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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妖精!两人脑中冒出一个名词,万万没料到主君竟然派出相当于压箱法宝的隐藏战力来做部下的保镖。暗妖精的存在,即使在伊维尔伦上层也是机密,连三位将军也不知道,只有极少数暗影成员,负责暗杀、情报、贿赂等肮脏事的三名最高负责人——法利恩、艾德娜和罗姆席德知道,不过实际看到也是第一次。
“喂,想好没?我的法术虽然厉害,也是有时限的。”暗妖精催促。罗姆席德略一思忖,摇头道:“不,杀了他们吧,听说拉克西丝麾下有亡灵法师,万一弄巧成拙就糟了(注:亡灵法师能够拷问死者)。而且以她的警惕心,也不太可能成功。”
“哦,原来不是只有罗兰喜欢收集怪人啊。”暗妖精笑嘻嘻地道,眼中绿芒一闪,六名刺客当场七孔流血,瘫软于地。暗妖精最擅长的幻术制造的巨大恐怖不仅粉碎了他们的精神,也摧毁了□□。
“我的名字是迪尔菲兰德(噩梦之眼),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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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逐渐褪去,天空从深黑转为苍蓝。眺望远方煦日初升的地平线,伫立在落地窗前的窈窕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失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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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历1037年秋之月7日,凡提洛斯斗技馆正式开放,观看格斗赛迅速升温为王公贵族最喜欢的娱乐,馆内天天爆满,赛台回回染血,最后红色渗入石板的缝隙,再也擦拭不掉,于是卡萨兰上界的民众私下为之起了个「血台」的不祥名号,深恐囚犯死绝后,意犹未尽的权力者们会拿他们开刀,而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天并非遥不可及。
秋之月15日·新元帅府。
这一天,黑发元帅难得有空,翻出手镜「审判」仔细研究,花了一个上午测出上面有隐蔽的魔法结界,刚破除了一点,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地应道:“进来。”
“阁下。”总参谋长面色铁青地走进来,汇报道,“刚才四只食人魔从斗技场逃出来,跑到大街上,咬死十个人,其中三名儿童,两名妇女!”
拉克西丝啪地搁下镜子,干涩地问道:“抓住了吗?”话出口,发觉问了个蠢问题,若没抓住,死亡人数就不止这点了。
“杀掉了,涅斯准将及时带队赶到,付出五名伤者,一名死者的代价干掉了食人魔,现在他们都在牢里。”
“你说什么?”拉克西丝以为耳朵出了毛病。
克鲁索道:“因为随后赶来的布鲁诺团长要他赔偿重要的比赛选手,涅斯准将一时火起,给了他一拳,同行的达夫克团长就以殴打上官的罪名逮捕了准将和他的部下。”
“该死的!”拉克西丝拍案而起,怒火烧红了翠绿的双眸,“一群畜牲!克鲁索,带两百个士兵和我的军符去大牢,命令他们马上放人!”
“是!”绿发青年行了一礼,接过军符退出房间。
门合上后,拉克西丝依然余怒未消,一拳砸在桃花心木制的桌面上,饶是她刚强果敢,一瞬间也不禁怀疑德修普王家是否气数已尽,随即想到自己和侄儿女,还是振作起来。
这时,她感到视野的角落闪过一道黑光,转头望去,毫无异状的镜子静静躺在她的左手边。
“错觉吗?”端详镜面,黑发元帅敛眉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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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城卡萨兰下界·西境·米亚古要塞东门。
“总算到了。”
维烈仰望高大巍峨的沉黄色城墙,温润的嗓音自言自语,“伍菲应该就在这里。”
拉拉背包的带子,他正要加入进城的人流,脚步一顿,一股熟悉的波动奔窜过他全身的血流,一个声音从远方呼唤他。
这是!维烈脸色遽变,犹豫片刻,丢下身体,意识直奔念波来处。
景色变幻,下一秒他来到一个奇异的白色空间。没有天也没有地,没有上下也没有左右,只有一个像是茧的东西悬浮在这空荡荡的世界里,延伸出仿佛银丝的细线,通向无垠的彼方。其中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的纤细身影,漆黑的卷发和雪白的裙摆水波般荡漾,充满了飘逸感。
“王,你还不能用思波。”
凝视茧中女子,红发青年双眉紧蹙,语气带着关怀。
『我感觉到肖恩师父的气息。』
悦耳的磁性嗓音略带疲惫的沙哑,却掩不住骨子里的冰冷强势,无视对方的关心,径自发话。
“什么!”维烈一震。
『嗯,审判的结界松动了,好像是人为的,你走时别忘了补一道。』白衣女子冷冷一笑,『差点就被发现了,我的后代还真有几个人材——言归正题,肖恩师父的另一半是不是找到了?』
“是。”
『终于……那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休眠。”
『哼!说的好听,其实你根本不想让我知道吧!』
“……”
白衣女子睁开眼,紫色的双眼射出冷电般凌厉的视线,定在魔界宰相清俊的脸庞上。捕捉到他眉间的黯然,她的神色和缓下来。
『维烈,我知道你心疼肖恩师父,不想他痛苦,可是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忍耐力,受不了。而且肖恩师父之所以不想回想以前的事,多半是觉得对不起我和帕西斯,只要知道我们平安无事,他就会释怀了。』
你这个样子称不上“平安无事”吧。望着主君的灵体,维烈心道:帕西尔提斯的情形就更别提了。
『总之,先让肖恩师父恢复记忆,其他的以后再考虑。』
魔王武断下令,清秀的双唇牵起倔强的弧度,『不认识我的肖恩师父,不是我的肖恩师父!』
游历之卷
第二百十六章 萨桑之子
秋天的凉风将褐色的叶片卷到半空,晃晃悠悠落在地上,在道路上覆了一层薄薄的地毯,行人踩过枯黄的叶片时,干碎的声音为旅人留下足迹。
创世历1037年秋之月14日,艳阳高挂的时刻,从冒险家之都提拉的方向缓缓驶来一辆马车,沿着羊肠小路在干燥的泥地上留下深深的辙痕,显然载货不少。因此拉车的四匹马虽卖力前行,也只能达到小跑的程度。
对这种情形,车上四人的其中三个越来越是不满。
“可恶!照这个速度,走到明年也到不了西城!”坐在车夫位置的棕发少女首先开炮,手里却拿着一块和她的气势不配的烤羊肉,这是导致车速不快的原因之一。
她身旁的褐发少年态度就比她强硬多了:“到下个市镇,我一定要把车里那些会发臭的东西统统卖掉!”
“不行!”激烈的抗议声从两人背后传来,“这是我的报酬,你无权卖掉!”
“谁理你。”
“太过份了……呃!”
“给我乖乖躺好!”车里,红发少女一拳敲在新同伴头上,将他放倒,“烧没退不许乱动,别忘了这个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
接受了提拉市长安帕林的委托后,棕发青年只花了半天就剿空了永夜森林,却换来一身的伤,被三个同伴骂得狗血淋头,想逃回镜子又没办法,只好把身体的正主拱出来息事宁人,然而黑发少女在默默忍耐了三十秒后,又一脚把他踢出来,丢下一句“伤好再叫我出来!”,任宿命的另一半在那厢如狼之嚎。
躺在厚厚的被褥上,肖恩抱着枕头呻。吟:“呜~~好难受哦,希莉丝。”
“活该!”女佣兵一点也不同情他。
“不是啦,我肚子饿。”
“肚子饿?是馋虫作祟吧!”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希莉丝却已摸透了这个同伴的为人性情,“生病还胃口这么好,我真是服了你了。”
“生病会胃口不好吗?”肖恩脸露困惑,神情十足稚气,因热度而迷蒙的琥珀色眸子,泛红的双颊又透出成人的魅惑,看得希莉丝心脏漏跳一拍。
不行!我曾经差点变成同性恋,绝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何况这家伙是个死人耶!她连连摇头,甩去脑中的遐念。
“肖恩,你干嘛不解除拟态术?你现在的状态维持法术很累吧?”对!恢复阳的样子,我也比较好克制心猿意马。
“我也想啊,杨阳不许,说什么我不可以再侵犯她的肖像权。”
肖像权?啥?
“希莉丝,我口渴。”
“哦。”红发少女找出一只杯子,想了想,又翻出一只脸盆,拿到前面让耶拉姆召唤水元素装满。她前脚走,肖恩后脚爬出被窝,从食物堆里挖出一包果酱饼干。
『你真是馋得没药救了。』一个清雅的中性嗓音在他脑中响起。
“嘘——”肖恩小声道,“杨阳,你也饿了对不对?”
『我不饿,还有,希莉丝看见了。』
“啊!”
砰砰!这次是连敲两拳,火冒三丈的红发少女还一把抢过饼干,风卷残云地吃个精光。
“你是魔鬼~~~”肖恩发出心碎的呐喊。
“信不信我把你剩下的报酬全扔下车去?”希莉丝抖抖纸袋,冷冷地道。
肖恩立即不吭声了。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黑发少女感叹。
吃了最喜欢的甜食,又让某个馋鬼受到严厉的教训,希莉丝很快消气,把水递给肖恩,从行李里找出一条干净的手巾沾水搅干。
“躺下。”
“干嘛?”
“把这个放在额头上,你会比较快退烧。”希莉丝展开手巾。
“不!”肖恩转头,赌气不理。希莉丝两眼一眯:“你躺不躺?”
“……”听出她话里的威胁,肖恩立马躺好,心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咦!”拨开他深棕色的浏海,希莉丝一怔,“这是什么?”
“啊?”
“你额头有个奇怪的图案!”
肖恩愣了愣,连忙拿起镜子一照,果见额心有个像是烙印的图案。一黑一白两个六芒星叠成的十二芒星,左右还有两个金色的符文:“哇咧!是哪个混蛋在我额头上画的涂鸦!这么难看!”
『萨桑之子……』
“咦?”肖恩一愕,(杨阳,你识得这涂鸦?)
『嗯,你进去,我来说明。』想到红发少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杨阳下达特赦。
“阳!”看到躺着的人突然变了个样,希莉丝吓了大跳。杨阳朝她笑笑作为招呼,随即低咒一声:“臭小子!把我的身体糟蹋成这样!”
回到精神世界的棕发青年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希莉丝立刻会意黑发少女出来的原因,问道:“阳,你知道那是什么图案?”
“嗯,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双月蚀——金轮月和银心月重叠的时刻出生的婴儿额上会浮现这样的印记,天生拥有对魔力的超强感知力,古时候的人们把这些婴儿叫作「神选之子」,即「萨桑之子」。只是,那两个古文字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杨阳心下震撼,她第一次亲眼目睹魔法界的天之骄子,萨桑之子在古代被誉为魔法祝福的孩子,天生的法师。
本来她以为梦里的席恩就是天才,原来身边还有个魔法天才。
“难怪肖恩魔法那么高杆。”希莉丝恍然大悟。
“那是魔法吗?我怎么看也像武技。”吃完羊肉而进来补给的昭霆插嘴,瞧见表姐,扑上来将她抱了个满怀,“阳,你病好了吗?”
“没有,所以我要进去了。”
“哎!”昭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怀里的人变成同样一脸愕然的棕发青年。
“你刚吃了烤羊。”这是他出来后的第一句话。
“怎样!羡慕吗?”昭霆大方地松开手,爬到堆积如山的食物前挑出爱吃的。
呜……不公平。被红发少女押着躺下的肖恩哀怨地咬着被子。
这时,马车剧烈一晃,戛然止步,接着传来一个宏亮的嗓门: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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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拉姆面无表情地扫视突然跳到路中央的的一干劫匪,右手挪至腰间,正准备抖出长鞭大开杀戒,却见一个喽罗拉了拉刚才喊话的大汉,小声道:“不对啦,头目,我们今天出来是为了拜师,不是打劫!”
“哦。”劫匪头子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抡起大刀,“和颜悦色”地道,“小娃,你是从提拉来的吧,路上有没有看见一位手持镰刀、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英雄?”
“……没有。”这不是谎话,他只载了一头病猫。
“咦,是强盗吗?”昭霆掀开帘子探出头,兴奋得脸放红光。
劫匪们大哗,好几个喽罗齐声嚷道:“头目,这妞儿很正点啊!”
“嗯!”
“不对啦!”还是那个喽罗跳出来泼冷水,“头目,别忘了正事!要女人,下次再抢就行了!”
“咳嗯,咳,是啊,拜师要紧。”劫匪头子干咳数声,好容易按捺下色心。余人也惋惜地擦去嘴角的口水。
耶拉姆蹙起眉头,冷冷地道:“我们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人,你们走吧。”
劫匪头子奇道:“不会啊,他应该是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