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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匪到底不敢再折腾,他还待要问,陆长风已经施施然走了。
“当年你能娶到二姐,还是我的功劳呢,”丁匪小声嘀咕,却也毫无办法,谁让他是个不良于行的伤患呢。
再次见到林果儿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了。
这一次,丁匪学乖了,嘴上也不再说些调戏林果儿的话,只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来,仿佛自己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林果儿被他看着心底一软,道,“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丁匪眼珠子一转,立马低下了头。
“果儿,我,我若是瘸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我,我的腿怕是不好。”
他声音哀怨,似乎下一刻便要哭出来。
林果儿被他吓了一跳,“什么,什么要瘸了,大夫怎的说的?”
她说着想要掀开被子看他的伤势,想起上回弄的乌龙,又生生忍住了。
“不行,我得去问问大夫,”林果儿起身便要走,袖子就被丁匪拉住。
“果儿,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他荏弱的模样,让林果儿硬不起心肠来。
“那好,你与我说,大夫是如何说的,”林果儿强压下心中的忐忑,眼巴巴地等他说话。
自己一示弱小姑娘便投降,丁匪很快便发现了这点,他当即再接再厉,吞吞吐吐说了些语意不明的话。
林果儿心下冰凉一片,可看着丁匪的模样,生生挤出一丝笑意安慰他,“没事,等我们再去瞧瞧旁的大夫,不行就去州府,若是还寻不到好大夫,大不了咱们就上京城,肯定能治好。”
本是安慰的话,丁匪眸子却暗了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嫌弃我是个瘸子就不肯嫁给我了。”
那幽幽怨怨的模样,比深闺里恨郎君狠心的妇人还要让人心疼。
“我没有,”林果儿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我不嫌弃你,我会嫁给你。”
“真的?”
丁匪双眼一亮,随后又黯然地低下头去,“你定是哄骗我的,我不信,我知道,我如今配不上你。”
林果儿一把扯住他,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看着我,我林果儿发誓,此生只嫁丁匪,若违背诺言,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丁匪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我信你就是,我信你,你不要胡说。”
接下来便是一通兵荒马乱,林家热热闹闹地准备起来。
定酒宴,请宾客,林家众人忙得团团转。
大病还未好全的丁匪则是招呼山里所有的小崽子给他收拾院子。
三个月后,一个大吉的日子里,林果儿风风光光地嫁给了丁匪。
洞房夜,林素儿拉着大姐去新房外听房。
林芝儿扭扭捏捏地不肯凑近,被林素儿一把扯着挨靠着窗户。
新房里先是有两人的谈笑声,随后,便是悉悉嗦嗦的衣物摩擦声,伴随着林果儿的惊呼,屋子里渐入佳境。
月高星稀,林芝儿推着妹妹要走。
她们姐妹二人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
只是两人才提腿,就听到新房里传来一声尖叫,两姐妹面面相觑。
林芝儿正要说要不要去看看,忽听得“哐当”一声巨响,随后便是林果儿的怒骂声。
“丁匪你这个混蛋,竟然敢骗我,看我不打死你。”
屋里间或能听到丁匪的求饶声,可那乒乒乓乓的声音并没有停歇。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里没了动静。
林素儿与林芝儿对视一眼,得,许是人家的闺房之乐,她们姐妹管不着。
等到林果儿回门的时候,两姐妹对上了丁匪那张青肿的脸,都说不出话来。
口味好重的三妹。
两人不约而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陆长风则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指着丁匪的脸大乐。
“妹夫啊,你这脸可真是精彩,在哪里磕着了?”
丁匪想到这几日小媳妇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胸口顿觉一阵发痛。
后院内室里,王氏也在说林果儿,“你老实与我说,姑爷那脸是不是你打的?听听,谁家的媳妇这么凶悍啊,好在你没有婆婆,否则我看你怎么收场……”
林果儿任由她娘一番念叨,心底却道,谁让他骗我说瘸了,偏偏他成亲前还装得极好,成亲那晚,怕是一时得意这才露了馅。
亏她小心翼翼地陪着他说话,生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打他一顿是轻的。
林果儿的心理活动王氏自然不知,她见自己训斥了一番,女儿也是老老实实地听着,当下也满意起来。
送小两口出门的时候,不由拉着丁匪道,“姑爷莫要与果儿一般计较,她若是不听你的话,你回头便告诉我,我来收拾她。”
丁匪自是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会好好地与媳妇过日子。
转过弯,林果儿知道家人看不见了,一把就拧住丁匪的胳膊。
“今晚你继续睡厢房。”
“不要啊,媳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丁匪如同被欺负狠了的小媳妇一般急急追了上去。
“你给我老实些,等姑娘我心情好了再说。”
“媳妇,我再也不敢了。”
风中传来两人断断续续的声音,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那影子不知何时便又黏在了一起。
第465章 番外之胡半仙的前程往事一
七月,草原。
闷热的风里夹杂青草的香味与动物的粪便味。
广阔的蓝天映着绿油油的草地,天地仿佛连成了一片。
在一处小小的背风坡上,一位身穿黑衣黑袍的男子躺成大字正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空出神。
远远的,一串黑蚂蚁大小的影子自天的尽头缓缓行来,男子的耳朵动了动,一直呆滞的眼神忽然有了神采。只见他掐着手指头似乎在算着什么,随后眼中的亮光又渐渐淡去。
半个时辰后,那一串影子近了,原来是一支行商的骆驼队伍。
为首的是一位极其剽健的汉子,他大着嗓门正与同伴一道唱着不知哪里的歌谣,一曲完毕,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行人眼看着便要到了那坡地,为首的汉子做了个停的手势,自行打马上前而来。
“这位公……这位爷,您可需要帮忙?”
他站着离黑衣黑袍的男子有一丈远,嗓门却是极大。
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是睡死了过去,一动不动。
汉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人仍是没有反应。
汉子心道,这人莫不是已经死了。
想到此,他忙朝身后的人招呼,“快来几个人,这里有个死人。”
队伍里一顿骚动,很快,七八个汉子急急跑了过来。
“大哥,咱们要将这人埋了吗?”
“哎呀,怎的好好的就死在这里了,若是咱们没发现,就今日这一日便会要成为秃鹰的美食。”
“可不是,来,搭把手,老三你去挖坑,我来抬。”
几人分好工,各自撸起袖子便要上前,那最先过来看情况的汉子大叫一声,“诈尸了——”
只吓得几个大男人都白了脸。
有那胆子大的率先回过神来,小心地去摸地上之人的胳膊,随后高声道,“没死,是热的,还活着,快抬起来。”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各自又围拢了过来。
有人抬脚,有人抬胳膊,还有人急急跟在身后。
片刻功夫,黑衣男子便被众人抬上了骆驼拉着的车上。
“咦,他明明睁开了眼,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个哑巴。”
“也不会动,难道是瘫了?”
“不能吧,好好的,他一个又哑又瘫之人在草原深处做什么。”
十几个汉子围着男子七嘴八舌,好一会,耳尖的人叫道,“别吵,他说话了。”
众人都屏气凝神,就听那一直躺着没有动静的男子道,“给我吃的,饿。”
捡来的人将帽子拉下,抓起饼子狼吞虎咽起来,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是个活的,老人。
胡半仙吃饱喝足,惬意地坐在车上看风景,“你们这是去哪里?”
他说着话,目光落在骆驼后拉的货物上。
“嘿嘿,我们是跑商队的,这不,要将这批货物遇到乌留去,都是上好的丝绸——”
汉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同伴狠狠地掐了一把。
那汉子讪讪然地朝胡半仙笑,多余的话却不敢再多说。
胡半仙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眼神在听到乌留王庭之时,眼里飞快地闪过丝惊喜。
“哦,原来是去王庭啊,”他神色淡淡,“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常去,听说今年王庭的主子是先前的王之长子,脾气不大好。”
那几个汉子闻言,顿时都变了脸色。
“不,不是吧,什么时候的事?”
“是啊,我们都没有听说。”
时下消息传播慢,再加上草原地处偏远,这支商队不知情也实在是情理之中。
胡半仙闻言一楞,似乎很是诧异,“你们常跑这边居然会不知道,哎,这可真是——”
他的声音拉得长长的,仿佛极为其遗憾。
一位精明外露的汉子眼珠子一转,随即笑着道,“不知老先生打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您又是为何孤身一人在这草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胡半仙脸上。
胡半仙适时露出怅然之色,他叹气摇头,将众人的胃口都吊得高高的,这才道,“哎,我家就住在这草原附近,平日里与乌留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前些日子,我儿给我送信说是在王庭谋了个差事,让我跟着人一道去王庭享福,我运道不好,被歹人抢了东西,还被人打了一顿,今日若不是遇上你们几位,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说得哀哀戚戚,有那感性的汉子已经红了眼圈。
“老先生,您别急,要不这样,你与我们一道上路,只是不知你儿子在王庭是给谁当差,跟着哪位主子?”
先前开口的汉子安慰了一句,又关心起老人家儿子的事来。
胡半仙抹了一把脸,答应下来,随后似乎又在极力回想自己的儿子信里与他说了什么。
“哎呀,说是在王帐里,专门给王倒夜壶的。”
他一拍大腿,兴奋地将话说了出来。
商队的人有些失望起来,可众人却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一个汉人能给王庭当差,绝不会是王身边的重要位置。
不过,聊甚于无。
他们一行人两眼一摸黑,原先定了丝绸的二王子定是靠不上了,可他们总不能白跑一趟,说不得运气好,也能卖个好价钱。
为首的汉子拉着几个同伴嘀咕了几句,笑呵呵地将胡半仙请进了最好的车厢。
“老先生受累了,您在这歇着,万事有我们呢。”
胡半仙感激涕零地谢过,待商队跑了起来,他舒舒服服在车了摆了个大字闭目养神起来。
他进草原已经大半个月的功夫,迷路了不说,便是随身的马都跑了没踪影,他只差活活饿死在草原上。
他算着王庭这几日有人出行将路过此地,可等了好些日子都未等来人,好在,还有这么一支商队在这里等着自己。
还好还好,一切都照自己计划。
他来了,她会如何呢?!
胡半仙眼前就浮现那张娇嫩无比的脸,他用力甩了甩头,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的画面甩出脑海。
他欠她的,他来还债。
第466章 番外之胡半仙的前程往事二
王帐。
昏暗的灯光下,一位身姿如柳的女子正坐在灯下闲闲翻看着古书,也不知在想什么,她眉头微蹙,整个人如同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帐篷的帘子被人打起,一位侍女端着茶走了进来。
“夫人,您的茶好了,”侍女的声音清脆,汉话说得极好。
烟月从书里抬起头来,笑着道,“你放着吧,有没有给大王送过去?”
侍女抿着嘴笑,“夫人放心,已经送过去了,大王让您早点歇着,莫要伤着眼睛。”
烟月脸上就露出丝笑意来,她起身将书合上,才走到毡毯边上,就听到帐篷外有喧闹声。
“去看看怎么回事。”
烟月的话才落音,就听一个尖锐的声音已经到了帐篷门口,她眉头一皱,还未来得及说话,帘子已经被人掀起,一位艳丽的女子便出现在她眼前。
“夫人,您也太贪心了,那么多的好东西,分我一点怎么了,我要去见大王。”
女子双手叉腰,很是傲慢的模样。
烟月的脸便沉了下来。
“注意你的身份,出去——”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可莫名地却让人生出几分畏惧之情来。
“我,我不怕你,”女子色厉内荏地道,“等我禀了大王,大王定是会答应我的。”
她说着,脚一跺,风一般冲了出去。
烟月揉了揉眉心,问一旁的侍女道,“怎么回事,她又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