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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后院添新人,多个孩子也保险些。
发觉沈知禾并未说话,贺元康便继续说道:“怀孕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情,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给你递请帖了。”
“递请帖做什么?”
“这不是太子住宅的惯例嘛。任谁怀孕,都得昭告天下。”贺元康说话的时候懒洋洋的,双目全是不屑之神色。
沈知禾没再说些什么。
今日她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了,眼前那二人已然打闹在了一起。她思索再三,还是跟贺元康告了别之后,先行退出。
贺元康想安排自己的马车送她,但是被沈知禾回绝了。
于是这三人便在此青楼中分道扬镳。
只是沈知禾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那个房间之后,贺元康当即便将那殷澜压在身下,她看着垂眸的殷澜,眼神之中,尽显杀意。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对她有意思呢?”
说话时,她就压迫住这男子的脖子,让他被迫抬头看她。
“人家沈知禾现在可是当朝首辅的正妻。你不过一个卖身的,还敢肖想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怎么?跟着本公主还不满意?哦~我想明白了,原来你一开始接近我,便是因为对她有所图谋。”
她说着,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殷澜你胆子不小!”
当夜,康安公主从青楼买了个花魁男子回府的消息在京城大肆宣扬。殷澜成了她第一个接到府中的男宠。
而一手造成这个消息的人,匍匐在那男子的身上。汗液淋漓。
无尽的浪潮之中,本应陷在情。欲中的女子在殷澜看不见的地方冷笑。
——想要折磨一个人,她有无穷无尽的法子。她有的是时间来一一试用。
第14章 碰巧撞上
山云阁坐落于京城的东面,而陆府,则位于城的西南。若是想要回府,定然要经过位于城中央的皇宫。
沈知禾离开山云阁的时候太阳早已从天正中落了下去。虽然天边还未有晚霞,但还是能感觉到,气温虽然还很高,街上却刮起了风。
她鲜少在这哄乱的闹市里一人独行。前半段还有心思去关注路上的人和事,到了后半段,或许是因为街道上的声音太过嘈杂,便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而路过皇宫的时候,大脑正处于放空的茫然状态。
大大的红色太阳挂在脑后,天边的云彩都被映成了黄色。皇宫门前的这条街无法通过车辆,于是来往准备开夜市的行人来去匆匆。
沈知禾就走在人堆里。
耳边人声鼎沸。
世间百姓各有苦楚,而她这样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单独的人,仿佛被淹没于这人潮汹涌的世界里,不知所踪又格格不入。
她甚至没注意到皇宫的门是开着的。
门口的侍卫在驱散离得近的人群。剩余的两个,在检查准备出宫的那些官员的腰牌。皇宫对这些大臣的来往管理具有极为详尽的政策。哪怕是提前离开,都要报备。
更别说什么迟到请假。
每一天人员往来,都需记录在册,并要层层筛检。
刚和大臣聊天结束,正要返回阁内的陆羲洲,也不知怎么,一抬头便看见了正要淹没在人群里的沈知禾。
他只愣了一瞬,连忙将自己的腰牌拿出来。也不管还未曾跟留在阁里的学士们叮嘱,直接插队出了皇宫。
幸好,追出来的时候,沈知禾还没被人群完全淹没身形。
他追上夫人的脚步,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接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拦在身前。
“知知。”
不敢喊她夫人。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这二字脱口而出,只因他潜意识里觉得,或许这个称呼,更容易重新将自己与沈知禾的关系拉近。
女子抬起眼眸。
她茫然的瞳孔中,映着西边的晚霞。挂在云层后的太阳,露出了半个脑袋,红橙色的光霞照亮在京城的每一条街道上。
二人就站在路中央。影子被拉的很长。
“知知。”
第一声是激烈的。
第二声,便是尘埃落地的安定。
他们二人相对,陆羲洲只要往前走一步,影子便能融合在一起。那些如同芒刺一般的光边,就会如同相撞的泡沫,或是云彩,碰撞后,便融为一体。
在阳光下。
温暖的,灿烂的,带着夏日晚上凉爽的风的。
两个人。
沈知禾喜欢穿大红色的衣裙,喜欢将自己装点成狂放而不可一世的样子,也喜欢做出那副高傲的神态。
陆羲洲伸手,想要抚摸她的面颊。
却在离那面颊还有一公分的时候停住。
但是那双眼睛是不纯粹的。
不纯粹的狂放,不纯粹的高傲。无数在内心挣扎的情绪,都隐藏,并且或多或少暴露在那样贵气的神色之下。
所以陆羲洲很喜欢去看她的瞳孔。
去试图分析,去尝试感受。与她共情。
尤其在夕阳下的时候。
那双水润的狭长双眸,便多了些朦胧。朦胧,也是暴露出的神色啊。
陆羲洲想笑。
但是又目光复杂,以至于那笑容里,平添了些许的沉重。
“你怎么在这儿?刘叔没派马车去接你吗?不是说跟公主殿下一起去玩的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一个一个的问题,充满急切的,关怀的,仿佛,要从双眸中溢出来的情绪。
小心翼翼。
又,满怀希冀。
在那温和的却习惯了冷漠的面颊极浅的崩裂之下,是连抓住对方臂膀都忍不住颤抖的手。
只是被抓住的沈知禾却并未觉察到男子的不自在。
她什么也没说。
甚至,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儿遇见陆羲洲。她可能连会路过皇宫都未曾想到。大脑鲜少的放空,让她面对陆羲洲的时候,反应有些迟钝。
陆羲洲却自嘲地笑了一声:“怪我。”
他说着,双手便触到了女子的那张脸。
“咱们一起回家好不好?”他看着女子的那双眼睛,清澈透亮的,仿佛能够映照出世间的一切丑恶。他抱着她:“你不要不理我。”
他拉着沈知禾,准备离开,然而女子却固执地站在了原地。
他意识到不对,转过头想要去询问,忽而听见沈知禾说道:“我今天去青楼了。”
陆羲洲神色微楞。
意识到女子在说什么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他们仿佛是这世界里多余的两个个体,自在而成一方世界。
在满耳的嘈杂里,留下了一方安宁。
陆羲洲伸手抱起她,托在自己的臂弯里,就像是抱着一个小孩一样,在热热闹闹的大街上,抱着她行走。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询问:“好玩吗?”
女子看着身后的夕阳:“好玩。”
陆羲洲半天没说话。
后来他把沈知禾在自己的臂弯里掂了掂,绕过层层人群,往自家的宅院走去:“下次不要跟公主一起去了。我带你去。”
他说话的时候无悲无喜,沈知禾听着有些难受。
“你为什么不介意呢?”
陆羲洲停下步子。
他抬头看着她,眉目弯弯,脸上的笑意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柔和:“我为什么要介意?”
沈知禾不明白。
她正要说些什么,陆羲洲却说道:“你喜欢我,知知。不管你承不承认,发没发现,沈知知,你就是喜欢我的。”
他说完这些话,将沈知禾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抱着她沿着光的朝向走去。
沈知禾顺势趴在他的肩头,眉宇挂着些困惑。
她不喜欢陆羲洲总是这般坚定的言语。
但是她又不能保证这些句子本身是错的。
这是她第一次成亲。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夫妻该做的事。
她习惯了以统领全局的身份地位去引领事物,所以,在面对那些她并不熟悉的事情的时候,会产生很严重的彷徨和不确定感。
她看着夕阳,在地平线上。二人已经远离了皇宫,不远处的街道上人头攒动,红色的阳光虽然看着绚烂,却能够显露出来一个圆圆的轮廓。
她看着阴影与光辉的交界,模糊的线条让她的大脑有些发懵。
下巴不由自主在男人肩上的衣缝上蹭了蹭。
“陆羲洲。”
“嗯?”
沈知禾趴在他的肩头。她下意识地圈住了男子的肩膀,低着脑袋,收回了视线,哪儿也没看:“其实我不想去青楼。我只是有点难过。”
作者有话说:
陆羲洲(表面):(温和)下次我带你去。
陆羲洲(内心):(着急)艹艹艹,她竟然不要我跑去青楼了!这不赶紧跟青楼那帮男倌们学学?
第15章 天堑鸿沟
陆羲洲没说话。
沈知禾继续说着:“我总感觉,我是被束缚着的。我是,贺元康也是。”
男子抱她的胳膊紧了紧。
她扒住他的肩膀,任凭他的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拍。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眼眶通红。
“世人都羡慕我,说我本为臣子之女,一跃枝头便成了能和公主不分上下的凤凰。可是,”她顿了顿,手指用了些力气,“贺元康不开心了可以去养面首,可以不顾及世俗。”
“我羡慕她活得那么潇洒。我不敢。”她说着,眼眶挂着的水珠便承受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陆羲洲听着她趴在自己的肩头,在满是人流的街上,数不清的视线都在注视着他们。于是女子连哭泣,都要咬着他的衣裳,憋进肚子里。
她很压抑。
陆羲洲在自责——自己前几天的做法让她更压抑了。
他听见她说:“陆羲洲,我不敢啊。”
在意识到自己不管再怎么尊贵,身份仍旧与皇家女子有着天堑一般界限的时候,沈知禾还很小。
她到现在都记得,她父亲沈庭居拿着家里的鞭子,一鞭一鞭往她身上抽着训斥:“如今沈府的成就,那是我帮着皇帝打江山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皇帝封了你是郡主,你也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以为,能够和公主平起平坐?”
具体的起因是什么,沈知禾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只知道,但凡自己有什么僭越的行为,她父亲便会拿鞭子抽她。僭越一次,便抽一次。打到最后,她死死地记住了,她是臣子之女,与公主,有着天堑之别。
于是她从此谨小慎微。身为沈父嫡女,自小便被给予厚望,被众人羡慕。看着好像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也背负着极大的压力。
若是有丝毫松懈,便会被皇帝以此打压。
只是难过归难过,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放松自己。等第二天太阳升起,她还是那个万人艳羡的郡主,人人嫉妒的陆府夫人。承受着无数人的注视与审判。
这是为官女子的悲哀,也是她身为郡主必须要承受的责任。
陆羲洲鼻息里喷出了一些浊气。
心里并不平静。
他知道,这种东西叫枷锁。枷锁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但是,有些人更自由,有些人,却被死死捆住。
他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没有立场。
但若是这些话被另一些人听见了,怕是会说沈知禾矫情——可是陆羲洲却实实在在地觉着,这不是矫情。
因为他也这么觉得。或者,换句话说,那位公主也会觉得,自己身上是有枷锁的。
他只能搂紧了女子的身躯,抱着她的胳膊随着走路的姿势慢慢地摇晃着,就像是哄宝宝睡觉一般,箍在一个不松不紧的范围。
将二者的气息融合。
试图给足她安全感。
走过了两个街区,在沈知禾突如其来的情绪慢慢褪下后,忽而觉得被男子这般抱着有些羞,便拍了两下男人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你放我下去。”
陆羲洲顿住脚步。
他并未第一时间放下女子,相反,他反倒仿佛很是熟稔地将沈知禾从自己的怀里拉了出来。女子的臀仍旧在他的臂弯里。
甚至那女子有些惧怕地扯住了他的衣襟。
二人一上一下地对视。
不知为何,明明太阳已经快要落入地平线之下了,沈知禾却觉得抱着自己的那人体温在升高。他托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是个热源,正不断地向她输送热量。
这个姿势很,尴尬。
沈知禾又有些想要回避他的视线了。
陆羲洲见到她的窘迫,将原先已经准备好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发出了一个“那”的音。紧接着,便从了沈知禾的意愿,将她放了下来。
只是女子还未来得及放心,肩上便立刻搭上去了一只手。
陆羲洲揽着她的肩膀,死死地,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男子身上的热气隔着衣服,再次如同之前那般,渗透在了她的感知里。明明只是揽着肩膀,却仿佛渗透到了全身。
蒸得她双耳发红。
双颊如同炭烤。
“陆羲洲……”
男人趁她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