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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眉头一皱,就要开口喝止。
  沈梦昔抢先说:“他俩已杀了人家几十人了,今天你饶了他们几十人,就算抵销了,如何?”
  最后两字是对着众位英雄所说,那些人面色变幻,五味杂陈:这是什么道理,怎么就抵销了?
  但形势比人强,除了点头,就是死。还能怎样?
  就有几个点头称是的。
  “我家相公一向侠义行事,以人为本,对待江湖传闻,从来不屑一顾,清者自清。今日几位围攻我桃花岛弟子,且不论前因后果,若我们迟来一步,想必他二人必然死于尔等之手,事情也再不能善了。我相公杀你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所有恩怨一律一笔勾销,桃花岛的事情,桃花岛自己解决,不劳各位操心!今日各位虽免于一死,但必须要应我一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是何意。
  再看黄药师,竟然也不阻拦。
  “想我泱泱大国,一朝被金国逼得南迁,那失去的土地上,苦苦挣扎的也是大宋子民啊!如今金狗仍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国难在即,你们却在这里自相残杀!我虽一介女子,倘若学了一招半式,也定当保家卫国,护佑百姓!”
  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露愧色,均不言语。
  “我想要各位一个承诺,倘若他日外敌入侵,必会奋不顾身,奔赴前线!”
  方脸大汉头一个抱拳,嘴角还有血迹,“夫人高义,徐某惭愧!金刀门霹雳火徐天虎将全力以赴,抵御外敌!不计生死!”
  “金刀门小诸葛方寂寥,抵御外敌,不计生死!”
  “盘龙岛碧海狂龙李海魁愿为国效力,不计生死!”
  。。。。。。
  一时间,众人均都豪情顿生,一一报了名号,立下誓言。
  沈梦昔郑重向众人深深福礼,“小妇人杜蘅深感敬佩,这里向金刀门霹雳火徐天虎、小诸葛方寂寥、盘龙庄碧海狂龙李海魁。。。。。。行礼了。”她一口气说了二十几人的名号,竟是一字不差。
  众人均是吃惊,拱手还礼。
  沈梦昔回头看了一眼黄药师,“我家相公平生最敬佩忠孝之士,今日事,今日了,各位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众人又向黄药师拱手一礼,知他盖世武功,应下之事,定是不会反悔,于是拖的拖,抱的抱,将死伤的兄弟带下了大荒山。
  一时间,山顶又安静下来。
  蓉儿从爹爹怀里又探头,咿咿呀呀地指着地上跪着的人,仿佛在问,他们为何不走。
第337章 桃花岛 十三
  梅超风看着蓉儿的可爱模样,忽然伏地大哭。
  陈玄风听得心如刀割。
  他想起当日,师妹发觉有了身孕,慌得六神无主,深夜哭着来跟他说。
  他也急得满地打转。
  年少冲动的他,只知两情相悦,欢好无度,却忘记了师妹也是会怀孕的!
  他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头!
  桃花岛上,只有师妹一个女子,他和大师兄自小就都喜欢她,两人平日里常常暗中较劲。只是没想到师父竟也是一般心思!师父平素一付冷面,居然悄悄在书房写了那样的诗词!他心中对师父的敬爱,不由得消了一半。
  好在师妹不喜欢老头子,但对大师兄也是颇有好感,在他二人之间犹豫不决。
  陈玄风不似曲灵风一般含蓄优柔,他采取最直接的方式,夜半直接跳进师妹的房间,与她逗笑,几番接触,就有了夫妻之实。果然,女人一旦身心交付,立刻死心塌地。
  他又花了点心思,让师父知道大师兄议论诗词一事,师父果然大怒,将大师兄赶出了桃花岛。
  师父如今极少指点他们武功,全副心神都用来钻研九阴真经,或是分些心神给有孕的师母,又没了曲灵风,陈梅两人更是自在。
  直到师妹哭着说有了身孕,才傻眼了。
  “师兄我们私奔吧!”
  “私奔?”
  “我们逃得远远的,师父照顾临产的师母,应该不会顾得上你我!”陈玄风的手臂被师妹掐得生疼,她浑身都在发抖。
  陈玄风想起师父打断大师兄腿骨的一幕,想起犯错的哑仆无声嘶喊的惨象,打了个哆嗦,他们二人的下场,肯定比他们还要凄惨。于是咬牙道:“私奔就私奔!师父正在炼药,待我去偷了他的九阴真经,我们练成了,就不怕他了!”
  “你胡说什么呢,那是师父最珍重的至宝!”
  “那怎么办?我们还未出师,就这样闯荡出去,你肯定要吃苦的!那你还不如跟了老头子!”
  梅若华大惊失色,捂住他的嘴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敢说!”
  “大逆不道的事我都做了,还怕说吗?”
  两人潜入密室,偷了九阴真经,为迷惑师父,先是驾船东逃,到了一个小岛上,带的食物和水很快吃完,两人又绕道去了永嘉,但是途中小船被风浪打翻,梅若华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又无食物,最后他眼见着师妹身下流出大滩的血水来,他知道,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他还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梅超风哭着哀求,“师父饶命!师父饶命!”
  黄药师冷冷地开口,“当日你二人,若只是逃出桃花岛也罢,偏生偷走我的九阴真经!害她们母女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我怎能饶了你们!今又被武林人士追杀,一身狼狈,丢尽桃花岛的脸面!你们二人自绝吧!”
  沈梦昔一惊,她不相信黄药师忍心让梅超风自杀。
  昔日的梅若华,身姿窈窕,面若桃花,绝对当得起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形容。
  如今两人大概因为胡乱练功的缘故,都是皮肤黝黑,也难怪得了铜尸铁尸的名号。梅超风连声音都变得粗噶,加之被人追杀,形容极为狼狈。
  不知黄药师心中如何做想。
  黄药师背对着她,两个徒弟跪伏在地,没人能看到黄药师的表情眼神。
  沈梦昔知机地走开,她觉得自己还是躲开比较好,免得黄药师尴尬,求情反倒使那二人多遭罪。
  梅超风又磕了一个头,泣道:“师父!弟子真的知错了!我二人叛逃师门,死不足惜,还请师父莫要气坏了身体!只是弟子死后,还请师父找回三个师弟吧,是弟子二人连累了他们!”说完又连连磕头,他们闯下大祸,师父允他二人自绝,而不必忍受无尽的毒针折磨,已是恩赐。
  陈玄风也磕了个头,半抬起头来,看着黄药师的脚,“师父!弟子虽死无怨,但请师父放过师妹!弟子将九阴真经藏在了一处隐秘所在!”
  黄药师本还有些心疼,要他们自绝也是气话,若是两人好好磕头恳求一番,还了他九阴真经,或可免他们一死,放他们二人自去。
  如今陈玄风拿九阴真经来要挟他了,不禁怒火中烧,一掌朝着他的头顶盖去。
  梅超风一把抱住陈玄风的头,“师父!”她看不得师兄死在自己面前。
  也亏得黄药师武功已臻化境,收发自如,不然梅超风定然横尸当场。
  “师父,师兄是想偏了!弟子知道藏经之处!弟子不敢欺瞒师父!”
  黄药师看着两个弟子,心中一阵阵气滞。二弟子陈玄风,自小跳脱,性格不羁,不知是天生还是模仿,竟有三分像他。女弟子长到十四岁,如桃蕊初绽,荷间露珠,一日打坐中,居然猛然想起她,让他大惊失色,拼命收敛心神,他再是不理会世俗礼节,也做不出有违人伦之事。只是没想到两个大徒弟,居然也都喜爱女弟子,女弟子似乎也更喜欢他们,这让他万般受挫,自己果然是个老头子了吗?两个弟子争风吃醋,互相揭发,随后这两个又私奔出岛,让她极为沮丧,难道自己真的连徒弟都教不好吗?
  “说!”心中的怒气,使得声音大了许多,伏在胸口的蓉儿受惊,哇地哭了出来,张着小手伸向沈梦昔。
  沈梦昔连忙从树下疾步过来,黄药师将女儿自怀中抱出,连声轻哄。
  却不意那陈玄风在地上向前一纵,直扑沈梦昔而去。
  这一扑之下,竟是让他得手。
  一是他的动作太出其不意,黄药师也太过自负,从未想过徒弟胆敢反抗,二是沈梦昔不会武功,又正朝他们走来。
  陈玄风扼住沈梦昔的脖子,“你放了师妹!我就放了师母!我立刻自尽!”
  “师兄!你死了我也不活!快放开师母!”梅超风朝着他们爬出,声音凄厉。
  黄药师有一瞬间的愣怔:他的徒弟挟持了他的妻子,来威胁他!
第338章 桃花岛 十四
  这一认知,让抱着女儿的黄药师挫败地晃了一下身子。
  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不可抑止。
  “我教的好徒弟!哈哈哈哈!我的好徒弟!”
  那声音似哭似笑,似悲似怒,惊得林间飞出惊鸟,一片扑簌簌的振翅破空声。
  梅超风泪流满面,疯狂地磕头谢罪,额头一片血肉模糊。看到敬重的师父如此伤心,她真想以死谢罪,又怕自己一死,师兄会发狂杀了师母。
  “即便你不在意师母,也要为怀中的小师妹想想,她若是从小没了亲娘,过的将是何等凄惨!”陈玄风已经完全不管不顾,冲着狂笑的黄药师大喊,“我死不足惜,你也不会放过我!哈哈,我怎么忘了,你怎么舍得杀死师妹呢!你放过我们,答应永不追究,我就把九阴真经还你!”
  黄药师忽然止住笑声,冷冷地看着陈玄风,如同看一个死人。
  沈梦昔内心一片冰冷,她知道,今天即便是舍了她,黄药师也定要将这陈玄风杀死。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多次经历险境,还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毫无办法。
  陈玄风的手指就放在她的颈椎上,轻轻一用力,她就会再次重生去了。
  黄药师却看向沈梦昔,忽然开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所有人均是一愣,连梅超风都停止了磕头。
  沈梦昔想起刚才跟那些人说话时,曾自称杜蘅。
  她苦笑一下,“杜蘅。母姓冯。”
  “你也骗我!”黄药师一字一句地说,“那你和他一起死去吧!”
  沈梦昔一时窒息,连身后的陈玄风都忘了呼吸,他知道师父不一定在乎师母的生死,但没想到师父这样直接就说了出来。
  抓住陈玄风愣神的工夫,沈梦昔一个擒拿手捉住陈玄风的手腕,点中他的麻筋,又一拧身,试图将他背摔过去。——无论如何,坐以待毙都不是她的风格。
  她只是抓住了陈玄风的手,其余的设想,一个都没有实现。——力气太小,所学的擒敌拳在武林高手面前完全无用。
  左手一阵剧痛,肉眼可见一个铁珠穿入手臂,她疼得几乎晕厥,同时一片红光扑面而来,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是梅超风凄厉的惨叫声。
  沈梦昔不甘心地大吼了一声,伸手握住一柄警匕,反手向后一刺,又是一声惨叫,她终于再也无力支撑,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回到马车里,抱着蓉儿的乳母,正焦急地抹着眼泪,见她醒来破涕为笑。
  沈梦昔叹息一声,竟没有死。
  她想抬手摸摸蓉儿,却觉左手剧痛无比,转头看去,左手腕上包着白布,上面渗透着点点血迹。
  乳母打着手势,让她不要乱动,好好躺着休息。
  ——这下好了,连跟哑仆打手语都不能够了。
  马车辘辘,每一下颠簸都震动得腕骨剜心地疼,沈梦昔咬牙忍着,嘴唇都咬破了。
  下一秒,她忽地坐起:刚才似乎是用警匕刺了陈玄风!
  警匕!
  武陵空间又好用了!
  乳母慌得以手按她,要她躺下。
  沈梦昔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又用腰带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将左臂吊在胸前,固定住。靠着车厢壁坐着,车轮颠簸,她只觉整条手臂都在疼,只好挺直腰部端坐,减少震动。
  右手缩在袖中,取出一颗消炎药,让乳母把水杯递给她,接过水杯,她却犹豫着没吃药。她怕黄药师等下给她号脉,查出异常。
  又将药丸放回空间,喝了一口水。
  空间好用了,连骨折都不那么难过了。
  回到客栈,黄药师将车帘打开,冷脸看着车内。
  沈梦昔慢慢站起,又慢慢朝着车门挪动,客栈的伙计殷勤地将车蹬放到车下,沈梦昔艰难地踩着车蹬,下了车,一声没吭。
  一直到了晚饭后,也没见黄药师给她切脉,查看伤情。
  她手牙并用,自己拆开了白布,只见左手小臂上一个小指甲大小贯穿伤,挠骨骨折,伤口被仔细处理过,上了金疮药。她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又将伤口包上,吊了起来。
  回想起来,应该是她趁陈玄风愣神动手之际,黄药师也使用了弹指神功,其中一枚铁珠的目标就是陈玄风的手,她却好死不死去抓陈玄风的手,正好挡住了这枚铁珠。
  她忽然打了个激灵,这铁珠打到她手上贯穿而出,打到陈玄风手上呢,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