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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艺。”李樱桃说。
叶菱歌接过李青荷递过来的茶盏,受宠若惊道:“有劳青荷姑娘了,我们自己来。”
茶盏超乎寻常的烫,叶菱歌被烫得指尖一缩,半盏茶都泼在裙摆上。
微生珏立时站了起来,问:“怎么样?”
李青荷瑟瑟发抖,眼睛里堆满惊恐的神色,焦急地向叶菱歌解释着,眼睛却在看李樱桃:“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叶菱歌忙说:“青荷姑娘无需自责,是我自己不小心。”
李樱桃说:“叶姐姐是客人,堂姐,你这样太失礼了。”
“是我的不是,李姑娘,请不要怪责青荷姑娘。”叶菱歌心肠柔软,见不得别人被自己拖累。她捉了一夜的妖,没合眼,有些疲惫,才酿出这个事故。本质上与李青荷无关。
李青荷瑟缩着,不敢说话。
“来人,带叶姐姐下去更衣。”李樱桃吩咐。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卷起李青荷的面纱,露出面纱下方那张布满伤痕的脸。李青荷下意识惊呼一声,捂住自己的脸。
在场所有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烫伤过后的痕迹。从伤疤来看,是近两年新添的。
对比李青荷那双美丽多情的眼睛,众人不约而同为这张脸感到遗憾。要是没有这些伤疤,李青荷一定很美。
“堂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吓着我的客人了。”李樱桃站起,这回是真的动怒了,“堂姐今日状态不好,约莫是生病了,还不带堂姐下去看大夫。”
李青荷被人搀扶着出门。
李樱桃道:“诸位受惊了,堂姐她……被退婚后,郁郁寡欢,用热油毁了自己的脸。”
*
李樱桃给众人安排了客房。
桑遥回到屋内,还在想李青荷的那张脸。原书里关于李樱桃的戏份,都聚焦在与微生珏的纠缠上,李樱桃以李府怪事频发为由,邀请微生珏入府。
那些所谓怪事,都是李樱桃的小把戏,微生珏看穿后,拒绝了。因此,原书没有李家这段戏份。
桑遥擅自改变剧情线,现在连带着李樱桃的剧情都发生改变,没有找到《百妖图》的下落,还刷新了李府的副本。
李樱桃的人设有了变化,说明这个副本难度提升了。
桑遥刚坐下,窗户旁边的一只花瓶毫无预兆的倒下。她起身捡起花瓶,发现地上有一张纸,上面有行墨黑的字:【有危险,速速离开李府。】
字迹歪歪扭扭,应该是怕被认出来,用左手写出来的。
桑遥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檐下漏出几许清凌凌的月色。花影绰绰,雾霭重重,并无人迹。
她把信纸叠起来,塞入袖口。
夜晚的李府安静得过分,空气里一丝声响都无,死气沉沉的。九曲回廊垂着灯笼,灯笼用红纱裹住,贴着大红喜字,透出庄严森然的光晕。
桑遥拿着妖司南,穿过回廊。
妖司南是一件捉妖的法器,能帮助猎妖师找到妖怪的踪迹。
李樱桃袅袅娜娜的身影,在长廊的尽头一闪而过。
桑遥掏出显形水,快步跟上她。
李樱桃来到湖畔。
湖畔立着道颀长的身影,早已等在此处,衣摆上沾了雾,缀着几缕水痕。那人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苍白的月光照出他的面孔。
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男人一身儒雅的长衫,双目里攒出温柔的笑意:“樱桃。”
李樱桃却是反应冷淡。
男人解释道:“樱桃,那日黑风岭上,我不是故意跑的,你相信我,我跑回来,是为了找更多的人去救你。你是我倾心相许的女子,我断然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文远,你当真爱我吗?”
“当然,这毋庸置疑。为了你,我都和青荷退婚了。”说到这里,文远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浑浊,表情变得极其痛苦,“我与青荷青梅竹马,我、我……”
“你什么?”
文远捂住自己的脑袋:“我、我爱的那个人是……”
“你爱谁?”
“我爱青荷。”
“再说一遍,你爱谁?”
“我爱青……樱桃。”文远脸上的痛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呆滞。他如同念着咒语,重复着自己的话,“我爱樱桃,我爱樱桃……”
李樱桃满意地笑了:“我知道。”
“我爱你,樱桃。”文远像是虔诚的信徒,不断向着他的神明,反复念着这句祷告。
“你爱我的话,就给我写一封退婚书。文远,你负了我,你要为此赎罪。”李樱桃的双眼覆上一层浓郁妖异的紫色。
“我要赎罪。”文远目光浑浊地点了点头,“樱桃,我会给你写退婚书,我会赎罪的。”
李樱桃说:“天色不早了,文远,你先回去。”
文远木讷地转身。
李樱桃向着桑遥的方向走来,桑遥后退一步,藏进葡萄架后面。一只手堵住她的嘴,将她拽进花影里。
桑遥毫不犹豫,将手里的显形水泼了出去。
钟情接住她掉下来的妖司南,愣是被她泼了一脸也没躲开:“不要出声。”
第12章
李樱桃从两人身边走过,背影消失在雾霭里。
桑遥推开钟情,偷瞄他的反应。显形水打湿他的衣襟,却丝毫不起作用,他淡然抹去脸上的水痕:“三小姐在看什么?”
桑遥阴阳怪气:“不好意思啊,钟少侠,你突然冒出来,我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能撞见这尊煞神,她准备下次出门前翻翻黄历。
钟情似笑非笑:“三小姐言重了,三小姐这样的,我想妖怪更感兴趣些。”
桑遥怀疑是自己的气味把钟情吸引了过来,她胭脂水粉用完了,今日没抹香粉。
“妖司南,还我。”桑遥伸出手。
钟情拨动着手里的妖司南,目光落在她葱根似的五指上:“李樱桃有问题。”
“废话,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桑遥夺回妖司南,拿出收到的那封信,递给钟情,“整个李府的上空笼罩着很重的阴气,今天进来时,明明满园的生机盎然,却一声鸟叫都听不见。还有李樱桃的父母,皮笑肉不笑,很渗人。”
钟情看了眼纸上的字,说:“我也收到了。”
“你说,这是谁给我们的?”
“不重要。”钟情看望着李樱桃消失的方向,眼中杀气腾腾。
“既然知道李府不对劲,三小姐还是不要大半夜乱走得好,以免被不长眼的妖怪吞了去。”钟情丢下这句话,抬步就走。
“你去哪里?”桑遥警觉地拽住他的衣角。
“怎么,我去哪里,还要跟三小姐汇报吗?”少年挑起长眉,笑得蛊惑人心。
“今日是七夕。”
“那又如何。”
自然是不能让你这个250w的大电灯泡去搅黄男女主的约会。桑遥吃饭时听修文修武说,叶菱歌约了微生珏去逛花灯会。
破天荒呀,温柔内敛的女主,第一次主动约男主,钟情就跟叶菱歌的尾巴似的,走哪里跟哪里,微生珏还怎么跟叶菱歌培养感情。
“你陪我出门。”
钟情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我没听错吧?三小姐,我对你没有兴趣,别跟我玩这一套。”
“我的胭脂用完了,哥哥和叶姐姐都没空,修文和修武还要勘察李府,你陪我去。”桑遥纤细的手指扯住他的衣角不松开,就怕一不留神他走了,“我这招妖怪的体质,你是知道的。”
钟情稍稍思索了下,竟点头同意了。
桑遥白准备了一肚子的借口。
踏出李府的瞬间,那种环绕在李府上空的阴冷气息,被夏日夜晚的熏风吹散。李府的雾霭是阴气所致,出了李府,风朗月清,灯火通明,整条串着花灯的长街亮如白昼。
街头涌动着喧闹的人流,各色花灯悬于摊前,河流绕城穿过,水波上灯火绽放如莲。
桑遥直奔胭脂铺子而去。
为掩盖身上妖怪喜欢的灵女香,这些日子她猛擦香粉,都快把自己腌入味了。
铺子里的女掌柜殷勤地为桑遥介绍着新品。
钟情对胭脂水粉不感兴趣,站在门外,拨着一盏垂下来的灯笼。
那灯笼在他手里悠悠地打着旋儿,灯火一晃一晃的,映出他冷白俊秀的面孔。他身后交错的人群中,叶菱歌与微生珏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并肩走在一处,向来冷若冰霜的微生珏,嘴角难得噙着一丝笑意。
钟情似有所觉,转头看向人群,桑遥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进店铺里。
“你做什么?”少年脸上是明显的不悦。他不喜与人拉拉扯扯,先前桑遥扯他,他忍了。大庭广众之下,扯来扯去的,不像样。
“我没带钱,你借我点钱。”桑遥急中生智,把他推到柜台前。
“承惠二十两纹银。”女掌柜笑容满面。
“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借的。”钟情掏出银锭,放在柜子上。
“不管多少利息,我微生世家的三小姐还是付得起的,你要想立字据,我也没意见。”桑遥提起打包好的胭脂,这些够用半年了,明天多用点,熏得臭茶茶没胃口。
“三小姐本非微生世家的人,亦未入微生世家的族谱,我听闻,微生世家有意将三小姐的名字改回去,将来娶回微生世家,做大公子的正妻。”
钟情提起这茬,桑遥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他想利用桑遥,败坏微生珏在叶菱歌心中的印象。钟情恨透了微生世家,不愿叶菱歌与微生世家有一分一毫的牵扯。
桑遥淡然笑道:“感情一事,不可勉强。哥哥只拿我当妹妹看待,我又何必去强求本不属于自己的。”
微生珏和叶菱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里,桑遥暗松口气,与钟情一前一后走出胭脂铺子。
夜风送来一股鲜香,是葱花被热汤淋出来的。桑遥说:“钟少侠,我请你吃夜宵。”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被老板端上桌子,馄饨小巧皮薄,碗底垫着细碎的虾米,浮着香油的汤里,撒上绿油油的葱花,登时香气扑鼻。
桑遥口中生津,拿起汤匙,递给钟情。
钟情默不作声地吃着碗里的馄饨,眼角余光落在她的脸上。
自从开始食荤腥,桑遥这具纸片似的身体,渐渐丰满起来,肌肤肉眼可见变得莹润光泽。她大口大口吞着馄饨,双颊一鼓一鼓的,乌黑的眼睛里都是满足的神态,比从前那个忸怩作态的微生瑶生动可爱多了。
两碗馄饨眨眼见底,依旧是钟情付的钱。花灯大赛已经开始,人群都向着桥头涌去,摊子上的客人只剩下钟情和桑遥二人。
桑遥说:“你放心,这顿算我请你的,回去我就把钱给你。”
老板擦着手,走了过来,收拾碗筷:“他们都去看花灯大赛了,二位怎么不去?”
桑遥说:“人多,懒得凑这个热闹。老板,我向你打听个事呗。”
“姑娘请问。”
“镇子上的富户人家李府,他们家有位二小姐,叫李樱桃的,你可认识?”
提起李府,老板面色微变:“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兄长前些日子偶然结识了这位李家二小姐,对她呢,是一见钟情,有心求娶,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又怕贸然上门,唐突了人家姑娘,这才先打听打听,了解对方的情况。”桑遥指着钟情说道。
“这位公子生得仪表堂堂,想娶什么样的姑娘不成,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想不开去做李家的女婿,他们李家的二姑娘邪门得紧。”
“这话怎么说?”桑遥来了兴趣。
“那李樱桃就是个丧门星,与她扯上关系的,都没好下场。”
“老板,名声关乎一个姑娘家的人生大事,可不能胡说。”桑遥不赞同地摇头。
“姑娘有所不知,那李家二姑娘本是李家的独女,大姑娘李青荷自幼丧失双亲,被李家收养,被府里尊称为大小姐,李樱桃就成了二小姐。大概三年前,李家二姑娘与家里人大吵一架,跑进了深山里,刚巧那夜下了暴雨,有人亲眼所见,李家二姑娘被塌陷的山石所埋,给李家报了丧,李家都开始给二姑娘准备后事了,雷雨交加的夜里,李二姑娘又浑身是泥地走了回来。”
桑遥:“李樱桃没死?”
老板面露恐惧:“就是这样才邪乎,李二姑娘被埋了后,李家请了好些人去挖山,挖到了李家二姑娘的衣裳和鞋子。埋得那样深,活人根本就是尸骨无存,偏那李二姑娘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
桑遥:“或许是她吉人自有天相。”
“李二姑娘回来后,李家就变了,先是李老爷的几房姨娘莫名相继去世,新娶的七姨娘肚子里还揣了五个月大的孩子,说没就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常去李家做客的陈员外,跟李夫人传了些风言风语,走夜路摔了个跟头就没气了。还有李青荷的未婚夫文远公子,两人都定好过门的日子了,死活要跟李青荷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