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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皇-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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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九渊缓缓起身,这一回他腰间倒是干净,没像以往一样戴上许多繁缛的饰物,好似脚步都轻快了些。
  他又一次问道:“李缙在何处?”
  萧陵看着他,忽然笑了。
  袖中的短刃是他防身的工具,没什么名字,也不是什么名器,但趁手好用。寒光一现,短刃从袖中飞出,犹如一道凛冽的闪电,携带着雷霆之势朝玄七劈去!
  玄七早有防备,然而凤九渊事先并未告知他如何应对萧陵,是打是杀还是要迂回留人,投鼠忌器之下,出手的姿态便矮了三分。
  利器与掌风啪啪啪将四周最后一点支撑的窗棂轰开,可怜的破庙肉眼可见的愈发摇摇欲坠了。
  凤九渊负手从容地站在其中,目光平静,看不出分毫波动。
  然而凌空之中,不知何处飞来一个黑影,定睛一看,竟是一把折扇。艳丽的红在夜色里也犹为显眼。
  那折扇并不想取任意一方的性命,却像沉沉乌云中响亮的一道雷,震得交手二人瞬间回神。
  破庙大门处,一个悠然的身影缓缓走近。
  他一身湿漉漉的衣衫,前襟与后摆想必在行进过程中已然被风吹得半干,但其余地方被水浸湿后,依旧没来得及恢复原状。
  破庙中间的柴火堆格外坚挺,无论屋外的风刮得多大,它都一如既往地点着一方的光亮。
  秦庭快步靠近,出手去触碰暖意,待得身上湿漉漉的黏感不再无法忽视后,才略一抬眼。
  他好像刚看见屋内剑拔弩张的两波人,视线落在凤九渊身上,问他:“不来烤烤?”
  *
  谢玹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凤九渊、秦庭、萧陵各坐一方,宛如三尊阖眼不问世事的佛像。火将近熄了,唯有一根最粗壮的枯枝在苟延残喘,燃烧着自己最后的力量。
  谢玹在门口看了会,转身走了。再出现在破庙里时,怀中已经抱了一堆大大小小但新鲜可燃的新枯枝。
  其实现在这幅场景,任谁看了都觉吊诡。
  从利益上来看,在皇室压在头顶上的时候,世家都是一个绳上的蚂蚱。然而俗话说左右手都有互相打架的情况,更何况是毫无亲缘关系的人。
  世家并非铁板一块,上一辈在的时候,尚且维持着表面上的安稳。甚至在某一家落难时还能伸以援手。上一辈辞世后,旧的利益纠葛随风而去,新的随之而生。
  萧家不算世家,他们祖上三代都是封侯加冠的将军,身上流的不是血,是西南的风沙。与那些靠嘴皮子与金叶子在朝堂上立足的李、秦二家不同,与天生贵胄,皇亲国戚的凤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
  他们坐在一起,立场不同,目的不同,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几乎是背立的,自然沉默地如同一片死水。
  咔哒。
  谢玹将枯枝放下,发出一声轻响。
  凤九渊最先反应过来,他越过火堆走到谢玹身边,试图接过他手里的重物,谢玹却我微微避开,将枯枝架入火中:“我要回京,你们都知道吧?”
  凤九渊动作一顿。
  秦庭倒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自己只是个路过破庙、借火取暖的局外人。
  萧陵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妥协了:“这对你来说,的确是一次机会。然而若是兵出险招,就要做好满盘皆输的准备。”
  凤九渊也是阻止他回京的一员,意有所指道:“王锦瑟或许正等着你。”
  谢玹:“所有后果我都在脑中一一验算过,其间产生的每一个分支,都是我所能承受的。”
  他看向凤九渊:“只不过……九哥哥,你是太后的人,对吧?”
  凤九渊不语。
  “若论执拗,你凤九渊属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当然,我也不想因此框住你。”谢玹道,“我甚至欣慰于诸位,即使在私情面前,依旧能坚守自己的心。”
  火堆被加入新的枯枝之后,终于看起来不再行将朽木了。
  深夜之中,那微末的暖,几乎能驱赶所有人心中的寒。
  谢玹站起来,退后几步,有些自嘲般地想笑:“可惜李徵不在,以后这话我还得再说一遍。”
  三人的目光像一束光一般落在谢玹身上。
  “我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会不择一切手段。然而大抵心中藏着一丁点良心,不愿意毫无顾忌地利用让我动心之人。”
  “诸位都是人中龙凤,若不囿于池中,兴许都是能留名青史的人。但……”谢玹顿了顿,“我也有私心。”
  “私心是什么,倒也不必讲了……我这一生所求不多,欲望也不多,上天眷顾我,让我一步步抓住了想要的东西。所以,今日我回京,亦是为了抓住我所求之物。”
  他笑了笑:“今日之光景,未必是来日之光景。机会正好,你们若是想走自己的路,就大步往前走吧,不必顾忌我。来日是敌是友,是陌路还是……”谢玹说到这,微妙地停顿了片刻,才缓缓接道:“都交由命运吧。”
  人在面临突如其来的抉择之时,最初的反应是茫然。
  但这三位并非常人。在谢玹刚开口之际,他们就已就明白,这位自诩自己“还算有点良心”的殿下,做的是一件决绝的,不让人有退路的事。
  谢玹在告诉他们,今夜过后,不是挚爱,便是陌路的仇人。
  然而情之一字,哪有那么容易割舍?
  这份重于千钧的抉择,看起来不过轻飘飘的寥寥数语,实则亦是在谢玹心中狠狠压了一口钟。
  迷失在交叉口的人尚且驱不散眼前的雾气,何况这团雾气,早已凝聚在心口,化作梦中千百次辗转时念出的名字。
  唯有沉默,只剩沉默。
  火堆无人添加新柴,自然会被无情的风吹得东倒西歪,几欲消散。微小的火苗倒影在每个人的眼中。
  忽然,一只手掂起散落在一旁的枯枝,往里面加了一把火。
  手的主人面容精致,在火光之下,犹为显得绮丽且灿然。
  “你打算如何回京?”
  谢玹俯首,看见秦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烤好的地瓜,皮已剥开,红色的肉弥漫着蒸腾的热气。
  他优雅地咬了一口,呵出一口热气,继续道:“你虽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水失踪,但只能瞒过明面上的眼线,稍有疑心之人,不可能不怀疑你另有图谋。若是京中之人得知消息,也不可能会放任你回京。”
  谢玹:“若他们不得不让我回京呢?”
  “叛乱?战事?还是夺嫡?”秦庭缓缓道,“固然是个好办法,但战线拉得太长,恐生变故不说,原本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东西亦容易失控。回京越晚,主动权便越少,你选在南渠开通的时间节点离开,想必也想到了这一点。”
  谢玹知道秦庭刚及冠,但也知道,家主之位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在一些时候,他甚至觉得,秦庭表明爱调笑,实则是为了掩盖、或者驱赶自己内心的黑暗之处。
  人总要期望点什么,方不至于被黑暗吞噬。
  秦庭没等来谢玹的追问,只等来一缕复杂的目光。他轻笑一声,当着其他人的面勾了勾谢玹的小指:“你不问问我?”
  谢玹觉得好笑:“嗯?那秦大人有何高见?”
  “我的确有一计。”秦庭说,“中秋一过,便是重阳,宫里便又要新添宫侍,殿下兴许可以借此机会入宫。”
  谢玹笑容一顿,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见秦庭将谢玹上下打量了一眼:“殿下生得高,气度又不凡,但太监大多都含胸驼背,怯懦不已,若是扮作太监,恐怕都过不了内务府那一关。”
  谢玹:“……”
  他知道了。
  “汴梁城风水不错,少女们身材高挑都是常事。若殿下扮作新上任的宫女,兴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入宫。”
  不知道是不是谢玹的错觉,秦庭话音刚落,另外两人的视线忽然灼热起来。
  谢玹:“…………”


第109章 秦大人的心机
  抹胭脂、画柳眉、点绛唇,这些姑娘家的日常,秦庭做得有模有样。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上下忙活一通后,身为殿下的谢玹不见踪影,眼前只有一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
  事实上,男子的骨骼与女子差别很大,即便有巧夺天工的手,依旧难以改变本质上的差别,要真的想彻底改变仪态,那就只有武学上的缩骨之功了。
  可惜谢玹是个武学白痴,能拿着把刀张牙舞爪地挥舞几下已经是极限了。
  “混在一众身形高大的宫女里是看不出来的。”秦庭抬指将谢玹嘴角沾染的胭脂擦去,“殿下天生丽质,美得像仙子。”
  谢玹:“?”
  秦庭又捏着谢玹的下颌骨左瞧瞧右悄悄,摸着下巴道:“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谢玹:“少了什么?”
  秦庭一拍手:“眼睛。”
  是了,要说谢玹浑身上下什么东西最异于常人,当属这双碧波似的眼。
  “那怎么办?”谢玹说,“你既说我穿罗裙扮宫女最易入宫,如今又说我这双眼过于出挑,秦大人怎么前前后后打自己的脸呢。”
  他上身穿着广袖轻纱,下身是委地轻罗,头上梳的是披肩发髻。为扮未出阁的少女,脸上并未着太重的粉黛。胭脂是秦庭按着他涂的,可就算只有素净的面孔,一眼望去,也算得上是一个窈窕清雅的淑女。
  但是“淑女”本人面色不善,俨然不想当这个“淑女”。
  方法有千百种,偏偏挑这一种。更无语的是赵闲派来的小太监也将这个方法提到选择榜首,说为今之计,女装入宫最为稳妥。
  秦庭看得直笑,笑得谢玹不免又连瞪了他几眼。
  他们一早上便赶路去往荒郊处的客栈——破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数不清的破洞,手边没脂粉,就算秦庭是天上的神仙,也没办法一下把谢玹伪装成一个少女。
  客栈虽然在荒郊,但东西都很齐全,只是想必是为了遮蔽风沙,屋子里的窗户开得又高又小。
  微妙的光线从高处的窗棂倾泻下来,如水一般,只留有一条长而细的印记。而这条印记恰好又照在谢玹的半只眼上。
  光与影的交叠之中,有种诗意的美感。
  谢玹尚且不知自己的这个瞪眼,隐隐有嗔怒与勾引的意味。狭长的光线打在他的眼角、侧脸,以及微张的红唇上。
  ……胭脂抹得太红了,秦庭想。
  他道貌岸然地抬起手,按在谢玹的眼皮上:“垂眼的话,旁人是看不见的。”
  谢玹眼神常是灵动,垂眼后,又显得分外乖巧,秦庭不笑了,眼神逐渐幽深。
  他的指尖向下一滑,压住了谢玹的嘴角,也压回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穷乡僻壤的胭脂与面部贴合度不高,粉末状的,稍微用点劲便化了。
  秦庭以拇指轻轻摩擦着谢玹的嘴角,那胭脂自然而然便随着他的动作,从本该待的地方一路往下,沾染到了下颚与耳后。
  刹那间,一道红色的印记暧昧地浮现在谢玹的脸上。
  谢玹微微蹙眉,刚要开口,就被秦庭倾身而来整个压住。他背靠在床柱上,被迫承受了一个胭脂味的吻。
  秦庭素来不愿意强迫,情爱之事,需得你情我愿互相配合,才能完完全全体会其中的妙趣。
  但眼下的谢玹显然并非情愿。
  兴许是这幅装扮,勾起了秦庭心底的占有欲。
  为了更方便秦庭在他脸上做伪装,谢玹从一开始就背靠在床柱上。那里离窗最近,点的灯也在帷帐一侧,便于视之。
  可现在却成了秦庭拦住谢玹逃生之路的契机。
  床柱两侧的蜡烛本就放置得不是很稳固,被秦庭不知轻重地一撞,眼见就要歪倒下来点燃帷帐。却见他不知从何掏出一柄软而细的长剑,刷刷刷银光飞舞,几个错手间,烛心已然被刺灭,就连烛身都碎裂成无数的碎片。
  屋内的陡然暗下来。
  谢玹仰面倒在床榻上,被动承受着秦庭细碎的吻。这吻既轻又急,好似一只刚刚找到食物的小兽,疯狂吮食着属于自己的一切。
  渐渐地,轻罗被撩起,从脚踝处一直推到了大腿根。少女的裹裤不似男人的裹裤,为取轻便,裹裤下方只到膝盖,此时亦随着轻罗一起被推到了它本不该待的地方。
  谢玹的嘴被彻底堵住,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双手甚至也被一起束缚起来举过头顶,整个人如同打开的食盒,任由旁人触碰与凝视。
  忽然暗下来的烛光引起屋外之人的注意,在秦庭的手从裙摆下面探进更深处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殿下,出什么事了?”
  听声音是玄七。
  但有敲门意愿的,可不一定是玄七本人了。
  那两位原本不想将谢玹换装一事悉数交给秦庭,奈何此事只有秦庭会做,且为保机密,不能让除他们以外的第三人插手。
  不情不愿地放羊入了虎口,自然要时刻不停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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