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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可杨牧晨窥见过她面具下面的一丁点鲜活，让人有种彻底撕掉她面具的冲动。
“你在徐南桑面前也是这样吗？”杨牧晨问。
乔竹收回手指，微微一笑，说：“杨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冲远处的服务生打个招呼，让人收走了菜单，又对服务生说：“请为这位先生上一杯无酒精饮品，我们稍后要开车，谢谢。”
杨牧晨怀念起之前那个嫌弃厌烦他的女孩了，他说：“你也是这么周全体贴的为徐南桑安排这些吗？”
乔竹说：“我是他的秘书。”
杨牧晨望着对面毫无漏洞的女孩，看着她脸上完美冷静的面具，突然说：“姚若澄的脚受伤了，不知道南桑哥和她的婚礼会不会延期。”
乔竹没说话，垂眼看着服务生端上来的菜品，表情淡淡的。
杨牧晨仿佛终于找到了她的弱点，坏心的继续说：“之前表姑还有点犹豫，怕南桑哥会不喜欢姚若澄，现在估计没有这个顾虑了。”
他在引她跳进他的陷阱，乔竹冷淡的按着他的意思走进去，顺着他的话，配合他的演出，说：“为什么没有了？”
杨牧晨说：“因为姚若澄在危险的时候推开了表姑，如果不是她，受伤的就是我表姑了。”他眨了眨眼，说：“你想想，一个小姑娘，在这种时候能做出这种举动，是多么感人的事。”
乔竹点点头，“是挺感人的，中国人自古就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传统，不过国内不允许同性结婚，要是莉总想的话，也要先把国籍迁出去吧。”
“和我表姑的国籍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明明是——”，杨牧晨愣了一下，才发现她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杨牧晨以为自己发现了乔竹的弱点，谁知却被她牵着鼻子戏耍了一遭。
杨牧晨用手肘撑着桌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他说：“有意思，乔秘书，你果然有意思。”
乔竹冷漠的看着他，等他不笑的时候，乔竹忽然说：“杨少，你知道我和南桑的关系。”
这是个肯定句。
杨牧晨眨眨眼，说：“可能是吧。”
乔竹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杨牧晨矜贵的弯唇笑，说：“我什么也不想做，只不过偶然看见了你和我南桑哥，又得知徐家要和姚家联姻，觉得好玩罢了。”
乔竹说：“好玩？杨少这么无聊吗。”
杨牧晨挑眉，说：“是啊，有钱人都是这么无聊。姚若澄想要更加无聊，所以才想嫁给徐南桑”。
他话音一转，颇有深意的看着乔竹，说：“那么乔秘书你呢？是不是也想过这种有钱又无聊的生活，才爬上了南桑哥的床？”
乔竹如果说她爱徐南桑的话，在这个人眼里一定十分可笑，不会有人相信她爱徐南桑是只爱徐南桑的，乔竹的心里充满涩意，眼底藏着黯然，疲于应付他，淡淡道：“既然杨少无聊，不妨猜猜吧。”
杨牧晨知道她敷衍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乔竹强迫自己吃了点东西，她心里不舒服，但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和她血脉相连，她不能让宝宝陪她饿肚子。
吃完饭，杨牧晨把乔竹送到了她居住的小区。
老破小的小区，物业疏于管理，路灯有的亮有的不亮，地面坑坑洼洼的，路旁的垃圾桶堆成了小山，流浪狗蹲在路边冲黄色的跑车撕心裂肺的吼叫。
杨牧晨看了眼乔竹，女孩的眉眼笼罩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她未施粉黛，连眉毛都没画，但看起来却很清秀，有种说不出的清丽淡雅，纯真宁静。
看惯了精致妆容的美女，忽然再看她，杨牧晨忽然有些明白徐南桑了。
杨牧晨说：“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乔竹说：“想住就住了。”
杨牧晨说：“我的意思是南桑哥怎么没有——”
乔竹转过头看着他，杨牧晨在她的目光里不由得住了口。
乔竹嘲讽的笑了笑，说：“你是想说他包养我，却没有给我房子，让我住这种地方吗？”
杨牧晨含糊的唔了一声，他发现他很难在这个女孩面前占据上风，她太聪明通透了，他惯会玩的把戏在她这里显得很幼稚。
乔竹说：“我向你解释他没有包养我，我们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你会信吗？”
杨牧晨说：“应该吧。”
乔竹说：“那我就不解释了，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
车子停了下来，乔竹开门下车，在跑车明亮光线里头也不回的走进黑漆漆的楼栋。
第二天是周六，乔竹预约了产检，她已经十七周了，肚子里的小胚胎有桃子那么大，微微顶着她的腹部，在原本平坦的小腹上鼓出一个不明显的山丘，不过还是不算显怀。
乔竹查过百度，上面说大约四个月的时候就会开始显怀，她在医院也见过有和她孕周差不多的孕妇，肚子已经像倒扣着一个小锅盖了。
她总怕是因为自己吃的不够多，耽误了小胚胎的发育，但是医生告诉她，通过三维彩超单子看，胎儿的体重算是正常，并不偏小，不显怀是还不到时候，有的人八九个月了，肚子才突然像个气球一天比一天大，只要彩超上面胎儿的各项指标是正常的，顶臀长在孕周的范围以内，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乔竹听了才放下心，又去买了医生开的补血颗粒和钙片，拎着回家了。
周六徐南桑没有给乔竹打电话，周日也没有，乔竹盯着手机盯了两天，一听见手机震动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去看，但是都不是徐南桑。
打开徐南桑的微信聊天页面，上一次发消息还是三天前，是徐南桑发的【进来】，再往上翻，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对话都开始于徐南桑。
她咬着唇瓣，想问他在做什么，但又怕他的消息被李莉或者别人瞧见。
乔竹扔了手机，侧躺在床上闭上眼，她知道自己怕了，怂了，就像杨牧晨问她的，她为什么爬上徐南桑的床？她深信自己是爱他的，可她有勇气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吗？
乔竹将脸捂在被子里，发现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第47章 你没有拒绝我
周一上班； 王秘书他们得知徐家出的事，都挺惊讶的，高秘书说：“莉总估计对这个儿媳妇更满意了。”
瑶瑶说：“是徐总结婚； 又不是他妈结婚； 莉总再满意； 徐总不愿意也不行啊。”
高秘书说：“感情嘛，培养培养就有了； 而且我看姚小姐也挺漂亮的，和徐总站一起也挺般配。”
瑶瑶说：“你又不是徐总，怎么知道能不能培养出感情。”
高秘书说：“我不是徐总； 我是男人； 男人都一样。”
瑶瑶不服； 看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乔竹，说：“乔姐； 你最经常跟徐总出去，听说过徐总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吗？”
乔竹勉强笑笑，说：“我不知道； 他——”，乔竹顿了一下，说：“没说过。”
王秘书听他们越说越过分； 提醒道：“公司里面不要议论领导八卦，尤其是我们； 要是被其他部门的人听到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因为秘书离领导最近，会有人认为从秘书那里听到的东西一定就是真的，没出事的话是没事； 出事的话； 将来大企业没一个敢要这种秘书了； 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高秘书和瑶瑶对视一眼，悻悻不吭声了，他们知道秘书的职责，但八卦是人的天性，有时候生活松散精神懈怠，一个不留意就管不住嘴了。
乔竹又忍了一个上午，终于在中午吃完饭以后给徐南桑发了一条消息：【徐总】
十分钟后，徐南桑回了：【？】
乔竹看着这个问号，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知道徐南桑在医院一定在忙，可是一想到他和姚若澄在一起，乔竹就高兴不起来。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就像她和徐南桑一样，也许徐南桑之所以会喜欢她，也可能只是她一直在他身边，让他养成了习惯而已。
乔竹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直到王秘书问她有没有文件要带给徐总，他下午下班的时候会去一趟医院。
乔竹说：“我和你一起去吧，周五出差的时候徐总让我提前准备年中汇报，有个地方我想和徐总再确认一下。”
工作是她唯一能找到去医院见徐南桑的理由。
王秘书点点头，说了好。
五点半，王秘书和乔竹离开了徐氏集团。
路上闲聊，王秘书问：“有四个月了吧？”
乔竹只敢在他面前摸摸肚子，说：“十七周了。”
王秘书说：“看着不像，你太瘦了。”
乔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不显怀，医生说胎儿发育正常。”
王秘书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你还没告诉孩子的爸爸吗？”
乔竹抿唇，说：“他家里有个看中的女孩，门当户对的那种……”
乔竹不敢说的太清楚，怕王秘书猜出来。
王秘书听了皱起眉，说：“我还是劝你双方坐下来谈谈，听听对方的意思。”
乔竹静了一会儿，深深呼出积压在胸口的淤塞的气，说：“我这两天在考虑了。”
王秘书说：“加油，我认识的乔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徐总也不怕的。”
乔竹笑了笑。
到了医院，他们没看见徐南桑，只有李莉坐在vip病房套间外面的沙发上正低头翻阅杂志，见了他们，说：“稍等，南桑陪若澄去拍片子了。”
王秘书和乔竹只好到病房外的走廊里等候，乔竹低头刷着手机，莫名有些急躁，她怕会看到让自己难受的画面。
王秘书见她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时不时看向走廊那边，以为她有事，就说：“要是有事，你先走吧，等徐总有空打个电话沟通也行。”
乔竹让自己平静下来，摇了摇头。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走廊那端的电梯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女护工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姚若澄，徐南桑则走在一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是乔竹想象中的亲密公主抱。
乔竹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又忍不住鄙视自己气量太小，心胸险恶。
徐南桑看见她，快走了两步到他们面前，说：“怎么过来了？”
王秘书迟疑了一下，不太懂徐总说的这句话，他明明来之前有和徐总说过有几份文件需要他签字的。
王秘书不懂，乔竹是懂的，她抢先说：“您周五交代的工作我有个地方想和您再确认一下，就和王秘书一起来了。”
徐南桑嗯了一声，说：“进来吧。”
护工推着姚若澄在后面，姚若澄看见乔竹，放在腿上的手忽然攥住裤子，眼底瞬间有些发红。
被轮胎压住的左脚钻心的疼痛突然席卷姚若澄，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车子撞过来时她急剧恐慌的心脏，即便知道那是爸爸安排的人，她在那一瞬间是后悔的，她的恐惧占据她的全部心神，她后悔安排的这场事故了。
幸好，车里的人看出她的恐惧，朝她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让她及时回过神，并有机会刻意大力的推开了李莉，制造了这么一场意外。
她没有奢想徐南桑能在医院照顾她，她要的不过是李莉这张王牌，她要李莉感激她，对她心怀有愧，永远不会放弃她。
可是徐南桑来了，他在医院关心她，陪伴她，他的一举一动都优雅沉静，他优秀的让姚若澄越发的想抓住这个男人。
乔竹的出现再次打破了姚若澄的希望，她清楚的看见徐南桑眼里出现了不同的东西。
他会迎上她，会用温柔的语气，会在乔竹出现以后满眼都只有乔竹一个人。
姚若澄恨恨的盯着他们的背影，身体紧紧绷起，脑子里乱糟糟的，装满了怒气。
房间里，徐南桑快速浏览文件，签完字，问王秘书还有没有其他的事了。
王秘书说没了，徐南桑看向乔竹，乔竹心领神会，说：“徐总，耽误你十分钟，有个地方想和您再确认一下。”
徐南桑说好，看了眼李莉，李莉说：“去吧，尽快回来。”
徐南桑站了起来，正准备走，忽然听姚若澄说：“南桑哥哥，你今天晚上回去吧，我这边没事了，你的胃病还要养，不用在这里熬夜陪我。”
李莉犹豫了下，说：“既然澄澄说了，那你回去吧。”
徐南桑留在这里本就是因为他母亲的要求，现在既然让他走，他自然愿意。
姚若澄看着徐南桑没有什么犹豫的就和乔竹一起离开了医院，她脸上挂着笑容，眼底藏着深深的怨愤。
医院门口，乔竹对王秘书说了再见，然后上了徐南桑的车。
王秘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好不再多想，开车回家了。
徐南桑把车停在一处人少的地方，扭头看乔竹，眼神幽暗。
乔竹眨眨眼，“干什么？”
徐南桑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旁低声说，“干你。”
随即低头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