”
随即,飞奔着跑开了。
她一边跑,一边掉泪,她为了回家,终究变成了她最讨厌的样子。
面对离开的李如,姜学民没有回头,他只是坚定地朝着前面走去。
两个人,就这样在那乌云下面,背道而驰。
仿佛永远都不会再次相遇一样。
姜舒兰他们在前面并没有等多久。
姜学民就跟着提着行李过来了。
姜舒兰看到他的一瞬间,有些意外,“回来了。”她还以为他会为了那个姑娘,留下来。
对方这个时候,来找姜学民,是为了什么,大家都能猜得到。
姜学民点点头,“回来了。”
“不后悔?”
“不后悔。”
并不打算多言。
姜舒兰也没打算多问。
只是,想到那个刚来找的李知青,她终究是叹了口气。
明明和姜学民是同样的年纪,但是姜舒兰却有一种,仿佛是隔代人看着小辈谈情说爱的感觉。
一行人相顾无言,一直到了车站。
眼看着进站后,双方就要分道扬镳了。
姜舒兰打起精神,朝着姜学民交代。
“一会进站了,我们是不同的车子,你上车后,谁都不要理,等到了首都车站下车后,会有个叫坎儿的,竖着大牌子,上面写的是你名字,他会车站出站口接你,你跟着他走就是。”
她没去送对方的原因,是因为姜学民是个男娃,不是女娃。
在简单点来说,他不具有拐卖价值。
姜学民提着行李,她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姑姑,姑父,你们保重。”
他不会让姑姑失望的。
姜舒兰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能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倒是周中锋,塞给对方一个纸条,“要是遇到问题,去找这个人。”
他写的是郭叔联系地址。
舒兰说给对方锻炼,但是周中锋看来,如果真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姜学民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姑父。”
双方刚准备进站,分头行动的时候。
那边江德保瘸着腿挑着行李,身边跟着蒋丽红和虎子也是身上挂满了东西。
后面追着的是江敏云和邹跃华,邹阳三人,分三个位置站立。
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他们一行人的气氛十分诡异。
明明是一起的,却分成了三波。
姜舒兰在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姜舒兰。
四目相对。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第255章
谁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
说一句冤家路窄也不为过。
姜舒兰在看对方的同时,邹跃华他们也在看姜舒兰。
尤其是邹跃华,他的反应是最为明显的。
因为人群中,那么多人,他却一眼看到了姜舒兰,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
如今像是彻底长开了一些,身材玲珑有致,皮肤白皙细嫩中透着粉,像极了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漂亮清纯到极致,让人移不开眼。
但——这一切都被破坏了,因为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才三四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白白净净的,长得很是好看。
光瞧着那长相,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母子两人。
那一瞬间,邹跃华心里燃烧出一股愤怒,那愤怒几乎快把他整个人都要毁掉。
要知道。
上辈子,从头到尾,姜舒兰都是他一个人的。
而这辈子,姜舒兰却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不止如此,她还给对方结婚生子。
这让邹跃华的心里,极为不舒服。
他沉默了太久,目光凝视一个人也太久,这让江敏云十分不高兴,她抬手,隔着棉衣拧着邹跃华的胳膊,压低了嗓音,“看够了吗?”
这一声,似乎一下子把邹跃华,从梦境拉回来了现实。
梦境中,姜舒兰是属于他的,是他能呼来喝去的,而现实中却是——
姜舒兰抱着孩子,站在别的男人旁边。
两人靠得极近,男人似乎也在昭示着所有权。
邹跃华有种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他呵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江敏云冷笑一声,指着周中锋,“你照照镜子,再去看看姜舒兰身边的那个男人,你觉得你配吗?”
当初两人相亲的时候,邹跃华身上还有一种岁月沉甸的儒雅。
而今,几年过去了,他也迎来了四十岁,再加上生活事业的不如意,让他整个人都飞速的老去。
不管是身材上,还是脸上,都和往日不能同日而语。
但是在看看周中锋。
他如今正是二十□□的年纪,身姿挺拔,风华正茂。
更惹眼的是那一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
江敏云的话,让邹跃华脸色极为难看,身为姜舒兰曾经的丈夫,他是绝对不能接受自己,不如对方后面找的丈夫的。
这是男人的尊严。
他正想就此离去的时候,哪里想到,江敏云直接朝着姜舒兰他们走去,面不改色,“你们这是要出远门?”
仿佛如老友一样,来打一个招呼。
这是,姜舒兰之前觉得自己从来做不到的事情。
因为,她做不到对于不喜欢的人,还能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虽然,在工作上也锻炼了不少,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委屈自己。
偏巧,周中锋似乎看出了什么,他恰到好处地问了一句,“认识?”
姜舒兰,“不认识。”
两口子一问一答,配合极为默契。
碰了个软钉子的江敏云,“……”
她差点没被气笑。
认识?
不认识?
她和周中锋曾经是相亲对象,和姜舒兰更是认识多年。
他们这会却说不认识?
这简直是——
江敏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旁边的邹跃华看到这一幕冷笑了一声,只觉得江敏云跟跳梁小丑一样。
江德保则是不悦地看了一眼女婿邹跃华,朝着江敏云低喝道,“敏云,还不回来?”
对于父亲,江敏云多少还是尊重的,她不情不愿地退到江德保身后。
只是,那目光却还是在盯着姜舒兰和周中锋。
因为,每次看到他们,她就越发觉得自己活的是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对于江敏云的目光,姜舒兰熟视无睹,直接朝着姜学民叮嘱,“路上小心狗咬人。”
狗指着的是谁?
不言而喻,姜学民去的首都,而江家人去的也是首都。
姜学民点了点头。
江敏云脸色极为难看,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江德保拉住了,他叹了口气,“姜同志,不至于这般说话。”
姜舒兰微微一笑,“我没说你们,何必带入?”
她连对江德保都不是很客气。
养不教,父之过。
说完,根本不去看对方的神色,就拍了拍姜学民的肩膀,“好了,我看着你上车,才放心。”
姜学民提着行李,一步三回头。
朝着去首都的火车上去。
而旁边的江敏云和邹跃华突然意识到什么,“姜舒兰,姜学民去首都做什么?”
他们都认识姜家人,地地道道的乡下人。
让一个乡下人去首都,合适吗?
姜舒兰觉得这群蚊子,嗡嗡嗡好烦。
“叔叔,你好烦。”
“没看到我妈妈都不理你吗?”
被姜舒兰抱在怀里的安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邹跃华动了动唇。
安安已经催促姜舒兰走了,“妈妈,祖祖教育过我,不能和傻子说话。”
“我们快走吧。”
姜舒兰忍不住笑了,她摸了摸安安的脸,“好,这就走。”
“你祖祖真说过过这话啊?”
“说过,说可以和人讲道理,但是不能和傻子讲道理。”
眼看着一家几口就这样离开了,还被那小孩子嘲讽还是傻子。
邹跃华气得有些发抖。
那个曾经以为他为天的女人,如今眼里不止没有了他,连带着对方的孩子,都这般看不起他。
江敏云又何尝不是呢?
自从重生回来,她就抱着高人一等的姿态,在她眼里,姜舒兰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万万没想到,花瓶也能有俯视她,蔑视她的一天。
这两口子心里都不是滋味。
唯独,江德保看在眼里,他从未这般失望过。
他的女儿,他曾经抱着极大希望的女儿,如今已经走了左路,甚至,她再也回不去了。
当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江德保心也凉透了,他摆手,“好了,你们不要送了,就到这里了。”
“往后——你们好自为之。”
这话一说,江德保就转身朝着火车车厢走去,而蒋丽红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顿时追上了自家男人。
虎子不想走,但是爹娘都走了,他没办法,只能朝着江敏云道,“姐,以后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
这是说给谁的?
当然是说给邹跃华的。
虎子脑子可能不聪明,但是他却有一身的力气。
父亲的反应,让江敏云有些难受的,但是弟弟的话,却让她多了几分安慰。
“我知道,你路上注意安全。”
难得在亲人之间,有了温情。
虎子嗯了一声,又看了看落在最后的邹阳,见对方低着头,踢地上的石头子,压根不看他。
虎子有些失望,他抓了抓脑袋,只能追了上爹娘。
他们这些人一起。
只剩下,江敏云和邹跃华两口子了,江敏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眼见着邹跃华也是,她忍不住刺了一句,“连姜学民这个泥腿子都去了首都,你这个曾经的首富却去不了,你不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吗?”
江敏云不明白,上辈子明明叱咤风云的男人,这辈子怎么就成了一个窝囊废。
这话,让邹跃华脸色极为难看,他低吼了一句,“江敏云。”
江敏云轻描淡写,“你说,我回去要不要给胡厂长吹下枕头风,让他给你提下位置?”
这话一说,邹跃华顿时僵住了。
眼看着一点蝇头小利,就把控住了这个男人。
江敏云觉得可笑,她轻嗤一声,“首富?”
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她扭着腰,聘聘婷婷地离开了火车站。
徒留,一个人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的邹跃华,咒骂一声,“贱人。”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三天的火车,很快就到了羊城,姜舒兰他们因为带的东西太多,没在羊城停留。
直接回了海岛。
刚一进屋,隔壁的那老太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舒兰,你娘到了吗?”
声音透着几分想念。
姜舒兰怔了下,牵着安安,摇摇头,“我爹娘这次留东北了。”
这话一落,院子那边骤然安静了下来。
“这样啊?”
语气透着几分失望。
姜舒兰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婶,我爹娘要给我几个侄儿子办婚事,可能要晚点才能过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爹娘还会不会来。
但是,人嘛,总是要给一个希望的。
“喜事要紧,喜事要紧。”
那老太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再次进了屋子,隔壁像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是,没多久,那边传来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姜舒兰有些意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迟迟就比他们家闹闹和安安,小一岁而已。
哭声可不是这样的。
上来接行李的周奶奶,解释了一句,“红云大年初一那天生了。”
也就是老二。
姜舒兰拧眉,“到日子了吗?”
“听说提前了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