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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
康王曾与季奉安交好,冯霆年少时与其打过几次照面,又因着孤臣名声在外,倒也未曾遭到康王猜忌。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上次公堂之事,他偏袒之意有些明显,是以这几日便一直躲着风头。
而今听闻,前些时日下落不明的太子忽然于北境现身,还连同北寒的部族,同驻守睢县的北境之师会合。
打的旗号便是入关中,伐西蕃,除叛贼。
如今局势已经明朗,孰忠孰奸已定,
只是早些时候,沈家被打成叛贼,太子并未现身时,那些见风使舵站到康王势力的并非只有一两个。
如今好在康王还占据关中,关中腹地易守难攻,皇室又在康王手上,京中王家和魏家的势力早已被除了个七七八八,之前京城效忠皇室的军队武将又陆陆续续被派去了西境援战。如今京中大多是康王的势力,输赢尚且未定,便只能将错就错,齐齐拥护康王。
而康王已经多日未曾出现在朝堂,听说是去蒲州调兵。
二皇子似也被囚禁起来。如今朝中无人理事,康王走时,不知为何说程叙欲反,下令将其斩首,又临时命李家大老爷暂任丞相一职,代守京城。
而此前李家大老爷不过是个四品的国子司业。
一个四品官员驻守京师,让朝臣皆听其号令。。。
这京城迟早要乱。
冯霆摇头叹笑,继续批阅公文。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稳住京城,待到乱时,保住该保的人,守住京城的百姓,不让当年京城的祸乱再次发生。
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大人,京兆府外有人送信来,说是。。。卫家人。”
冯霆皱了皱眉,“卫家人?”
如今卫明姝回京,按理说卫家应当被看得紧,谁有那么大本事能送信过来?
他想了想,继续问道:“来人是男是女?”
那随从对送信之人印象颇为深刻,不假思索答道:“禀大人,来人好像是卫家的世子,不知为何非要走着来送信,送完还差点晕过去,最后还是被人搀走的。。。”
冯霆眨了眨眼,随而了然,接过两封信,扫了一眼。
这两封信,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给康王妃的。
当着随从的面拆开信,冯霆眉头越皱越紧,“你去再问问当时看守林晋的狱卒,当时林晋入狱后,去见过他的都有什么人。”
待人回禀后,冯霆手叩着桌子陷入沉思。
卫明姝在这封信上说她已经入宫,托他帮忙再查林晋一案的细节,想办法同卫家世子将那封信交给康王妃。。。。
林晋。。。
当时他将林晋看管得甚严,监守狱卒也都是知根知底之人,别说其他人,就是林家的男子都不曾放进去让看望过。
林晋暴毙后,他亦是不甘,也曾派人彻头彻尾查过。
可当时也那些狱卒也都像现在说辞。
只有林家的几个女儿来看过林晋。。。
可林夫人的女儿最大不过才十三岁而已,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人。
忽然想到什么,冯霆敲着桌面的手顿住,眼睛倏然睁大,叫来身边随从,“快!备车去燕家!”
作者有话说:
没错,本作还有一个狼人(其实在之前60多章写林家那俩兄弟的时候已经悄悄暗示过一些内容了)
做一个剧情和人设解读,康王妃内心独白那段她以为成蕴女儿只是误食了药,其实是诚蕴骗了康王妃,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丈夫拿着她自己炼制出来的毒药到处害人罢了。
康王妃在作者大纲里就像女主刚开始说的那样,蠢,内心有些自私,有野心,但在大是大非上偏偏还是有自己判断的一个角色,总之自己的丈夫一直给自己画饼,被骗了一辈子,挺可悲的。
还是这里断章断不开orz,考完试实在熬不住了,下章会多更,至少5000+,争取把这段剧情走完,之后大纲里还有一个大情节就终章了。
下章主要是狼人大揭秘+捅腰子+男主出场(干什么不多说)感谢在2023…04…09 01:23:28~2023…04…11 03:4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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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真相(修)
◎“是你毁了我!去死吧!”◎
燕家
自林家倒台后; 林毓敏在燕家的处境算不上好。
父亲林唐在时,本就是京城的笑话。后来虽是过继到林夫人名下; 可追根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孤女。
如今林晋通敌叛国; 沈秋妤和几个亲生子女被送回临安沈家,林家举家流放,只留她一个罪臣之女留在京城。
燕夫人曾同燕铭提起过许多次; 燕铭将来既是要袭爵,就决不能留林毓敏这样的罪妇做当家主母,好在两人至今没有儿子,现在休妻另娶倒也不算晚。
可燕铭觉得; 林晋的过错是在怪不得林毓敏。
既是夫妻,便是祸福相依,若因为林家遭了难就弃之而去; 任其自生自灭; 实非大丈夫所为。
后来燕家实在逼得紧; 燕铭实在没了耐心; 便索性说大不了不袭爵,将来带着林毓敏搬出府住。
江阳侯和燕夫人俱是大惊,他们夫妇二人膝下最有出息的就是这个儿子; 年纪轻轻随父征战,立下战功,如何能说不袭爵就不袭爵。
知晓是将儿子逼狠了,夫妇二人只能暂时作罢,另想办法。
燕铭却是知道夫妇二人还未死心; 干脆搬出来了沈家这个亲戚; 林毓敏毕竟名义上还是沈秋妤的女儿林毓敏; 有了沈家撑腰; 燕夫人这才答应不再提此事。
可就算如此,林毓敏仍是整日少言寡语,同女儿都不曾多说几句话。
燕铭不知她的心结,只觉得她是受打击太大,林晋虽是罪臣,但一直待林毓敏如同亲女,就连这门亲事都是林家夫妇精挑细选的。
只能将人护在身边,等她慢慢走出来。
如今太子同沈家已经入关,以同州和蒲州为首的七个叛州出兵抵抗,多地战火再起。
而京中朝堂连续多日无人主持大局,如今刚刚上任的李丞相下令继续封锁京城,京中人心惶惶,百姓闭户不出,早已没了往日繁华的景象。
他们家受王家之案波及,江阳侯早些时候也被惠帝停职查办。
康王掌权后,燕家虽是没有明面上支持,不想蹚进这趟浑水,却也不可能再站皇党。
想到朝中局势,燕铭坐在书房叹了叹,抬笔继续练字,平心静神。
“世子,京兆尹登门求见。”
燕铭笔下一停。
他与京兆尹向来没有来往,这冯霆为官向来孤僻,怎么会亲自来找他?
于是又确认了一番,“你确定是京兆尹,冯霆?”
“是,小的绝对没认错。”
燕铭放下笔,亲自出门迎接,见冯霆还穿着官服,跟在其身后的亦是京兆府的官吏,不由心生警惕,行礼问道:“下官不知,何事竟能让冯大人亲自登门来访?”
冯霆向燕铭回了一礼,见燕铭防备的神色,赔礼道:“贸然等门,还请燕世子见谅。可否请问燕世子,林氏现在可在府上?”
燕铭蹙起眉头,沉声道:“冯大人找我夫人有何事?”
“关于林晋一案,有些事想问夫人,事关大局,还请燕世子理解。”
燕铭沉默许久,见冯霆不似说谎,才转身说道:“还请冯大人随我来。”
林晋死后,林毓敏便很少再出门参加宴会,整日居于深院,不去沾染外面的是非。
冯霆随燕铭来到院子时,林毓敏正在房内绣帕子打发时间。
婢女进门通报,“夫人,京兆府的大人到访,说是要见夫人。”
林毓敏手下一使劲,绣针扎入指肚,刺痛自指尖传来,浑身一抖。
婢女慌忙上前,看着林毓敏指尖渗出的血珠,“夫人!没事吧。。。”
林毓敏回过神,却是再也感觉不到指尖的疼痛,拿起正在绣的帕子擦了擦,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我没事。。。”
京兆府。。。
她每日每夜都在担忧这件事,自是知道京兆府的人为什么回来。
本以为这么久过去了,当是可以瞒天过海,这个肮脏的秘密就烂在她一个人的肚子里,谁也不要知道,谁也不要看见她丑恶的一面。
可京兆府的人还是来了。
想着想着,眼中的慌乱却是渐渐平息,变为一片死寂。
婢女不知她是何意,看着林毓敏那慢慢垂下的手,小声问道:“夫人可是不想见?”
不知为何,林毓敏笑了。
事到如今,她当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一生都是这样,随波逐流,随风而动,只能在别人的荫蔽下活着。
但至少,她自己选择过一次。
“见。”林毓敏低头,低笑喃喃道:“怎么能不见呢?”
林毓敏收拾了一番,梳好头发出了房门。
冯霆在院中亭内等候多时,燕铭不知其中缘由,见冯霆不想与自己多说,也没多问。
林毓敏端端正正一拜,“不知冯大人找妾身所谓何事?”
冯霆见林毓敏低着头,似是知他来意,脸色平静的可怕,也不同她兜圈子,“本官今日来此,只是想问夫人一个问题。”
“大人请讲,妾身定知无不言。”
冯霆转头,对上那张温婉的面容,正色问道:“敢问夫人,林晋之死是否与夫人有关。”
语毕后,厅内一片静寂,林毓敏抬头,淡淡看着冯霆,没有说话。
似是过了许久,燕铭才想通其中关节,转头看向那向来柔弱贤淑的妻子,眼睛越睁越大,起身将人严严实实护在身后,“大人可是有什么误会,我夫人她不可能。。。”
冯霆打断,语中却没有一点人情味,“你听她自己说。”
林毓敏轻笑,压下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走上前行了一礼,淡淡承认道:“大人猜的没错,林二老爷,确实是我杀的。”
燕铭微张着嘴,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妻子为何会亲手杀了林晋,许久后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林毓敏没有看他,闭上眼,直到眼睫上沾上了湿润,才呼出一口气,颤声说道:“因为他杀了我父母。”
一想到被自己的杀父杀母的仇人养了十几年,而自己把仇人当亲生父亲侍候,唯命是从,对其感恩戴德,林毓敏不禁作呕。
燕铭怔了一瞬,慌忙扶住她,拍着她的背,“你。。。你为什么不同我说呢?”
林毓敏捂住嘴,没有听见燕铭的问题,慢慢蹲下身蜷缩着,不知在问谁,只一直重复着,“为什么。。。”
冯霆轻摇头,撇开眼继续问道:“本官还有个问题想问夫人,夫人是从何人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林毓敏双臂抱前,死死攥住衣袖,紧抿唇瓣,没有说话。
冯霆笑了笑,“夫人不想说,那我来问。
给夫人传话的,可是康王府的人?”
燕铭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冯霆,感受到怀中的人抖了一下,又不禁看向林毓敏。
冯霆已是了然,“他们都给你说了什么?”
林毓敏仍是没有回答。
冯霆似是极有耐心,低下头抿了口茶,“我知道康王与我的恩师季老先生是多年好友,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同夫人说的话。
可夫人有没有想过,康王完全可以在林晋流放之时动手,又为什么要借刀杀人呢?”
林毓敏似是被点醒了什么。
康王派人找到她时,只说他们本不想告诉她真相,奈何林家有丹书铁券,京兆狱不允许外人前去探望,他们动不了手,所以才要借她之手。
她也没往深处想。。。
原来她又被当做了一颗棋子。
林毓敏开口,“他们给了我一张药方。”
“什么药方?”
林毓敏走进房,将那张藏于床下匣中的药方拿了出来。
冯霆仔仔细细看了眼那方子,眯起眼眸。
这是一张玉囊花的方子,上面详细写下了服用此药的症状,而书写方子似是男子的字迹,苍劲有力,又似曾相识。
林毓敏说道:“家父当年死前,状若疯癫,死于心悸,和这方子上书写的症状无二。”
所以她便用这方子配了药,掺在每日给林晋送去的饭食内,看着他一日日变得疯癫。
杀父之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合适不过。
燕铭愣了愣,忽然想到林晋死前惨状,“你有这些心结,为什么不同我说呢?”
“我说了,郎君会懂吗?”林毓敏紧咬着唇,眼中布满血丝,一字一句说道:“被仇人养在身边十几年,给杀父母的仇人尽孝,为杀父母的仇人而哭,你们能明白吗。。。
我只恨不能剥了他的皮,放干他的血。”
燕铭一时语塞,看着林毓敏逐渐扭曲的神色,呆在原地。
冯霆摇头,将药方叠好,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走出亭外,“本官该问的都问了,就不多叨