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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是个好孩子。”
周书仁心疼孙子，孙子病好来看他，才几日没见，孙子瘦了一大圈，这孩子还要守孝茹素，他也没办法让孙子补身体。
皇上又道：“让这孩子好好休息，别累倒了。”
周书仁想着晚上和明腾聊聊，“是。”
荣安侯府，刘佳起身迎娘进屋子，马氏，“明腾可好些了？”
刘佳扶着娘坐下，“已经好了，侯爷在书房，我去通知侯爷。”
马氏摆手，“别去打扰侯爷，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们都好好的，我坐一会就回去了。”
第1661章 眼泪
明腾听到消息从书房出来，进屋娘子和岳母正逗着儿子，“岳母。”
马氏见女婿身形消瘦，“我一直惦记你们就过来看看。”
女婿成了侯爷，女儿成了侯夫人，旨意下来她来府上，女婿还没这么消瘦，感慨明腾的重情，又高兴这份重情。
明腾伸手接过要抱的儿子，“府上最近可好？”
马氏笑着，“都好。”
她早就将家交给大儿媳妇，每日看看孙子孙女，除了惦记在外当差的相公，家中日子不错。
刘佳接话道：“我们封府，有人递帖子给我大哥和二哥，哥哥们都给推了。”
这也是娘亲自过来的缘由。
明腾心想，这是知道周侯府的公子油盐不进，主意才打到了舅哥的身上，对着岳母道：“不用理会。”
马氏刚才就得了女儿回话，现在听女婿说，更有底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明腾道：“我送岳母。”
马氏摆手，“不用。”
她怕女婿受了凉，现在的女婿太消瘦了。
刘佳起身送母亲出去，马氏走出了院子才想起来问，“你们一直住这边？”
刘佳道：“我们会在荣安侯府守孝一年，满一年会回周侯府。”
马氏笑着，“回去就好。”
她是希望闺女能自己过日子，可最近没少听儿子说有人打女婿主意，她觉得回去住好。
刘佳握着娘的手，“娘，相公不会纳妾。”
她知道娘担心住过来相公姓荣，上面没长辈压着，怕相公抵不住算计。
马氏小声的道：“人都是贪心的，娘也贪心，你和女婿这么好，娘希望你们一辈子琴瑟和鸣。”
刘佳，“娘，您放心。”
晚上，周书仁和孙子聊了，清楚孙子会照顾好自己，他才放心，听明腾说马氏的话，“你的两个舅兄不错。”
明腾，“爷爷给孙儿定的好岳家。”
不给他添麻烦，有自知之明就是帮他忙了。
明腾看着爷爷，想了想忍不住开口，“太爷爷下葬晚上孙儿做了梦。”
周书仁，“……”
明腾看着沉默的爷爷，他为啥天天抄佛经，他不仅仅是为了太爷爷，还为了荣氏一族，“爷爷，您要不要抄一份经文给孙儿？”
周书仁心头一跳，“老爷子给你托梦说的？”
明腾点头，“嗯。”
太爷爷托梦是告别，还叮嘱他照顾好自己，最后才说了经文，语气有些遗憾说爷爷要是能抄一份就好了，因为爷爷病了，他想自己代替爷爷也有一样。
只是见到爷爷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太爷爷希望爷爷抄一份的。
周书仁不想问都梦到了什么，“好，我会抄一份给你。”
他占了原身的身份，四舅对他的好，他都记着，而且他必须承认，皇室这么信任他，不仅仅是他忠心和能力，还因为他有荣氏一族的血脉，谁让太上皇只剩下荣氏一族这个亲戚。
明腾听爷爷答应，身上瞬间轻松了，“谢谢爷爷。”
周书仁笑着，“你茹素也多吃些，你娘没少对着你奶奶抹泪。”
明腾摸了摸鼻子，“孙儿不孝。”
周书仁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回去吧。”
明腾，“嗯，爷爷也早些休息。”
“好。”
时间飞逝，这一日早朝，周书仁听了加急送进京的折子，脸彻底黑了，好啊，他还和媳妇想明辉几个因为什么事耽搁了，现在清楚了。
太子看向周侯，这位的脸色这么难看，这是不知道了。
皇上继续道：“水贼猖狂，众位爱卿可有话说？”
周书仁余光看向朝堂上的同僚，都门清水贼有人护着，这一次明辉遇到水贼越过本地知府，船商将人交给了隔州吴知府，这位大人越过州边界一锅端了一处水贼窝点，这是功绩，同时也狠狠踩了王知府的脸。
周书仁心想两地知府一定有仇，至于明辉和于越阳名字出现折子里，显然这位吴知府查了明辉和越阳，为何有两个孩子的名字，吴知府故意借周侯府和于家的势。
现在牵连明辉和越阳，他和于大人就要管。
周书仁抬头看向皇上，皇上为何当朝宣读折子，显然吴知府这一次的举动入了皇上的眼，这位吴知府的确是聪明人。
皇上感觉到目光，看向周书仁，君臣对视一眼，周书仁出列，“臣有话要说。”
皇上，“周爱卿请讲。”
语气哪里还有什么怒气，语气那叫一个和善。
这一开口，大殿内更安静了，同朝为官多年，真怕了周书仁的不按常理出牌。
周书仁沉声道：“这一趟船上，有臣一个孙子和两个孙女，如果不是臣与儿子们担心孩子出行，特意安排了众多护卫，今日臣听到就不是吴大人的请功折子，而是臣嫡孙和嫡孙女丧命的消息，对，还有于大人的嫡次子，那是臣未来的孙女婿。”
于大人一听感觉到看向他的目光，他冷着脸就好，周侯一人顶所有！
其他的大人心里呸了一声，什么丧命，水贼可不敢杀一船的人，顶多杀些护卫求财，否则真杀一船的人，早就闹大了，现在又不是战乱的年月。
他们心里都门清里面的道道，同时怀疑的目光看向同僚，想知道谁每年收上贡。
皇上，“水贼不断，年年围剿灭不掉，朕也疑惑极了。”
周书仁语气也十分疑惑，“为何交给隔壁知府就端了窝点？”
说着，周书仁眼眶红了，声音哽咽着，“臣后怕啊，皇上臣怕孙儿和孙女们被报复，哎，谁让他们带的护卫多身手又好，谁都就这么寸呢！”
太子侧过头忍下嘴角的笑，周侯太会配合父皇了，又感叹，侯爷在大殿说出来，哪怕吴知府上了请功的折子，也没人敢迁怒周明辉几个。
皇上有些走神，周侯什么时候多了眼泪说掉就掉的本事，想到上次周书仁晕倒，皇上诡异的沉默了。
于大人呼出口气，他可以放心了，同时心想也就周侯敢直白的说出来，换了他可没这个底气和脸面。
好一会，皇上道：“周侯莫怕，朕到要看看谁敢动手。”
第1662章 一针见血
周书仁眼泪也不流了，他适可而止退了回去，这河运牵扯甚广，财帛动人心啊！
下了早朝，于大人急忙走过来，“侯爷，如果没有您安排的护卫，越阳凶多吉少啊。”
周书仁，“别这么说，越阳为何出京你我都知道。”
于大人乐呵呵的，“这孩子实心眼。”
周书仁可不这么觉得，于越阳心眼子不少，胆子也大，一张欺骗性的脸，典型扮猪吃老虎的主。
汪苣走过来，于大人也没离开，周书仁问，“这位吴知府谁家的？”
他能记住京城的关系网和官员，还真没本事记住全国的。
汪苣被问懵了，“我也不知道，等我回去查一查。”
周书仁摸着胡子，“你不行啊。”
汪苣，“……”
吏部官员资料众多，周书仁当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呢！
周书仁脸上嫌弃，他要是吏部尚书，一定将官员分门别类分开，还会根据出身和潜力记在心里，这都是资源啊！
可惜他是户部尚书，整日和钱粮打交道！
于大人轻咳嗽一声，他没想到周侯和汪大人私下交流这么随意。
汪苣习惯了，小声的道：“皇上怎么没安排人下去查，而且最后的话什么意思？”
周书仁，“杀猪过年！”
一网打尽难，吴知府已经打草惊蛇，现在折子送到京城，再去查痕迹都被抹平了，现在杀的这头猪是被推出来顶缸的。
汪苣，“……”
于大人，“……”
周书仁哈哈笑着，大步的离开，前面的大臣听到笑声回头，无语了，呸，老不要脸的！
周书仁哼了哼，同僚就是嫉妒他演技好！
竹兰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还是小儿子带回来的消息，竹兰深吸一口气，“这几个孩子胆子够大的，送回来的信也没说。”
昌忠后悔啊，早知道他跟着一起去看三哥了，“他们怕家里担心。”
竹兰，“还好平安无事。”
昌忠道：“娘，要不要告诉大嫂？”
竹兰摆手，“先别告诉了，你大嫂最近精神头不好。”
昌忠继续道：“三哥呢？”
竹兰，“等孩子们回家让玉宜写信告诉。”
“他们回家就别出门了。”
竹兰赞同的点头，“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一次水贼要消停许久了。”
哪怕间接，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昌忠把玩着棋子，“这位吴知府倒是聪明。”
竹兰，“嗯。”
昌忠笑眯眯的，“这位大人胆子也大。”
竹兰道：“胆子的确不小，这也说明他没别的办法了。”
晚上，竹兰知道这位吴大人为何如此做了，全因这位快五十的知府寒门出身，“他挺聪明的，这是被打压了？”
周书仁，“他抓住这次机会入了皇上的眼，这回打压不住他了。”
“几个孩子也该回来了。”
周书仁也感慨，“出去够久了。”
庄子，明瑞坐在炭火旁写字，荣恩卿推门进来，“还整理呢？”
明瑞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一直都是随笔记得，整理出来奶奶看着也方便。”
荣恩卿伸出双手烤火，“下雪了，明日我们走不了，你今日不用急着整理完。”
明瑞听了没收拾起笔墨，“多留一日，明日我去给孩子们上课。”
荣恩卿，“这些孩子很喜欢你。”
明瑞浅笑着，“孩子们有自己的直觉。”
荣恩卿听着呼呼的风声，屋子里还是冷，“多加一些炭火。”
小厮出门很快搬炭火进来，可惜屋子内的温度依旧上不来。
明瑞，“走了几个州，还是京城孤儿过的最好。”
荣恩卿抬眼，“老夫人让人佩服。”
管理者很重要，京城的几个庄子老夫人花了大心思，冬日寒冷，孩子们也没遭多少罪。
明瑞心里是骄傲的，“我爹可惜奶奶不是男儿。”
荣恩卿噗呲笑了，“老夫人成了男儿，哪里有你们？”
明瑞也乐了，“你说的对，奶奶还是女子为好。”
荣恩卿暖和一些，“知府会做人，我们一到就送了不少捐赠的棉衣和粮食。”
“聪明人。”
荣恩卿靠着椅子，“明年庄子的屋子要修建。”
“是啊，否则冬日太冷了。”
如果不是他们到了，不知道多少孩子生病去世，见惯了京城孤儿的日子，每到一处他都感慨，哪怕各州孤儿觉得现在日子很好。
敲门声，小厮出去回来道：“庄子管事送了烧鸡过来。”
荣恩卿，“留下吧，明早送到厨房给孩子吃。”
放到粥里还能借借味道，哎，京城孤儿已经隔三差五补补荤腥，而各州的孤儿想吃荤腥难。
明瑞，“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他遗憾舅太爷去世，他没在京城送行。
荣恩卿抿着嘴，荣氏一族顶天的人没了，他心里不是滋味，四爷爷护着他，却厌恶他妻子，同时又对他的出身抵触，庶出的身份是他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四爷爷是重家族和规矩的人，他再努力孝敬也没用，老爷子心里有族规，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又过了几日，明辉一行终于回家了，还赶上了雪天，中午到的侯府。
竹兰将孙子和孙女看了个遍，“瘦了，回来遭大罪了。”
明辉道：“孙儿再也不冬日赶路了。”
哪怕一路有丫头婆子伺候，他也遭了大罪，脚有些冻到了，现在就有些痒。
玉宜两个姑娘身体没明辉好，憔悴极了。
大房两口子心疼儿子，明辉打小就受宠，明静出生也没撼动明辉的地位，长了一张好脸能吃香一辈子！
竹兰道：“我不和你们说了，你们快回院子洗澡休息，对，一会让大夫给你们几个诊脉。”
玉宜扛不住了，他们后来没有力气欣赏一路的景色，一心想快些到家，“奶奶，孙女先回去了，等晚上与您聊天。”
竹兰道：“好，晚上都过来吃饭。”
明辉和玉宜带了不少礼物，竹兰两口子的留下，剩下的分给了各院。
清雪进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