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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手仍然放在他面前,将额头挤出了三条皱纹。
“……”季羡阳放弃挣扎,无奈地将手里的两个别针乖巧地交了出去。
杨衡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打趣道:“别针啊,我还以为是情书呢。”
他看到别针上还刻着字,用手指了指:“情侣款?”
“别乱说。”季羡阳啧了一声,“不是别人送的。”
这话从季羡阳嘴里说出,杨衡更加惊讶:“你要送给别人?”
季羡阳没说话,只是别过脸,瘪着嘴。
杨衡打量着手上的别针,读出了上面的字。
季羡阳立马将别针从他手里夺过,把他推了出去:“您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去陪我妈吧,我要睡了。”
那人还在穷追不舍:“是不是送给别人啊?男的女的?”
季羡阳将他抵在门外:“反正是个人。”
他快速将门关上后,一秒跳在床上,趴在枕头里。
季羡阳将半边发红的脸埋在白色枕头里,侧头看着别针。
“别针别在左旁,可以相互锁住彼此的心。”
那位老太的话围绕在季羡阳耳旁。
一个别针而已,季羡阳搞不懂为什么还要人为赋予意义。
但人世间的所有事物,都会被人为性地赐上感情。
季羡阳的手还在摩挲着红木刻字,不自觉地念出了上面的字。
他声带并未振动,因此显得他声调较低:“盛向。”
季羡阳一说出那人的名字,左心就像是被揪了一下。
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仿佛溺下了深海。
季羡阳将别针塞进了枕头下面,一下将床头灯关掉,掀过床被遮住了头。
密闭空间里的温度很快上升,热气逐渐让季羡阳额头冒了汗。
要死。
季羡阳皱着眉,强行控制着失控的心跳速度。
他伸出发热的手臂,翻身看了眼时间。
还有十个小时可以让他暂时清空大脑的记忆。
但季羡阳试了很多次,耗费了两个多小时才渐渐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
在意识处于迷糊的状态下,人更容易将梦境与现实混为一谈,亦或感到无比真实。
就像此刻的季羡阳,正在怀疑与盛向发生过的事。
他昨晚再次梦到盛向发了烧。
所有过程再次重演,只是再加了一段戏。
在他快贴上盛向的脸时,自己并没有在意盛向避开说的话。
而是试探着亲了上去。
他还能听到周围错乱的炙热呼吸和自己吐齿不清的喃喃声。
但他能清楚地记得,盛向在梦里笑着叫了自己一声「羡哥」。
而他也喊了好几声自己身上之人的名字。
柔软而温热的触感让季羡阳处在现实与虚境之中,分不清到底发生过没有。
季羡阳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心就像麻绳一样打着结。
一直到坐在观众席上,他心情都很复杂。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春梦。
大概是在青春期里最常见的事之一。
“啧。”
丁鹤刚分配了班上的工作,一听到声音,便立马转头。
只见季羡阳抓着自己的发丝,还时不时地拍拍脸。
“……”丁鹤拿手肘戳了戳正在给运动员拿水的乔沂,朝她努嘴,“诶,羡儿再这么抓下去,估计得秃顶。”
乔沂朝季羡阳那边盯了片刻,看他眼睛正看着观众席下的一个人,便把嘴角一勾,拿出食指在丁鹤面前摇了摇:“你不懂。”
丁鹤:“不懂什么?”
她将矿泉水塞进丁鹤的怀里:“红尘滚滚,少年不可避免。”
乔沂拿起了用班费买的相机,大步朝前,给丁鹤分配了任务:“你去发水吧,我去找羡哥。”
作者有话说:
季羡阳:谁提我揍谁。
感谢每一位小可爱的阅读——
大概都猜到了剧情了吗w,启动表白倒计时!
第39章 影像
她穿过人群; 将相机藏在身后,坐到了季羡阳的身旁:“羡哥,你为什么不和学霸坐一起啊?”
季羡阳轻微哆嗦了一下; 抓发的动作停了下来,皱眉反问:“坐哪儿不是坐?”
乔沂瘪了瘪嘴,将相机硬塞进他手里,身体往后退了好几步; 丝毫不给季羡阳还回来的机会:“羡哥帮个忙; 我那边有事; 分配给我的拍摄任务完成不了了,我想你拍照还不错,就来找你了。”
季羡阳眉一挑,叹气道:“拒绝。”
“想拍什么拍什么。”乔沂选择性耳聋,忽视了他的反驳; 转而将手移向一个人的方向; 跑下了楼梯:“比如那边; 他们快去检测点了。”
季羡阳绷紧下颚,看着乔沂逃命的背影,望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丁鹤; 叹了口气。
在播报员的电音从黑箱里钻出时; 季羡阳在众目睽睽之下单手翻越栏杆; 从观众席上侧翻了下去。
身后女生的尖叫和拍照的咔嚓声淹过主席台旁黑箱嗡嗡作响的电音。
季羡阳并未回头; 只是将相机举到眼前; 单闭着眼,朝乔沂指的那个方向对焦过去。
镜头里的视野一下缩小了大半; 模糊的画质渐渐清晰; 将操场上的每一个细节放大。
随着方向的转变; 出现在镜头里的面孔飞快变换。
最终,镜头对焦在了一位男生身上。
金灿的光线照射着棕地,直耀着那人的脸庞,投下橘黄的虚幻光影。
卷在手肘处的校服衣袖,隐隐约约反射着白光。
在浪潮般的人群里,他依然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狭小的镜头里,季羡阳能看清他扫额的刘海和微扬的薄唇。
那人似乎感受到镜头的拍摄,一下将头转了过来,直视着季羡阳。
业余的摄像师手一抖:“……”
季羡阳将头探出相机的上方,与盛向对视。
那人的笑容更加明显,两侧的酒窝凹陷,月牙形的眼眸在光下闪着操场的倒影。
盛向嘴唇动了动,但没有任何声音。
季羡阳仅凭他的唇形,也明白他在说什么:
“一直录着我吧。”
季羡阳指尖微微一颤,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看着盛向穿上了比赛的蓝白色背心,在一片尖叫声中走向了比赛场点。
他按下了拍照键,将移动的人群定格在了虚拟相框内。
季羡阳定了定神,拿起相机向前走去。
盛向的比赛场地被人围了一个大圈,嘈杂声不输昨天季羡阳在跑道上听到的。
季羡阳掏出盛向给自己的薄荷糖,扔进嘴里,拿着相机走到了人群的后面。
因为身高的优势,季羡阳同样能看到盛向那边的情况。
裁判举起三角红旗,朝空中挥舞着:“二号运动员完毕,三号运动员做好准备——”
声音一消失在空中,周围的女生就开始跺起了脚:
“到盛向了,救命,他好帅啊!”
“太窒息了,找不到死角!”
那位女生连忙点头,准备转过去再对她朋友夸赞盛向的颜值,但余光一下就瞥到了身后的男生。
那人正聚精会神地拿着相机拍摄,她看到季羡阳镜头的方向一直朝着前方,便试着将脖子往后一仰,看到了屏幕里的人。
“我靠你看,这不是季羡阳吗?”女生激动得再次拿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他在拍盛向诶!”
尾音一落,几十双眼眸同时盯住了季羡阳。
“……”季羡阳瞥了一眼对着他捂嘴笑的一排女生,顿时感到后背有些发凉,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诡异的气氛让季羡阳哽下唾沫,朝盛向那边的方向一直瞟。
靠近他的那位女生立马招呼着旁人,叫他们往后退,转头对着季羡阳说道:“羡哥,你多拍点,我们把位置给你让出来。”
由于动静太大,正在比赛跳高的运动员全都望向了季羡阳这边。
包括他镜头里的人。
“……”
季羡阳看向那名女生,脸部表情友好地表示了「我谢谢你」这四个字。
他无奈地走上前,重新按下拍摄键,记录盛向的一举一动。
当盛向简单地活动了筋骨后,向前迈步的前一秒,将头转向季羡阳。
季羡阳呆了几秒,但盛向迟迟没有动作。
就像是在等自己跟他说句话。
季羡阳的学渣头脑仿佛开了窍,知道盛向在等什么。
人们在做一件自以为重要的事时,都希望能听到为自己喝彩或助气的声音。
季羡阳清了清嗓,看着盛向,咬着下唇,眼眸微弯。
人群的鼎沸声完全淹没了季羡阳轻轻发出的说话声。
也许是夏风炽热的缘故,季羡阳微小的声音随风伴入了盛向的耳内:
“加油。”
这是那位毫不知自己已经脸红的少年说出的。
盛向忍着在比赛中途笑场的危险,别过头朝裁判点头。
“三号运动员已准备!”
裁判将三角红旗向下一挥,盛向就跑了出去。
季羡阳在一群女生的吼叫声中认真地看着盛向起跳越杆的动作。
盛向起跳动作无比轻盈,但高度已经超过了空中的横竿。
那人将身体后仰,上衣随着他动作的惯性往上一滑,露出了他的腹部线条。
季羡阳的记忆当即就从脑内蹦了出来。
他对于盛向的腹肌,眼红过不知多少次。
就连在梦里,他也贪婪地摸了一把。
“……”季羡阳不敢再看,怕重蹈覆辙。
操场上人如潮海,季羡阳有一点不正常的反应,都会被注意到。
“在看什么?”
季羡阳的额头传来指尖温热的触感,随即抬起了头,正巧对上了盛向的视线。
“没。”季羡阳将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嗽了几声,“你跳完了?”
盛向点头道:“跳完了。”他将录像结束按键按下,“录好了我们就回观众席吧。”
季羡阳将相机拿在手里,与盛向并肩着走出人群。
换作以前,季羡阳对于人们的目光从不在意。
但人就像浪潮,潮涨潮落是不一样的。
季羡阳仍然直视着前方,但脸部却严肃得像是一位领导视察工作。
没人发现他内心的活动是有多么疯狂。
季羡阳和盛向走在绿荫下,朝观众席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盛向就问道:“你刚没有看我跳吗?”
季羡阳一下回答:“我、我看了。”
“是吗?”盛向微微低头,带着点鼻音,“那我走过来你为什么还要问我有没有跳完?”
“啊?”
季羡阳眉头都快皱成一团毛线了。
“我是看太入神了。”他把手里的相机左右摇了几次,“你的帅照都在这里面。”
盛向看了他片刻,倾过身将相册翻了出来。
季羡阳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纵使盛向靠过了身,但他却没把相机从季羡阳手里拿去,而是握着季羡阳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上面滑动着。
盛向微微出了汗,但仍然残留着薄荷香气。
要不是季羡阳知道他身上时常揣着薄荷糖,洗衣液也是薄荷香的味道,他都能怀疑这就是盛向的体香。
季羡阳一开始很不习惯这种味道,但又好像没过太久,他却觉得这味道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刺激。
就像他已经喝惯了盛向的养生茶。
季羡阳看着盛向突然一笑,便紧张问道:“笑、笑什么?”
盛向将头一转,酒窝挂在脸上:“你拍得很好看。”
他再次单扬眉,指着那里面的自己,问着季羡阳:“相机里的好看,还是你面前的我好看?”
“……”季羡阳离他距离很近,就盛向的连每一寸呼吸他都能感受到。
他微微侧过头,低了下去:“你好看。”
盛向将他的手腕轻轻放开,微微一低头,想去看清季羡阳咬唇的表情。
“盛向——”
轻快的女声传入盛向的耳内,让他停止了动作。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那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
“刚才的比赛我没看到,没有给你加油,”那位女生将运动饮料递给盛向,“比完赛肯定很口渴,给你买的。”
盛向颔首道:“谢谢,但不用的,我有水喝。”
“那季……”她看着季羡阳有些皱眉,便连忙改了称呼,“羡哥喝吗?”
季羡阳简单回复了一句:“不用。”
那名女生瘪了下嘴,又对盛向说着:“现在去我那儿吧,有急事需要和你商量。”
盛向听后,看了一眼季羡阳,随后叹了口气:“我过去一下,你先回去。”
还没等季羡阳反应过来,盛向就和那位女生走出了绿荫道。
刚刚还在和自己又说又笑的人,此时此刻竟和别人一起走了。
这是季羡阳第二次看到这名女生。
可是他连那女生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只知道她一叫盛向,盛向就会跟她走。
所以这算什么?
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
季羡阳顿时感到肝里起了火,他踢了一下路边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