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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林听得认真,他又解释,“周末也没孩子能实地看看,跟他们邻居打听,都说不正规,就收点没人带的小孩子,老师根本顾不过来,小飞要进去也是受罪。”
杨林点点头。其实在家也受罪的,不知道你清楚不。
“而且我下班晚,”聂川继续说,“送幼儿园可能还得全托,我也不放心。所以想着能找个人家,白天放过去看一下,晚上我再接回来。”
杨林有些为难,“川哥,我在这儿就住了三四个月,平时也不出门,不认识什么人。”
发现聂川并不意外,他又说,“不过你的考虑是对的,小飞太小,这是最好的办法。那种不正规的幼儿园就别想了,孩子太小,又多,老师根本管不过来,也没耐心。”
聂川点点头,杨林认真说道:“我们杨爷爷以前说过,他一开始捡到小孩子也是想送福利院的,可是他去实地看过,那里的孩子可能是吃穿比我们好,但是没有人关心。”
发现聂川神情不解,杨林解释,“保育员可不会抱着哄着,好多身体残疾的孩子除了吃饭一整天都是一个人躺在小床上,挺大了话都不会说。”
聂川眉头皱起。
杨林一手抚着小孩的后背,垂下眼眸,“孩子没人理,没人跟他交流,就算不挨打骂又怎么样?我们园里,都是大孩子带小孩子。大家一起玩,一起干活,就算吃的穿的差一点,可孩子们精神状态都比福利院的要好。”
聂川蹙眉没有说话。
杨林有些赧然,“可能我说得太片面,而且这都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儿童福利院条件比以前要好很多,里面的孩子也容易被领养,有残疾的也能被领走。”
杨林看着聂川笑了一下,“我们园一六年解散的时候送进去八个小孩,就有五个都被人领养了,病得最严重的小路听说还是被外国人领养的。”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大起来,“其实这样真的挺好的,小路是先心病,心脏发育不全,我们杨爷爷一直想给他做手术来着,可是费用太高了。。。。。。上次我给杨爷爷打电话说了,他也很高兴。”
聂川一直没说话,杨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扯远了。是这样的,川哥,你从小在这儿长大的吗?”
聂川点点头,“我爸以前就二毛厂的,我妈是旁边涤纶厂的。后来这两个厂子都倒了,不过我们家一直住这儿。”
杨林点头,“这样就好办了。川哥,你熟悉这片,找找以前的老邻居,找个人品好的,看谁家能帮忙带一下,毕竟是孩子,还是要托个知根知底的人才放心。”
只要人品好,就算是外人也比放吴慧那儿好。
聂川点点头。
他没有说的是,因为老妈的强势作风,其实他们家没什么朋友,就是和老妈合的来的,也是一类人,他是万万不敢托付的。
杨林看他沉吟不语,犹豫了下才说,“这样吧川哥,我上的都是下午班,你要先找不上人,就跟单位申请上早班,我早上先带着。”
聂川有些意外地看着杨林,杨林被他看得不自在极了,仿佛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被戳破似的。
他勉强笑道,“对了,川哥,你在哪上班呀?能调时间吗?”
“我在锦业中心广场的一家健身俱乐部当教练。”
杨林目露了然,继而又兴致勃勃地赞道,“怪不得你身材这么好,原来是健身教练呀!”
聂川无语,难道这是个高大上的职业?不是都说这是个卖卡的工作吗?虽然他因为学员固定,老板又是以前的战友,不用卖卡。
但看杨林很推崇的样子,他也懒得多说,“那就麻烦你两天了,我尽快找人。”
杨林笑眯眯地点头,聂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下午还有什么事吗?”
杨林摇摇头,很自然地说,“我没事,要不宝宝我先带着,你下午先去上班,顺便沟通请假的事,你今天不是休息吧?”
聂川被他的体贴暖到,“我还真得去趟单位了,都请两天假了,有些预约是早就排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杨林笑容大起来,“不麻烦不麻烦,川哥,你就安心上班吧,回来我要不在这儿就在402呢。”
聂川点点头,他过去蹲在小侄子旁边,“小飞乖,在家和杨叔叔玩,叔叔去上班。”
聂小飞没有理他,两只小胖手正和三块积木搏斗。
杨林笑,“川哥你快走吧,省得他一会发现了你走不了了。对了,小飞有什么习惯吗?爱吃的,几点睡觉什么的?”
聂川?他也不知道啊。
他和老妈相看两厌,在家时间就少,孩子主要还是老妈带。不过他早上很少见小侄子睡觉,至于爱吃的,好像今天都被杨林放回货架了,据说都是垃圾食品。
自己大多是抱着玩,偶尔喂饭,下班回家给洗衣服,其余还真不知道。
杨林看着他的英雄又露出一脸懵的样子,弹幕疯狂刷过“好萌”、“好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没事,川哥,我可是”金牌保姆“,你安心上班去吧。”
聂川单位是个私人俱乐部,规模不小,占着中心广场地标建筑的一整层楼。
老板刘鸿是他的战友,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起初一个看不惯一个,到最后却有些惺惺相惜。
刘鸿是个官二代兼富二代,去当兵是被他父亲送去改造,不过很有效果。
退役回来后,刘鸿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还因为兴趣开了这家鸿兴俱乐部。半边健身,半边搏击,经常组织比赛。虽然不算黑拳,但圈子里也有些影响。
到单位了刘鸿不在,今天周一,他一般要在总公司开会。聂川找到俱乐部王经理,提出了调整上班时间。
王经理是刘鸿聘的职业经理,自从见过聂川把自家牛哄哄的老板打得起不来,老板还要他对这人多关照后,就对聂川十分忌惮。
后来发现聂川也只是很认真的上下班,从没有什么过分要求,才慢慢放松下来。
再后来发现他非常专业,加之颜好,话少,很有男人味,凡他带过的学员都成了他的拥趸,他本人也渐渐成了俱乐部的招牌,就对他更加客气了。
聂川有双休,但一般不会安排在周末,上班时间是下午两点到晚上九点半,这个时段客人最多。俱乐部早上九点就会开门,但早上客人少,一般多是留守新人。
王经理一听就面露难色,但聂川已经说了,他会尽早把孩子安顿好,之后就会恢复正常,也就只能点点头,“小聂啊,不是我为难你,你那些客户都只认你,这两天好几个预约的我安排别人带一下都不乐意。”
看聂川点头,他又说,“这不下午那个赵小姐,一来就要找你,我让小方带她先热身她还不高兴。你换个衣服就去带她练习吧。你的事我知道了,明后天的预约我打电话解释下,看能不能把时间改一改。就两天吧?”
聂川点头,“谢谢,我会尽快。”
聂川本想早点下班,倒不是对杨林不放心,而是也不很熟,总觉的不妥。但他的客户来了三个,后面两个都是赵小姐的小姐妹,专门留话让他等。
所以等他忙完时,已经快十点了。
兴州的夏夜,这时已经凉快下来,聂川没有像前段时间那样跑步回家,而是澡都没洗就打车往回赶——这会儿正是孩子哭闹的时候。
到家时十点二十,在楼下能看到自家微暗的灯光,应该是客厅的地灯。
没听到声音,他轻轻开门,屋里没人。
第14章 真是个让人舒服的人
14、晚上
门边的鞋柜上有张纸条,一行很漂亮的行书:
“川哥,我带小飞在402。”
聂川鞋都没换,又折回来轻敲402的门。
屋门很快被打开,是杨林的笑脸,“快进,别把蚊子放进来了。”
还想说什么的聂川光速闪进屋。
屋是一个长条:客厅、卧室、厨房顺序排开。因为进门就是卫生间,客厅被凹进去了一块,像个坑。很别扭的户形,住在这里通常都很凌乱局促。
但他看过去,却没有这种感觉。
客厅没有摆放电视茶几,不显太小。凹进去的西墙里放着个宽大的布沙发,空出来的角落是一盆花,视觉上找平了,就不觉突兀。
入户门边并排放着不大的布衣柜和简易鞋架,除了一双今天看到的白板鞋放在最上面,剩下的空间都是鞋盒,摆放得很整齐,也没味道。
卧室靠墙一张一米五的床,床头是张一米二的书桌,一把木椅,没有床头柜。
这会床上的小侄子正睡得香,弯着胳膊腿像个仰卧的小青蛙,可爱极了。身上搭着的却不是中午的毛巾被,而是一床布夹被。蓝底白花,图案很熟悉,都是他那天扔出去的。
聂川看看杨林,心里很佩服。
他这两天带孩子,这会儿小坏蛋正是闹着要妈妈的时候,怎么会睡得这么好?
杨林脸上又露出那种他熟悉的小得意,“小飞可乖了,下午我没让他再睡,晚上吃了半碗胡萝卜泥,一小碗拌汤。七点半洗了澡,快九点的时候喝了瓶奶就着了。”
聂川认真点赞,“金牌保姆。”
要是能有个这样的人带孩子就好了。
杨林轻笑,又小声说,“川哥,你单位说好了吗?”
看聂川点头,然后看向孩子,神色忐忑,杨林又偷笑了一下,“要不你就别抱回去了,省得再给闹醒,他的奶瓶奶粉我都带过来了。”
聂川有些迟疑,“小子晚上还要尿一泡,太影响你休息了。”
杨林不以为意,“没事,晚饭后喝的水我有数,估计也就一点钟,刚好我还要看书,睡前给他把一次就行。”
其实昨夜通宵刷题,八点多哄孩子的时候他就困得不行,但想着男神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就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杨林极少喝茶喝咖啡,一下就精神起来。因为一整个白天都没摸书,孩子睡了之后他赶紧开始复习。
能补一点是一点。
这会闻到聂川身上的味道,混着汗味的男神特有的体味,杨林觉得自己更精神了。嗯,再刷三个小时都没问题。
聂川这才注意到他的书桌:依墙摞着很高的两排书,桌面上是笔记本和耳机,暂停的页面上是,选择题?还有几张,草稿纸吗?上面的字和数写得都很漂亮。
聂川一下子想起哥哥那手漂亮的行书,还有当年满满的书桌和每天亮到深夜的灯。
他看着草稿纸,“你这字写得不错,在学什么?”
孩子睡着了,屋里就只桌上亮着一盏灯,两人说话声音都很低,莫名有些暧昧。
杨林觉得自家脑子又要离家出走了,本来只是很正常的说话,他怎么能感到,亲近?
他定了下神,“我在自考会计。”
聂川有些意外,“学霸啊。”
杨林轻笑出声,“没办法。”
话这么说,表情却一副“就是这么骄傲”的样子。
聂川想到自己六年中二的中学时代,不由赞道,“可以啊,你们同学都才大一吧,你大专都快毕业了。”
他并不知道杨林还差几门,但他知道自考有难度,这样说也不无鼓励之意。
然而杨林得意之色更加明显,“我大专去年就过了,现在在考本科。”
聂川真的讶异了,“你才多大点,什么时候开始考的?”
杨林笑,“我们园一六年初关的,因为杨爷爷年前查出的病,他儿子就把他接走了。我当时高二,就报了自考,一七年七月专科就过了。”
聂川不解,“你这么学霸,干嘛不考大学?你们园的孩子不是都去福利院了吗?而且上大学也有助学贷款的。”
杨林还是笑笑的,“有啊,但是每年最多能贷八千,只够个基础学费,其他的还得打工。我想反正都要打工的,就早点出来算了。”
因为知道自己只有学习这一条路,所以杨林特别努力,成绩一直很好。
他也相信自己能考的不差,高一期末的全省统考他是十五名,但离状元还远。而在兴州,是只有省文理状元才有大额奖学金和社会奖励的。
他不会卖惨,不会设法众筹、社会募捐。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生存、学习、生活。
看聂川没有作声,但明显不太赞成的样子,杨林轻笑着解释。
“我们园的小孩子都去了儿童福利院,我那会刚满十六岁,只能去福利院,到十八岁也得离开。当时接触了一下,感觉不好,就没有去,只办了个孤儿证。”
聂川没说话,认真地看着他。
杨林继续解释,“可能经济发达省份的福利政策会好一点,但咱们兴州不行,我算散居孤儿,每个月能领五百多块钱,我问过了,考上大学福利院也不会给交几年学费,就一次性地给三四千补助。”
聂川蹙起眉。
杨林还是笑笑的,“一般到年龄的孩子他们会给推荐一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