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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梦昔笑看着梁浩东,搞艺术的哪怕受到伤害,也能变成一种契机。他们果然不适合过平淡的生活,普通人柴米油盐相濡以沫叫过日子,他们就叫江郎才尽。
  梁浩东满眼发光,收起纸笔,连同脏了的手绢。“都是我的!”
  ******
  刑法老师是个一脸麻子,长得有些像范伟的人,第一节课,他穿着一身西装来上课,在讲台前站定,区队长高喊:“起立!”
  全体同学都起立。
  区队长又喊:“报告老师,九四级六区队应到36人,实到36人!请指示!”
  老师点点头,“上课吧!”
  “是!坐下!”
  老师双手支在讲台上,看了一圈,做自我介绍:“我叫张斌,不是文质彬彬的彬,而是文武双全的斌!”
  下面有笑声。
  “我今年三十岁,非常羡慕你们的年龄!”张老师忽然右手一拍讲台,一个旱地拔葱跳上了讲台,站定后又轻盈地跳下来,落地几乎无声。
  “哇!”区队里为数不多的女生开始鼓掌。
  “我是个律师,不是在编警察,我很羡慕你们的年龄,如果再回到十八岁,我一定付出双倍的时间努力学习!”
  “老师,你是不是大学时光谈恋爱了?”前排一个男生问。
  大家都笑,气氛热烈起来。
  张老师跟前排一个女生要了一块抹布,擦了擦讲台,又还给她,“对不起,弄脏了,没有地方洗。”
  “没关系没关系。”女生连连说着。
  “我回答这位同学的问题,我并没有后悔当年谈恋爱,我已经娶了我的初恋女友!”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张老师伸手压了压,“我当时迷恋气功,一多半的课余时间都用来练功了!”
  有人接话,“一半时间练功,一半时间谈恋爱,哪有时间学习啊?”
  大家哄堂大笑。
  “不要笑,我当年练功真的很虔诚的。”张老师自己也笑了。
  “练的是全真派的武功还是蛤蟆功?”有人大声问。
  “都不是,我并没有练成什么内家功夫,除了记住各个穴位,身体打熬得也还算不错,我就是运动会上的出色表现,才赢得初恋芳心的!”张斌满脸红光,“所以,你们一定不要荒废时光,真的是一寸光阴一寸金,你们要早早明确自己未来的方向,然后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前进!”
  “老师,我分析你的话,你当年的方向是不是就是娶你的初恋?”
  “差不多吧,我都毕业了,才明白,生活不仅仅是两情相悦,还有柴米油盐,我还要在偌大北京给她一个家。那两年,她跟着我吃了很多苦头。所以,一看到你们,我就特别羡慕,年轻真好!”
  沈梦昔淡淡笑着,心想,这位老师是每个区队都跳了一遍讲台,还是仅仅今天受了刺激呢。
  同学们仍旧嘻嘻哈哈,大概没几个能真的听到心里,年轻人嘛,不摔跟头,哪里知道什么是疼呢。
第314章 谁让你枪口对人的!
  第二学期有驾驶课,不是学汽车驾驶,是学警用三轮摩托。
  墨绿色的摩托,侧边带个车斗。
  男生还好,女生学起来难度有些大,一是车身重,二是打火难,这摩托并不是电子打火,而是要用脚踩,手上离合要掐着,脚上要用力蹬,好容易蹬着了火,又很难掌控平衡,教练坐在女生的车斗里,恨不得戴上头盔才放心。
  沈梦昔不停地换档,吓得教练“花容失色”,指着操场边,让她马上停车,沈梦昔将摩托停在另一个教练身边,教练跳下来,抹了一把汗,“你这小姑娘,胆子忒大了!”
  “朱教练,我会开车,触类旁通,这个也不难。”沈梦昔也下了车。
  “那也不能大意,你刚才险险地擦着于教练停下,就挺玄的,你傻大胆儿,他也傻大胆儿,都不知道躲!”
  于教练哈哈笑。
  沈梦昔虚心表示,以后一定注意。
  主教练指着远处的围墙,“看到那一片了吗?都是新砖那片儿!”
  沈梦昔点头。
  大操场外面是家属楼,中间砌着两米高的红砖围墙,有一片围墙的红砖颜色比较新鲜。
  “去年,一个广东的女生,小胳膊就这么细,理论知识100分,上了车,硬是刹车和油门分不清,车速快,拐弯都来不及,冲着围墙就去了,排水沟直接就跃过去了!还嗷嗷叫!结果,把墙撞倒了!”
  “人呢,人没事儿吧?”周围的学员也凑过来听。
  “能没事儿吗?瞧你问的!”朱教练翻了问话的人一眼,“女生头破了,缝了七针,破相了!”
  “啊!”女生们惊呼。
  “教练胳膊骨折了!”
  “啊!”大家声音更大了。
  “所以,不是非要吓唬你们,关键是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懂不懂?”
  “懂!教练的安全第一!”有男生接口。
  “胡说八道!”
  大家都笑。
  “行了,齐宝珠也不用练了,你回去巩固一下步骤,下节课控制一下情绪和速度,记住了吗?”
  “是!教练!”沈梦昔答,然后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走到树荫下。
  *******
  沈梦昔真正感兴趣的是专业课,她举着沾满墨痕的双手,看着完整捺印的指纹,开心的晃晃脑袋。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来学习手纹。手纹包括手指纹和手掌纹,它的特征就是人各不同,终生不变。你在胎儿时期的第三、四个月,就产生了手纹,到六个月基本成形,此后的细节特征和形态结构的总布局就不变了,仔细看你们刚才捺印的指纹,无非是这三种,弓型纹、箕型纹和斗型纹。”痕检老师是个四十多岁,个子不高的男老师,他逐个指出学员捺印出现的操作错误,并详细做出指正。
  “哎,宝珠,你看我有十个簸箕!”身后的焦欣喊沈梦昔。
  沈梦昔回头看了一眼,“我是十个斗型温,还都是环形斗。哎,你小心点儿,这两张表一会儿都得交上去,你先捺印完了,名字都没写吧?”
  “哎呀,怎么办啊!”焦欣慌起来。
  “咦,你的这个是伤疤箕!”老师的声音。
  “小时候吃罐头,被瓶盖割破的?”
  痕检老师呵呵笑,“现在的孩子都不明白了,吃罐头为什么会被瓶盖割破手指,那时候人们习惯用菜刀开罐头,切个十字花,用钳子掰开,再将罐头倒到大碗里,那时候的罐头比任何药都管用,包治百病的!”
  “包治馋病!”
  “鸡蛋水也治百病!”
  沈梦昔也笑了。
  “嗳,你这个指纹就要小心了,以后要是作案,就会被人一下子认出来的!”痕检老师对伤疤箕同学说。
  “老师,我一定好好做人。”
  同学们都笑。
  老师将同学们的表格都收了上去,扬了扬,“哼哼,现在你们的手纹资料都在我的手里了,谁敢犯事,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完了,咱们这也算留了案底了!”
  “那以后咱们的脚印、血型还不都得被老师留底了?”大家七嘴八舌,兴奋不已。
  “这学期期末,我们要模拟一个案发现场,到时候,要大家学习现场采取指纹、比对指纹,采集脚印,现场拍照,提取物证等等,我们看看,谁的现场报告写得最好,谁能率先破案!”
  同学们被调动了情绪,个个摩拳擦掌。
  “那完了,我的不用比对了!”伤疤箕男生哀嚎一声,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同学们哄堂大笑。
  沈梦昔十分喜欢这个专业,这些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拿着毛刷碳粉屏息采指纹,调配石膏液取脚印,研究比对文字,分析纸张材质,化验血型、摄影、冲洗照片。。。。。。虽然都是最基础的操作,用不了几年,这些手段都会被更先进的技术取代,她依然学得兴趣盎然。
  这种动手加推理的过程,让人十分有成就感。
  课余时间她就扎在图书馆里,查看各种资料,做了大量的笔记。张雷说她:“师妹,你不必这么刻苦吧?”
  “为什么不必?谁能仰着头等天上掉馅饼,又正好套在脖子上的,呵呵,馅饼也会砸死人的!”
  张雷笑,“女生天生体力不如男生,以后又要照顾家庭,学公安,是非常吃亏的。”
  “没关系。”
  张雷站在原地,看着沈梦昔走远,一直也太没明白,她说的没关系到底是什么意思。
  ******
  射击课是男生们最爱上的课,先是学习射击原理、枪支构造,练习拆装组合,有的男生已经练就蒙眼快速拆装。
  接着练习瞄准,一排学员站在离围墙二十五米远的地方,一人对着一个靶纸,举着空枪单眼瞄准,一瞄就是一节课。手臂酸疼,头晕眼花。
  大家都惦记着什么时候可以发子弹,真正开上几枪,过过瘾。
  一个男生忽然调转枪口,对着身边的同学扣动扳机,口中啪啪作响,被”击中“的男生也做中弹状,痛苦地哦了一声“倒地身亡”。
  射击教练快步跑来,对着两人,各狠踹了两脚,“谁让你枪口对人的?”
  “教练!枪里又没子弹,我们就是闹着玩!”被踹到在地的学员,非常不服气。
  “一百个俯卧撑!就地!马上!”
第315章 正常发挥
  两人双手按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吭哧吭哧做了七八十个俯卧撑,已经脱力。
  操场外有下课的区队去食堂打饭,都笑嘻嘻地看他们。
  “完了,那是我老乡。”一个气喘吁吁还有余力慨叹。
  “女的啊?”
  “是啊!”
  “继续!”教练站到他们身边,暴吼,“全区队都被你们拖累,谁都不能去吃午饭!还有脸聊天!七十九!继续!”
  两人立刻蔫了,从胸膛里发出挣扎的声音,双臂颤抖,汗水嘀嗒落到水泥地上。
  全区队饥肠辘辘的学员,围着他们,给他们数数。
  “九十九!一百!”
  终于做完一百个俯卧撑,呻吟一声,两人趴到操场上喘成狗,半袖警衬后背全部湿透。
  “从第一节课,教练就三令五申,不许将枪口对人!不许将枪口对人!谁要再记不住!我就让他一辈子再也摸不着枪!”教练大吼一声,“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参差不齐的应和。
  “记住了吗?”教练又拔高声音。
  “记住了!”这次是齐声大吼。
  “解散!”
  “刻苦训练,保卫祖国!”呼啦一下,学员们都冲向了食堂。
  食堂的饭菜并不好吃,但是饿起来吃什么都无所谓了。
  沈梦昔将饭菜放到餐桌上,用左手使勺子吃饭,右手累狠了,有些抖。
  邻桌有人大声议论。
  “你们知道教练为什么动那么大肝火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草!你不想听就滚远点!”一阵勺子饭缸叮当响,安静下来,一个说:“告诉你们,七八年前吧,我们省警校出过一把大事儿,就是射击课练习时出的事。”
  “打着人了?”
  “对啊,一个学员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弄到了五四子弹,得得瑟瑟压到弹夹里,然后就给忘了。后来练习时,习惯性的上膛,就这么瞄了一上午,临了解散,他瞄准了路过的一个学员,好像还是他的老乡,然后扣动了扳机,我跟你说,枪这东西就是这么邪性,平时总脱靶,这会儿一打一个准儿,直接爆头!”
  “啊?爆头?”
  “草!都喷我脸上了!”又是一通打闹。
  连沈梦昔都停下咀嚼,朝邻桌看去。
  那同学也知道大家都在看他,抹了抹脸,继续说:“这事儿当时轰动极了,全国公安系统都通报了,子弹来源查了个底儿掉,牵扯了不少人。后来那个学员咋处置的我不知道,肯定好不了了。反正教练是给开除了!枪毕竟是武器,涉枪无小事,所以咱们教练才那么紧张。你看吧,等到实弹打靶的时候,教练们估计都得提前几天睡不着觉,没人愿意给新生监靶,更没人愿意给新生女生监靶。咱们区队那么多娇滴滴的女生,万一谁听到枪声哎呀哎呀地叫起来,再把手枪扔了,或者走火,啧啧,不用别的,就是胳膊肘一打弯,想想就头大。年年打靶,教练们就年年遭罪啊!”
  “要我说,女生的子弹就应该省下来给咱们男生分一分,反正毕业后,她们都在二线,也摸不着枪。现在子弹分给咱们,咱们枪法提高了,教练少操心了,还节省了国家财产,多好!”
  沈梦昔横了最后说话的男生一眼,他是六区队的体育特招生,辽宁人。排头兵,个子高,体质好,就是成绩不行,凡事涉及背诵的课程全部挂科,他最喜欢的课程就是军体课,一身蛮力无处释放,跟人说话前,喜欢先怼人一下,或者扒拉人一下。
  他旁边的男生叽歪了,“我说赵猛,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见过不骂人不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