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是一般纳税人,业务量也大,双方见面后杨林把工资讲到两千。
对方很痛快地同意,约好七月接账。对他们来讲,找一个有责任心的会计比多付点钱重要很多,更何况如果杨林真的专业用心,这个工资只能算普通水准。
杨林也高兴,一出门就亲了小盆友两下,“乖宝就是杨杨的幸运宝宝呀,叔叔买的鞋就是幸运鞋鞋,今天又有新工作惹,好开心呀乖宝。”
“飞和杨杨太心。”
“是呀是呀,小飞和杨杨一起开心,乖宝就是杨杨的充电宝,没有小飞杨杨肿么办。”
“飞和杨杨起。”
“嗯,飞和杨杨一起,我们一直在一起。”
7月中旬考完了本科的最后两门,现在就等到时间领证了。一件大事完成,杨林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20号范敏要接走聂小飞。学校已经放假,最近天气太热,这个周末张远安排了两天的避暑出行——带着丈母娘和小盆友去北边的山区度假。
恰好方姐打来电话,她们公司周末有两个企业庆典,缺人手,杨林高兴地答应下来。
他的负债一直在背后抽着他,小钱钱自然多多益善。
一早把小盆友送上车杨林就直接去了现场。
台子刚搭好,拱门都没升起来,方小姐姐已经急得披头散发了——公司雇佣的临时人员多,经常会很混乱,比如今天。
杨林没多话直接上前帮着布置展板,抬桌子,铺桌布,升彩旗,排列礼炮。。。。。。等他十点钟穿上玩偶服时白T恤已经汗湿在身上了。
这是个临着主街的大商场,占着整个街角。因为提前各种打广告,促销力度大,一开门人就不断。
商场门前的空地不小,但今天新搬来了四个汽车人:擎天柱、威震天、大黄蜂和救护车,闪着灯,发着声,时不时还会动一下,一直有孩子围着它们跑动打闹。
杨林穿着衣服尽职尽责地在最外围走动,看到快跑到马路上的孩子就挡回来。
十一点时有十分钟休息时间,他正准备往商场里走,就看到旁边跑来两个孩子,一个追着一个,都是又叫又笑。
杨林迈出一条腿,摆成个弓步,七八岁狂奔的男孩子,他穿这一身笨笨的衣服站直了根本拦不住。
果然,两个孩子前后冲过来,劲儿大的他差点噼个一字马。刚把孩子拦住准备劝他们回中心区域,就听到身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右小腿的剧痛。
扑地时恰好把孩子推了出去,玩偶服里原本就空气稀薄,现在又疼到眼冒金星,加之以头抢地,喘不过气还动不了,感觉自已分分钟就要挂掉。
金星乱闪中想到小团子,杨林绝望大吼,“聂川!聂川!聂川————”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阵的眩晕中他听到了忽远忽近的声音,然后他的玩偶服被拉开,他被翻了过来放平,终于一口气倒了过来。
阳光刺目,微一睁眼就是一堆模煳的脸,疼痛尖锐到让他恶心想吐,想吼想叫,然而他终究只是咬紧牙关,合上双眼。
上了救护车,有人剪开了他的裤腿,有大夫在他身上按压问他的感受,一会儿鼻孔里插进管子,胳膊上套了仪器。。。。。。
杨林很想睡过去晕过去总之过去就好,然后等他再睁开眼时已经结束手术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放上病床,然后镜头切换,痊愈了,出院了。
但刺骨的疼让他始终清醒。
他也就一遍遍在心里喊着“聂川”“小飞”汲取力量。
医院的急救中心乱比早市,并没有想象中的把他放上推床拉进手术室——他被停放在一边,因为挡路又被推到墙角。
“我到急救中心了,现在等着拍片子,你们快点快点,知道了,大夫说问题不大,没伤到内脏,有道具服阻挡了,嗯嗯,但是腿肯定是断了”
杨林微一侧头,身边打电话的小伙子也正好向他看来,神情惊恐,眼泪鼻涕煳了一脸。
也许是从他带着哭腔的电话里知道自己只是伤到腿,这让杨林大大松了口气,也许是这张脸太过受惊吓,杨林有些想笑,也真的轻笑了一下,“怎么你好像比我伤得还重?”
“啊?”
“是你开的车吗,我好像是在台阶上的吧。”
“是,是,是我开的,我正准备拐弯呢,突然窜出个电车子,我,我一下子慌了。。。。。。”
“你慌了,你不会是把油门当刹车了吧兄弟。”
“可,可能是,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那,那你猜得还真准。”
“。。。。。。呵,”杨林苦笑,小伙子也跟着傻傻地笑起来。
关大山一跑进来就看到自己闯了祸的蠢儿子正和个推床上的病人聊着天,还在笑?
他大步跑过去一巴掌煳上儿子的后背,“你个兔崽子能把人吓死!谁让你摸车的!啊!家里又不是没车!你开哪个不好开单位的车!啊!”
关童侧身躲着老爸的巴掌,嘴里一迭声地叫,“爸爸爸!我都快吓死了你还打我!家里的车你又不让我动!看我不告我妈!”
“你还告你妈!你妈让你吓得站都站不住!就你妈说的让我好好收拾你!”
杨林。。。。。。
不至于是给他演苦肉计吧?可要是和睦也太浮夸了些。
虽然精神委顿,但疼痛尖锐到让人发疯,杨林还是看着这爷俩掐,顺便转移注意力。
“杨林!杨林在不在!准备了!”CT室旁边的门打开,一个小护士点着名。
“在!”
“在。”
听到二重奏,杨林看看比他更大声的关童,对他在和老爸搏斗中还竖着耳朵听号表示惊奇——看他那样真不像是个靠谱的人。
“我推你过去,杨林你别怕。”关童的声音还有点颤。
关大山接过平车,“我来推。小杨啊,我们童童今天撞了你,真是很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嗯。”杨林努力笑了一下。
关大山看他脸色惨白,额头一直冒着冷汗还在勉强笑着,心中好感大增。还想说什么,护士已经出来接人了。
两父子合力把杨林搬上检查床,然后退出房间。关童看看老爸,揉揉鼻子,“爸,杨林人挺好的,他一句都没骂我。”
“嗯。”
“我们好好给他治,该赔赔。”
“嗯。”
“今天下午要手术,晚上我在医院陪床。”
“你会干啥你陪床?啊!”
“我,我再请个护工,我刚吓懵了,也忘了问他家里人,他手机在我这,待会让他通知人。”
CT做的很快,护士开了门喊他们进去抬人。
出事时关童太慌张,他只忙着把人送医院,并没有报警报保险。现在关大山使着他去找大夫问情况,办住院手续,等床,联系陪人。
他怕杨林的家长来了打这蠢儿子。
等关童跑着离开了,关大山才递给杨林手机,“小杨,你能打电话不,先给你家大人打电话,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我一个人,不用打了。”杨林轻声说。
幸好小飞今天被领走了,不然非把孩子吓到,不对,要是孩子在他今天就没这事了。
关大山很意外,“你家里人不在这?噢噢你是来这边念书的学生吧,没关系,你给家里打,让他们不要急,我马上就给他们订票,我还有事要和你家大人商量。”
杨林微微摇头,“我是孤儿,您有事和我说就行。”
关大山!
但这个情况对他要更有利,于是他把平车推到角落里。
关大山的单位是离兴州市六十多公里的一家大型国有炼油厂,他是单位的小车班长,今天肇事的车就是单位的公车。
八项规定后央企国企纪律严格许多,不允许公车私用,他也是临时有事才把车悄悄开回了家。本来就已经违规了,没想到只一会儿功夫自家刚拿上驾照的蠢儿子就摸了上去。
关童今年大学毕业,已经作为子弟通过了总部校招的笔试,目前正在等待第二轮选拔。
这个档口出了这样的事,处理不好很可能让他再无法进入石油系统。而车子没有损坏,也没报警,他只要把车开回去就没事。
关大山和杨林商量,他们保证照顾杨林到他痊愈,除所有的费用外,他再付五万赔偿,看杨林能否同意私了。
第75章 而他是多么需要那笔巨额赔偿
75、赔偿
杨林没说话,关大山又强调,“当然,你就是不同意我们也会负责到底,这事我们家童童肯定全责,到时候就看交警队怎么说,该赔的一分都不会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
“可以。”
这个金额是有诚意的。以前有同事被车碰了,除医药费外,其他误工费什么的没有超过一万,当然,那个同事也没他伤得这么重。
“啊,那好那好,”关大山搓搓手,“小杨啊,我有朋友是做法务的,我这就让他写协议,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
“嗯,我有朋友在公…安厅,他今天就在北部山区避暑,等他回来了让他也看看。”杨林轻声说。
没办法大声说话,疼痛太尖锐,光是压制呻…吟就用了他全部的力气。
“噢噢,好好,”关大山以为杨林在怀疑,他想了想从兜里摸出工牌,“你别担心我是骗子,你看,这我单位工牌。对了,还有身份证。”
杨林努力集中注意力,比对了两个证件,确实是一个人。
关童顶着一头汗跑了回来,“爸,住院办好了,大夫也问过了,他说等CT片子出来就安排手术。现在我们先回病房,要做基础检查,还有资料要填,对了杨林,你有医保没?”
杨林微微摇头,关童马上说,“没事没事,你别害怕。”
“我不害怕,”杨林轻笑了一下,“你也别害怕。”
关童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关大山看看自家蠢儿子,再看杨林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还在笑,也不由柔和了语气,“小杨啊,你不要害怕,我们肯定照顾你到你好彻底喽。”
关大山的朋友来的很快。
片子还没出,关童下去买饭了,法务大叔带着打印好的协议,杨林看看觉得没什么陷阱,他填上自己的身份证号银行卡号,又签了名按了手印,把自己的那份收好。
感谢每月二十六号前要倒账,他能清楚地记得卡号。
其实真有问题了想再报警很方便,出事地是个大街口,有不下十个监控探头。但以他当服务员练就的眼光,关家父子不像坏人,穿衣说话的条件也不差,想来不至于为个几万块就杀人灭口。
而他,是多么需要那笔巨额赔偿。
因为随时会手术,杨林没有得到任何镇痛剂,都说会痛到麻木,他是痛到眩晕恶心。
一直念着聂川聂翀汲取力量,把他们的名字当止痛泵,但疼痛依然尖锐。
又胡乱地想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伤了要怎么带孩子,怎么花这五万块。首先是不用再倒现金了,周老板不收他手续费,每月来这么一次他压力越来越大。。。。。。对了,要赶紧买一九年的课件,还能听四个月,这笔巨款来得简直太好太及时了哈哈哈。
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篇小说《小艾》。他还记得那个细节:小丫环小艾在被当家老爷强…暴时还双手护着那只老爷的专用茶杯,挣扎都在其次。
看这本书时他还在上小学,但对这个准确描写的细节一直惊艳到现在。
因为在潘家,有一次他正给货架擦灰,潘为民的烟头烫到背上时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把手里的酒瓶放好。
因为那是店里最贵的酒,摔了简直了不得。
杨林苦笑起来。
站在床边的法务大叔一直在看他,这时突然转向关大山,“这孩子光是骨头上的事,你咋不带他去唐正骨那儿?”
“啊?诶诶,我光着急了咋就没想起来,是这样的小杨。。。。。。”
唐正骨是个土医,家有秘方极擅骨科,是非遗传人。他年事已高,住在距兴州市一百四十公里的石驿老家,儿子在兴州市开着一家唐氏骨科医院。
石驿曾经是西北有名的石油基地,有过一所石油专科学校,关大山所在的单位最初也建在那里。不过随着厂子和学校的陆续搬迁,现在的石驿几成空城,
法务大叔讲完还怕杨林不相信,他拉开自己的领口,“你看小杨,看不出来吧,我小时候骑车摔断了锁骨,就去他那儿,老爷子给弄弄,贴点膏药,好得快的很。”
关大山也说,“咱们在医院手术,就是先打钢钉固定骨头,上石膏,等骨头长好,然后拆石膏,拆钢钉。这套方案能把骨头对得特别整齐,但是恢复时间长,你还得二次手术。”
杨林轻轻点下头,表示了解。
“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