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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周围装着简易的帷幔,虽没有?多?好看,但足见?准备之人的格外用心。
许明舒擦着发的手落下来,径直走上?前忍不住朝榻上?的毛毯摸了摸,入手一片柔软。
正欲整个?人躺上?去试试时,营帐的门被人掀开,邓砚尘一边缓步走进来,一边伸手解着氅衣。
他不知在哪里沐浴过了,脱了氅衣整个?人穿的很是单薄。
瞧见?她僵硬在榻上?的姿势,他笑了笑,“可?以上?去躺躺看看喜不喜欢。”
许明舒没多?客气,爬上?床榻双手摸着身下毛茸茸的毯子,柔软的毛扫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轻微的痒。
她支着头?看向他,“你去沐浴了,怎么不叫我帮你?”
邓砚尘觉得她有?些可?爱,走进了几分?坐在床榻边低声道:“我去找大夫拆了钢板,顺便洗漱一番,我到底是个?男子,你还支撑不了我的份量。”
许明舒眨着眼睛看向他,“大夫说你的钢板可?以拆了?”
邓砚尘点点头?,“嗯,恢复的不错,后续仔细养着就行了。”
怪不得看着他行走坐下都自如了些。
许明舒伸手扯了扯帷幔,歪头?问他:“这些都是你弄的吗?”
“怕你冷,”邓砚尘摸着她柔软的面颊,“这里不比京城,你跟我过来总要?能少吃一点苦就少吃一些才好。”
许明舒伸了个?懒腰,“你倒也不必这般事事周到,我没那么娇气的。”
话音刚落,邓砚尘的面容突然在她眼前放大。
许明舒呼吸一凝,听?见?他说,
“娇气一点难道不好吗,我倒希望你能一直对我这般娇气。”
冰凉的指节一寸又一寸地沿着她腰身爬上?来,邓砚尘的气息扫过她脖颈在耳畔位置停留下来。
他只?是轻轻吻在她耳侧,却引起许明舒阵阵颤栗。
邓砚尘望向她的一双眼满是清明,“不早了该睡了。”
许明舒猛地站起身,像是寻见?了逃离这种暧昧气氛的机会,“我去熄灯!”
营帐内最后一根烛火被吹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许明舒摸索着靠近,她怕触碰到邓砚尘的伤,小心翼翼地朝榻尾跨过去。
尚未站稳,腰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忽而一个?翻天覆地,人倒进了柔软的毛毯中,面颊触碰着邓砚尘消瘦的下颚。
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随着动?作变得凌乱,许明舒抬起一只?手挡在邓砚尘胸前。
“你还。。。。。。”话刚说一半,便被滚烫的吻堵住了尾音。
熟悉的吻带着几分?攻略的气息迎面袭来,许明舒顾念小心翼翼地避开着。
刚刚沐浴过,二人身上?皆是相同的皂荚香,宛如生出一种彼此交融的感觉来。
四片唇瓣密不可?分?,彼此纠缠着,涔涔水声羞耻入耳。
清风拂过山岗不断向上?攀爬,探到山峦间的雪山起伏时,停顿下来。
许明舒无端生出了冷的错觉。
她抬起双臂想抱紧自己?,二人的位置再一次颠倒,她被邓砚尘扶着坐在了他身上?。
一片昏暗中,她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许大人,还需要?我教你骑马吗?”
第98章 (重修)
许明舒指尖微蜷; 有些茫然的看着邓砚尘。
黑夜里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犹豫了良久后,她缓缓抬起手摸索着邓砚尘的衣襟。
他刚沐浴回来; 脱了厚重的氅衣后; 身上穿得衣物并不多。
但男子的服侍和女子不同,且他躺在那里; 许明舒根本寻不见暗扣的位置。
更何况他身?上有伤; 胸前?缠绕着厚重的绷带,一时间分不清那里是真是的衣料。
仓促间头顶的明月簪微微响动; 邓砚尘半坐起身?,倚在床首。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许明舒在黑暗中摸索挣扎着,借着营帐内透出的一点光亮; 邓砚尘漂亮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许明舒面上一红; 这般“上下其手”无端让她生出一种女登徒子的错觉。
良久后; 她终于在邓砚尘腰侧摸到了暗扣的位置。
正俯身?欲解开时,恍然间发觉自己胸前?一凉。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景象一阵无语。
她去解他的扣子摸索了半晌才寻见门路,他扯她的衣裙却如?此轻车熟路。
许明舒抱着手臂去挡; 颈间落下一节冰凉的指腹; 一点点将她向下压。
像是上元佳节时; 头顶炸开的万千烟花; 剧烈的响声震得心脏一阵酥麻。
此时此刻; 那些烟花却在她头脑中炸开,周遭的一切变得不清晰; 只觉意?识一片空白。
许明舒费力地睁开眼尽量不去看他的神情; 专心去解他腰侧的扣子。
随着暗扣被逐一解去,衣衫之下他皮肤微凉; 绷带横七竖八的交叠的,生生地破坏了这幅年轻完美的身?体。
许明舒指腹从?他胸前?的创伤出抚摸过,心中五味杂陈,眼眶微微一酸。
她的小?邓子不过也只是十?几岁的年纪,京城如?他这般大年岁的世家公子或是浪荡在酒楼饮酒作乐,或是思索着怎么称病少去一天?书院。
而邓砚尘的半生,却都用在了于北境战场同敌军厮杀之上。
见她盯着自己身?上的伤,一副失神的模样。
邓砚尘轻轻叹了口气,牵住她的手向衣襟深处探了进去。
沿着腹部?缓缓向下,和方才的温度不同,越往下越是滚烫炙热。
许明舒呼吸一凝,被迫收回了远去的思绪。她慌乱地撑起身?子,想将手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
邓砚尘却将她的皓腕握紧,拉回怀里凑在耳边轻道,
“许大人,不骑马了吗?”
在正式学习骑马前?,总要进行严格的姿势,扶助,步伐等基本操作的训练。
首当其冲的则是要保证马背上之人,能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
他微微侧首,凑近她:“许大人,坐稳了啊。。。”
许明舒杏眼朦胧,控制不住周身?的颤抖,试探着一点点稳住心神。
邓砚尘揽着她的右手渐渐向下用力,直到察觉她稳稳地坐好,不再摇摇晃晃。
想是待在京城太久了,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骑马,此番动作显得十?分生疏。
许明舒一时没留神,朝前?方倒了过去,笔直地落进邓砚尘的怀抱里。
顾忌他胸膛上的伤,许明舒稳住身?形,伸手轻轻抵在他身?上。
“你?。。。慢些。”
她想提醒他别扯到身?上的伤口,可他状若毫不在意?。
漆黑的夜里,她似乎听见邓砚尘在耳边的轻笑声。
他们靠的极近,彼此气息交融着。
北境带着丝丝甜意?的寒风顺着营帐溜进来,剧烈的颠簸中仿佛置身?于开阔的雪地,逐渐生出了肆意?纵马奔跑的快乐。
她似乎无须握紧缰绳便?能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却又像什么也没能牢牢抓紧,只能在一阵阵晃动中维持着自己的平衡。
时而攀上云端,时而又从?云端坠落。
马背上不平,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了,逐渐地许明舒开始没了力气。
她头靠着他的臂弯,将全身?的力量都靠向他,低声喘息着。
邓砚尘在夜色中将她拥紧,捏了捏她有些发麻的腿,带着怀里的人变化了位置。
少年微微皱眉,手臂上青筋绷起,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染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夜已经湿透了,营帐内燃烧着的火盆时不时火花迸溅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终于等到万籁俱寂,周遭一切都归于平静,疲乏席卷了许明舒全身?,连手指都没力气蜷缩一下。
意?识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发觉眼前?的烛火忽明忽暗。
她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见邓砚尘正拿着帕子给她擦拭湿漉漉的水滴。
见她有迷迷糊糊地抬眼看自己,他侧首吻了吻她的耳廓。
“别怕,都无碍了,安心睡吧。”
闻言她头向侧方一歪,眼皮沉地怎么也睁不开。
骑马什么的太累了,此时此刻无暇思考其他,只想一门心思的睡觉。
。。。。。。
昨夜飘了一夜的雪,裴誉晨起出营帐时,见远处岭苍山轮廓朦胧,四周的打斗痕迹被大雪覆盖就像是从?未发生过战事一般。
无论是同师父一起隐居的那些年,还是在侯府做侍卫,亦或者是跟在萧珩身?边做皇城里的锦衣卫指挥使,他心里没有一日如?现在这般安稳过。
自小?跟在钟老将军身?边,听过太多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英雄故事,他心生向往,多年来辗转蹉跎始终没能得偿所愿。
如?今脚踏北境土地,冷冽的空气带着丝丝甜意?,裴誉张开双臂试图感?受从?指缝间流过的寒风。
所幸,兜兜转转他还是摸清了属于他正确的方向,也算不愧此生。
身?后马蹄踩雪的咯吱声响起,裴誉转过头,见邓砚尘牵着两匹马缓缓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裴誉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垂下眼睫,在人靠近后朝他行了礼。
邓砚尘将其中一根缰绳递进他手中,打断了他的动作,笑着道:“裴兄,你?我平辈不必行此礼数。”
裴誉眸色淡淡,“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
见状,邓砚尘也没再阻拦。
他抬眼朝远处的岭苍山看过去,“裴兄来了这么久,我还未带你?好好逛一逛熟悉一下环境,恰好当下得空闲,不如?一同去跑马如?何?”
裴誉视线落在他单薄的胸膛上,没有应声。
察觉他的目光,邓砚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前?襟,“我无碍,大夫说恢复的不错,身?上的板子也已经卸下来了,慢些骑马没什么问?题。”
他抬手拍了拍裴誉的肩膀,率先向前?道:“走了裴兄,别犹犹豫豫地了。”
北境地势平坦,每逢冬季下雪时四周尽是一望无际的白茫茫雪地。
裴誉错开半个身?位跟在邓砚尘身?后,看着马蹄规律地在地面留下一排排整齐的脚印,一路无言。
行至岭苍山山脚下时,风雪渐停。
邓砚尘握紧缰绳放缓了前?行的动作,目视前?方道:“今早传来的军报,说侯爷那边进展顺利,此番大获全胜已经将倭寇逼返,如?今应当正在清扫战场,交接后续的工作。”
裴誉摸着身?下的骏马,感?慨道:“侯爷身?经百战,有他在驻守沿海的玄甲军也能士气大振。”
玄甲军与?靖安侯彼此相辅相成,一个战无不胜的军队,更是缺少不了一代名将的半生辛苦付出。
“沿海的战事虽然告一段落,”邓砚尘幽幽叹出口,“迎接侯爷的确是朝廷内部?的纷争。”
裴誉侧首看了邓砚尘一眼,面色冷凝。
靖安侯府本就是朝中诸多人的眼中钉,此番无召调遣兵马,待靖安侯返京,又不知道面临着怎样的一段血雨腥风。
邓砚尘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下定决心般道:“此战必须赢。”
只有赢了才能功过相抵,只有赢了此事在御前?还有挣扎的余地。
寒风顺着山口呼啸而过,身?后的枯树枝随风摇曳着。
“蛮人误以为来的是侯爷带领的玄甲军,”裴誉掌心在刀柄上打转,“待他们打探清楚实情,接下来的仗兴许打得不会如?之前?那般容易。”
邓砚尘俯身?在雪地里抓了一把,雪花随着升温一点点在指尖融化开。
“裴兄从?前?来过岭苍山吗?”
裴誉摇摇头,他虽一早就对北境心生向往,但多年来却从?未有机会到达过这里。
“不曾。”
邓砚尘抬头看向远处覆盖着积雪的山顶,眉宇间带着轻松的笑意?。
“跟在侯爷身?边的这些年,每每练功练得不痛快了,停滞不前?没有半分进展时,我就会纵马到山下。小?时候总想,岭苍山真高?啊,总觉得只要翻过这座山,就能成为这世间最厉害的人。”
裴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难得主动地问?出口:“所以,你?翻了吗?”
邓砚尘笑笑:“尝试了许多次,虽然成功了,可后来还是觉得结果并不如?意?。”
“为何?”
邓砚尘神色认真道:“翻过去了方才发觉,山的背后还是山。”
山的背后还是山,路的尽头依旧是路。
裴誉不置可否。
“可在这过程中,我也并非一无所获。”邓砚尘朝他招了招手,“裴兄你?同我过来。”
闻声,裴誉迈步跟随在他身?后。
他们将马拴在山脚下,二人小?心翼翼地踩着雪,一点点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着。
雪大路滑,行的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走在前?方的邓砚尘停住了脚步。
裴誉立在原地,扭头朝后方看过去,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已经留下了他们二人的两行脚印。
邓砚尘朝前?方行了两步,伸手在山石上拍了几下,随即看向裴誉道:“就是这里了。”
他朝裴誉走近,“裴兄借你?刀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