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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嗯。”
周书仁心思转动着，走私被太上皇撞到，太上皇亲自查，这是摸了不少瓜，随后沉声问，“可查了军事？”
太子，“查了，父皇震怒，已经将一干人等押入京城，查到的数额，孤看着都心惊。”
周书仁摸着胡子，“这才几年。”
太子也心疼，海军多威风，结果才几年有的人就成了保护伞。
次日一早启程，周书仁满心都是抄家，尤其是从太子的嘴里知道一些贪污的数额，他一心回京准备杀猪！
回京的路途很安全，周书仁到了京城与太上皇分开还嘟囔，“臣以为会有人铤而走险。”
太上皇翻白眼，“证据早就送回了京城，拦着又有什么用，就算是一条路走到黑，敢对太上皇和太子动手，疯了？”
明明只是抄家流放的罪，非要折腾诛九族？只有脑子不正常的才会干！
周书仁摸了摸鼻子，他能说电视剧上看的，“臣先回府了。”
太上皇挥手，别提多嫌弃了。
周书仁也想翻白眼了，当初是谁厚脸皮跟着，回京城又是太上皇了，呸！
回了侯府，竹兰见了几个儿媳妇，“最近家中可有什么大事？”
李氏回着，“家中一切都好，并无什么大事，就是您和爹离开，家中少了主心骨，我们干什么都觉得不踏实。”
竹兰，“慢慢习惯就好了，你们早晚要自己过日子。”
李氏忙道：“儿媳要跟娘过一辈子。”
竹兰失笑，别说分家了也要和老大一房过，的确是一辈子。
次日，周书仁上早朝，宫门还没开，李钊凑了过来，“你行啊，你去休假还是查案去了？”
周书仁，“明明是太上皇查的。”
李钊最近的日子不好过，“最近我恨不得生病，可惜不敢啊，哎！”
周书仁，“最近不少人找你吧。”
李钊，“我一个人都没见。”
现在慌了神早干什么了。
二人说话间宫门开了，二人闭了嘴，李钊其实想从周书仁嘴里知道更多的消息，这刀一直悬着，他心慌。
下朝后，周书仁依旧没回过神，李钊也没心思聊天，急冲冲的出宫去了。
今日早朝，皇上在朝堂上细数贪污官员的罪行，证据确凿辩无可辩，皇上震怒当朝下旨抄家。
太子，“周侯？”
周书仁回神，“太子和臣回户部？”
他以为太子会跟去抄家。
太子，“嗯。”
周书仁转身，“太子请。”
回到户部，周书仁安排了人跟去抄家，因为抄家的不少，户部去了不少官员，周书仁没亲自带着太子，既然来学习，周书仁让张景宏带着。
下午，周书仁意外见到卓古瑜，卓古瑜不该在翰林院？
卓古瑜将手里的账本放下，恭敬的道：“这是抄家找到的账本，皇上请尚书大人过目。”
周书仁一听，摸了胡子，今日皇上召了卓古瑜进宫，“嗯。”
第1639章 隐瞒
周书仁见卓古瑜站着没离开，抬起头，“还有事？”
卓古瑜依旧恭敬，“太子在户部，皇上让下官给太子带句话。”
周书仁示意谨言去请太子，太子来的很快，见到卓古瑜，“父皇让你带什么话给孤？”
卓古瑜有一瞬的停顿，太子竟然不避讳周侯，这是何等的信任，掩藏眼底的情绪，“皇上说让下官跟在太子殿下身边。”
周书仁翻看账册的手都没停顿，皇上已经表达想用永安国公府，现在拎出卓古瑜正常。
太子笑着，“那你就代孤去抄家的几家走一趟。”
卓古瑜心里一喜，这是太子对他的看重，“是。”
太子等卓古瑜离开，“周侯一点都不意外。”
周书仁，“皇上表现的很明显。”
所以不用顾忌他，他不在意永安国公府被重用，有的时候越被重用死的越快，价值榨没也就可以舍弃了。
今日的京城街道到处都是官兵，依旧许多年京城没这么大的动静了，街上的行人都少了。
这还仅仅是京城，走私涉及的很广，皇上这一次不仅仅是杀鸡儆猴，而是杀一波，各州涉及的都抄了家。
翰林院，状元郎凑到顾昇身边，“卓大人很受皇上重视。”
顾昇抬起头，“王大人羡慕？”
状元郎的确羡慕，他才是状元郎，可惜他没有国公府的出身，“你不羡慕？”
顾昇低下头，“我只想做好分内事。”
状元郎觉得顾昇不会利用自身条件，他要是有顾昇的好皮囊，一定选一门好亲事成为自己的助力，“还是太年轻。”
年轻人身上有傲气，觉得能靠自己，过不了多久现实会教顾昇做人。
顾昇心里是不喜欢王大人的，他知道像王大人一样的人很多，他却不想成为王大人。
状元郎突然眸子一闪，“我年纪比你大，我帮你介绍一门亲事？”
昌智真不想听墙角，现在天气热了，会开窗户通风，结果有人挖她闺女盯上的人！
昌智咳嗽一声，走到窗户边，“这是你想要的书。”
顾昇双手接过来，“谢谢周大人。”
昌智，“我不急着用，看完还给我就好。”
顾昇等周大人离开，才回了王大人，“我就不劳王大人费心了，王大人有闲心不如多关心关心妻儿。”
他可知道这位王大人得了两个美娇娘。
王大人脸上尴尬，嘴里嘟囔不识好歹，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周侯府，荣裕愓的院子，太医没来大夫先诊了脉，竹兰见大夫没吭声，心里咯噔一下，示意李氏守着，她随着大夫一起出了卧室。
大夫是侯府养的，没隐瞒道：“老爷子年纪在这里，夫人有些心里准备。”
竹兰哪怕有预感，也晃了下神，“老爷子的身子一直不错，这两年一场大病都没生过。”
大夫低声道：“所以这一场病才会来的这么凶。”
一直积压着，现在压不住了，器官衰败的厉害。
竹兰抿着嘴，老爷子生病竟然一直瞒着李氏几个，她也是过来看老爷子发现不对的。
太医到了，竹兰拿了四舅的令牌请的太医，来的两位太医是相熟的，其中一位明显什么都知道，另一位诊脉结果和家养的大夫一样。
竹兰抿着嘴，老爷子是真能瞒，竹兰请太医想想办法。
吴太医是知情的，“周侯夫人，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只能努力不敢保证，尽量让荣国公多活些时日。
竹兰问，“宫里可知道消息？”
吴太医额头上出了细汗，“国公说皇上忙，所以先瞒下来。”
竹兰道：“开药吧。”
赵氏等太医离开，“这也是巧了，明腾有差事出京，所以老爷子才能顺利瞒下来。”
如果明腾在家，老爷子根本瞒不住。
竹兰心里想着，四舅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嗯。”
回了卧室，老爷子闭眼睛躺着，脸色有些蜡黄，病了几日，老爷子是真能忍。
李氏不安的很，“娘，都怪我不细心，怪我没发现，您罚我吧。”
竹兰摆手，“不关你的事。”
李氏细心也没用，四舅的院子是独立的，李氏管不到这边。
竹兰守了一会，荣裕愓醒了，一看坐在椅子上的人，荣裕愓气息虚弱，“发现了。”
竹兰，“我要是没发现，四舅还想瞒多久？”
荣裕愓示意小厮扶他靠坐着，“我这不是要好了，并不像惊动你们，人老了生病正常。”
竹兰还有什么不明白，四舅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十分清楚，“我已经请了大夫给四舅诊脉。”
荣裕愓面容僵硬了，“知道了啊。”
竹兰叹气，“您该早些告诉我们。”
荣裕愓沉默，谁想死？他也想活着，荣氏一族后继有人，他更不想死，可事与愿违，谁能想到他的身体会快速的衰败，“我庆幸当初没抱孩子养育。”
竹兰，“我让太医想办法，您别放弃，咱们配合治疗还是能好的。”
荣裕愓笑了，“你以为我就只让吴太医看过？”
竹兰，“……”
荣裕愓，“我会好好配合，你也回去吧。”
竹兰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出了院子，李氏担心，“娘，明腾还在外面办差。”
竹兰，“一时半会没事。”
日后仔细将养，还是能活一些时日，至于能活多久看命数了。
竹兰回到主院示意李氏回去歇着，她再次感受生老病死，拿过镜子照自己，头上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沉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四舅月月诊脉都是身子不错，结果呢，身子说衰败就衰败，谁也不能保证未来。
因为竹兰知道了，荣裕愓的身体情况瞒不住，已经送到了宫内，太上皇亲自出宫，还带了院首过来。
竹兰没陪着，周老大陪着的，周老大送走太上皇，“娘，太上皇下令让院首想办法给老爷子调养身子。”
竹兰示意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清雪走进来，“宁州的家书。”
周老大听到脸扭曲了下，坑爹的儿子，他心疼儿子送私房，儿子没走几日就写信回来告诉了娘子，糟心的儿子！
第1640章 平常心
竹兰快速的浏览书信，三儿子写的，“明辉在宁州很受欢迎。”
周老大，“啊？”
“你自己看吧。”
周老大接过信翻看着，担忧了，“娘，明辉不会带着婚约回来吧。”
竹兰喝着茶，“不会，明辉精明着呢！”
她对自己教导的孩子有信心，真当她的故事白讲的。
周老大放下信件，“从信上老三这个宁州知府不好当。”
真惧怕老三，就不会接连算计他儿子。
竹兰放下茶杯，“天高皇帝远是其一，其二是周侯府的势力重心在京城，对于宁州的世家而言，周侯府代表了利益。”
但不太惧怕周侯府，周书仁的好名声有关，更多只要不犯大错，周侯府就不能做的太过。
周老大不高兴，“那就让明辉被算计？”
竹兰不担心，“有你三弟在，不会让明辉吃亏的。”
周老大心神一松，“哎，还是儿子没用，儿子帮不上老三。”
竹兰，“都说明腾躺赢，你才是人生赢家。”
上有爹撑着，下有几个好儿子，还捞了个侯爷的爵位，啧啧，她这个当娘的都羡慕！
晚上，周书仁回来的有些晚，竹兰关心的问，“抄家结束了？”
周书仁神态疲惫，他今日算了一天的账本，想到账本脸色更黑了，“没抄完，连夜继续抄家。”
竹兰，“……这是贪污了多少？”
周书仁换好衣服拍了桌子，“一个五品的海军将军，你猜猜贪污了多少银子？”
竹兰了解丈夫，数额一定庞大，“十几万两？”
周书仁哼了一声，“今日抄家搜出了账本，这位五品将军贪污十八万两，古董字画无数，没有搜出账本，还发现不了藏起来的银钱。”
竹兰，“……”
难怪贪官杜绝不了，财帛动人心，她听着都动心。
周书仁看账本气炸了，“我累死累活的为国库攒银子，呵，这些贪官可好，来银子真容易。”
竹兰幽幽的道：“现在不都归你了。”
周书仁脸色好了，“能办不少事。”
竹兰，“皇上震怒了吧。”
周书仁点头，“贪污什么时候都有，皇上并不会贪污震怒，皇上震怒的是海军被腐蚀，你也知道太上皇和皇上对海军的投入，这一回要清理了。”
竹兰，“早该好好清理了，多年的追捧飘了，该好好的砍几刀。”
周书仁回来和媳妇说说，心里的恼火消散许多，“不提他们了，吃饭。”
饭菜端上来，竹兰道：“四舅的身子骨败了，没有多久能活了。”
周书仁筷子顿住，“身子骨怎么突然败了？”
竹兰将太医说的话复述，“四舅年纪摆着。”
周书仁心里不是滋味，“我一会去看看四舅。”
“应该的，老爷子见到你一定高兴。是”
周书仁本就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等媳妇吃完一起去看的四舅。
荣裕愓正巧吃饭，见到竹兰两口子的确高兴，“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周书仁坐下，“您老身体不舒服怎么瞒着？”
荣裕愓，“虽然不甘心，但生老病死都要经历，你别难过。”
周书仁是敬着这位长辈的，心里不是滋味，“您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等我忙完带你到处走走。”
荣裕愓失笑，“到处走走也离不开京城，算了，我年轻的时候改去的地方都去过了，你要是不忙了就常陪我说说话。”
周书仁，“好。”
荣裕愓，“你也多注意身体。”
周书仁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
“明显，一脸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