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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皇-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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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成名,肩上冠有怀远世子的称号,若是没有错处,迎接他的,将是辉煌锦绣的一生。
  如果不是那场梦境。
  他在那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若换做旁人,想必早就疯了。
  可凤九渊只是落下头疼的毛病。在外人看来,他只不过是大病一场后,便变得不爱说话了。小小年纪,看人时,眼中仿佛住了另一个人的灵魂。
  又或许……他其实早就疯了?如今住在这幅叫做凤九渊的壳子里的,是那个被经年魇在回忆中的另一个人?
  “我一直觉得,那是自己的执念作祟……”凤九渊温声道,“直到我重新见到你。”
  说起这些,他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平静而淡然。
  有谢玹在身边的时候,他眸中隐忍的寒,便窥不见一丝踪迹。
  “你呢?星澜。”凤九渊放在谢玹腰侧的手极近温情地摩擦着,“你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你是从字迹认出来的?”谢玹打断他,“那日你从我留给你的纸条上,认出我的字迹,那本该是做皇帝后的我才能写出来的,对不对?”
  凤九渊笑道:“嗯,星澜真聪明。”
  谢玹看着他:“那我告诉你,我并非只是做了一场梦呢?”
  凤九渊笑意一顿,背后泛起凉意:“……什么?”
  “我说,我并非做梦。”谢玹一字一顿道,“我是真真切切的,活了两辈子。”
  凤九渊蓦然抽手。
  可这一回,二人处境颠倒,由谢玹捉住凤九渊的手腕,不再让他退后一步。
  “梦境与现实我分得清。我清楚得记得朝堂上那些人丑恶的嘴脸,死在我掌控的闸刀下的人凄厉的哭喊,那些民不聊生、战火纷乱的年月,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出现在的眼前。”
  谢玹话音一顿,抬眼道:“还有,你的那一箭。”
  “……”
  谢玹:“之后,我再睁开眼,就回到了十五岁,也就是三年前。”
  凤九渊惶然站起身,挥袖“啪”的一声打开门,屋外缀着冬天尾巴的凉风丝丝浸入。
  他声音干涩,但也极力在压抑:“……我还有要事,星澜,你先回驿站吧。”
  砰——
  下一刻,谢玹抓住凤九渊的衣领,将他一把摁在了张开的大门之上。
  在一般情况下,王爷居住的主屋附近,是不会有下人前来叨扰的。这般的动静,顶多引来藏在暗处的影卫。可惜玄七知晓今日谢玹在此,早早的就吩咐兄弟们就是死也要藏好,今日只需护好王府的安危,其他动静一律不要搭理。
  于是毫无武功的谢玹,竟就这么一朝翻身,压制住了凤九渊。
  那场困了凤九渊十几年的梦魇,终于还是在如是经年,这般仓皇的时间里,反扑而来了。
  凤九渊面色淡淡,心下却早已是波涛汹涌。
  如果,不是梦的话。
  谢玹依旧不依不饶:“你说的没错,那箭并不锋利,无法顷刻间便置人于死地。因为上面有机关,嵌入颈骨之后,顶端的机关会弹开,形成两道倒刺,深深地钳进下颚与锁骨之间,除非将脑袋砍下来, 否则那根箭无法取出。”
  “……”
  “你不知道,是因为我死后,你并没有将箭取出来,是吗?”
  凤九渊呼吸渐深:“星澜……”
  “九哥哥,有时候我觉得你像个疯子。”见凤九渊头一回露出逃避的眼神,谢玹觉得有些好笑,“那时李缙代表的李党,与太后代表的王党早就争得不可开交了,各种利益错综交缠,没有一个皇子能独善其身。你以一个亲王世子的身份,竟然想要带我走?你就没想过,你带我走,会给你凤家引来多大的灾祸吗?”
  “你并非因为那场梦魇而陷入疯魔,九哥哥。”
  谢玹松开手,双手拢住凤九渊两边的侧脸,深深地看着他:“你本就是个心高气傲、桀骜不驯之人,只是道貌岸然地披了一副雅致的皮囊。”
  “所以,不要把这种事怪在我头上。”
  凤九渊伸出手,又想要去摸谢玹的喉,却被一掌拍开:“我还没说完。”
  “你我一起长大,虽说我那时年纪小,不懂看人脸色,但识人的本事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凤九渊。”谢玹叫他的名字,“你是觉得,我会恨你,对吗?”
  凤九渊滚了滚喉,几乎维持不住温和的假面。
  经年累月被挤压在胸口的妄念,在一次漫长的梦境、一场亘古的思念、一次生死的界限之后,是决堤的情意。
  “我不恨你。”谢玹吻向他,“我爱你。”
  怎么会恨呢?
  这世上惧他、怕他的人多如牛毛,觊觎他外貌与地位的人亦是数不胜数,鲜少有人会爱他身上的枷锁,爱他那颗不屈不挠的灵魂。
  凤九渊是其中一个。
  处在下位的凤九渊,仿佛被冻成一副冰雕,素雅的面孔在晚霞的映照之下,犹显现出透骨的苍白。
  谢玹吻得很轻。
  凤九渊比他高上许多,即便被他压在墙上,谢玹也需垫起脚尖才能含上他的嘴唇。
  起初,对方并未松懈。谢玹只好伸出舌尖,沿着凤九渊微凉的唇缝往里钻。
  说起来,那一日的一夜欢愉,多少都带着一丝利诱与交易的味道。就连亲吻,都好似在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谢玹吻技一般,毕竟平日里都是旁人伺候他的份儿,良久之后,凤九渊仿佛才像回过魂,拥住谢玹,翻身做了主人。
  人生最难得一知己。
  许多年以前,凤九渊在小小的谢玹身上,看到了半个知己的影子。
  可惜命运无常,他们各自被洪流推着向前,没有抓住那只影子。
  而今,无常的命运又抓住他们的手,摁着他们的头,将他们重新带到时间的彼端。
  凤九渊温柔地吻着谢玹,心道:不晚。
  谢玹被他高超的吻技亲的喘不过气来,好半晌才挣扎着从怀里爬起来,张口便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所以你想反,是不是?”
  凤九渊:“……”
  谢玹:“你不愿意得见这一世的我再次坐上皇位,所以来永州,伙同太后诛李缙,灭萧氏,甚至想在宫中寻觅一些猎物,为你今后的打算铺路。”
  凤九渊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其实……”
  谢玹却笑道:“即便如此,我也爱你。”


第97章 开盲盒吗?(一)
  说来,谢玹这人的确是不太害怕麻烦这两个字的。
  如果他怕麻烦,就不会选择这条艰险万分的成皇路。
  他大可以在重生之后,随便找个借口——或假死或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离开京城,寻个依山傍水、山清水秀的地方聊度此生。
  然而这些未知的代价,在谢玹前世经历过一次之后,就已然不是他的备选了。
  他要看得见的、能把控、能一眼定生死的未来。
  留下来做他的皇子固然是麻烦与艰险共存,但也是一劳永逸的生路。
  可他没想到,最麻烦的竟然不在这生死一刹之上,而是在那几个目的不明、立场也不明的男人身上。
  哄好凤九渊后,谢玹原本还想去找人要走那刀上之毒的解药,谁知都不用他说,第二天,那解药就被送到了秦庭的桌上。
  他亲眼所见,秦庭在收到解药后,晃了晃罐身:“不会是更烈的毒药罢?”
  送药的是玄七,兴许是收到过凤九渊的暗示,对秦庭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爱喝不喝。”
  谢玹在屋外站了一会,盯着秦庭把药喝了,而后步子一转,往监造司的方向去了。
  许久之前,他本想去府衙打探一下李景扬的死因,被突然到来的李徵打断。细细想来,也许是李徵故意在这个节骨眼截住他的。
  死的是他李家的人,李徵是最有资格管的,或许,他还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如今几天过去了,李缙失踪,兵部侍郎李徵下永州一事在明面上也没什么消息,谢玹思来想去,觉得李徵这一回,可能是来收拾他那便宜爹的。
  若非如此,怎么到现在都没看见人影?
  檀夏近些天也忙得脚不沾地,主要是在帮谢玹驿馆监造司两头跑。
  临近开工,冬天最后的一阵寒风也被春覆盖过去。工部的余潜与顾时清为了此事不出岔子,特意一同搬到了监造司,起居都在那里。
  谢玹心中也对此事挂念着,偶尔也会在顾时清那儿留宿——不过人小顾可比那几位神仙似的人物好拿捏,说放弃便放弃,说不纠缠便不纠缠,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自己的舌头被剪了就是了。
  除了偶尔在背对他时,谢玹能感受到灼灼的视线外,其余的,倒也没有太过逾矩的地方。
  但为了避嫌,谢玹还是去和余潜挤了一个屋。这老头古板得很,听说谢玹要和他睡一起,说什么也不干,一口一个小殿下一口一个金枝玉叶,万不可住在这般艰苦之地。谢玹好说歹说才劝住余潜。
  一来二去,谢玹也嫌余潜念叨,干脆就让人在监造司的偏院里扫了一间空闲的屋子出来,自己与檀夏搬了过去。
  这事儿表面上说起来,只是开凿运河,连通杭州与永州的水运,消耗国力为民谋福祉,事实上却复杂得很。
  虽说前有谢玹那“以雇佣代徭役”的主意,但翻开青史,历朝历代哪一位史官不说此事是劳民伤财的大事?若谢玹不重视,闲话可就多了……至少给某些人看看他在重视也好。
  再者,太后知道修运河是为了从世家、尤其是李缙手中榨取油水。如果此计能成,还能分化各个世家的势力。
  不然当初为什么以李党牵头的世家们都极力反对?甚至为了阻止修运河,还想过在永州暗杀谢玹——虽然不知道被什么事挡过去了。
  这足以证明太后的决心。太后顶着压力将这件事交给谢玹,怎么说谢玹也得办的漂漂亮亮的。
  如今,这个永州就像一个天然的旋涡,将所有黑暗之物吸附进来。
  亟待它再也无力吸附。
  不过,让谢玹决定搬出驿馆住去监造司的,还是另一件事。
  起先说,李缙在李景扬死后便离奇失踪了,在太后旨意的逼迫下,剩余的李党推了一个年轻的傀儡坐上州府的位置。而后,就在这位新州府上任的第二天,便传出李景扬“真正”的死因。
  说是李景扬野心膨胀,在永州无恶不作且早有反意。他与永州、衢州边界的聚集的暴民合作,想闹出点大事谋求更大的利益,但因种种纠纷,双方起了冲突,暴民首领心一横,便将李景扬杀死在府衙外。
  那些流言传得头头是道,连当初李景扬去剿匪却大败而归的事迹都翻出来了——堂堂一州之府,连一些小喽啰都搞不定?肯定有问题!
  谢玹听得津津有味,次日便拍板决定搬去监造司。
  檀夏听到这个,起初也有些不愿意。
  一想到在宫里时,这位小殿下稍微穿得粗糙一点就起红疹子的过去,她就已经幻想出谢玹浑身上下都是疹子的画面了。
  驿馆虽简陋,但给达官贵人歇脚的地方脏不到哪里去,监造司可就不一样了。成天和泥土污水打交道,能干净到哪儿去?
  谢玹却不以为然,冷宫可比这里要破旧得多,他怎么也住了十多年的?起疹子那事儿,估计也是因为前世皇帝当久了,当娇惯了罢。
  他自认为自己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投个了皇家的胎。运河开凿说到底还是他牵的头,理应他亲自盯着。
  “那你身上要再起疹子怎么办?”
  荣春宫里的那场训斥,在檀夏心中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如今数年过去了,二人关系渐好,她却始终惦记着谢玹“娇嫩”的身板。
  谢玹随口道:“我那是诓你的。”
  檀夏:“……?”
  “我哪有那么娇贵,穿件衣裳就起疹子。”
  檀夏磨了磨牙。
  再说这事儿可就没完没了的。檀夏自然无法左右谢玹已经拍板的决定,心中对谢玹的话却也未必全听。
  她留了个心眼。
  有一回,谢玹从河床边回来后更衣时,檀夏在他耳后根处瞧见了一个肿胀的硬块。像是被蚊虫叮咬过似的,不大,但谢玹肤白,这么明显的红肿,即使是贴在耳后根看起来也很吓人。
  但她记着谢玹的话,有些事说一遍就罢,说两遍便显得逾矩了。
  谢玹不会明说,若是反复纠缠,他心中的不悦怕是只多不少。
  这一头,檀夏忧虑着,另一头,一个陌生小厮模样的人敲响了监造司的门。
  月上梢头,他穿了一身溶于夜色中的黑,但没人拦,也没惊动任何护卫,显然是从大门正正当当走进来的。
  “殿下歇息了吗?”
  檀夏警惕道:“你是谁?”
  “小的是谁不重要,但小的是来送东西的。”小厮笑容满面地递来一个方盒,“若殿下还未歇下,便劳烦姑姑将此物给殿下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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